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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子别过,李夜墨和钟晓又恢复成两个人的旅程。
南方温暖,就是到了冬天雪也很少,除了山上,其余地方的雪花还未落在地上就基本化开了,没有积雪来点缀,一路上到处是湿哒哒的枯叶和干瘪瘪的树枝,反而更显得萧条。
这样衰败的环境很符合李夜墨当前的心境,陶朱城的这段日子,不论是做乞丐,还是被赤阳雷薛大拜托着一起救清正公,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大梦,太过光怪陆离,太过不可思议了。
在过去的有限岁月里,李夜墨见过了太多普通人,再看花子的闲散豁达,薛大的敢担天下,再想到孝义无双的杨虎灾,为情所困、为情而往的东风恶,不得不叫李夜墨想起女娲造人的古老故事。
原来,真有人是母神亲手捏出的,是那样的精巧,那样的别具一格,瞧他一眼,就会想把他的影子存放在心中的藏宝阁里,而其他人,不过是藤条甩下的泥点子,母神她不但是没有投入什么心意,连怜悯恐怕也是没有的。
李夜墨心中有些妒忌:神明啊,为什么不能也眷顾眷顾我,不要叫我浑浑噩噩,也帮我照亮前方的道路,这晦暗的人生啊,什么才是我的正确
钟晓看李夜墨出神想着什么,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臭李夜墨,想什么呢”
李夜墨噗嗤笑起来,“我告诉你你可不准笑话我。我在想自己为什么活着,最后又要为什么死去,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吗等到秘籍丢失的事一切结束,我想和你退出江湖,找个地方归隐。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明白的,我已经厌倦了江湖。陶朱城这些日,反倒把我撞迷糊了。在我心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我该追随什么,归隐是否在逃避,我又在逃避什么”
“我知道啦,你还是在想薛前辈。”
钟晓背着手跳到李夜墨面前,一边步步后退,一边扬着俏脸笑道:“我也在想,人可真怪!你看那些麻木不仁的,贪得无厌的,心底里明明是分得出对错,非要找个迫不得已的借口出来,骗了别人,连自己都要骗:不得已,有缘由,就一次!做都做了,还希望能落些好,或者干脆自认是个坏人。可以这么分,有打白旗作恶的伪君子,就像那个江指挥使,他心底里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个忠臣;也有打着黑旗作恶的无耻坏人,就像金丝难解奕难平,彻底不要脸了;还有时时讲难处,事事无动于衷的大多数,这种人可就多了,我就是其中一个。”
李夜墨苦笑着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我也是其中一个。”
钟晓拍了拍李夜墨的肩膀,“我们还要继续努力,要像赤阳雷薛前辈一样,认准了对错,山也好,水也好,千军万马也好,都是一往无前!”
李夜墨用力点点头,和钟晓说起自己关于女娲母神的联想,钟晓被逗得咯咯直笑,最后挥舞着小拳头,“臭李夜墨,我们靠自己,要做有抱负的泥点子。”
二人走了不知多久,远远看见临风亭,那里是赤阳雷薛大最初选定的,和指挥使江彬赌命的场所,也是是荒芜山路上唯一可见的建筑,显得很突兀。
临风亭里,此时里面正站着一个白衣僧人。
李夜墨顿时激动起来,向钟晓大喊:“是花月和尚,是花月和尚,他没有死,他没有死!”说着,运转轻功向着临风亭快步而去。
“李堂主,清正公救出来了吗”
花月和尚看见李夜墨,还是像之前一样,好像个对诸事都不喜不悲的佛陀,双手合十,笑眯眯的问话。
“清政公现在已经被丐帮救走,想来是没有危险了。说起来,这还要多谢你啊花和尚,如果不是你帮我们拦住了铁牡丹和月不归,我和清正公恐怕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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