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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纠结,是商人乃至整个人类的常态。成功则是对贪念,与恐惧抽丝剥茧的过程。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大潮中,贪婪的人们,被裹挟着涌向前方,在退潮时,他们便可怜的,成为落荒的人。恐惧吞噬着贪婪,现实无情的撞击着理想,失败、胜利、从一个极端,再到另一个极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人们从来不给自己留下,喘息的时间,人们的担忧不无道理,资金链说断就断了,国家根据自己的发展,要及时的做出,收紧银根、或者是放松银根的政策,若是放松银根还好,若是前者,本来好好的贷款,一个收紧银跟的政策,不再续贷,那你的资金便没有了来源,这样对于一个,像李占地这样,刚刚起步的,承包者来说,你的经营就更难维持,建筑材料,和工人工资的上涨,远比预算定额上调的要高。而且更快,这样的市场经济,它的泡沫一旦破裂,能抗住的,就是未来的希望;然而却是凤毛麟角,扛不住的就是,资不抵债的灭顶之灾。
这种恐惧的日子,日复一日的在考验着,创业者的承受能力,侥幸心理,是人们为贪婪,而找的借口。然而一个真正的贪官,正是利用了创业者的贪婪,因为,他们总想着,以最小的成本,来换取最大的利润。这是全世界商人的通病。乔装打扮一下,便顺理成章的,收取了创业者,几年乃至几十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正月十六过去了,在主管基建的,副矿长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年轻人,最多四十岁。占地敲门进去,怯声声的问“您好,王副矿长在哪办公?”“你说的是王增易吧,”“是”“前两天也有两个人来找过他,他已经退休了,春节期间,矿上组织他们那批要退休的老人,去南方旅游,初六就回来了,对了,你是河北工程队的李经理吧,你有什么事,我是新来的,主管基建的副矿长。”一个操这本地口音的人,看着占地。
认真的回答着,他提出的问题,“那今年的工程是怎么安排的,”“是这样,大秦线一期工程结束了,所以,今年矿上的基建项目少,有几个项目,已经按投标方式,发包出去了,”占地还不死心,“都是那几家重标的,”“南郊区建筑公司总包,他的下属几个分公司分包,怎么有问题吗?”“没有,就是顺便问一下,”“对了,今年你们外地的工程队,一个也没有重标,不要在这等了,我们矿上都有你们的资料,明年活多了在找你们来。”占地心想,招标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整个春节都在矿上,既没有看见贴出来的通知,也没人告诉过我,而且我在矿上过的年,这种事谁不知道,招标是晃子,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几千年来,一直不变的真理。再说只有用自己的人,才能收钱收的放心。
占地头重脚轻,努力的支撑着客气几句,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副矿长,办公室出来的,过了两天,小高、老张也来了,三个人觉得被骗了,“找他去,”三个人立刻去了王增义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到是把旁边的邻居惊动了,开开门,“你们别敲了,从初六回来就走了,在没回来,前天还有一班儿人找他哩,”“那他在矿上还有别的宿舍吗?”“没有这套房是矿上陪给的,退休后都腾出来,给新的领导住,”“对了,听说老两口回老家了,”三个人蔫了,看来小高、老张、也没少拿钱。小高红着脸,“报案吧,”老张斜着眼看了他一下,“去哪报,你也想进去了,行贿跟受贿一样的罪,再说咱们三个人,谁给钱时,有第三个人在场,我去时,王增义易让他老婆去了里屋,就我们两个人,谁做证,没有证据不但没人受理,人家还会说你诬告,再怎么闹,咱们一个外地来的包工队,当地的司法部门,也不会向着咱们。”占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还好,是自己的钱,就当没挣,我是回老家借的钱,跟谁说理去。”这种情况,在官场上是惯用的手段。
只是三个贪婪的人,不懂这场里的黑暗罢了。当官要调走了,调令已经下来了,临走以前,把下面各个部门的,头头找集起来开会,会上稍稍的,透露一点信息,下面的副手们,跃跃欲试,有的想升正职,有的想换个肥一点的部门,当官的人想升迁的贪念,比起商人的贪欲来,有过之而不及。投其所好的,把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如数奉上,更有甚者,举债来送礼,结果,和三个外地的包工头一样,被骗。不一样的是,三个外地来的包工头,是被本地的贪官骗了,而那些想升迁的官员们,则是被外地来的贪官骗了。这种事大多是打掉牙,往肚里咽,哑巴吃黄连,自己心里有数哇。其实,在每个领域里,都有它的潜规则,它们是约定俗成的,毫无局限的,被广泛地运用着,用的好,则前途一片光明,用不好,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贪婪,是人们天生就有的,很少有人,能抗拒那美好事物,或者是权力的诱惑。
三个人失业了,就算是有关系,也得去从新联系,个人没事干不算事,民工们还在家等着里&nbp;得赶快写信告诉人们,不能误人家,过几天要找工的都找够了,你对这些人怎么交待。再说从新找工程,也得需要时间,至于什么时候找到,谁能说得清楚,甚至还要花钱。
占地找过李科长,答应的很好,工程却迟迟没有动静,贪婪的家伙,不先拿钱就不给找,吃肉不吐骨头的禽兽,不对,吃肉不吐骨头的应该是王增易那个主管基建的副矿长。占地也知道李科长是在等钱,有了钱照样能办事。煤峪口矿欠的那四万块钱,不是没有签字,也是在等钱,那几年人们捞钱都到了疯狂的地步,‘有权不使过期作废,’这成了当时老幼皆知话题。可是占地也拿不出钱来去送礼,占地心里想,绝对不能再借钱,一旦长时间还不上,那不光是自己的事,甚至会连累家人,丢人事小,让父母跟生气那还算人吗,因为没有工程,去年在工地上管事的几个亲戚不光是没有露面,连个信也没有,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很骨感,成功了大家分享,失败了就得自己扛着。
占地仔细的算了一笔账,按常规说法,建筑工程的毛利润,上交税款、施工期间的零星花销、置办工具等等、算来算去,去年的工程亏了两万块钱,要是把矿上欠的要回来,还能挣两万块钱。怎么才能要回来呢,在去年有工程时,每次吃饭,都是一大桌子人,说的吐沫星子乱飞,今年再遇到那些人,远远的就躲开了,好像占地身上有传染病一样,生怕被感染了。占地也听人说过,包工程有时揽不到活,停一段时间不算什,毕竟自己不是国营企业,每年有任务分给你,再说了,这个公司除了自己和老婆孩子,再无他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不成问题,占地倒也不是急着挣钱,只是没事干闲不住,有些人就是这样,累点行,没活干不行,就像农村人常说的,老太太纺棉花,纺二两赔四吊钱,但是还要纺,这叫赔起闲不起。每当听到别人的工地上,震动棒嗡嗡的响声,心里痒痒的难受,总是在躁动着。
西北的春天总是来的晚一点,但是它还是要来,天气暖和了,人们纷纷脱下厚重的棉衣,春捂秋冻是人们挂在嘴边的话,它对老年和儿童是有益的说教。然而对于年轻女性来说显得不合时宜,尤其是爱美的女人们,也不知道她们是真的不怕冷,还是为了早一点的展现那美丽的风景,硬生生的比男人们提前了一个季节,有的人已经穿上了裙子,燕子也觉得眼馋,把自己的裙裤拿出来,可是怎么也拉不上啦锁,“占地你干什么呢,过来帮我一下,”“往常都不是自己拉吗,”“是呀,”占地说着过来用双手抻着两边的裤腰往一块凑,怎么抻也差两寸,“你少吃点吧,这都差两寸多了,算了这条裙子不能穿了,”占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把燕子转过身来,上下大量着,燕子被看的不好意思“你看什么,都老妇老妻的了,还没看够。”不对,你别处不胖,就是肚子大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没有觉得哪不舒服哇,”“那肚子怎么鼓起来包来,”燕子故意逗他,“就是呀,”占地着急了,用手摸着是,里边怎么还在动,“不行快穿裤子去医院,”燕子笑着抱住他的,“傻子,亏你还当爹呢,连着个也看不出来,”“难道你又怀上了,”燕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占地,“木头,你看这是什么病,”矿务局总医院妇产科的大印章红的耀眼,一张证明怀孕的诊断书。
日期去年九月份,“怎么你怀孕五个多月了,祖宗啊,咱们在这里没有户口,就开不上准生证,上面对计划生育虽然比以前管的松了,不知道这个地方没有准生证能不能住院,要是不让住院怎么生这个孩子,再说你不是带这环里吗,”“傻子,带着环它就不能自己掉下来吗,其实这次娘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再生一个,不论闺女小子都行,”这是娘说的,从一矿搬过来,我就去找姨姐,是她亲自给我取的环,她还经常来家里给我检查,现在农村里都不管了,听说上面已经放开了,生二胎的政策,重要的国家大事,都不关心。你整天光知道你的工程,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娘俩,每天都在一起上,你连我的变化也不知道,你还有理了,”燕子越说越生气。
占地满脸堆笑的说“别生气,哪会不是忙吗,现在有时间了,我这不三天两头的,在家陪着你,”占地委屈的说着。“不行我去找姨姐,商量一下,将来在哪生,得让她想个办法,”燕子见占地急的什么是的,“不用,姐说了,二胎好生,就在家里生,她告诉我,一有反应就给她打电话,离这么近肯定来的急。”占地总是觉得不妥当,生孩子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燕子高兴,话也多了,“来时娘就说了,咱们家是大户人家,人少了怎么行,以前有政策不敢生,现在让生了,俗话说‘有儿穷不久,无儿富不长长’农村人都认这个理,”“可是生孩子不去医,院怎么行,不能听你姨姐的,生斐斐时费了多大劲,”占地心想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商量一下,现在计划生育放开了,就算是生也得去村里,先开个证明,要不以后上户口,不是还要麻烦,在村子里听说,超生的上户口得交两千块钱罚款。要不让爹在村里开个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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