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不是吧，我对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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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斯奈克玛也不想把华夏航发的LOGO印在M88发动机的展板上。</p>

阵风作为法兰西的骄傲，所用的动力却掺入了华夏的血统。</p>

这事虽然做起来真香，但讲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p>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p>

白纸黑字签的合同，还是得认的——</p>

无论从哪个层面上讲，M88都是法国和华夏联合研发的型号。</p>

真要是把后者参与的相关信息给抹了，那万一将来在宣传上出了差错，斯奈克玛可是要负责任的……</p>

所以，尽管他们已经尽可能缩小了两个LOGO的面积。</p>

并且将其设置在了最容易被展板框遮挡的右下角。</p>

甚至，还特地把展板背景做成了和华夏航空动力集团LOGO接近的蓝色。</p>

但眼尖的人还是不难看见。</p>

“诶？”</p>

他身后的杨泉之此时也发现了这个“亮点”：</p>

“我说老郭，这……能不能算是航空动力集团的展品啊？”</p>

实际上，相比于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信息的郭瑞卿，杨泉之这次来巴黎的目的更加单纯。</p>

就是宣传新型号，以及看看能不能找到可能存在的订单。</p>

所以，他实际上要比前者更加关心这些问题。</p>

郭瑞卿摸了摸下巴：</p>

“严格来讲……他们之前确实只是说不从国内带实体展品过来……”</p>

听到这句话，杨泉之内心直呼好家伙。</p>

原来是早就埋好伏笔，搁这等着呢……</p>

俩人作为航空工业集团的中高级管理人员，自然早就知道606所和斯奈克玛合作改进M88发动机这个事。</p>

甚至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p>

但从未想到过，竟然会以如此直白的“联合研发”形式进行。</p>

要知道，航空工业这些年也没少跟欧洲人搞事实上的合作。</p>

就比如最典型的NH90/直12。</p>

这個型号有差不多四成的研发工作都是冰飞集团完成的，可以说“含华量”远远超过了其它所有项目。</p>

但毕竟人家名字都叫“北约直升机”，也不好搞得太明目张胆。</p>

为了避嫌，两边还是用互为供应商的形式掩盖了一下。</p>

所以在NH90的展板上，历来都是只画法意德荷四个国家的国旗。</p>

相应地，华夏那边的直12在表面上也属于“自行研发”。</p>

反正别问为啥长得像。</p>

心有灵犀就完事了。</p>

当然，这一次，航空工业集团并没有把直12给带过来。</p>

一是直升机的航程跟固定翼比实在太短，没办法转场飞过来，租用安124的话又是一笔巨大的费用。</p>

再一个，现在的直12A顶着两台体积不小的TV3-117VM，性能倒是过得去，但那个大头儿子的造型实在是不太讨喜。</p>

跟NH90同场竞技会比较尴尬。</p>

而且，华夏的传统军售市场里面，对于这种高端直升机的需求实在不大。</p>

好在冰飞集团手里现在还有AC139这么个三厨狂喜的超级摇钱树，倒是也不急着开辟新的军用市场。</p>

但看着眼前的M88发动机，杨泉之还是感觉到有点惋惜：</p>

“要是当初搞直12的时候也能跟欧直集团签这种合作协议……啧啧。”</p>

现在NH90就停在距离二人大概200米外的一个展位上，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参展国家的同行。</p>

如果上面能加一面五星红旗的话。</p>

效果应该会非常炸裂。</p>

华夏的航空工业现在处在一个发展速度太快，以至于不光外人，就连自己人有时候都会认知跟不上现实的阶段。</p>

所以无论对外还是对内，都急需抓住一切机会搞宣传。</p>

把华夏产品的形象给立住先。</p>

不过，他的幻想很快就被旁边的郭瑞卿给打消了：</p>

“这个么……当时的情况跟现在还是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p>

后者正在给自己的相机换胶卷，头都没抬地回答道：</p>

“咱们参与NH90项目的那会，一方面北约看起来还像是铁板一块，没有后来这么多明显的内部破绽，另一方面咱们华夏产品的形象还完全是负面的，别人在宣传上肯定要跟咱们进行切割，否则恐怕很难卖出去……”</p>

郭瑞卿的岁数要比杨泉之大10岁左右，在总公司时代就已经晋升到中层管理人员了，而后者当年还是普通基层员工，在两家分开之后才逐渐发迹。</p>

经历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p>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印象了。”</p>

杨泉之把视线从M88的展板上挪开：</p>

“好像当年日本企业在欧洲集中出过一次造假的丑闻，据说就是因为NH90这个项目才拔起萝卜带出泥的？”</p>

“确实是。”</p>

郭瑞卿对早年间的事情了解还是比较丰富的：</p>

“那帮鬼子企业，造假的时候鬼精鬼精的，连偷工减料多少都算好了，你按照正常留余量拿去用的话，十年八年的根本发现不了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咱们正好在NH90的一个零件上面抓住了个非常窄的机会，估计他们还能继续瞒下去呢……”</p>

“……”</p>

说起这件事，正常的华夏人，尤其是航空工业系统的成员，没有不觉得扬眉吐气的。</p>

因此，郭瑞卿也颇有兴致地花费大概十分钟，讲了一下当年的一系列精彩操作。</p>

“当然，这个事说穿了，还是他们自己有问题。”</p>

最后，郭瑞卿总结道：</p>

“如果没有质量检测造假这档子糟烂事，那咱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这种要命的空子……”</p>

说完之后，他把相机重新挂在脖子上，准备去旁边拍一下EF2000的细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