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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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然听了，系玉带的手一顿，将头埋得更低：“长公主告病了。”</p>

“病了？”沈邵蹙眉：“真的病了？”</p>

“…听说昨晚上传了医士。”</p>

沈邵眉心更紧，似乎没了耐心，催促道：“穿快些。”</p>

大征、册立、奉迎、百官朝贺，帝后携手入淑华殿。</p>

淑华殿外夜色深寂，殿内火红的喜烛可绵长燃至天明。</p>

白毓晚端坐在喜榻上，喜红的盖头遮住她羞红的娇颜，她微凉的小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不安又期待的紧攥在一起，不久白嫩掌心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p>

沈邵立在喜榻前，看着榻上那道娇小的身影，拿起王然奉来的喜秤，一点一点挑起盖头。</p>

燎燎烛火下，映入眸中的，是一张稚嫩的容颜，比画像上要再好看几分，清秀的眉眼皆是温婉，女子望见他，本就娇羞的面庞更红了几分，暗咬樱唇，含羞的低垂下头。</p>

沈邵将皇后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神色未动，放下喜称，走到皇后身边坐下。</p>

有内侍端着合卺酒上前，王然抬手接过，跪在帝后身前，将酒杯举于头顶：“请皇上、皇后娘娘同饮合卺酒。”</p>

沈邵看着王然奉来的酒，却并未动，他垂眸一直盯着合卺酒杯看。</p>

天子不动，淑华殿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动，白毓晚愈等愈局促，手心直冒汗，她不知陛下为何迟迟不动，怀中心跳渐快，唯恐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是自己不讨陛下喜欢…她微微偏头，偷偷打量身旁的天子，发现他似乎出了神。</p>

王然举得久了，手臂开始轻轻发抖，却强忍着不敢乱动。</p>

白毓晚望着出神的天子，咬了咬唇，轻着嗓音唤了声：“陛下……”</p>

沈邵回神，侧眸看了眼身旁的皇后，他抬手拿起一只酒杯，另一边白毓晚也连忙端起。</p>

合卺酒意在交杯，白毓晚端着酒杯，望着身旁的天子，娇颜愈红，沈邵垂眸靠近白毓晚，两人交臂，一同将酒饮下。</p>

合卺礼成，大婚成，至此结发为夫妻，生同衾死同穴。</p>

王然带着众内侍退下，淑华殿内，唯剩帝后。</p>

洞房花烛，良辰好时，杯酒下腹，白毓晚只觉怀中渐渐烧烫起来，她垂着脑袋一动不敢乱动，头顶的凤冠吐珠，映着殿内的喜烛，闪着细碎的光，美丽夺目。</p>

沈邵还同先前那般姿势坐着，白毓晚也坐着，他不动，她更不敢动，两人便一直坐着，不知多久，殿内的火烛恍惚了一下。</p>

白毓晚身子坐僵了，她想起出嫁前母亲叮嘱的话，一定要柔顺侍夫，她的丈夫是天子，与旁人不同。</p>

白毓晚思及，再次侧头，偷偷瞧了眼身旁的沈邵，所有人都说天子英俊又温柔，他的侧颜，的确是她见过最英隽的，比画像上的仙人还要好看，高挺笔直的鼻梁，深邃的眉眼，他的眼神可以夺人心魄，只需淡淡的一个目光，便能让她心跳加快，快到要跳出来。</p>

白毓晚紧咬着唇，她慢慢靠近沈邵，颤抖的小手抬起，轻触上他的衣领，她的面庞烧得滚烫：“妾…妾身…伺候陛下宽衣。”</p>

沈邵眉心一紧，猛地从喜榻上站起来，躲开那只手，转头瞧见皇后错愕的表情，他神色一缓。</p>

白毓晚先是一怔，接着窘迫起来，忙从榻上站起身，耳朵红到脖颈皆红了，她将头深埋着，在沈邵面前，足像个犯错的孩子。</p>

沈邵低眸俯视身前的皇后半晌，最后轻咳一声开口：“朕…忽然想起还有政务要处理，皇后先安寝吧。”他话落，不等皇后反应，率先转身向外走。</p>

沈邵推开淑华殿的门，大步走了出去。</p>

“陛…陛下您…您怎么出来了……”王然跟在沈邵身后，见他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您…您这是要去哪啊？”</p>

沈邵脚步不停：“出宫。”</p>

***</p>

入夜后，永嘉携着姜尚宫，从长公主府的偏门偷偷离开，去见宋思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