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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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 朕想你。”</p>

耳畔的嗓音沉哑，灼烫着人的心尖，永嘉四肢发软, 她缓了缓力气：“不行…”</p>

身上的男人不说话，他细细吻她, 许久才喘息着放开, 他像是颓废，克制到极致：“朕知道…朕知道，”他略有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脸, 呼出的气息滚烫：“还有多久？”</p>

“…何院首说还要七日。”永嘉抵在沈邵胸膛上的小手稍稍用力, 推着他。</p>

沈邵闻言又是一时沉默，他捧着永嘉的脑袋, 重重吻了她额头数下，才不舍松开：“睡吧。”</p>

永嘉见沈邵下榻去浴室, 忙整理好身上褶皱的衣裳，她先跑到床榻上, 落下帷幔, 盖好被子，装作入睡。</p>

此后几日，沈邵大部分日在都留在家中, 同永嘉一起消磨时光。</p>

小榻畔的窗牖撑开，春日徐徐的微风吹入，阳光从窗下的明纸照进来, 或从空隙下流入，折射在窗沿上，照亮窗下的棋盘。</p>

永嘉和沈邵对坐在窗下对弈，眼见永嘉又要输棋, 屋门被敲响，芸香端着汤药走进来，永嘉趁机结束棋局。</p>

沈邵将握在掌心的几颗白子，丢回棋罐中，棋子落下，碰撞出清脆的响，沈邵一畔笑着永嘉又耍赖，一畔抬手接过芸香端来的药。</p>

沈邵将永嘉叫到身畔，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他盛了药习惯性吹了吹，递到她唇上：“今日是最后一日了？”</p>

永嘉含下苦涩的药，她听着沈邵的问，心上微沉，她垂眸点头。</p>

沈邵眼下笑意一时深邃，多了几分暧昧，他继续喂她吃药：“慢点…小心烫…”</p>

永嘉四肢有些紧绷，沈邵的腿硬邦邦的，硌得肌肤生疼，她推了推他的肩：“臣自己喝。”</p>

沈邵依言将药碗递到永嘉手里，察觉她欲起身，长臂一瞬揽上她的腰，他挑眉：“哪去？”</p>

“臣这般不舒服…”永嘉动了动身子：“陛下放开，让臣好好吃药行么？”</p>

沈邵定不舍得松手，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让她坐的更近些，他们之间几乎要无缝隙，永嘉手中的药险些洒了，她惊得低呼一声。</p>

沈邵扶着永嘉的腰，见她脸红，笑容懒懒的问：“这样可舒服些？”</p>

永嘉心跳愈快，她盯着沈邵半晌，先默默将手中的汤药喝完，她将碗放在棋盘上，药汁将她粉嫩的唇染了暗色，沈邵见了，掐住永嘉白嫩的下巴，他吻她，尝到苦涩，蜻蜓点水，他很是克制的放开她。</p>

“明日…朕带你去个地方。”</p>

翌日一早，沈邵将永嘉从床上唤醒，命王然备好车，带着几名乔装侍卫，往静水湖畔去。</p>

淮州的名胜在于昙莲，年前淮州新任刺史还曾向宫里进献过一朵并蒂昙莲，在夏贵妃生辰当日盛开，听说当时有不少宫人大饱眼福。</p>

永嘉只在书上见过前人所绘的昙莲和相关的文字记载，如今时节，江淮的昙莲正是含苞吸养精华之际。</p>

马车停在静水湖畔，沈邵先下车，王然还未来得及拿杌凳，沈邵已经将走出车门的永嘉一把抱下来。</p>

湖上架着桥，两侧湿地生满了含苞昙莲，湖畔的行人三三两两，空地上还有孩童围在一起放风筝。今日的风微凉，沈邵裹紧永嘉身上的披风，他牵着她的手，遥遥走在前头，王然和庞崇几人望着沈邵和永嘉成双的背影远远跟在后面。</p>

沈邵牵着永嘉在湖畔散步，久了永嘉有些不解。</p>

“陛下…这是…”</p>

沈邵闻言，眉梢微沉：“在外头，莫唤陛下。”</p>

永嘉一时沉默，想了想开口：“行尧…”</p>

沈邵听了，又是不满意的轻‘啧’一声：“也不好唤朕的字…再换一个。”</p>

“沈邵，”永嘉怀中气息微沉，她刚一开口，沈邵脚步立即顿住，他侧头睨瞧她：“敢直呼天子名讳，皮痒是不是？”</p>

永嘉忍不住暗暗咬唇，她仰头对上沈邵的目光：“那你想如何？”名也不是，字也不是，她腹诽着，忽而试探开口：“二弟？”</p>

沈邵闻言，霎时面色一阴，他抬手点了点永嘉的额头：“故意气朕是不是？”</p>

永嘉咬住嘴唇不说话，她望着沈邵，心中觉得自己分外无辜。</p>

沈邵其实本也恼不起来，见永嘉如此模样，更是神色一缓，他故作沉吟片刻，笑道：“唤句‘夫君’听听。”</p>

永嘉闻言一滞，她盯着沈邵，撇开目光：“臣不敢。”</p>

“有什么不敢的？”沈邵牵着永嘉的手晃了晃：“朕许你唤，你怕什么？”</p>

永嘉倒不是真的怕，她是万分不情愿，且不是说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将沈邵视作夫君，便是如今的沈邵，他除了是皇帝，是天子，还是别人的丈夫，他有妻子，当今的皇后。</p>

永嘉开不了这个口，她低着头迟迟不语。</p>

沈邵期待的等了许久，却不见永嘉说话，他眸中的光亮暗淡些许，他主动作罢，牵着永嘉继续散步，两人行上石桥，沉默的走过了一段路。</p>

临江处有凉亭，沈邵与永嘉在此处休息歇脚，他命王然将软垫拿来，垫在凉亭的木椅上，让永嘉坐在上头。</p>

庞崇从远处追上来，将刚从京中送来的捷报递上，伏在沈邵耳畔低声开口：“敬慎伯得知陛下南下调查官茶的消息，偷偷向西北递消息，被京卫截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