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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老祖宗心里其实还是把自己放在人类之上的地位,以上位者的态度在衡量人类这种生物的吧。否则他也不会用这种评判的口吻来说明自己对人类的喜恶。
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人类或者别的什么智慧生物能活上八百多年,架子只会比笙歌大,态度肯定比笙歌叼。像笙歌这样狂霸酷拽叼一样都不沾,不鄙夷人类反倒还对人如此亲近的老祖宗,只怕也是老祖宗里的异类了。
梅仁瑜不敢说自己一直是个理性冷静的人,也不能说这些分析她能保证自己一定客观。但是推己及人。坐柜三年的她遇到刚进行里的小姑娘小伙子,还不是会在无意中拿出一副前辈的姿态?尽管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总是提醒自己别有架子、别有身段。要尽量和尽可能多的人打好关系,多个人脉多条路,与人为善总是不会错的。可实际操作下来,前辈就是前辈,后辈就是后辈。就算你无意在别人面装前辈,待人处事的经验也会让你做出比后辈更圆滑的反应。
笙歌活了八百年,自然有八百年的眼界。作为生物界的老祖宗,他来评判人类实在是绰绰有余。
梅仁瑜并不讨厌用上位者口吻说话的笙歌,她甚至觉得上位者姿态的笙歌还蛮帅气的。嗯……真的是蛮帅气的。
“笙歌啊,吃不吃马卡龙?”
“!”
喔,老祖宗一秒变回了小吃货,小吃货尾巴拍地毯真是萌萌哒!
早先买的一件啤酒已经在冰箱里冰了不少天。这会儿停电没多久,这冰啤酒喝下去依旧是一口透心凉。
梅仁瑜催眠自己自己不知道拿马卡龙和啤酒当宵夜对身材是致命的打击,大口喝着啤酒,偶尔吃一口甜到人浑身发酥的马卡龙。
笙歌对啤酒也很感兴趣。问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山精水怪大多好酒,因为山精水怪多半没有发酵方面的知识,像笙歌这种住海里的种族即使有发酵方面的知识,也没有能进行类似发酵的条件。
想学着人类开发和人类类似技术的人鱼总是被视为异端和异类。人鱼内部已经分裂到不可修复的地步。认为自己是“龙子”的人鱼们不事生产,荒废学术与技术。只靠着卖出旧时攒下的一些海中珍宝来购买人类生产发明的东西。美其名曰:人类不过是只配从事生产的家禽贱畜。
旧时人类的生产力还没那么强,海货的价格和山珍一样偏高。有些时候还有市无价。被“龙子”认为低一等的“鲛人”就多是卖出海货,又从人类手中购回所需。但是现在绝大多数的海货都能人工养殖,“鲛人”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被认为最下等的是“人鱼”。人的血统占的比较多,外貌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有不少甚至没有尾巴,只长一双大长腿。和人类的区别不过是长鳞片不长体毛,个个都有人类看来瓷般嫩滑的肌肤。到了水下鳞片会张开,水性远超一般人类。而这种类型的人鱼反倒是最好混迹于人类社会的。
梅仁瑜听了啧啧称奇。感觉“龙子”、“鲛人”和“人鱼”就好比是贵族、商人和平民。贵族摆着矜持,以所谓“高贵”的血统为傲,拿着祖辈的积蓄坐吃山空。商人的生产力相对低下,商品水准不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倒是平民比较没有负担,水里过不好就上岸,也无所谓血统如何。
看来不管是什么种族,不管是什么血统,能适应时代变迁的终将能比那些固守成规的要活得好些。而自恃高贵,总是把“血统”和“贵贱”看得过重的生物,难免揣着面子没有里子。可是面子再大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揣着面子生命就能自动延续下去?有面子命就不会丢吗?
要梅仁瑜说,“血统”这种东西还真没什么贵贱好分的。祖上再怎么牛/逼厉害那也是祖上,血统并不能保证一个人智力情商良知、行动力、手脑协作能力。一个家族一个家庭之所以能壮大,靠的不是dna,而是凝聚力以及以凝聚力累积下来的知识、经验、财富、人脉……光看血统dna,同一个种族不同个体之间的dna又能有差异到哪里去呢?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能永存。血统再高贵,也免不了消亡。任你再怎么分高低贵贱,再怎么争斗不休,到了该死的时候都是要死的。活在世上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留下点儿自己来过的痕迹,想法设法的能将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传承下去。也无怪乎笙歌这个老祖宗极其不赞同他同族守着“血统”和“规矩”的作法,和其他的“龙子”相处的不好了。
笙歌说了很多很多,梅仁瑜也听了很多很多。年纪大不代表就没有烦恼,笙歌这个老祖宗说起自己和同族的事情,难得情绪不太好。所以他问梅仁瑜他能不能喝啤酒的时候,梅仁瑜一口就答应了。
——梅仁瑜一向是不给未成年人喝酒的,但笙歌例外。他是正太的外表没错,但他的生理构造和人类不太一样。酒精不会对恢复能力远超常人的他的脏腑器官产生过大过坏的影响。
一件啤酒很快被梅仁瑜和笙歌喝了个七七八八。笙歌粉着脸打了个酒嗝,梅仁瑜也微醺到正舒服的地方。
梅仁瑜讨厌酒桌文化,也不喜欢推杯换盏的应酬。就这么和笙歌说这话,把各种感慨当下酒菜和啤酒一起往肚子里送,梅仁瑜倒是挺喜欢。
大概是因为有了醉意,听着笙歌重复他很喜欢人类的发明创造,梅仁瑜也就起了戏弄一下笙歌的心。
“笙歌笙歌。”
梅仁瑜抬起小几上的蜡烛,神秘兮兮地对着笙歌招起了手。
“??”
酒靥酡红的笙歌傻乎乎地凑到梅仁瑜面前,还没说话呢,就看见梅仁瑜把烧的凹陷下去的蜡烛对着自己的手倾了下去。
烧热的水滴在手上都会烫,更何况是被火烧溶化的蜡泪?笙歌“啊”了一声想阻止,却看见梅仁瑜傻笑着抬起了滴过蜡泪的手,把手凑到了他鼻前。
“香吧?”
融化的蜡泪从梅仁瑜的手背上滑落,绕着手指到了指尖的地方才凝成一滴往下坠落。梅仁瑜放下蜡烛,怪可惜地看了看地毯上那一滴印子,这才搓揉起手上剩余的蜡泪来。
“这个不烫的。……也不是不烫,只是不太烫。因为是拿低温精油做的。你看,这个不仅可以点燃了烧,还可以当润肤油擦皮肤。”
梅仁瑜看了看自己涂了油的手,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伸出舌头对着手背舔了下去。
“唔……虽然吃下去对身体也没什么坏处。但是,呸呸,真难吃。”
口中一片苦涩的梅仁瑜一脸嫌弃“呸呸”个不停。见笙歌一直盯着自己,以为笙歌是对这个又能照明又能香薰还能护肤的蜡烛感兴趣,便拿着蜡烛问他:“笙歌你也想试试?”
要是平时梅仁瑜肯定会等笙歌回答。偏偏这个时候的梅仁瑜已经有点醉了,不是那么清楚的脑子擅自就替笙歌回答他这个好奇宝宝一定对这个蜡烛好奇的要命。想到这个蜡烛的另一个功能是那s什么,于是乎她邪笑着逼近了笙歌。
笙歌张了嘴,下意识的往后靠去。梅仁瑜的狗窝死活就那么大一点儿。他刚往后靠就贴上了梅仁瑜的床。
“不要怕不要怕,不烫的不烫的……”
平日里梅仁瑜说什么笙歌都信,偏偏这会儿梅仁瑜眼神朦胧、笑容奇怪,就连笑出的声音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被她双腿一跨骑到了尾巴上,笙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食肉的齿鲸给盯上了。
“真的、不烫……?”
肌肤胜雪的少年在晕黄的烛光里楚楚可怜地仰着头,活像一只害怕受了欺负的小白兔。他长长的睫毛之下一双眸子是如此的澄澈,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哗擦!啧啧啧……梅仁瑜在心里学着登徒子咋舌几声,总算是能领略到有些人怎么会对s那什么那么的乐此不疲了。
欺负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能在美人的眼中看到畏惧的同时还能看到自己倒影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她浑身都热起来了有木有?!只觉得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美少女欺负的更加泪眼汪汪的有木有?!
梅仁瑜的兴致一高,被酒精侵蚀的手便抖了。被火焰溶化的精油随之泼在了笙歌的t恤之上,一下子就晕染了开来。而笙歌也蹙着眉头闭着眼发出了一声:“啊——”
人鱼正太的嗓音并不像一般少年那样有着公鸭般的沙哑,但透着一种少年特有的纯然。笙歌的声线醇和,又略带些磁性。这一声叫出来,平时的镇定是一分都没有了,倒是平添了太多异色的艳丽之感。
梅仁瑜因为这一声娇叫气血全往脑袋上涌,本来就被酒精灼烧着微烫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滚烫。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在她脸上打个生蛋,只怕一秒后生蛋就该变煎蛋了。
笙歌也没想到自己会发出这种近乎春/情/涌动的声音,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只能用手一把捂住自己不争气的嘴巴。
“对、对不……对不起……”
梅仁瑜的舌头已经大了。一句最简单的道歉道了嘴边都要绕上几绕。她本是诚心道歉。接着第一头,手上的蜡烛又跟着往下倾倒。梅仁瑜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忙不迭地拿好蜡烛,可水一样的蜡泪又洒在了笙歌的身上。
这次洒的不多,就是洒的范围略广。笙歌从胸脯到t恤下露出的肚脐周围,全是一点点的热烫精油。
这次笙歌忍着没叫出声来,就是眼睛里渗出几分薄薄的湿润来,雾蒙蒙地打着转。小小的鼻翼微微掀动,细微的呼吸声急促的已经乱了节奏。光洁的额上和纤细的颈上一层细汗黏住了些许的黑发,那黑白分明的对比,催生出一种奇异的性/感。
“烫——……”
笙歌一张口就有了哭音。他指缝间的蹼是几近透明,梅仁瑜能看见他咬了咬嘴唇,把嘴唇咬了个通红的模样。
……天啊!妖精!这果然是个妖精!要不是手上还拿着蜡烛,梅仁瑜都想把眼睛捂起来了。
现在的笙歌看起来太可怜了,偏偏他看起来越是可怜,她就越想继续蹂/躏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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