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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啊羊兄,教我!”

蔡九看到蔡羊酒杯空了,急忙替他斟满,自己也举杯相敬。

“请!”

“请!”

两人满饮了一杯,蔡九又急忙替晁盖把酒杯满上。

“九公子,你可知最近蔡府的变故”

“有何变故我出任江州知府已经两年,已经两年未曾回府了,即便父亲寿辰也未能赶回,实在惭愧。”

蔡九摇头道。

“大公子和太师闹翻了。”

梁山机密司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东京汴梁,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所以想要试探一下蔡九的消息灵通程度。

“啊大哥他已经咳咳,为何如此啊”

蔡九急忙询问道。

晁盖观察蔡九神情不似作伪,看来,远在千里之外的蔡九,已经被摒弃在蔡家权力核心之外了呢。

“大公子想进枢密院,太师不允。所以大公子联合外人,夺了太师麾下八虎之一崔浩的职位。进攻势头颇为凶猛呢。”

晁盖继续讲道。

“啊大哥为何如此不孝!他不能,他不该啊!”

蔡九一边谴责,眉眼之间却露出了喜色。

“谁说不是呢。如今太师非常恼火。曾言:不孝者何以继承蔡家。”

“对啊,对啊,百善孝为先,孝为人之首啊。”

蔡九不断点头认同道。

“所以啊,大公子看到九公子给太师的书信后直言,九公子不孝呢。”

“什么我不孝”

蔡九大惊,这个弯,拐的太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大公子言,九公子伪造什么: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的谣言,祸乱家国,是为不忠;催促父亲答应他尽快回复,是为不孝!试想,这天下哪有儿子催促父亲的道理”

晁盖继续忽悠。

“且慢,且慢,容我自辩!这个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的话,分明是父亲给我的书信里写的啊怎么成了我自己编造的祸国谣言还有,我向父亲请示,可没有丝毫不恭敬之处,更没有催促啊”

不忠、不孝这两顶帽子如果被戴上,蔡九公子的仕途就全完了。

“哦九公子确定自己没有如此做吗”

晁盖面容严肃,眼神犀利起来。

“确定,确定,我敢对天发誓!”

蔡九为表言语不虚,还举起了一只手,准备对天发誓。

“发誓便不必了。我们来验证一二。前往京城送信的,可是戴宗”

“正是!”

“让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是,是,戴宗你快进来,蔡羊上差有话问你!”

蔡九急忙离席将戴宗叫了进来。

“不必紧张,我且问你,你到京城送信,是何人建议”

晁盖端坐,一副审案的架势道。

“是本州通判黄文炳,他建议说:应差人星夜上京师,报与尊府恩相知道。我这才奉了大人之命,星夜赶往京城。”

戴宗老实的回答道。

“对,对,就是黄文炳给我建议的。他是本州一个闲职的通判。我见他聪慧,所以留在身边参谋。”

蔡九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戴宗所说,也出言佐证。

“那让你十日之内一定要索取太师亲笔信的是何人”

晁盖继续问道。

“这个”

戴宗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蔡九。

“混账,你看我干吗”

蔡九一惊,破口大骂,急着摆脱嫌疑道:“我让你快去快回,因为我知道你的脚程快,可没让你催促父亲大人回信啊,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对,对,大人并未催我。只是我拿了书信走出衙门时,黄通判悄悄对我说:此事要急,迟则生变,抵达蔡府时,定要言明回信日期。我以为黄通判是好心提醒,所以就照他说的做了。”

戴宗一脸无辜的说道。

“蠢货!你干的好事!”

蔡九大骂一声,心中对黄文炳也隐隐开始不满,他的这句提醒,差点害自己背负“不孝”之名。

“你且退下。”

晁盖挥手让戴宗出去,道:“此疑惑已解,确实不干九公子事。”

“多谢,多谢羊兄,真的不干我事。”

蔡九又急忙敬了一杯。

“那么谣言之事,又是谁为九公子解读的呢”

晁盖继续问道。

“是…还是黄通判,他说在浔阳楼发现一首反诗,写反诗的人名为宋江,跟谣言说的人一模一样。”

“你信吗”

“我”

以前蔡九是信的,觉得黄文炳解读很精准。可现在越想越蹊跷。

“九公子啊,我在京城这么久,只听闻山东晁盖横纵无敌,让太师头痛不已。可从未听闻过什么: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太师他老人家更不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宋江,给你写这封信啊。”

“啊,难道说”

“对,你被骗了!”

晁盖满脸真诚的肯定道:“有人冒充太师的笔迹给你写信,诱导你做出错事!若是此事得逞,你会如何”

“我,我,羊兄,救我!”

蔡九越想越心惊,竟然有幕后黑手如此针对自己这人是谁还用想吗,肯定是不想自己被父亲重视,想要让自己永不翻身的人啊!

蔡九脑海中补充出了十几万字的家族内斗大戏。

“太师何等样人,岂能真被骗过。所以这才命我南下,前来相助九公子。九公子啊,你在太师心目中,不一般呐。”

所谓推拉之术就是如此,紧张过后,要给点甜头。

“真的吗我就说,父亲一定不会相信那个小人之言,父亲心中是有我的,呜呜呜!”

蔡九激动的快哭了。

晁盖又从怀中拿出一封没有开封的书信,递给蔡九道:“这才是太师真正想要对你说的话,请九公子过目。”

蔡九激动的接过信封,看上面蜜蜡封装完好,打开信件,完毕之后,泪流满面,向东京汴梁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晁盖这时候也不能装大了,站起身来,妆模作样的鞠了三个躬。

“多谢羊兄,若无你来,我果真大祸临头矣!”

蔡九真诚的感谢道。

晁盖点了点头,又扬了扬那个开封的书信,道:“太师命我拿阴阳双信前来,此开封书信为阳信,太师还故意按了一个“翰林蔡京”的印章,即是破绽,也是陷阱。谁参与了陷害九公子,用此信一试便知。”

“我明白了!”

蔡九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目标,目光也变得狠毒起来。

“来,九公子,酒喝到此处,才有了三分味道啊。”

晁盖举起酒杯笑道。

“好,羊兄,祝我们携手捉贼,满饮此杯!”

“请”

“请”

第二日。

蔡九知府将宋江装了陷车,就要起程前往东京,只见门子来报道:“无为军黄通判特来相探。”

蔡九知府叫请至后堂相见。

“这封书不是真的。”

探明原委,看过书信之后,黄文炳断言道。

“何以知之”

黄文炳道:“相公容复,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么”

蔡九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来,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以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

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况兼这个图书”

黄文炳还在侃侃而谈,却没有注意到,蔡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也变的狠毒。

“此书必是假的,休怪小生多言,只是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黄文炳最后总结道。

“这事不难。一盘问便显虚实。”

蔡九冷冷的说道。留住黄文炳在屏风背后坐地,随即升厅,公吏两边排立。

“拿下厅去!”

傍边走过十数个狱卒牢子,将黄文炳拖翻在当面。

黄文炳大惊,急道:“小人无罪。”

蔡九知府喝道:“胡说!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

狱卒牢子情知不好,觑不得面皮,把黄文炳捆翻,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黄文炳捱不过拷打,只得连喊:“招了,招了!”

“不必问了。取具大枷枷了,下在牢里。”

涉及家事,蔡九也不让他真的说出来,只是让人塞了嘴,丢到牢里待审。

却退厅来,称谢晁盖道:“若非羊兄高见,我险些儿误了大事,丢了性命!”

“无妨,以后你我,可得多亲,多近啊!”

晁盖笑道。

“那是当然,我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回京尽孝,以后还得仰仗羊兄为我张目呢。”

哈哈哈

晁盖和蔡九都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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