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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
牧阳听罢，心中不由一沉！
忙解释道：“宋阳道友，何至于此！十三道友修为停滞不前，老朽……”
“不用解释，你有什么理由不重要，你确实是算计了本宗的弟子，这就够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牧阳。
“唉……”
牧阳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道真道友，满意了吗？”
“好说，好说，没有牧前辈的神助攻，贫道相信，今日这个论道大会，确实就真的只是论道大会。”
“这样算计同道，道友心安吗？”
“终归是比前辈你心安些。”
“哦？何以见得呢？”
“贫道所为，不过只是揭穿了一个令人难堪的事实，而你却是编织了一个谎言。”
“老朽从不说谎，也从未算计过十三！黑天无量灵经能可引落星辉之事，乃是归元道宗霄芸真人亲口告诉十三的！”
“然后，十三苦苦哀求了你许久，还发誓赌咒说是他偷学的；你犹豫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推脱不开了，这才把魔经传了给他。
对吗？”
“对！”
“前辈，只要你敢再说一次，贫道便选择相信你。”
“对！”
“太大声了，你在恼羞成怒吗？”
牧阳腮帮子直鼓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是不是恼羞成怒不重要了，既然你说了，贫道就信了；只是啊，你肯把魔经传给十三，难道没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要求肯定是有的。
比方说，带你来东华，来剑宗；或许还有将来还要插手本宗与东离三宗的冲突中去。
对吗？
牧前辈，你说你从不说慌，贫道便故且信你一次好了，你不说慌，却说话少头断尾，故意引人往别处去想。
比方说，你方才问贫道心安吗。
能让贫道感到心中不安的事情，也就只有东离洲上的事情了。
但是啊，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因果自然也就不同；在你看来，贫道有愧，自然也就难以心安。
以己度人是个好品质。
但以己度人，首先要做的，是把自己放在对方的立场上，而不是拿自己的立场去衡量别人的所作所为。
德行有亏。
牧前辈，这四个字合适你。”
“一派胡言！”
道真的这个长篇大论，让牧阳终于发现了自己中了道真的计！
“你在东离洲毁城戮民，勾结邪道，闹得洲民不得安生！现在却竟然大放厥词？！
身正，方得影不斜！
道真，你敢说你问心无愧么！”
“哈，自然是敢说的；倒是前辈你，你敢说你也问心无愧吗？”
“老朽为何不敢？”
“既然前辈敢，那前辈便说一说，为何归元宗严禁前辈踏入他们的辖地呢？”
“当年，老朽修成三昧真火后，因玄灵相冲而导致神智不清，失手打杀了归元宗三名亲传师兄。
虽说是失手，可终归是杀了人；归元宗禁止老朽踏入其之辖地，已经是对老朽的最微不足道的惩罚了。”
“神智不清？失手错杀？前辈这套假话归元宗相信，贫道却是不信的；不过，既然前辈敢睁眼说瞎话，贫道捏着鼻子信了。
据贫道所知，当年前辈乃是在冥厉灵宗内放羊之时，突发灵感而修成的三昧真火；那就再请前辈说一说，为何前辈会横跨数万里，从冥厉灵宗跑到归元宗之后，才会失手错杀的？
难道，在这数万里路当中，前辈就没有因为神智不清，而错杀了其他人？”
“自然是有的。”
“哦？既然有错杀，那杀了多少？被错杀之人又是谁呢？”
“这……”
“说不出来？是忘了？还是前辈根本就从来没有去问过，被你错杀之人都有谁？”
“老朽问过！”
“那就说吧。”
“呵，呵呵……”
灵明灵宗的明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抢在牧阳开口之前，冷笑着嘲讽道：
“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都被道真道友你牵着鼻子走了，话题不断改换，他还能说得清楚吗？”
牧阳听到这，冷汗刹时就冒了出来！
中计了！
真真是中了计了！
再这样掰扯下去，道真可就要稳赢了！
一想明白这点，牧阳佩服不已的对道真行着大礼，道：“道友果然是天纵之才，简单几句诘问，竟就能让老朽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
一代道宗，果真是有经天纬地之能，老朽实在是佩服，佩服！”
这是哪跟哪啊……
只不过是口舌之能犀利了些，这也能算是经天纬地之能？
真是没见识！
“前辈言重了，不过搬弄口舌而已，算不得什么经天纬地；还是回到方才话题，前辈还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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