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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画里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宇文安道!
“你认识他”
彭翔面无表情的侧眼一观,他似乎注意到了彩璇的情绪起伏。
“奴、奴婢不认识……”
彩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用向问天的守心诀,这还是来溪州之前在一个破旧的小山村里,向问天打赌输给自己的。
虽然自己现在还不熟练,但简单的情绪控制还是颇有成效。
“只不过家父曾经被此人救过,所以奴婢的家里也有恩人一副这样的画,日夜参拜。”
“是吗”彭翔似是而非的回应了一句,“怪不得你的剑气这么纯净,看起来你的资质的确不错。”
“老爷,这位大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彩璇实在忍不住,她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彭翔轻轻的瞥了一眼彩璇,然后看向了画:“他是一个凡人,一个恶贯满盈的凡人。”
听到别人如此评价自己的父亲,彩璇心里很难过,因为她从小认识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但是……”彭翔又说话了,“他也是一个迷途知返,知错而改的人,他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看着彭翔,彩璇似乎感觉到了他眼神和语气里的思念和惋惜,她好奇了:“老爷,您和他相识吗”
或许是彭翔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奴婢,一个敢和老爷无障碍交流,敢向老爷提问的奴婢,于是他转身认真的看向了彩璇,后者有一些紧张的低了头。
片刻之后,他走到一旁并坐在了桌子边,按理说,这时候奴婢是应该来端茶递水的,然而彩璇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彭翔。
“咳、咳……”
彭翔故意咳嗽的给彩璇提着醒,毕竟老爷始终是老爷,虽然不需要,但是该有的气场和茶水必须得有,这是老爷的架子,也是面子。
“老爷,您不舒服吗”
“咳咳咳……”
本来彭翔是假装的,但是经过彩璇这么一闹,他不小心的岔了气,于是真的咳嗽了起来。
“老爷,您……”
“给我倒茶。”
“哦,好,奴婢马上就来。”
彭翔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一边看着彩璇笨手笨脚的拿起杯子,然后倒着随时可以迸溅出来的茶水,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有了善意的提醒:“小问,你身为一个奴婢连倒茶水都做不好,这样怎么伺候主子你以后会饿死的。”
听到彭翔如此亲切,彩璇有一些失神,她顿时就想到了父亲和云伯伯,想到了云师兄们,也想到了向问天。
她突然发现好像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简单朴素到,甚至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老爷教训的是,小问以后会注意的。”
或许是因为彭翔的和睦,彩璇低头恭敬的递过了茶水。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由于两人实在没有什么默契,他们竟然不小心的打翻了茶水,彭翔顿时被浇了一身。
“啊!老爷,对不起,对不起……”
“哎,没事,没事……”
良久之后,彭翔自己擦干了衣服,自己给自己到了茶,然后自己在慢慢品尝,期间彩璇一直都羞愧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一起学过剑。”彭翔喝了大约一半之后开口道,“我们一起游历过,还一起杀过山贼流寇,捣毁过山寇巢穴,我们还一起经历过各种奇山异水,怪涧鬼洞……”
听到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的往事,彩璇真是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呢”
可能是因为听的入了迷,彩璇竟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无礼,她坐到了桌边另一个凳子上,双手托腮的盯着彭翔,她现在和向问天好像越来越像了,越来越不着四六,无法无天了。
“后来我们分开了。”彭翔也好像不在乎这个丫头的诡异举动了,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为什么”
“他有了孩子,不能再在外面乱闯了。”说到这里,彭翔意思的抿了一口茶,“从此之后,我们就慢慢的渐行渐远,以至于到最后的杳无音信。”
彭翔没再说下去,但是彩璇好像感觉到了无比的思念,他似乎很想念自己的朋友。
“你的剑气的确很强,”过了一会儿,彭翔继续说道,“但是剑客不需要锋芒毕露,只是简单的随意朴素,心如止水……”
听到彭翔的话,彩璇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告诫:
心如止水深似海,一朝涌动世间惊!
“倒茶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天地大道,这不是一件轻易就能掌握好的事情。”彭翔看向了彩璇,“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我”
“是因为心上人”
“呃……这……”
“还是因为朋友”
“我……”
眼看对方好像已经把自己看的七七八八了,彩璇顿时紧张无比,因为她不知道对方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小问,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彭翔喝完了最后的茶,“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练武了,你的本事已经够了。”
“老爷……”
彭翔摆了摆手,示意彩璇安静:“小问,你还小,什么事可能都还不了解,或许你认为我多管闲事,但是……”
彭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带上你的心上人和朋友赶紧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争了。”
“老爷,您……”
“你只是一个打铁匠的孩子,记住这点就可以了。”彭翔语重心长的说道,“去吧,去账房领点银子离开这里吧。”
彩璇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彭翔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意思再无赖了。
“老爷,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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