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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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的力度还在加大，右前肢的大量出血加之大剑不断来回的摩擦所带来的疼痛让这头野兽愈发的狂暴，那碧绿的双眸中浮现出一丝猩红，它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离胜利的距离，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轻松的跨过那名为胜利的线。

然后，它会用它最残忍的方式来杀死身下这只让它身受重伤的猎物。

无敌的力量让它安逸的太久，久违的疼痛让它想起了当初孤身一狼流浪荒漠之中的无助与孤独，它已经习惯于用自身的力量去碾压那些弱小的敌人，从而轻而易举的去获取当初宝贵无比的食物，这让它的爪牙开始变得迟钝而锈蚀，甚至在此刻面对力量远不如它的猎物时都因为自身的自大和轻敌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这要是放在当初，简直是不可弥补的足以致命的错误。

必须作出改变了。白狼如此想到，但无论如何，解决掉眼下的对手是它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而后，就是该考虑是否继续履行当初契约的事了。

它已经做出了决定，决不能再如此软弱。

陌寒左手死死地抓着大剑的剑柄，此刻大剑成了他唯一可以护住性命的依仗，如若被白狼夺去，那么白狼也将夺走他的生命。

左手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被并不锋利的剑柄划破，鲜红的血液沾满了剑柄，但陌寒恍若未知，依然执拗的不肯放手。他试图调动起右肩的力量，让自己那被白狼按在左爪下的右半边身体发挥一点作用，至少以此来打乱白狼的节奏，但白狼的决心超乎了陌寒的想象，所以这一切不过只是徒劳。

陌寒能感到左手中的剑柄离脱离手心的那一刻已越来越近，高强度的对抗正在使得他的左臂肌肉变得疲乏不堪，他凝视着白狼的双眸，白狼绿色的眸子如一抹清泉，其中透露着掠食者特有的戏谑光芒，仿佛在嘲笑着猎物的不堪，又仿佛在得意着又一次狩猎的完成。

陌寒见过这样的眼神，在他短暂的年的人生之中，这样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而最近的一次出现在三个多月以前，出现在那个普通的小巷，那个红色的怪异梦魇上。

当初的他，如同此刻一样无力的等待着掠食者的宰割，与之不同的是，与那时相比他已经有了些许自保与还击的能力，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盲目逃跑的少年，哪怕仅仅只过了三个月。

灾魇前线确实有着神奇的魔力，在这充实的三个月里，在看到前辈雕像崩毁的一瞬间，陌寒抛却了盘亘在心中的迷茫，一心一意而执拗的完成着蒂斯为他量身制定的种种训练计划，在短短的三个月里，他仿佛完成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从那个只会在课堂上看睡觉发呆的小孩子，变成了现在身处异世界直面这些过去只出现在以及梦境里才会出现的怪物仍然面不改色手持大剑正面相迎的青年。

他要成为守护者，无论如何。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陌寒想到。三个月时间还是太短，灾魇前线的魔力还未彻底的流过他的全身，他也仍未变成他真正想变成的样子，甚至连基本的大剑基本剑术也仍未掌握，三个月前他被那红色的怪物追着到处跑，如今被一头巨大的白狼按在地上很快就会丧身狼口，但现在已经没有第二个张腾来救他了。

陌寒仿佛任命般的的松开了左手的大剑，脑海中自从战斗开始后便提示声一刻不断的蒂斯此刻仿佛消失般失去了一切声响，空气几乎凝滞成冰，周身的一切在陌寒的视界中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甚至可以看清楚白狼因为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而露出得意之色的双眸。

蓦然，陌寒有些火大起来。

他见过无数个那样的眼神，但那种眼神却从未出现在过他自己身上，那样的眼神也从不属于他，因为他从来就么有一次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哪怕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普通至极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