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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澜见状就打趣说,“怎么,可是功课学的不好,担心问不出有深度的问题被我苛责?”
清儿脸涨红了,“我没那样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想的?”
清儿想的是,施行舟是鳏夫,他问他问题会牵连到姐姐的名声,可眼前这位三爷可是他姐夫。虽然周宝璐这个表姐不怎么样,但三爷光风霁月,朗润温雅,应该是个倜傥君子。
他指点自己小舅子学问,别人应该说不出什么闲话了吧?
清儿踟躇不定。
虽说姐姐已经托奶娘寻找房屋了,还想着尽快搬出去住,好给他找个夫子送他去读书。可那不知道是何时的事儿,可他读书时的疑惑却已经塞了满满一脑袋,迫不及待需要人去替他减负。
清儿不是等不及找到新夫子,他是等不及变得更强大,能尽快为姐姐做主,成为姐姐的依靠。
所以,在这个诱惑送到自己面前时,清儿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了。
沈廷澜也是举人,还在备考明年的春闱。他拜了大儒宴夫子为师,又有亲大哥这个三元及第的大才指点学问,可以说,他是明年春闱会元的有力争夺者。让这样的人物为读《四书》的清儿指点迷津,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太大材小用了。
清儿已经学完了《大学》《论语》,如今在读《孟子》。因为刚开始读,有关《孟子》的疑难问题很少,倒是刚学完的《论语》中还有许多不解,以至于他读的囫囵吐枣,理解的不尽详实。
如今可好,有这位在秋闱中中了解元,又磨刀霍霍向会元的姐夫耐心解答,清儿时常有振聋发聩之感,对所读书籍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清儿的问题多而杂,大多还很深刻,不太好解答,但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眼前这个小公子,当真不是个花架子,他是实实在在有读书,想读好书的。
对于这种求学若渴的孩子,尤其还是自家亲眷,谁能不爱宠几分呢?
反正沈廷澜已经一扫之前的郁气,看着清儿频频点头。从他含笑的眼神,鼓励的姿态,就可窥见他对这位表弟,究竟有多喜爱。
两人这一交谈,就谈到了正上午。听到清儿肚子咕咕叫起来,沈廷澜才回过神看了看门口的沙漏,“已经是午膳时候了啊。”
清儿因为自己的失态,白净的面颊变得红扑扑的。他捂着肚子赧然不已,沈廷澜却爽朗的笑说,“你正在长身体,容易饥饿是常事。走吧,我腹里也空荡荡的,我们一起去用膳。”
清儿讶异问,“您不去陪老夫人用膳么?”
“谁告诉你我要陪老夫人用膳的?”
清儿面色愈发红润了,眼睛也怯生生的,赶紧侧头躲避了沈廷澜的追问。他能说他都是听丫鬟们说闲话听来的么?丫鬟们都说,府里三位爷都侍老夫人至孝,但凡得空在家,一日三餐基本都陪老夫人一起用。
清儿如此一说,沈廷澜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今天要款待我内弟,老夫人哪里只能晚上过去了。不过老夫人喜爱你,若知晓我今天与你一同用膳,怕是恨不能立马给咱们置办一桌酒席来。”
“不,不,我不能喝酒的。”
沈廷澜笑声愈发爽朗了,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颓靡,变得意气风发,开怀得意。
因清儿担心姐姐会等自己吃饭,沈廷澜便喊了一个小丫鬟过来,专门让她往蔷薇苑跑一趟传个话。
他则带着清儿在桌边落座,等小厮们鱼贯把菜肴端上来。
菜肴是四凉八热正经的待客菜,由此也可见沈廷澜对这位表弟,当真喜欢到心坎里。
只是念着清儿年纪小,便没让人上酒,两人浅喝了两杯清茶,便算是以茶代酒了。
饭后略休息片刻,随后清儿回蔷薇苑,沈廷澜则准备去老夫人那里转一转。两人一道出门,不想却在门口碰到一个身形清瘦修长,穿着蓝色直缀的男子走过来。
可不正是施行舟。
沈廷澜和施行舟自然是认识的,施行舟上前见礼,沈廷澜忙扶了一把。
因两人都是举人,都在备考春闱,加上施行舟品性温良,为人端方,沈廷澜面对他时,神情很是温和。
两人互相寒暄,只不知为何,今日施行舟似乎有心事,总是答非所问,且言语磕磕绊绊,眼神飘忽不定,注意力始终难以集中。
沈廷澜对自己大哥的门客很是体贴,便温言让他有事儿离去即可,来日再叙不迟。
施行舟“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他似是想反驳,最后终究应了一声“好,来日再来叨扰三爷。”
施行舟即将离去,沈廷澜却一敲脑袋,“对了,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与你介绍。”
他拉过身侧的清儿,笑说,“这是为内弟,如今正在读《孟子》。”又给清儿引荐施行舟,清儿却在此时扯扯他的袖子,“姐夫,我们认识的。”
“认识?”沈廷澜看了看心不在焉的施行舟,又看了看尴尬不已的清儿,两人刚才的异样他也都回忆起来。他本就是心思机敏之辈,加上还有这么多线索,以至于今天周宝璐对他说的话,迅速跳回到他脑中。
几乎是立时,沈廷澜便明白,那位周宝璐口中指点清儿学问的个人,怕就是眼前的施行舟了。
施行舟么,为人是不错,家世也尚可,若和桑拧月玉成姻缘……
不知为何,一想到“姻缘”二字,他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庆幸这只是谣言,两人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况且如今两家已撕扯开,即便之前有过什么,也都是过去事了……
他都在想些什么?
沈廷澜心乱如麻,也没功夫应付施行舟了,施行舟行了礼告退,沈廷澜带着清儿一道往蔷薇苑的方向去。
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清儿还沉浸在刚才那种尴尬落寞的氛围中。
施行舟当真是一位好夫子,可施家不应该借由教授他学问,变相威逼姐姐答应这门亲事。
可话又说回来,施举人对他是真好,想来对自己亲生的孩儿,也就那样了。
他却因为姐姐的缘故,至此断了和施夫子的往来,甚至刚才见面,都没醒悟过来要给他行个礼。
总觉得对施举人有亏欠。
两人很快走到蔷薇苑旁的那条道路分叉口,沈廷澜看在右手旁的小路,说,“我不方便送你过去,你自己回去可好?”
“当然可以,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去见见老夫人。”
清儿连连点头,“姐夫你慢走,今天辛苦姐夫为我答疑解惑,等来日雪化了,路好走了,我请姐夫出去吃饭。”
沈廷澜啼笑皆非起来,“你是我内弟,我给你答疑解惑是应该的。再来我是长辈,哪有让你一个小辈请吃饭的道理。等再过两日吧,等我腾出空,带你出去看画展,顺便请你去外边酒楼尝尝外边的菜肴。”
两人说定这件事,清儿就迈着欢快的脚步进了蔷薇苑。
他没有看到沈廷澜站在路口,目送他消失在路尽头,这才缓缓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蔷薇苑中,清儿活蹦乱跳的回来,桑拧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
她对周宝璐有成见,时刻提防着她,但侯府三爷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也因此,当小丫鬟来传话,让清儿去前院三爷的居所等着时,她只迟疑的一瞬,便让清儿应了下来。
可明知道沈廷澜是侯府嫡亲的子孙,品性好涵养佳,弟弟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出意外,但无缘无故的,他请弟弟见面做什么?
未知的事情带来未知的恐惧,桑拧月这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等到清儿回来,桑拧月不着痕迹的扫视过弟弟全身,见他好好的,无病也无灾,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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