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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己的记忆，做不得假。</p>
但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p>
是谁……是谁篡改了自己的记忆？</p>
少女的眸中有怒火一闪而过，化作最冷硬的璀璨坚冰。</p>
她继续向下看去。</p>
光影一闪，视角来到了一处高塔之下。</p>
临渊修士习惯居住在高塔之中，显然眼前的这座高塔应该是小方未寒来到天山求学的住处。</p>
尽管方未寒名义上是拜入了太虚真人门下，但显然临渊阁主没有给小孩子当老师的兴趣。</p>
太虚真人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温折雪，而她则是牢记着师尊交给自己教导师弟的任务，恪守职责地当着他的老师。</p>
“今天我们学《星论》的第一章哦。”</p>
小丫头费力地抱着一本极厚重的书放到桌子上。</p>
“师姐，什么是星论呀？”</p>
“星论是我们宗门的先贤总结的一部典籍，上面记载着千变万化的临渊道法，每一个临渊阁的弟子都要好好学习它的。”</p>
小温折雪认真地说。</p>
小方未寒疑惑地问：“可是我不是临渊阁的弟子，只是暂且来这里学艺而已，我也要学这个吗？”</p>
小丫头呆住了。</p>
“啊？这个……这个……”</p>
她有些不知所措。</p>
师尊也没有教过自己该怎么去教师弟呀，他现在还不是临渊阁弟子，这星论他真的能学吗？</p>
万一不能学，自己教了，那岂不是做错了事情吗……到时候师尊问起来……</p>
“呜……”</p>
小丫头无助地抱着厚重书本，肩膀微微颤抖着，眼睛中又蓄满了水雾。</p>
一旁目睹这一切的温折雪没忍住攥紧了双拳，只觉得脸上有些烫。</p>
原来……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自己当时真的有这么胆小吗？</p>
有那么一瞬间，温折雪觉得，方未寒也没有这部分记忆其实也挺好。</p>
“师姐别哭，师姐别哭。”</p>
小方未寒一见她又大有哭的架势，头疼不已。</p>
“你看这样行不行？”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解决方案，“师姐把你会的东西教给我不就好了？这样也不算是我学了星论，而算是我学了师姐的心得体会。”</p>
“可是……可是我也是从星论上学的啊？”</p>
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抽了抽鼻子，委屈兮兮地说。</p>
“话不能这么说呀，师姐。”</p>
小方未寒一本正经地解释。</p>
“你看，农民种庄稼得粮食，我向农民买粮食。虽然我吃到了粮食，但我还是不会种庄稼啊。”</p>
小温折雪睁大了眼睛，努力地想了想。</p>
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p>
“好了好了，师姐快教我东西吧。”方未寒生怕她一会儿反应过来，急忙催促，“万一一会儿太虚真人来检查，发现我还什么都不会，那我可就惨了。”</p>
“啊？”</p>
小丫头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把手中的书都扔了出去。</p>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方未寒受到惩罚。</p>
“那你快坐下，我这就教你！”</p>
“嗯嗯。”</p>
两个小孩子很快便头碰着头，开始窃窃私语着什么东西。</p>
塔外风雪呼啸，塔内温暖如春。</p>
小凤凰懒洋洋地靠在窗台边打着盹，雪花剐蹭窗户的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p>
温折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似有柔波荡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热烈滚烫，冷硬的坚冰也化作春水。</p>
师弟……从小时候就这么能骗人了啊。</p>
看着那个小丫头被方未寒骗得团团转，她起初有些气恼，继而却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p>
据她之前的认知……师弟小时候应该不是这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形象。</p>
难不成他来临渊阁之后收敛了锋芒？</p>
温折雪按下心头疑惑，继续向后看去。</p>
流光破碎，继而重组。</p>
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但看上去两个小孩子已经熟悉了许多。</p>
“师姐，今天咱们学什么？”</p>
“今天学‘瞳中见星’哦。”</p>
小温折雪敲敲他的脑袋，噘起嘴巴。</p>
“你学得能不能慢一点，再这么下去，我都没有能教给你的东西了。”</p>
少女有些委屈：“明明咱们两个都没有命星，怎么你学东西就是这么快呢……”</p>
“因为我不想让师姐太累。”</p>
方未寒认真地说。</p>
小丫头有些错愕：“诶？”</p>
“等我追上了师姐的进度，以后就可以反过来教师姐。这样师姐就不用去啃晦涩难懂的星论了。”</p>
清朗的暗金瞳孔在烛火下闪着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少女几乎要看痴了。</p>
精巧的耳垂浮现嫣红，她说起话有些支支吾吾。</p>
“你不能偷着学星论，这是不对的……”</p>
“我不偷着学，我只在师姐允许的情况下学。”</p>
“我……我不许你学。”</p>
“好好好，咱们能不能先学今天的这个‘瞳中见星’。”</p>
小丫头听出来了他语气之中的敷衍，不禁有些羞恼：“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p>
“当然有，师姐说的话我都会听的。”方未寒言辞凿凿，“所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瞳中见星’？”</p>
小温折雪气得揪住他的耳朵，轻轻一扭，引得他吃痛地叫出声。</p>
“臭师弟，不听话。”</p>
小丫头鼓起脸蛋，像是一个包子。</p>
白衣如雪的少女怔怔地看着他们嬉闹的场景，只觉得心中酸涩得厉害。</p>
这些记忆她怎么会忘？她怎么能忘？</p>
究竟是谁……</p>
“欲知星力本源，需要先行观测夜空明星。而观测星辰并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时间的累积。”</p>
小丫头说出了一句让温折雪倍感耳熟的话来。</p>
温折雪忽然回想起，自己在白云观中教给方未寒瞳中见星法诀时候的场景。</p>
岂止一样……</p>
原来他能够两秒学会瞳中见星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有人的帮助，而是他之前根本就学过一遍！</p>
“原来是……这样啊。”</p>
少女轻声喃喃。</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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