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亲传（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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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摸出块玉牌，当真好大名声，下午来武馆学武的学徒猛增！我和向师弟一整天什么没干，什么没教，光顾着安顿新学徒。</p>

到傍晚一数才知道，招了一百三十六个！武馆里都安排不下，就这样，吃完晚饭还有人来！</p>

算上今天的，来学武的新学徒有两百一十六位！里头一半多是外乡人，今天趁着有拍卖会才请假休息半天，估计现在还有人去报名。”</p>

向长松笑问：“师弟你猜猜，他们来报名问的第一句话是什么？”</p>

梁渠故作不知：“猜不出来。”</p>

“哈。”向长松清清嗓子，拿腔捏调，“请问，给梁水使启蒙的杨氏武馆，是不是这家？”</p>

徐子帅哈哈大笑。</p>

梁渠挠挠脸颊。</p>

越王到来，整个平阳府里罕见盛事，加上义兴镇乡民自来水，自己无形中给师父猛猛打了一波广告。</p>

甚至不局限平阳府城和周边数镇，包括离得近的大县。</p>

隔开县域，虽说距离有些远，但出得起钱，是能住宿武馆的，三个月不回家，不是什么大事。</p>

“多出来的学徒怎么安排？”</p>

“能怎么安排，师父找庞馆主商量一番，安排了一部分住过去，实在待不下的，就排到下个月。</p>

咱们武馆继续扩张，师父叫了一大批工匠，准备再建两亩的长排屋，修第三个演武场。</p>

伱不是有个同乡林松宝吗？</p>

他如今是二关武者，和李立波，陈杰昌一样，河吏和武馆里两头跑。”</p>

“那我回去找我镇上的武馆主商量商量，应该能安置一部分。”梁渠道。</p>

义兴镇上有三家武馆，肯定有不少空房。</p>

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赚一份住宿钱，三位武馆主应当不会拒绝。</p>

“行。”胡奇没有拒绝。</p>

说到武馆招人，梁渠想到一茬。</p>

“师兄，此前我说过的，和书院一起合办的事，做的怎么样了？”</p>

越王到来属于意外状况，此前没人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p>

诸多大族进入平阳府，两位师兄曾为武馆如何与其他“包分配"的武馆竞争而愁眉苦脸。</p>

梁渠给的建议就是先同上湖书院合作，教识字，暂时提升竞争力，稳住发展。</p>

其后等自己的种田计划发展起来，续上“工作安排”，为万全之策。</p>

奸钱日繁，正钱日亡。</p>

美妇常伴痴汉眠。</p>

大家族底下的武馆本质是为“筛选”。</p>

相当于百姓自己出钱，接受“职工培训”。</p>

里头连个正儿八经的老师都没有，全是学了几个月的老学徒，以老带新，一片混乱。</p>

单挑部分有成果的人，安排工作，至于练错，练岔的人，压根没人关心。</p>

教习质量远不如正常武馆。</p>

架不住明面上有工作安排的武馆，比单纯学东西的更有吸引力。</p>

向长松道：“赵山长答应了，按正常价格给先生开月俸就好，比想象的简单，应该是看你整了拼音法的面子上。</p>

说起来，这招是挺管用，越王来之前，来咱们武馆学武的人，要比往常多不少，尤其是交不起太多钱的人。“</p>

“有武馆模仿吗？”</p>

“有，刘家的，李家的两家，皆有模仿。”向长松如数家珍，“不过效果没咱们的好，上湖书院单和咱们一家搞，其他武馆全部遭拒，有先生去教，仅能代表个人，不能代表书院，书院里的图册，全不能借用。”</p>

“改天得去谢谢赵山长。”</p>

“可不是。”</p>

“可不是什么？”</p>

“陆师兄，卓师姐！”</p>

又几位师兄师姐进房，包厢里愈发热闹。</p>

“上回拍品一百余件，这次足有三百之巨，翻出一倍有余啊，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拍出百万？”</p>

“会吧，有越王，有宗师，指定要有更好的东西。”</p>

“你们说，越王会拍东西吗？”</p>

“不太会……越王一出手，谁敢提价啊？商会的单子肯定事先给越王看过，有什么喜欢的，直接挑走，不然和咱们竞争，太跌份。”</p>

“可不敢乱猜。”</p>

“几时了，还不开始？”</p>

徐子帅推开窗户，眺望平阳府城。</p>

车填马隘的热闹从街道上传来，宽阔的大道上挤满一个又一个小方块。</p>

衣冠杂沓的大人物乘骑马车，自道路尽头浮现。</p>

河泊所提领、缉妖司统领、简知府等高官早早赶来，无人上楼，恭敬地候于一楼大厅。</p>

杨东雄跟俞墩位列其中。</p>

师父，二师兄站堂，其余弟子不好坐三楼吃吃喝喝，只得跟着下去，迎接越王到来。</p>

纯苦差事。</p>

话轮不着说，队站得一个不少。</p>

说起来没见到苏龟山。</p>

梁渠探头探脑。</p>

自打越王来平阳府，苏龟山没到西厢房出现过，乌沧寿跟着销声匿迹，倒是池塘里的小乌龟一个没少。</p>

不知走马上任的苏龟山，还会不会回来住……</p>

舅爷不在的第三天。</p>

想他。</p>

“参见越王！”</p>

思维发散，梁渠忽得听见喊声，却被人堵在中央。</p>

人头攒动，他根本看不清前面状况，亦步亦趋地作揖拜伏。</p>

“昨日获得玉牌之人，可有来参加？”</p>

此言一出。</p>

众人齐齐回头，四下扫视，视线迅速落到后排的梁渠身上。</p>

旋即默契无比，纷纷撤步，退出一条人墙通道，让越王无比清楚地见到了玉牌拥有者。</p>

梁渠：“……”</p>

《眼识法》感受到一抹独特目光。</p>

与以往全不相同，体会不出任何情绪含义，却仿佛有实质重量，压上肩背。</p>

没时间思考，梁渠低下头颅，快步上前，合手作揖。</p>

“下官梁渠，拜见越王！”</p>

“不必多礼。”越王抬手虚扶，目视众人，“时候不早，大家上楼，你跟我来。”</p>

话毕。</p>

越王迈步登楼，前头朱炳灿拉起蔽膝，快步引路。</p>

怎么跟被教导主任叫住似的？</p>

梁渠纳闷，不敢有片刻停顿，于越王后头诸多金牌拥有者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疾步跟上。</p>

“诸君……”</p>

“今日第一件……”</p>

紫铜铸的香炉里，几缕轻烟笔直地上升。</p>

包厢外，商会主管朱炳灿的开场词清晰可闻。</p>

越王端坐罗汉床，倚靠冰玉凉垫，张煦俯身递上一本册页。</p>

翻看两页，越王合上册页，压入手下。</p>

“武试最后一关，我本以为无人能过，未尝有教大家知晓之意。</p>

然天下之大，到底有奇才，怪才。</p>

那日接船，你身上沾有白猿气息，我懒得理会。</p>

知晓我行踪，路线，多半为苏龟山的主意。</p>

既然你过了武试，轶类超群，我不会追究你用得何种手段，仅问一件事。</p>

可愿做我亲传？”</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