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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玳连连道:“正是正是。”一面把凤凰羽系好,一面岔开话题,问庄琻:“姐姐,那你问到老太太了?”
庄琻道:“老太太歇下了,我没去打扰,出来时见你们这里的院门开着,又有灯,我就过来看看。还想问琂妹妹还没还。谁知,一进来听到你们说一家人,雪北香南的话,真是羞死人了!”
听得,庄玳和庒琂羞红了脸,不应。
庄玝还是不满庄琻的讥讽,道:“难道不是一家人?二姐姐跟谁一家人呢?”
庄琻把手伸向庄瑛,拉住她的手,道:“这不是一家人么?”
话是没错,可意思就不大一样了。话说,庄琻与庄瑛是亲姐妹,正房太太生的,弦外之音,可不是指着庄玝是妾侍所生?怎能与庄玳是一家人?再说,庒琂是打外头来的野路子,更谈不上一家人。
当然,庄琻嘴巴没把门,一向喜欢说笑,此刻是玩笑话,并无此深意。
可庄玝是妾侍生的女儿,是实况,免不得要深思,想到这层讽刺了。
于是,庄玝眼眶微红,别开脸面,气恼赌气。
庒琂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她,再者,庄琻才刚的话,也间接中伤自己。于是,庒琂淡淡一笑,说:“二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你看三哥哥给我送的梅花,是黑不是?绿蜡亭里的梅花儿,品类繁多,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居然还有黑的,甭管红红绿绿,不都是梅么?不是一家人,所谓不进一家门。有梅者,都是一家人。”
庄玝和庄瑛频频点头,道:“琂姐姐说的在理。”
庒琂又继续笑着说:“东晋名士桓伊,身居高位,是世乐者之翘楚,可谓‘江左第一’,夸赞他为江左第一笛曲。要我说呢,他才是‘江左第一梅郎’。他说过,爱梅者乃是一家呢。我们今日人人得梅,不正是一家么?应的是古人的话了。”
庄琻不解,道:“琂妹妹旁引这些是何意?”
庒琂道:“瞧姐姐想的,我是说梅花而已,能有何意?当年桓伊途径建康清溪,王徽之请他奏一曲。二人本不相识,又高位低身有别,但桓伊却应王徽之冒然之请,为他奏了《梅花三弄》,姐姐可知,是哪三弄?”
庄琻没多大兴趣听这些,倒是庄玳、庄瑛喜欢听,催促她赶紧说。
庒琂偏不说,怔怔看住庄琻,想等庄琻问自己。
庄琻耐不住几人催促,也附和一声:“妹妹快说。”
庄琂这才道:“曲子曼妙洁净自不必说,不然,怎能千古流传?要说梅花三弄,是这么说的:梅花一弄花满天,梅花二弄手足连,梅花三弄地升仙。”
庄玳挠头,道:“我怎不知有这妙趣?是哪本书记载的?妹妹知识渊博,倒给我们解说解说。”
庒琂深情看了一眼庄玝,道:“知识渊博我担当不得,哥哥问我《梅花三弄》的意思呢,我也是不太明白,只是看到哥哥的梅花儿,感激哥哥这份苦心,哥哥冒雪天给我送来,我呀,忽然想起了。送梅说梅,不是正点题?哥哥若问《梅花三弄》的出处,我倒读过,知道一点儿。”
兄妹几人又轮番叫庒琂快说。
庒琂假装冥想,好一会子呢,才笑着说:“桓伊与王徽之都是名士了,又有位分高低之分。可桓伊位高,不耻为王徽之奏乐。你们说,这三弄,弄谁啊?”
说完,庒琂先笑了。
前后意思,讽刺庄琻言语弄人,说庄琻借自己是正出千金,笑话庶出小姐。换言之,那桓伊是高官,都不与低位的王徽之计较,且王徽之是王羲之的第五子,还不是嫡长子呢,人家桓伊还不是下礼相待?为其鸣奏?可见下礼于人,才得人心,方得传颂。
庒琂将《梅花三弄》的出处改个说法,明着说桓伊三弄王徽之,实际上想表明桓伊博爱之心,并无低看王徽之的意思。
虚虚实实加工杜撰,云里雾里的让人明白又不明白。
总之,桓伊的对应人物是庄琻无疑了,偏偏庄琻又没有桓伊高尚。
讽刺得巧在于“梅”上,梅寓意高洁,高尚,它是良好品性品格之物。也借了庄玳送梅的事上。
要算刻薄待人,庒琂这一招比庄琻还刻薄呢!只是有些人没听懂。
当下,庄玳、庄玝、庄瑛目瞪口呆,庄琻一脸疑惑。
在一旁站着的子素噗嗤一声笑,道:“妙!”直直看住庄琻。
因听到子素的声音和眼神,余下的人都看住庄琻,仿佛明白了什么。便都笑了。
庄琻通过她们的神情,大约猜测出几分,故而,白了庒琂一眼,道:“舞文弄墨的笑话人,也只有你们会。做生意,你们未必赢我!琂妹妹这档子话,我不接,也没听过。”
说着,庄琻心里生出几分恨意,埋怨说:“我就不该来这儿,屋子一点人情暖气儿都没有,冷得彻骨。”又指着子素问:“怎没给你们姑娘生火取暖?”
子素回道:“炭没放过来,自然是没有的。”
庄琻道:“既这样,不如你们都到我那边去,我那里暖烘烘的一屋子,四处摆笼子呢!”
这话提醒庄玳了,连忙叫复生来吩咐:“她们要等寿中居那边放炭呢!今日忙一日,老太太怕是忘了。你回去取一箩来!”
复生应声,就去了。
庄琻瘪了下嘴巴,道:“瞧瞧,谁才是真心一家人呢?我不说出口,有人想蒙混过去,不认亲了。”又对庒琂道:“琂妹妹,别跟他一家人,你跟我吧!”再推庄瑛,嫌弃道:“你去跟你三哥哥一家去!”
庄瑛委屈道:“姐姐总拿我出气!”
大约坐上一会子,言言笑笑的,围绕说梅花的事,又说老太太赏赐的物儿,等复生从西府取来一箩炭,再帮庒琂焚旺,几人又烤了一回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阑从西府寻来,催促回去呢!因说夜也深了,各自才起身告别。蓦阑说:“爷该体恤一下我吧,太太才罚完我,你再病出个好歹来,叫我怎么办!”
果然,给蓦阑说中了。
这一夜过后,庄玳卧床不起。
有人给郡主说,都是庒琂引爷和姑娘去镜花谢所致。
往下,牵出许多是非,过程曲折谁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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