92、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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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赵烺、霍决这样的外来户，就更不知道了。霍决就同温蕙一样，一直以为温家人平安回乡，再不会有什么事。</p>

就在陆正把刚刚得到的两个多月前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的时候，在京城，霍决却受了伤，赵烺正在发脾气。</p>

“说了只是跟着看看，怎么如此拼命！”赵烺十分恼火，“这是闹着玩呢？命没了上哪把你拎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人！我需要你立军功吗？需要吗？你便是立了军功又怎样？你还能跟着王又章去当将军吗？”</p>

赵烺在湖广出生长大，对京城所知十分有限。赵王北归前，给赵烺点了几个人名，都是能战之将。</p>

赵烺原想着回宫就将赵王点的人名都报给襄王的。霍决却在路上便提醒他：“如今府兵由世子和各位公子领着。卫军有常喜，他手下自有将领。各个位子都有人了，我们贸然荐人，不太合适。”</p>

赵烺便留了个心眼，咽下去没跟襄王说。只说：“赵王叔已经将北疆当作了自己的家，他的心就不在大位，此次上京，不过是为着跟代王叔的一段私怨罢了。”</p>

襄王洒泪盛赞：“赵王弟心系国疆，无愧为将星之称啊。父皇泉下有灵，必感欣慰。”</p>

赞完一个识趣自己滚蛋了的弟弟，转头就给另一个不识趣的弟弟下了檄文讨伐。</p>

家里老父亲还十分康健，还用颜料染黑了头发充年轻，赵烺一个庶子，大事上虽然可以参议，但做不了主。只能袖手看着他老爹爹和他代王叔掐架。</p>

他原也和大家一样，以为这事就不该有什么悬念的。湖广卫军人多呢，且山西卫军都叫赵王叔给打成那个狗熊样子了。</p>

以少敌多什么的，赵王叔当然可以，代王叔……嗤！</p>

怎么可能。</p>

结果就是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事就发生了，玄幻！</p>

代王的山西卫军愣是以少抗多，扛住了襄王的湖广军，玄幻！</p>

赵烺也懵了。</p>

可再看霍决，好像并不意外。</p>

他问：“你料到了？”</p>

霍决道：“猜想到一些，只不真的看看，也不知道自己猜想的是不是对的。”</p>

这几个月赵王打代王，但他两家是私仇，并不与别家为敌。山西卫军若进入一箭之地，别家——主要是襄王家的队伍，便弓箭手支楞起来，将其喝退。</p>

只赵王骑兵快如闪电，说来就来了，强要借粮，他们也没脾气。</p>

赵王代王作战的时候，会去观战的也不止霍决一个。各方人都有去看的。</p>

霍决看了几个月，血一直沸腾，只每次小安都会扯他衣袖：“哥，打完了，回去了。”</p>

他的马总是流连地原地转两个圈，才肯走。</p>

“属下是眼看着山西卫军面貌渐渐变得不一样的。”他对赵烺道，“而我们的兵，都歇在军营里，虽也操练，没真下过战场，精气神上便不一样。”</p>

赵烺也不是没去看过，就没太看出来。不由感到，果然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霍决是军伍出身，同样的场面看在眼里，看到的便与他看到的不一样。心中暗省自己，自己不精通的专门的领域，要记得听精通的人的建议。</p>

他与霍决商量：“现在空出几个位子来了，我想将赵王叔荐的人都荐给父王，你觉得可行？”</p>

霍决沉吟，道：“再等等，世子也肯定先要荐人，我们先看看，世子结交了些什么人。若那几人已经投了世子，便不妙了。”</p>

赵烺道：“是呢，我想与他们结交，都不甚回应我。唉，还是吃了出身的亏。”</p>

这实在没办法。前阵子，整个形势都开始倒向襄王，自然有人来与襄王府诸人结交。</p>

襄王府诸人不了解这些人，这些人也不了解他们。彼此看到的，不外乎是身份和官职。世子是正经嫡长，从小就立为世子，身份过硬，那些不能直接结交到襄王本人的，自然首选世子。</p>

也有人听说赵烺受宠，也有来投。但都是些巴结不上世子，只好退而求其次了。</p>

赵烺纵看不上他们，也不能往外推。偏他想结交的人，对他不甚热情。想来，也是因为他这庶子的身份，不想乱站队。</p>

便再看了看，世子果真不负期望的荐了人，却并不是赵王点名的人。赵烺松了一口气。</p>

因人才太难得了，特别是对他而言。能让赵王叔直接点名的人，被世子拢过去一个，他都心疼。好在没有。</p>

只世子荐的人也不是太顶用，又打了几场，胶着着。</p>

前几日又大败了一场，襄王都摔杯子了。</p>

霍决道：“荐王又章给王爷吧。”</p>

因被赵王点名的几人之中，王有章年纪最大，胡子都白了，现在在五军都督府含饴弄孙地养老呢。</p>

赵烺对襄王说：“儿臣很想推荐个老将。只恐人家看不上咱们，恐怕得父王亲自折节去请才行。”</p>

襄王最爱做这种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千金买马骨的事了。听赵烺介绍了这眼看着就快致仕的老将的生平，尤其听他曾戍边二十年，一拍大腿：“走，你跟我去！”</p>

王又章老了，原心里其实十分盼着赵王能登大位。只赵王无心，他便缩在五军都督府，等着致仕。因在景顺一朝见了太多不得善终的，老头子只想求个安安稳稳，</p>

只王又章没想到自己躲不开，襄王都亲自出宫拜访他了，他若是再拒绝，虽没站队，也等同于是站队了。</p>

老将军得知是赵烺推荐的自己，看了他一眼。原先没有将一个王府庶子看在眼里的，现在终于也肯将他放在心里估量估量了。</p>

终于还是投了襄王，披甲提抢，拖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又上了战场。</p>

首战告捷。</p>

只霍决得了赵烺的许，带了府兵，跟着去了。</p>

王又章只当他是襄王府派来监视自己的，也许了。原也没指望这伙吃穿都精致的府兵能怎么样，更没指望一个阉人能怎么样。</p>

不想这个年轻阉人，作战一马当先，一身悍勇。</p>

王又章都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