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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泽搬到宁婧现在住的地方的事,这样定下来了。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取得了楚星树的同意——说不定,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去征得同意。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楚星树,怎么会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平时不亲近的儿子住在哪里呢。
“进来吧,我已经把你住的房间收拾好了。”
宁婧把钥匙放在了入门的鞋柜上,放了一对新买的拖鞋在地摊上。楚星泽摘下了挂脖式耳机,乖巧地脱掉板鞋,提起门外的银白色的行李箱,跨进门内。
宁婧租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学姐毕业后急转出的房子,两房一厅,打扫得很干净。因为不习惯和陌生人合租,虽然只用一个房间,宁婧也愿意付高一点的房费,把整间屋子都包下来,另一个房间用来放杂物。
这房子距离她的学校很近,每天走路15分钟到,非常方便。由于是老式宿舍,屋内装修稍微有点老旧,但采光很好,有一个大阳台,开着阳台门的时候,风会呼呼地往屋子里灌,流通度极好。
美中不足的是,这儿采用的是老式门禁。锈绿色大铁门的电动锁坏掉很久了,谁都能拉开它进楼道,所以治安不太好。
现在有个男生一起住,在心理上,宁婧也有些安慰。
楚星泽只是来备考的,时值春夏,衣服不厚,每周又有六天要穿着校服,所以行李也不多,连同要用的课本,一个行李箱能装完。
其实,最初知道楚星泽的书只有那么丁点的时候,宁婧是颇为惊讶的。在她印象里,高三学生都有一堆参考书、练习册什么的,可楚星泽的书大多只是课本,练习册是学校要求订的,参考书一本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这小子是跳级读的高三。和他同龄的男生,现在都还臭未干着;和他同级的男生,却又做不到他那么优哉游哉。
智商的天堑,还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呐。(=_=)
楚星泽换上了宁婧给他准备的居家拖鞋,把箱子搬进了空房间——在这之前,他来过这里做客很多次了,完全不用宁婧教他怎么做。
楚星泽自己铺床,宁婧帮他放书和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不到半小时全部搞定了。
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六点,两人还没吃饭,宁婧挽起袖子,下厨煮了两个面。
等水沸的时候,楚星泽一直在宁婧周围晃悠。
厨房窄小,宁婧嫌他碍手碍脚,又不需要他打下手,便赶他出去等着。楚星泽出去后没多久,又颇感无趣地折返回来,递了一颗打开了糖纸的糖果到宁婧唇边:“哈密瓜味。”
宁婧吃下了糖果。楚星泽弯下腰,从扑在了宁婧背上,手臂搂住了宁婧的腰。大概是因为有国外的血统,十五岁的楚星泽已经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四肢修长,能把宁婧整个人包裹住,像个大尾巴熊一样。
宁婧佯怒道:“喂,你要把我压扁了。”
楚星泽充耳不闻,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叹道:“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宁婧被他小老头似的的语气逗笑了:“为什么?”
楚星泽撒娇道:“因为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比如说,以后睡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睡觉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我不用再通过电话跟你说早安晚安了。”
宁婧失笑:“这么简单?你还真容易满足。”
楚星泽收紧了手臂,偏头反问道:“婧姐觉得这样不好吗?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鼻尖还差一点点抵到了宁婧的脖子。那温热的鼻息浅浅地喷薄在她的皮肤上,声音带着撒娇的语调。温馨的氛围不知怎么的,发酵出一股淡淡的暧昧。
宁婧直觉不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想了想,便道:“你别高兴太早了,这里只是让你好好考试的地方,等你考完试了,要回家住了。”
楚星泽撇撇嘴道:“那我在这三个月里好好表现,说不定到时候,反而是婧姐你不舍得我走了。”
水恰好在这时开了,宁婧连忙去关火炉,对楚星泽的这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抛于脑后了。
两人的同居生活这样开始了。
虽然一直与楚星泽保持着联系,并且抓紧一切机会增加亲密度,但宁婧从来没试过只与他在同一个房子里生活。
要是对方年纪小也罢了,早期能磨合好。坏坏在楚星泽现在都十五岁了,算得上大半个成年人,生活习惯什么的都定型了。
在宁婧预想中,两人必定要经过一番不容易的磨合。初期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没想到,预期的情况没有发生,他们的关系,朝着和谐的大方向一去不复返地奔腾着。
作为一个面临高考的学生,楚星泽的作息很正常。大多数高三学生的熬夜背书、周末轮遍补习班等情况,统统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每天,楚星泽规律地在六点钟起床,到附近的公共操场跑步,锻炼身体。他不会做饭,所以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顺便给宁婧带上热腾腾的早餐,白粥牛奶油条,中西结合,天天不重样。
回家叫醒她以后,楚星泽去洗澡洗头,换上校服。等宁婧从赖床中清醒过来以后,两人可以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地吃早餐了。
楚星泽的上课时间比宁婧早,所以每天都比她早出门。但他会在放学后,在宁婧大学的图书馆看书做题,等宁婧一起放学,或者去甜品店接宁婧下班,两人一起回家。久而久之,宁婧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楚星泽的存在了。
不仅在生活上,楚星泽连宁婧的学业也一把罩了。宁婧这一年有一门国外名著公选课,要在页上做题,主要都是听力理解题,她一时忘记了,拖到学期快结束才想起来。还剩一两天时间,宁婧打算咬咬牙开夜车做完它,楚星泽知道后,花了一个下午和晚饭后的时间,替宁婧刷完全部题目,还得了全a的评分。
宁婧:“他简直是我的恩公。”
系统:“……”
诸如此类的事例,一个手都数不完。
宁婧总会在睡觉前对系统忏悔:“罪过啊。作为一个大学狗,我怎么能这样,让一个学业繁重的高三生照顾我。明天开始,我发誓要改变自己的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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