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女巫的真面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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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慢着，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便随意地冒称神社主人位置。我只是一名参拜者，请不要误解。虽然现……现看起来，我也没有办法从神社得到帮助，但今夜请容许我暂且告辞，来日，来日或许会再来打扰诸位。”奈奈生可不想成为巴卫泄愤目标。何况巴卫已经这么可怜了，她杵这里不是朝对方伤口上撒盐吗？那个御影神真是太过分了！

再说，看巴卫神色态度，怎么也不像是欢迎她样子。奈奈生就算再迟钝，也清楚明白地知道，倘若她贸然领受了这从天而降土地神之职，那么之前辛苦刷出来好感值绝对瞬间清零，甚至跌到负值，而且她也没有兴趣担负起别人责任。

异世界，作为一名光荣职业者，女巫责任便是清除不死生物和恶魔，为人类争取足够生存空间。为人类而战，对少女来说已经是十分沉重责任了，但奈奈生一直做得很好。

叮叮当说过，它讨厌不负责任人，也不希望奈奈生成为这样人。叮叮当期望，奈奈生一直铭记于心，切实奉行。如果选择接受这家神社，就要有振兴神社决心，这才叫做忠职守，奈奈生自觉她还不能为了同情巴卫做到这个地步。

“做出决定并不是一件困难事，困难是能够预见这个决定带来结果，以及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叮叮当话总是有道理，奈奈生想到这里，仅有一丝动摇瞬间消失了，她脸色依然温柔，却透着冷静和坚定。

“怎么可以！”“奈奈生大人！”两只小妖怪央求着，看奈奈生脸上温柔却坚定不移神情，不由得把求救目光移向了看似无动于衷巴卫，“巴卫大人……奈奈生大人她……”

巴卫看着少女，淡紫色瞳仁予人冰冷宁静观感：“你考虑清楚了吗？桃园奈奈生。以凡人之身成为神明，这样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碰到。”人类总是贪婪，没有谁会例外。

奈奈生毫不退缩地直视巴卫眼睛。对方眼睛里有怀疑，有审视，有冷漠，唯独没有理解和同情。如果不是初交手证明了自己实力，这双冰冷淡紫色眼眸里必定还会有藏不住轻蔑和厌恶吧。

半年前奈奈生会为此感到难过，但现奈奈生早已习惯了面对质疑应当狠狠反击。她眼神锐利而自信，瞳孔却清澈得像是不染尘埃：“巴卫，你不必怀疑，我并不需要这个位置。我有我人生，我有我道路，我有我责任……”她微微一笑，“同样，你有你人生，你有你道路，你有你责任。行走相似道路上，我们应当能够彼此谅解。”

“即使你有求于神明？”巴卫仿佛没有被奈奈生辩白打动，表情依旧冷漠甚至称得上残忍，柔软而坚硬，慵懒而狂暴，优雅而尖锐，有种不可思议美丽。

“我向神明所祈求乃是我不能决断事。”奈奈生笑容哀婉，棕色眼睛润泽而明亮，充满了感情，“可惜，求人不如求己，总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承担。或许这就是神明想要让我明白东西吧！”

两人久久对视着，棕色瞳仁和淡紫色瞳仁清晰地映出彼此影子。几分钟后，巴卫率先移开了视线：“我明白了，桃园奈奈生……”他说，“现天色已晚，下山并不安。”狐妖用扇子巧妙地挡住自己脸孔，完地掩饰了此时表情，“毕竟是参拜者，你就暂且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下山吧。我先走了，鬼切，虎徹，给这女人找一个房间安置。然后，没有其他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烟雾缭绕中，巴卫身姿逐渐模糊，淡去，后彻底消失不见。少女久久地凝望着，依稀闻到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清淡宁静草叶香气，若有若无，轻轻撩动少女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