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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龙也在,他正苦布皱脸与烧鸡公站在一起,看到肖凡,赶紧走上前道:“大爷,这么多人坐在这里,明天肯定没有精神上班,你能不能出面劝劝她们?”
肖凡想了一下道:“这些女孩年龄都不大,遇上这样的事情害怕很正常,她们愿意坐就等她们坐会,坐累了,可以去食堂餐桌上趴着休息,另外安排食堂厨房加班做点宵夜。
谁都不愿意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厂里能做到温情些,员工的归属感就强烈一些,个人建议给这些女孩带薪放假半天,十万人的大厂,几百人休息半天,耽误不了多少工作,只要员工心情好,上班积极点,这点耽误根本不算是个事,你觉得呢?”
“行吧,我让人通知伙食团加班做点宵夜,另外安排人去买点零食,担惊受怕的坐着也无聊,她们可以吃点东西分散点精力。”
曾经的何东龙,和许多台湾老板一样的认知,觉得给了大陆人工作的机会,就是恩赐,平时都不用正眼看人,也根本没有把员工当回事,自从正龙因为樊朗彤重罚了几位高管,赢得许多人的掌声,与肖凡接触后,看到他对兄弟随时都是嘻嘻哈哈开玩笑,没个正行,但是兄弟却对他服服帖帖,这些交心的处事方式,也影响到何东龙,现在他看到认识的员工,还会主动打声招呼。
何东龙没有犹豫就作出这样的决定,让肖凡起敬,不睡觉的女孩去到饭堂,他也陪着何东龙安抚起这些女孩。
安抚中,难免会提到阿倩的事情,肖凡才知道去世的阿倩,是现在已经从良的阿娣闺蜜,曾经为找阿娣,他专程来锦煌找过这位阿倩,从而结识。
肖凡印象里,阿倩是一位乐观开朗而且爱开玩笑的女孩,看见熟人,都是一张笑脸,年龄还不到20岁。
平时看到肖凡,戏称他为闲副总,还经常敲诈他买瓶汽水、可乐,或许一元五的口香糖,离开时都不忘礼貌说声‘谢谢’,想到这些,肖凡电话把被窝里的山鸡吵醒,让他马上带阿娣来锦煌。
阿娣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泪人,她与阿倩不但是闺蜜,而且还沾亲。
许多工厂妹看到从事欢场的女人,眼里满是嫌弃,可是阿倩从没轻看从事‘陪睡’的阿娣,而是耐心劝解她离开会所,现在阿娣离开了欢场,阿倩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次日一早,警察通知锦煌,阿倩是一个人去桥头村,一家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小诊所做的人流,现在医生已经被控制起来。
听到阿倩没人陪伴去的诊所,引起阿娣很大的怀疑,她难以启齿的‘陪睡’工作,没有隐瞒过阿倩,阿倩有什么心事,也愿意告诉阿娣,两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做流产这样的事情,阿倩为什么宁愿单独去,也没有告诉她。
还有一个疑点,阿倩从没向阿娣说过,身边有男人的事情,三天前,两人还见过,阿娣还开玩笑问过阿倩,要不要给她介绍一个站点的兄弟做男朋友,当时阿倩说自己还小,现在只想努力挣钱,贴补家用,不想考虑男朋友的事。
阿娣把她心里的疑惑告知了肖凡,希望他帮忙查一下。
工厂妹除了上班、吃饭、睡觉,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不多,肖凡马上吩咐王阳,调查阿倩的交往情况,一个追求阿倩的机修工小九,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他怀疑阿倩肚子里的孩子是前任保安队长阿纲的。
听到这个消息,肖凡马上找机修工询问他怀疑的缘由得知:
阿倩长得比较漂亮的,身高也有165,在籍贯广西人中,算是比较高挑的女孩,而小九人倒是长得比较端正,就是身高有缺陷,不足160。
已经追求阿倩有几个月,阿倩没拒绝也没答应,这让小九欲罢不能,下班就想缠着阿倩。
小九约阿倩多次没能如愿,就怀疑她有男朋友,想跟踪看看一探究竟,一个月前的周未晚上,他看到阿倩上了去东莞的中巴,已经被爱意冲晕头的小九,打了一辆的士跟踪她来到南城白马村,看到阿倩下车,阿纲就在下车点等她,两个人手牵手进了白马村口的一家士多店,阿纲性格暴烈的事,锦煌厂里许多员工都知道,所以小九没敢继续跟着。
小九作为机修,负责两条针车线的针车维修,他追求阿倩的事情,在两条线上不是秘密,昨天警察也找他询问过,没有确切证据,小九也怕警察一味找他,工厂有意见,所以没敢把这件事情说出。
阿纲为什么离开锦煌,厂里这些员工根本不知道情况,肖凡没想到,一直寻找的阿纲,就躲在距离厚街镇十多公里的白马,而赤岭村到白马村只有两公里路程。
龙萍萍给阿娣放了一段时间假,让她陪同阿倩的亲人处理后事。
阿倩的事情与厂里没多大关系,但是何东龙看到肖凡对这事已经上心,也拿出了一个很人情的态度,给了阿倩家人六万元慰问金,还负责阿倩的后事开销。
几天时间,工厂慢慢平复下来,阿倩住过的宿舍,还是没有女孩敢去住,只得锁上,成为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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