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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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选方案曹成右的路走不通, 河证宇就准备走备选路线，跟裴勇骏聊。</p>

这个备选路线其实很不怎么样，但凡曹成右那能有一丝机会, 河证宇都不会去找裴勇骏。因为他要是找到裴勇骏, 跟艺人的社长说，比起那孩子能不能成功，我更在乎她是否能平安喜乐, 社长就不会再用这个女演员了。</p>

“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是床戏你认为不合适就来找我，明天可能是动作戏，你认为拍摄有危险还是来找我。那后天会不会就是对手戏男演员的名声不好, 会教坏她，你还是来找我？那她到底有什么是能拍的？”</p>

裴勇骏让后辈好好想清楚, 他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帮这个忙, “我给在蓉打电话不是不行, 但我这通电话打出去，姜云思在我这里就是个废人。她不需要经纪人了，一个什么戏都要有顾虑的演员这辈子也出不了结果。你想要她做什么呢？片子不能拍，跑综艺吗？你认为她适合去小荧幕上当小丑？”</p>

这要是姜云思没接下李在蓉的作品, 河证宇跑来跟裴勇俊讲, 我担心她怎么怎么样想让你拦一下, 那裴勇骏拦就拦了，天生没损失啊。但姜云思接了李在蓉的作品，前期培训加上拍摄, 李在蓉在她身上耗了小一年，导演对这部作品很看重，姜云思是有机会借着作品进入大众视野的。</p>

如果运作的好, 姜云思也有那个运气，那公司就多了一个有机会往一线冲的女演员。姜云思还那么年轻，未来大有可为，一颗摇钱树已然发芽，迟早有一天会枝繁叶茂，裴勇俊找不到任何理由把这棵树给砍了。</p>

就为了一个男人认为另一个女人应该被小心保护，这话荒唐的可笑。</p>

社长的想法就是河证宇不想来找他的原因，可他得这么做，“拜托您帮个忙。”</p>

作为男人，裴勇骏可以理解河证宇的保护欲，或者说难听点，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为经纪公司社长，一个商人，裴勇骏对于河证宇想要找茬，那就在商言商。</p>

电话可以打，但这次不能口头上的谁欠谁一个人情，他要更实际的东西。比如降价参与项目，或者让他参与他的项目。</p>

这边的后备方案商定中，那边曹成右先把路堵死了。</p>

搞定了小朋友的曹成右敲开了导演的门，跟他说，裴勇俊可能会要求按照合同的规矩来。</p>

李在蓉听了有些不解，“我给勇俊打过电话，他不傻，不会插手的。”</p>

“河证宇会让他插手的。”曹成右倒是不知道有打电话这回事，但他明白导演的意思。</p>

床戏不论怎么拍，女演员都会被议论，放到经纪公司那边却不用在乎女演员是否被议论，公司更在乎女演员是否值钱。这片子能让姜云思身价翻翻，裴勇骏当然不会插手，如果没有河证宇在中间周旋。</p>

叼着烟的李在蓉更疑惑了，“河证宇？”</p>

“他是那个十九岁。”</p>

“十九岁？”</p>

曹成右用眼神示意他，“姜云思有个相差十九岁的前任。”</p>

吐了口烟才反应过来的李在蓉恍然，“啊~~~~”转而来了精神，“河证宇现在玩小姑娘？堕落了啊！”那家伙不是那样的人啊，士别三日，那真的是相差太多。</p>

不过要是这么一说的话，李在蓉就相信曹成右说的，裴勇骏会打电话来了。以己度人，李在蓉也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这么玩的。为艺术献|身没问题，别的女演员随便献|身，自己女人不行，这就是男人。</p>

可是吧....</p>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李在蓉不明白，“前任还计较什么？”</p>

曹成右的想法是，“我看着像是没分干净，晚上我刚跟那哥见过，他...”勾了下嘴角，“那哥专门约我就是为了想让我按照正常拍摄走。”</p>

“不对吧，没分干净怎么会来我们组？”李在蓉没搞明白，要是没分干净，姜云思根本不会参与这个项目。就算戴上防护，大尺度床戏也是在拍摄前就说好的，河证宇不应该同意啊。</p>

这方面曹成右就不清楚，要他猜，可能是，“姜云思那孩子可能以为分手就是分手，没跟他联系过，他之前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云思不是海选选出来的么，又不是谁塞进来的。”</p>

“有可能。”李在蓉觉得这话没毛病。</p>

前因后果搞清楚了，裴勇俊的电话也打来了，李在蓉直接拒绝，拒绝的极其干脆。还让裴勇俊被掺和这件事了，天生他也不能带着律师来跟他打违约的官司，还是让河证宇直接去找他，直接聊，别在背后搞东搞西的。</p>

挂了电话的裴勇骏告知河证宇，不是我不帮忙，是忙我帮不上。社长把人送走，一个电话就打给经纪人，把人叫过来详细了解姜云思在片场的事，尤其是导演对姜云思的态度。</p>

这东西经纪人了解的还真不多，先问赵雅荷，在‘亲妈’眼里，自家女儿当然是人人都爱，导演当然也是‘爱着’姜云思的。朴祖光把导演很喜欢姜云思这话转述给老板，裴勇骏隔天去了剧组，见那位‘人人都爱’的姜云思。</p>

裴勇骏只见过姜云思几次，还都是河证宇带着姜云思去见他的，印象么也就是被养着的小姑娘。后来说是分手了，也被拜托照顾，他丢了个朴祖光过去就算照顾了，根本没在意过她，也没再见过她。</p>

一来是旗下艺人多的是，女新人更多，还有一帮演技练习生呢，姜云思没什么特别的。长相好算是特别的点，可圈内长相好的孩子多了，她也不特别了。二来就是裴老板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一个前途未卜的姑娘，这姑娘有希望冒头，他才来见一面。</p>

见面的感官么跟以前差不多，就是听话乖巧的小姑娘，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河证宇这么念念不忘的，裴勇俊就有些好奇，这姑娘到底哪特别。</p>

“别紧张，我刚好在附近有事顺路来看看你。”社长让拘束的小朋友放松些。</p>

姜云思面对陌生人放松不起来，怯怯的笑了笑，等着社长吩咐。</p>

社长没什么好吩咐的，裴勇骏来之前以为这姑娘搞不好是演技小天才，李在蓉是看重她的演技所以才想都不想就放狠话。可他旁观了几场小姑娘的拍摄，没看到什么天赋啊，顶多就是够听话。</p>

别的不谈，好的演员就没有以听话做优点的。演员要有自己的思想，有思想的演员就没有听话的，他们对角色都有自我理解。</p>

倒是李在蓉比较妙，跟这位合作过的裴勇骏还真没见过他手把手教演员的样子，教的非常细致，就差自己先演一遍再让姜云思跟着‘复制’一遍。社长对经纪人说，导演很喜欢自家演员倒是不怀疑了，可还是没搞懂原因，就因为听话？</p>

“你跟河证宇还有联系吗？”端着咖啡杯的裴勇骏好像是随口问问，看她摇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聊起，“拍摄怎么样，跟大家相处的好不好？”仿佛就是个路过来看看艺人的社长。</p>

艺人自然说好，什么都好。聊啊聊，社长很温和，艺人逐渐放松了，裴勇俊提起了床戏无遮挡的事，问她会不会不舒服。还说要是不舒服得说，别太内向，也别害怕，怎么想就这么说好了。</p>

姜云思的想法就是，导演和曹成右都告诉她那是对她好的事，那应该就是件好事。这个回答倒是让裴勇骏没想到，听话到这种程度？那还真的蛮少见的。</p>

但艺人那么听话，社长反倒有些犹豫，要不要顺着河证宇的想法，把姜云思撤下来。</p>

昨晚河证宇跟裴勇骏分开前，两人已经聊到釜底抽薪的一招，直接让姜云思从项目退出。违约金当然是河证宇给，裴勇骏当时是答应了的，见到人就有点别的想法。</p>

要是按照河证宇说的做，他能得到的是河证宇的一部片约，无偿出演，找个好本子绝对能赚笔大的。这个筹码足够让姜云思违约退出来了，反正裴勇骏没损失。小姑娘只是有崛起的可能，这不是还没崛起了么。</p>

但姜云思那么听话，如此乖巧，那他要是攥在手上不松手，以后想要找河证宇要一部片约，岂不是更好操作？</p>

商人脑子里想的是如何让利益最大化发挥，面上对小朋友更温和了，一副好好社长的样子，哄的姜云思完全放松下来，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p>

裴勇骏不着痕迹的刨根问底，尤其是她跟河证宇的关系，问的非常详细。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为什么会分手，和分手后真的没有任何联络吗？</p>

问题都有了解答，小姑娘什么都说，姜云思没有要跟谁隐瞒这件事的概念，也没人跟她说过不能说。再加上不管是经纪人还是助理姐姐都让她乖乖听社长的话，那她就乖乖听话啊。</p>

听话的姜云思给裴勇骏讲了一个站在她的视角理解的故事，那个故事是河证宇不要她了。那个故事在裴勇骏听起来，河证宇就是弱智中的战斗机。</p>

男人玩小姑娘最后被小姑娘玩了的故事。</p>

裴勇骏敢担保，姜云思不喜欢河证宇，这姑娘还没开窍，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河证宇就是一头热，自己演了场生死虐恋的大戏，在姜云思说起来就是爸爸不要我了，小孩子过家家都没那么可笑。</p>

可就是因为小姑娘不懂，河证宇自我脑补出来的一出大戏才会越陷越深，裴勇骏搞清楚河证宇为什么念念不忘了。那是他养在心尖尖的洛丽塔，他甚至因为不敢污染她，自己砍了自己一刀，伤口都不敢给她看，还躲起来养伤。</p>

近在迟尺，远在天边。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手。曾经拥有，咫尺天涯。</p>

这故事，太TM有趣了，河证宇忘得掉就见鬼了，那是男人骨子里的浪漫。他把姜云思当成了圣女，捧在高台之长，看她一眼就感受到了自己污浊，可不看又怎么甘心呢。</p>

那家伙死的还真冤枉，那傻子难道就没想过，洛丽塔也是金丝雀，养在笼子里才更适合把玩啊。</p>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裴勇骏笑着拍拍‘洛丽塔’瘦弱的小肩膀，“好好拍摄，加油啊~”他的庭院里多了一颗摇钱树呢~</p>

社长心情颇好的去找导演了，当然不是说什么让姜云思退出项目的话，而是去问李在蓉打算怎么跟河证宇撕扯。理论上双方开撕，赢的一定是李在蓉，但要是河证宇打算硬来，给现在的项目找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p>

李在蓉告诉裴勇骏，他走过的路遇到过的奇葩比河证宇这辈子遇到的人都多，釜底抽薪这玩意儿，让妹子退组算什么，让妹子展现风华才算啊。</p>

“哥跟我就别打哑谜了，直接说呗。”裴勇骏笑问他，“您打算怎么做？”</p>

“让他来看拍摄啊。”李在蓉看他愣住，笑的可坏了，“河证宇不是号称怕出问题么，那亲自看啊，看看能出什么问题。”</p>

裴勇骏呆愣数秒，过于神奇的操作让他罕见的找不到话接。李在蓉不需要他接话，他只需要让对方老实待着就行，别搞事，别耽误他拍摄，谁给他的作品找麻烦都等着死。</p>

河证宇就在等待死刑，他当然可以和李在蓉正面撕，但他无法回答李在蓉问的，你知道姜云思自己愿意代表什么吗？代表不管她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都是她自愿。她自愿为了戏牺牲，你的不愿意是否考虑她呢？</p>

这题河证宇回答不上来，他试着说，姜云思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一脱成名，她也不在乎，她根本就没有事业心。这些话在李在蓉的嘴里就是屁话，什么叫没有事业心？</p>

没有人不想成功，人们对成功的标准不一样，但没有不想成功。姜云思不懂是她没有经历过，她没有经历过万众瞩目，也没有经历过名利双收。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孩子，河证宇这个什么都经历过的老男人，有什么资格说小孩子不想成功？</p>

小孩子想不想成功是姜云思说了算的，即便她真的不想，也应该是尝试后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才能说我不想。而不是什么都没尝试过，由河证宇去判断，她想不想。</p>

“这片子我是要去柏林的，她能不能在柏林有斩获，现在不好说。但只要片子去了柏林，她在红毯上走一圈，再回国，至少一个青龙的最佳新人，我能担保她拿到。97年生，实岁才十九，你十九岁在干嘛？演台词都没两句的角色？还是都没入行？”</p>

“别说你是他前任，你就是她现任男朋友，现任老公好了。你要毁了她能在十九岁拿到青龙最佳新人赏的机会？河证宇，你就不怕现在什么都不懂的姜云思，有一天懂了，从懵懂无知的十九岁变成碌碌无为的二十九岁，会恨你吗？”</p>

“你连床戏都不能接受，你能承担她的怨恨？我看你没那个底气，老实点吧。”</p>

确实没有那个底气的河证宇颓丧的离开，他一直都没有那个底气，要是有那个底气，他根本不会同姜云思分开。他怕的不就是十九岁的姑娘到了二十九，会厌恶他毁了她的人生么。</p>

一年前河证宇选择放手成为前辈，一年后，他这个前辈还是没有勇气抓住他不敢触碰的姑娘。</p>

曹成右和姜云思的床戏要拍了，片场清场，工作人员和上一次拍摄基本一样。除了，一位戴着帽子，压低帽檐，口罩严实，连墨镜都戴上的男人之外，拍摄现场没什么不一样的。</p>

吃盐比‘小伙子’吃饭还多的李在蓉玩了个狠招，河证宇搞东搞西的打着什么保护姜云思的旗号，还不都是他的臆想。他咬死了姜云思拍摄会出问题，那就现场看啊，现场看姜云思会不会出问题。</p>

这位65年生的导演，按照年级算，不管是谁都是他眼里的‘小年轻’。小年轻们在老人家眼里，就是太年轻，年轻到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还不如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p>

姜云思不会因为床戏的拍摄出任何问题，绝对不会。</p>

看过柳演奚和姜云思搭档的床戏后，李在蓉就能肯定，姜云思不会出任何问题，就因为她不懂，她没感觉。她是全场人里最清醒的那个，她能用清灵的眼睛看破所有卑劣的欲望。</p>

姜云思就是辛初子，她是潘多拉。</p>

换好衣服的曹成右先到了片场，裹着衣服拽了导演私聊，他跟裴勇骏一样，觉得把河证宇叫来看拍摄的操场太诡异了。男主角想让导演正常一点，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拍。</p>

导演让男主角该怎么拍怎么拍，“你把他当道具。”</p>

“我怎么把他当道具？”曹成右不接受这个道具，“你就不怕他直接砸了你的机器。”</p>

“他就算抽刀砍人，砍的也是你啊，砍我机器干嘛。”李在蓉让他别废话，“你顾好你自己，河证宇可是在的，你要是这个时候发情，他弄死你，我可不给你收尸。”</p>

曹成右囧着一张脸，“您想看戏也不是这个时候看吧，我们拍摄呢。”</p>

“拍啊~谁看戏了。”</p>

拍，来啊。</p>

姜云思换好衣服出来了，这一场是初子诱惑崇光。</p>

初子用尽浑身解数去诱惑崇光，那跟初子和医生的床戏是不一样的。剧本里，初子引诱医生更多是用言语暗示，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了，但具体细节还是以医生为主导拍摄。这一场是反过来的，不论是肢体还是主导的人都是初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