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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戴上。”诺丁山打断程迭戈的话。
那双他送给她的淡蓝色珍珠耳环躺在她手掌里,她相信程迭戈看到它时会闭上嘴,她还没有一次在他面前戴上它呢。
果然,程迭戈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的打扮只是为了让他看,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发型,漂亮的妆容都只是为了让他看,不过,他让她不要穿得那么的漂亮她就不穿得那么的漂亮。
可他送给她的淡蓝色珍珠耳环这一次她一定要戴。
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在他给她戴耳环时他的动作笨拙极了,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在她故意催促中他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
终于,他给她戴好耳环了。
诺丁山和程迭戈坐在后座上,她的头搁在他肩膀侧脸脸朝着车窗,车子行驶在长安街上。
初学中文时她就知道长安街,一眼望不到边的街道串联起了十里长街的大好风光,串联着天安门广场,串联着五星红旗还有可爱朴实的人们,每每想到这些时她的心总是融融的,抬手,诺丁山在心里头和这座城市说再见。
六点半,车子抵达了荣骏举行的音乐会地点,让诺丁山觉得比较意外的是这里进来不少的媒体,那些人一见到程迭戈就迎了上来,仿佛就像是在这里专程等他一样。
程迭戈朝着他们微笑,也许是程迭戈的微笑鼓励到他们,他们开始和程迭戈提出一些较为私人的问题,对于那些问题的程迭戈统一用这样的话回答“我今晚是以一位观众的心情来欣赏我认为最为才华的音乐人的演出。”于是,那些人就只好把问题拉到关于程迭戈口中最有才华的音乐人身上,一旦提到这些问题时程迭戈都会给出详细的看法。
距离音乐会开始还有五分钟时间,程迭戈和采访他的记者们礼貌的说再见,为时十几分钟时间的采访内容中诺丁山知道,记者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程迭戈昨天故意透露出来。
更紧的挽住程迭戈的手,这个男人是在用另外一种形式表达出对于荣骏的支持。
音乐会采用的是露天形式,舞台采用纯钢筋搭建,灯光也极具简单,三千个座位在草地上平列一排排铺开,座位上差不多已经坐满人,荣甄就坐在最前排位置,程迭戈和诺丁山一出现时她就找到他们,站起来,朝着他们挥手。
当着诺丁山的面程迭戈很自然的拥抱了荣甄,年少期间互有倾慕的两个人在阔别之后用“结婚了?”“嗯,结婚了。”“过得还好吗?”“还算不错。”这样的语言表达着属于他们青梅竹马间的情谊。
放开荣甄之后程迭戈的手迅速找到诺丁山的手,之后再也没有放开,他们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安静的等待着。
舞台中央搁着类似于搭台的圆形物体,该物体被遮挡在深色的布帘里,随着从电台声音倒计时倒数为“一”。
“啪”的一声,中央大灯被打开,那光线强烈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伴随着那一束强光遮挡住圆形物体的深色布帘缓缓滑落,在滑落的那一瞬间小提琴声响起。
这一晚的荣骏没有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礼服,简单的条纹衬衫配着纯色开衫以一首最能代表东方文化的“梁祝”拉开音乐会帷幕。
这一晚诺丁山不知道荣骏的演出将会为他带来多少喜欢他的人?她只知道的是在场的三千位观众在荣骏的那首“梁祝”演奏完了之后呈现出鸦雀无声的状态,玩手机的人不玩手机了,聊天的人不聊天了,数秒的鸦雀无声之后掌声响起,荣骏用属于他的演绎手法让《梁祝》哀怨缠绵的旋律和舞台刚毅粗糙的钢筋擦出了火花,那些火花在年轻人的心灵里沸腾着。
诺丁山和荣甄同时站了起来,还没有等她做出任何表示就被程迭戈往着他的座位扯,他警告她:给我安分一点。
随着音乐会越来越临近尾声,现场观众越来越多,他们差不多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他们都收到了来自于朋友所发到他们手机里的短信,或者是电话而来到这里,他们站在草地上安静的听着,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不知道荣骏的名字,但没有关系,以后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记住:这样一个呵气成霜的晚上,有星光,有扣人心弦的音乐。
音乐会来到尾声时荣骏发表他名为“颂”的新曲,在表演新曲子之前荣骏脱掉他的开衫。
曲终,汗水浸透他的衬衫,琴弓还握在他手里,低头,他亲吻了他还在颤抖着的琴弦。
更多的人自行前往移动,为的是能距离表演者更近一点,能更近一点,他们挡住了诺丁山,诺丁山透过人缝去看荣骏,心里有激荡。
终于,他把坎普贝尔顿的萨门鱼用属于他的方式的淋漓尽致诠释了出来:
萨门鱼,一种生存在高纬度的海洋生物,坎普贝尔顿是他们的故乡,每年八月,成群结队的萨门鱼浩浩荡荡从太平洋进入加拿大西部森林的河流,逆流而上,经过森林湖泊瀑布,每一万条萨门鱼在途经河流时会有九千九百九十六条萨门鱼死于体力耗尽,最终到达它们的产卵地温哥华市的卡皮兰诺河寥寥可数,到达卡皮兰诺湖的萨门鱼周身变得红透,逆流的河水让它们失去了鱼鳞,用力的拍水造成了它们身体血液的崩裂,在卡皮诺河萨门鱼完成了它们最后使命。
当新生的萨门鱼生成了第一缕呼吸开始去认识新世界时,它们父母亲的化石已经或沉入河底或不知去向,新生的萨门鱼顺着河流回到了太平洋,它们也将沿着祖辈们走过的路去诠释生命的生生不息。
荣骏久久的亲吻他的琴弦。
坐在诺丁山身边的荣甄已经是泪流满面,而和荣甄一样的还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这一刻音乐达到了它神奇的力量,不需要语言,只要心中怀有情怀。
耳边,诺丁山听得程迭戈和她说:“如果你也想哭鼻子的话我不反对。”
不反对啊,从诺丁山的眼眶里还真的掉落下来了泪水,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诺丁山哭得比荣甄更凶。
再几个眨眼功夫,诺丁山脸被硬生生的往着他肩膀拉,于是变成了她在他肩膀上哭鼻子,她边哭边说你不是说不反对么?
他的声音里头有明显的恼怒:我指的是掉几滴眼泪意思意思,我没有让你哭成这样子,你哭成这样看着碍眼。
一分钟后她还在他肩膀上哭个不停。
然后他叹气:诺诺,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嫉妒荣骏的音乐才华,因为他可以让你掉了这么多的眼泪。
才不是为荣骏掉眼泪呢。
十点半,诺丁山和程迭戈,荣骏和荣甄来到酒吧,酒吧是诺丁山选的,荣骏和荣甄后天就会离开北京,她把今晚的四人聚会当成是送别和庆功,差不多十一点左右,诺丁山在酒吧里很意外的遇到前来和荣骏索要签名的陆小萌。
此时此刻的陆小萌眼里就只有荣骏,平常大大咧咧很爽朗的北京大妞在这一刻小女孩十足,话里头十句就有九句话是“我好喜欢你。”为了表达她的喜欢她还说她在北京为荣骏成了的官网和贴吧,她一个人身负两职,既是荣骏官网的管理员还是贴吧的吧主,然后她用这两种身份问了一些关于荣骏的爱好,诺丁山叫住了陆小萌。
“陆小萌,我来回答吧,我当过荣骏的助理。”
陆小萌还当真不知道在诺丁山身上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不过这让她也很高兴,诺丁山对于她提出的问题一应具答,而且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思索,连同荣骏一些较为私人的话题诺丁山都知道,很快的,陆小萌就意识到不妙,在程迭戈不太高兴的表情中陆小萌快速结束提问。
离开时诺丁山叫住她,她和她说陆小萌一直以来你帮了我很多的忙,我很高兴遇到你。
诺丁山的话让陆小萌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余又有感激,类似于直觉一样的东西告诉陆小萌,这个冬天这个叫做诺丁山的女人为这座北京城带来了两个了不起的男人。
“陆小萌,再见。”她和她说。
走到酒吧门口时陆小萌忍不住再次回头,她看到诺丁山被程迭戈拉离他们的座位,陆小萌想,程先生肯定嫉妒极了。
那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走出酒吧门口,陆小萌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诺丁山在和她说再见时表情哀伤。
三个小时之后一条新闻占据了深夜各类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新闻用黑色字幕记载着发生在某酒吧门口的一处惨烈的连环车祸,在这起车祸中有六人当场死亡,其中一名死者的名字就叫做诺丁山。
诺丁山ghil,不是西伦敦的街区,也不是那部叫做《诺丁山》的电影,而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诺丁山?陆小萌失声痛哭。
车祸现场有人用手机记录了车祸发生时的惨烈状况,好几辆汽车发生强烈的撞击引起了滔天火焰,所有当时在现场的人都在后退,就只有一个男人在朝着火光发疯般往前扑。
这个男人就是程迭戈,跟在程迭戈后面跑的人是荣骏,在程迭戈眼看着就要被火光吞噬时荣骏拦住了他,他一记拳头就把荣骏击倒在地上,然后更多的人来拦住他,那些人形成类似的牢笼的一样人墙困住了程迭戈。
下一段手机视频中车祸现场的火光已经被扑灭,程迭戈表情呆滞眼神木然。
之后,车祸现场的数百间酒吧被查封,道路被封锁,负责调查车祸事故的警察被勒令暂时搁置,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严守在车祸现场,禁止任何人靠近,这一切就发生在三天之内。
这起车祸被称以《112酒吧连环车祸》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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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只半边被烧成黑色的珍珠耳环装到盒子里,这是不久前交通部部长把它交到朱美宝手上,据说,当时在车祸现场有人捡到它然后把它上交,112酒吧连环车祸现场的六名死者中就只有一名为女性,幸免于难的珍珠耳环的主人是谁并不难猜。
带着那只耳环朱美宝再次来到程迭戈的住处,这已经是朱美宝第三次来到这里,从车祸发生之后程迭戈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了,这三天里程迭戈的房门紧闭,荣骏和荣甄都来了,荞姨也来了,甚至于荣慕明也来了,可程迭戈谁都不见,谁都没有办法让程迭戈打开门,唯一一次打开那扇门的就只有荣慕明带来的密码专家,然后程迭戈用枪在这位密码专家的两只手手掌分别开出两个窟窿,之后再也没有人企图打开那扇门。
现在整个住宅区呈现出严阵以待的状态。
站在程迭戈住处门前,深深吸出一口气,伸手,朱美宝按下了门铃,一如之前一样房子主人对于门铃充耳不闻,无奈之余朱美宝拿起预先带来的扩音器,拿着扩音器朱美宝大喊:程迭戈,昨晚我做梦梦到了诺丁山……
朱美宝在念出诺丁山这个发音时声音哽咽。
顿了顿,继续喊:程迭戈,你想不想知道诺丁山在梦里都和我说些什么呢?
在朱美宝把这些话重复喊出n遍之后,程迭戈的门终于打开。
此时此刻正值暮色将至,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没有开灯,刺鼻的酒味还有烟味,以及安静的周遭无处不在的死气沉沉让整个房子呈现出宛如死城一样的氛围。
借着手机屏的微弱光线,朱美宝一步步往着里面走,找到开关时朱美宝刚刚想打开开关。
“别开灯。”冷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手从开关离开,沿着那个角落走,最终,借着微光在落地窗那边朱美宝找到程迭戈,混沌不明的光导致于朱美宝无法分辨出程迭戈的状态,她在他旁边坐下。
他问她: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话?她很生气吗?
朱美宝沉默着。
“学姐,你和她说,我想她了。”
沉默。
“学姐,你和她说,我知道错了,你告诉她,其实让人跟着她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怕她再一次从我身边离开,她溜得就像是泥鳅,我得确定她在什么地方,确定她是不是又在心里打着离开我的鬼主意。”
蠕动着嘴唇,可朱美宝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之前和我说讨厌我那样做,我当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学姐我知道她一定特别生气,你和她说以后我真的不敢了。”
许久,蠕动的嘴唇才说出:程迭戈。
“学姐,你和她说我得到教训了,你和她说,我想她了,所以,让她回来吧。如果她问你我都是怎么想她的,你就告诉她是那种一秒钟可以掰成很多很多秒的想念,如果她还想知道更多一点的话,你就告诉她为了她也把想念做成了年轮,我猜,她一听到这句话肯定会马上回到我的身边,然后和我一遍一遍的保证着,程迭戈,我以后不敢再吓你了,不敢了。”
说到这里他发出了浅浅的笑,笑声甜蜜。
在甜蜜的笑声中朱美宝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类似于血被风干时粘固的味道,那种味道配合着程迭戈的笑声让朱美宝毛骨悚然,就是那种毛骨悚然促使着朱美宝打开开关。
室内一片亮堂。
在亮堂的光线下朱美宝第一时间看到的是粘固在地板上的血迹,被敲碎了的酒瓶,敲碎的玻璃碎片裂口处也粘着若干的血迹,再然后,是他的手臂处,而且从衬衫被割掉所在可以判断出肯定不止一道伤口。
最终目光落在了程迭戈上扬的嘴角,朱美宝催然泪下。
“学姐,请不要用这样的可怜目光看着我,我和她只是在玩类似于情侣间的小别扭,她很快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他微笑着,微笑的闭上眼睛,声音和他笑容一样甜蜜:“你都不知道多她对我多温柔,你看,她又在诱惑我了,就在女洗手间里,她让我把门关上,说不许我发出任何的声音,可学姐先发出声音的人是她,很可爱对吧?可是,有时候她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她对荣骏的所有爱好了如指掌,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又不能用我的唇堵住她,让她闭嘴。”
“嗯,我承认,我用我的方式小小的惩罚了她,她一边骂我是坏蛋一边用她的拳头捶打着我,学姐,她的拳头小小的,和她的行为一样的可爱,就那样一下一下捶打在我身上。”他的胸腔在一下一下的起伏着,就宛如当真她正在用她小小的拳头捶打他一样,梦呓着:“我要疯了学姐,我要为诺丁山这个女人发疯了,笑也可爱,哭也可爱,从头发到脚趾头每一样动可爱,甚至于她爱撒谎这样的坏习惯可爱,学姐,你说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那一个瞬间,朱美宝当真觉得程迭戈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再继续呆在属于诺丁山带给他臆想中的那个世界里,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位精神病患,变成一位疯子。
咬着牙,朱美宝说着:“闭嘴,程迭戈你马上给我闭嘴,诺丁山死了,她的身体已经被大火烧焦,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车祸发生时间为一月十二号深夜,在你去开车从停车场出来时一辆失控的车撞上正在酒吧门口等你的诺丁山。”
他犹自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犹自说着。
“程迭戈你以为封锁道路,以为不让结案就没有那场车祸的存在吗?你以为总有一天诺丁山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吗?程迭戈,诺丁山死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闭嘴!冷冷的声音配合着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朱美宝。
从枪口里释放出来的森冷使得朱美宝下意识的安静下来。
还想说点什么,枪声响起,子弹就擦着她的鞋跟,学生时代程迭戈曾经代表着学校拿到射击冠军。
“滚!”晃了晃枪口,枪口对准着她的脸:“如果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任何一个发音的话,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鼻子开成两半,可以保证的是即使是整容医生也救不了你。”
那一个瞬间,传达到朱美宝脑子里自己鼻子被打烂的影像使得朱美宝下意识移动脚步,这个男人疯了,现在,远离这个疯子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此时此刻,朱美宝只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快步的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顿住——
她好像还没有把诺丁山留下来的耳环交到他手上,由于封锁道路所导致出来人们的不满情绪已经在整个北京城开始蔓延,交通部长也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程迭戈在明天晚上不让他的人撤离的话,将要以妨碍司法的罪名逮捕他,以现在程迭戈这副德行……
让思想沉淀三秒钟之后,朱美宝下了一个决定,拿出她百米冠军的姿态。
踢掉高跟鞋,然后迅速到厨房去。
从厨房离开到把整盆水倒到程迭戈头上就是用去她数秒钟的时间。
水如数的从程迭戈头上淌落。
手里就拽着那只耳环,耳环在程迭戈眼前晃动着,说:“程迭戈,那晚,她一定是戴着这个耳环,对吧?遗憾的是诺丁山并没有像这只耳环一样的幸运。”
说完之后,朱美宝大声喊出:“程迭戈,醒醒吧。”
那声大喊声在她耳畔回响着,似乎要穿透她的耳膜,程迭戈看着她手中的那只耳环,就那样看着,看着。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朱美宝也跟着从之前的蹲着改成站着。
那刻程迭戈看着耳环时的眼神就像是高原上的鹰,又像是在介于天堂和地狱间的魔!
朱美宝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在发冷,呐呐的,弱弱的:“迭戈,我也……也是为你好。”
回应朱美宝的话是“学姐,你不觉得整个事件在时间点上看起来太完美了?”
程迭戈到底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程迭戈的声音在发抖着,自言自语着:“是的,是的是的,时间点看起来太过于完美,刚刚掌握在我车子从停车场时开出来的第一时间,既不多出一秒,也不少出一秒,就仿佛为的是让我亲眼所见,人们最信任的是自己的眼睛。”
就像是自己印证自己所说的话一样,程迭戈的表情越发的癫狂:“即使是亲眼所见可我还是没有相信,不想相信,没有相信要怎么办,没有相信就需要更为有利的证据,然后就出现了这只被烧焦的耳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只耳环肯定是更早之前准备好的道具,荣慕明就喜欢玩那样的手法,而且,我想那天去看诺丁山的人不是陆小萌,而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是另外一个人诺诺才会那么奇怪。”
朱美宝被程迭戈说的话弄糊涂了,开口:“程迭戈,你到底……”
“嘘,不要说话。”程迭戈制止了她,之后,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张脸因为高容量的脑部运动脸色煞白。
他的肩膀越过她的肩膀一步步朝着浴室走去。
朱美宝也跟着程迭戈来到了浴室。
浴缸汛满了水,就那样程迭戈把他整颗头颅埋进浴缸里,朱美宝胆战心惊的朝着程迭戈一步步靠近,刚刚伸手想去拉他。
骤然,朱美宝听到来自于离开水面的笑声。
被水浸透的头发垂落在额头上,额头下的那双眼眸亮得惊人,他对着她笑,可那个瞬间属于程迭戈的笑声听在朱美宝的耳朵里更像是哭声,而爬满了他脸上的混合着一定是水和泪水。
当喜悦已经来到了极致时。
心在那个瞬间骤然动了,朱美宝在那个时候很神奇的明白了程迭戈刚刚说的话,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程迭戈,你是说诺丁山她没有……”
“是的!是的!”
五分钟之后程迭戈类似于天方夜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诺丁山一定想不到的是在程迭戈送给她的手机装了卫星定位系统,只要手机主人不关机,那么装在诺丁山手机上的定位系统就会显示手机主人的所在方位,方位可以精确到具体位于那条街那个路段行程几公里乃至几公分,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诺丁山手持的手机采用先进的指纹识别仪,只要手机易主那么卫星定位仪就会处于失效状态。
诺丁山所持手机卫星定位系统最后所显示出来的信号为机场,定位系统最后一次信号发生在距离车祸时间,也就是诺丁山的死亡时间一个小时四十分之后,正好符合了从酒吧到机场的路段时间,由此可以推断出来的是在车祸发生的同时诺丁山就自身赶往机场。
至于是用那种方式离开车祸现场,又是为了什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只能留给当事人来解答了。
得知诺丁山的确切讯息之后程迭戈已经没有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癫狂,他和她说学姐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我三天都没有东西了。
朱美宝给程迭戈煮了面。
程迭戈很安静的把面吃完。
吃完面之后程迭戈又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之后的程迭戈脸上干干净净的,那件深蓝色v领毛衣让他看起来又仿佛回到了常青藤下英俊的青年。
他拥抱她。
“学姐,如果有类似于幸运女神这样的说法的话,那么朱美宝一定是属于程迭戈的幸运女神。”
这倒也是,朱美宝这一辈子第一次捡到的东西就是程迭戈妈妈的照片,那个时候不知道底细时朱美宝还以为程迭戈有奇怪的癖好。
“程迭戈,你现在要去找她吗?”
“当然,我得把她揪出来,她这次把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
“不生气吗?”
“当然要生气,抓到她之后我得狠狠的把她揍一顿。”
“伤心吗?”
“有点。”
“恨她吗?”
“不恨,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理解吗?那个女人看着聪明其实比谁都傻,傻乎乎的这样才更容易被荣慕明这个老狐狸所利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又再次把我放在比她更为重要的位置才选择这样的做法,学姐不是和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爱形形□□,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爱一个人的方式,如果你爱她的话,那么就请相信她,尊重她的想法和做法。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难受极了,我得找到她好好的安慰她。”
“程迭戈,你好像懂事了。”
程迭戈带着他的护照开着他的车离开了,他说他得找到荣慕明这个老狐狸和他来一次掰手腕,然后再适当的给他添点乱子。
程迭戈离开的三个钟头之后,通往112连环车祸现场的道路解禁,次日被勒令关闭的酒吧恢复营业,只是较为诡异的是车祸现场被烧焦的六具尸体连续数天来处于无人认领状态,数天之后有零星新闻报道北京几家医院的太平间有若干尸体凭空消失,由于这些讯息来自于街头小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之后石沉大海,112连环车祸很快的别新的热点新闻所取代。
又再过去几天,私底下朱美宝听到公司股东们的窃窃私语声,大致在说荣慕明住院了,据说是被自己的亲儿子气得住院,听说两父子爆发争吵的数个小时之后荣慕明的医生就收到急电,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程迭戈还毒死了荣慕明的风水鱼。
荣慕明住进医院期的第三天,他在澳门的赌场和拉斯维加斯赌场分别收到炸弹威胁,让人觉得较为奇怪的是荣慕明并没有选择报警,庆幸的是炸弹的杀伤力不大,赌场受到波及的所在被控制在十米范围之内,期间也无任何的人员伤亡。
随着2015年的到来,一些事情悄悄的发生着:南非某警官在情人的床上被政府人员带走,南非某监狱臭名昭著的监狱长因为涉嫌虐囚被革职,因为被害者牵涉到多国囚犯该监狱长将会被送到国际法庭,而和这位监狱长交情甚好的几名囚犯在某个晚上尝到了之前被他们称作为“乐子”的招待,在“被招待”时从他们口中发出的惨叫声可不比他们口中的“孬种”们小。
二零一五年一月下旬的最后一个周日深夜,程迭戈在自己的社交网上贴出这样的一则消息:他将接受冰桶挑战。
二零一四年一项为渐冻人所产生的慈善行动风靡全球,接受挑战者从平民百姓到天皇巨星到国家总统应有尽有,人们把这项慈善行动称之为“冰桶挑战”,冰桶挑战随着二零一五年的到来逐渐平息。
二零一五年的第一个月份,有一位叫做程迭戈的男人再一次发起了“冰桶挑战”,即将为程迭戈执行冰桶挑战的人叫做诺丁山。
程迭戈在他个人社交网上没有阐明他发起“冰桶挑战”背后的所在意义,程迭戈那份简短的声明看起来更像是男人写给心爱女人的小情书。
从小情书上可以获得讯息是:等下一个周日到来时,程迭戈将会在科罗拉多大峡谷接受冰桶挑战,为他执行这项任务的叫做诺丁山,诺丁山是一位女人,目前,程迭戈也不知她在哪里。
在程迭戈的社交网上还提供属于诺丁山的详细资料下载。
结合程迭戈的那份声明还有资料,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男人对一位女人发起的一场爱的通缉令。
这份通缉令在程迭戈发完声明之后就在各大社交网上疯传,周一登上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再之后有热心者把这份声明和资料翻译成为了多种语言传播着,短短的几天之后,只要卫星信号覆盖的所在都会看到这样一则消息。
一位叫做程迭戈的男人在找一位叫做诺丁山的女人。
:我遗失了她,也许此时此刻她租了您的房子,也许此时此刻她在您的收银台前,也许此时此刻她正在您的车后座上,也许此时此刻刚好她经过您的家门前,也许此时此刻她和您共乘着用一班列车,也许此时此刻她和您共同处于一万米高空上,也许此时此刻她和您在同一间餐厅里用餐,不管您何种方式遇见她,但请您一定要把我的消息告诉她。
——程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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