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 1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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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不可置信的反手指着自己, “我？梁公公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呢？”仔细想想他最近没惹事，汗阿玛总不可能是未卜先知算到他今日要来哭穷吧？</p>

梁九功眼皮子抬了抬, 笑眯眯的说道：“是您呢，直郡王殿下。”他人老了是没错, 还没老到幻听的地步。皇阿哥里封王的只有一位, 他怎么可能听错。</p>

大阿哥明显不相信，他伸手去巴拉梁九功，“我不信，你肯定是听错了，你走开我要去见汗阿玛。”</p>

“嗯哼, ”科尔坤几人过来就看到大阿哥跟梁九功推推嚷嚷，在众人诡异的视线当中, 他轻咳一声。大阿哥听见动静就看到几人，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还摆手跟科尔坤打招呼, “岳父大人你们这是？”</p>

对大阿哥口称岳父，科尔坤已经习惯了，他张口问道：“王爷您这是？”下了朝不去办差也不回家，在乾清宫吵吵闹闹, 不愧是你大阿哥。</p>

大阿哥伸手拍打拍打社的衣裳，他没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找汗阿玛有事儿？”</p>

“皇上召见。”也就是说有事儿的不是他，而是皇上。</p>

大阿哥看看身前的几个人，他老丈人科尔坤和他的长子、明珠和他儿子，忽然间他就明白了什么。大阿哥气咻咻的，小声嘀咕，“汗阿玛也忒小气, 这种法都能想得出来。想让我知难而退，也不打听打听我直郡王是什么人。”他对着几人挥挥手，大大方方的说着，“正好，我也有事找汗阿玛，咱们一起进去。”</p>

梁九功看着大阿哥的背影只觉得佩服无比，这会儿他多少也能猜测出大阿哥的意图，当着自家老丈人的面，他还真不信大阿哥能从皇上那儿抠出银子来。</p>

这样想着他也跟了进去。</p>

在外面站着多无聊，他还是进去看个热闹吧。</p>

康熙看到大阿哥脸黑了，他都把科尔坤叫来了，老大居然还敢进来，他是真不怕丢人？康熙想要装作看不见他，大阿哥却从众人中窜出来，“汗阿玛，您不厚道啊。您下旨让儿臣等去给十二弟家的小侄女祝贺满月，这满月礼怎么能不给准备呢。”</p>

康熙睁大了眼睛，此时满脑都是：他说出口了，他居然真的开口了。</p>

大阿哥可不管康熙怎么想，他双手一摊，无赖的说道：“汗阿玛，您赶紧的，儿臣还赶时间呢，错过了及时可不好。对了，不只是儿臣的，还有四弟、八弟、九弟、十弟他们。您就照着儿臣的给准备五份就行，他们都不挑。”</p>

额尔赫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阿哥，他满脸不可思议。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家阿玛，他想说郡王府已经穷到这份上了，一份贺礼都准备不出来，那妹妹和外甥、外甥女怎么办，他们要不要接济接济？</p>

科尔坤只抬头看了大阿哥与皇上一眼，随后与明珠一起眯上了眼睛装作看不见。额尔赫不解，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任性乱来的，尽管心里着急也只能跟阿玛一样，老老实实站着。</p>

“五份？你怎么不去抢？”这臭小自己来搜刮他也就算了，如今是得寸进尺还带上了别人。真当自己不会揍他？</p>

大阿哥一副无赖的样子让康熙气的瞪眼，他说不过大阿哥转头对准科尔坤，“科尔坤，女婿半个儿，你不觉得自己失职吗？”</p>

科尔坤无辜的看向康熙，他张嘴说道：“皇上，您是直郡王的亲阿玛，您都没办法，您觉得奴才就能制得住？女婿半个儿不假，皇上是不是忘了君臣有别，所谓天地君亲师，直郡王于奴才……”后面的话他没说，相信皇上懂。</p>

什么时候君都是排在亲人、亲情前面的，大阿哥是皇室子弟那就是君。就像女儿三朝回门，别人都是女婿给老丈人下跪行礼，到了他们这只有他给大阿哥行礼的份。所以，皇上这话从根本上就欠妥当。</p>

他，没资格管教大阿哥。</p>

明明科尔坤的话语很温吞，康熙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p>

偏大阿哥还说道：“汗阿玛，您别转移话题，这事儿跟尚书大人有什么关系，儿臣明明再说咱俩的事情。”当着皇上的面他没敢喊岳父大人，若是喊名字又觉得不太好，最后折中用官职称呼。</p>

“咱俩的事儿，咱俩什么事儿？朕已到不惑之年，你个混账东西不知道孝敬朕也就罢了，居然还跟朕要东西要银子。赶紧给朕滚出去，朕看见你就来气。”康熙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自己猜对了儿子的想法洋洋得意；一方面又觉得堂堂皇阿哥斤斤计较跟个无赖似的简直丢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却并没有嘴里说的那么生气。</p>

话落大阿哥不但没滚，还蹬蹬蹬跑到康熙跟前伸手就要去抱他的大腿。康熙坐在龙椅上，腿放在龙案下面，前头又有龙椅挡着，他扯不到腿，最后只能抓着康熙放在龙案上的手。“汗阿玛啊，您就可怜可怜儿臣，儿臣上有五十岁的老父母需要供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实在是没钱再送给十二弟家的侄女了。”</p>

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康熙气笑了，“上有五十岁的老母需要供养？合着跟朕要银子就是你所谓的供养？”</p>

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大阿哥也不觉得尴尬，他甚至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不是话本子看多了，上面都是这么演的，就嘴吐鲁了。”</p>

他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康熙就来气。他有好几次让老大过来帮忙批阅折，老大都说忙没时间，感情他的忙就是在家看话本子？</p>

“没钱，什么都没有，你嫌丢人就在这跪着吧。”是他的错，他以为有科尔坤与明珠在，老大就知道收敛。现在才发现尴尬的不是老大，而是他自己。</p>

作为皇帝教导出这样的皇阿哥，还让人当面看了笑话，康熙的脸上讪讪的。</p>

既然大阿哥不怕，让科尔坤等人留下也就没有了意义，他当下挥手就让众人离开。</p>

额尔赫一头雾水，他憋了一路，等出了宫门就忍不住问道：“阿玛，皇上把咱们叫过去到底是做什么？”除了看到大阿哥折腾，皇上什么也没说。想起大阿哥的所作所为，他脸色并不好看，“阿玛，大阿哥那边，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去说说？”就自己父子俩，额尔赫说话也随意很多。大阿哥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很多时候还是会听阿玛意见的。</p>

“说什么？大阿哥好得很，人家心里比你明白根本不用任何人教。”科尔坤说的是实话，额尔赫确当他是被大阿哥气糊涂了。</p>

他小声的说道：“大阿哥还是明事理的，他可能就差一个人点拨。”</p>

科尔坤看着儿子笑道：“怎么？你以为阿玛说的是气话？”见额尔赫点头，他无奈的说道，“你呀，要学的还有很多。如今朝堂风起云涌，大阿哥这样才是明哲保身的好法。”说着科尔坤就给额尔赫解释起来。</p>

他觉得大阿哥是故意的，却不知大阿哥根本没他想的那么聪慧。他就是抠，老八他们也就算了，自己人他给的心甘情愿，十二凭什么。尽管没有证据，他们还是认定当时要杀他们的人就是十二指挥的。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他没送上几刀都是给汗阿玛面子，让他再给对方送银子？想得美。</p>

康熙有一点说错了，科尔坤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端着的，如今人都走了，大阿哥更是不遗余力的卖惨。见康熙不为所动，他一抹眼睛拿出杀手锏，“汗阿玛，儿臣就直说吧。那次行刺是不是十二在背后搞鬼，儿臣知道您一直希望我们兄友弟恭，可只要一想到这个儿臣就友不起来。儿臣能去他府上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想要儿臣再给他送银子，没门。”</p>

“谁告诉你是十二？”难不成老大也有他不知道的势力？一想到这个可能，康熙整个人都不好了。</p>

像是没感觉到康熙情绪的变化，大阿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那汗阿玛为什么要把十二关起来？儿臣听朝臣们议论都在说十二是犯了大错，除了这个，儿臣实在想不出别的。要不，汗阿玛您说说，为什么？”大阿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