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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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什么不妥吗？”</p>

“殿下最好能换件小厮的衣裳…实在不行，也得带个帷帽。”</p>

陈尚宫听了，忙将帷帽寻来，永嘉看着陆翊想了想，还是让陈尚宫去下人处借了套衣裳来。</p>

永嘉换好衣服，随陆翊离了行宫。</p>

“殿下若会骑马，便可快些。”</p>

永嘉点头，命人将套车卸下来，她与陆翊一前一后，快马直奔京西而去。</p>

马儿最终停在了教坊司门前，永嘉一愣，却见陆翊翻身下马，他帮她牵马，扶着她下来：“臣得到消息，肃王爷昨夜宿在此处，现在应该还没走…委屈殿下走一趟，或许能见到面。”</p>

永嘉闻言，方才的迟疑立即消失，只要能见到王叔，求到药，她去哪做什么都行，她必须救母妃，她不能失去母妃。</p>

永嘉低垂着头，跟在陆翊身后进了教坊司，晌午的教坊司不似夜晚热闹，有管事迎上来，陆翊从怀中掏了银子丢给她：“肃王爷宿在哪间？”</p>

管事闻言，暗暗打量着陆翊，一时沉吟。</p>

陆翊见了继续掏了银子丢在她手上，他压低声音：“我们是奉肃王妃的命令来的，你若识相，便快点带路。”</p>

管事听了好似恍然大悟，她握住银子，连忙将陆翊往楼上引。</p>

三楼的一间上房，管事给陆翊递了一个眼色，接着垂头退了下去。</p>

管事走后，陆翊转身看了看背后的永嘉：“殿下可想好了？”</p>

永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上前敲门，屋内久久没无人应，永嘉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陆翊想了想，他将永嘉拉到身后，抽出腰间的佩剑，从门缝间探进去，慢慢撬开了锁，他推开房门，率先大步走了进去，故意弄出些声响。</p>

屋内的肃王爷被吓醒，隔着层层纱幔，睁大眼瞧着外面突然出现的魁梧身影，抖着嗓音喝道：“什么人！敢擅闯…知道我是谁吗！不想要命了！”</p>

陆翊隔着纱幔对肃王爷拱手一礼：“王爷莫怪，只是您贵人事忙，想见您一面着实不容易，只能寻到这来。”</p>

肃王爷闻言眯起眼来，盯着那模糊的身影半晌，披了衣裳，撩开床幔，踩着鞋下了榻。</p>

纱幔一起一落间，榻上旖旎的风光展漏无疑。</p>

陆翊移开眼，他看向屋外的永嘉，朝她招了招手。</p>

肃王爷系好腰带，他臭着脸打量着陆翊，脑海中着实想不起与他这张脸有关的记忆，他在陆翊身上打量一番，待瞧见他腰间的佩剑时，停了停，琢磨起来。</p>

永嘉低着头走进来，贴着陆翊的身后站着。</p>

陆翊闻言，连忙低头一礼：“王爷莫怪，实在是人命关天，不得已为之。”</p>

“人命关天？”肃王爷疑惑皱眉。</p>

陆翊点了点头，随后移开身子，站在他背后的永嘉上前一步，抬起头来。</p>

永嘉看着肃王爷，低身一礼：“王叔。”</p>

肃王爷瞧到永嘉，整个身子一震，手握的茶盏差点没摔了，看着永嘉，他瞬间明白是为了什么事。</p>

肃王爷的脸当即沉下来：“永嘉，你这是做什么？追到这来，穿成这样，还要不要体面了！”</p>

永嘉听着肃王爷的骂，并未解释，反倒直接跪下：“王叔恕罪，永嘉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母妃病重，急需还魂丹救命，求王叔可怜，救救母妃，您的大恩，永嘉会一直记得，日后必定报答。”</p>

肃王爷见着下跪的永嘉，口中训斥的话一顿，他缓了缓，深叹一声：“永嘉，王叔这没有还魂丹。”</p>

永嘉闻言一愣：“可是…可是我听父皇说过，皇爷爷将还魂丹赐给了您呀。”</p>

肃王爷听了，抿了抿嘴唇，他瞧着地上的永嘉，又看了看同她前来的陆翊，想着她们今日这番阵仗，索性将话直说：“孩子啊，并非王叔不帮你，只是这药若是旁人用，王叔大可不必折你面子，可这药你是要给你母妃吃的…你别为难王叔，王叔活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只想安稳过日子，给子孙后来留点福荫，日后真入了土，也好闭眼，快起来吧。”肃王说完，亲自将永嘉从地上扶起来：“回去吧。”</p>

陆翊陪着永嘉离开教坊司，他跟在她身后，见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p>

今日肃王爷的话，他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为何这药淑太妃就吃不得呢。</p>

前面的永嘉忽然停住脚步，她转头看向陆翊，似乎想笑一笑，唇角却勾不起一丝弧度：“多谢陆将军，我想自己走走。”</p>

陆翊听了有些迟疑，他想了想，最终点头：“那殿下自己小心些。”</p>

陆翊看着永嘉牵马走远的背影，停了停脚步，再次折返教坊司。</p>

***</p>

午后的天，蓦然间就阴了。</p>

永嘉回到行宫，陈尚宫期待的迎上来，待瞧见永嘉的面色，连忙将口中想问的话咽下去，她扶着永嘉发冷的身子回到房内，心疼的说道：“殿下快歇一歇，您昨晚一夜未睡，再这样下去，身子要完了。”</p>

陈尚宫将永嘉扶到房内，想着去倒杯热茶，她才一转身，便被永嘉从后拉住。</p>

陈尚宫疑惑转头，见永嘉僵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头，二人这般姿势许久，陈尚宫终听见永嘉开口。</p>

“尚宫，替我更衣，我要进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