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梦境的顿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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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接下来四天因为有事不能更新，索性今天全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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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即便间桐慎二已经猜测过远坂凛会说的内容，但是仍旧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你确定是那个神父说的吗？那是他在瞎扯。”

慎二笃定地说道，这样的表现让远坂凛一蹙眉。

“慎二，从前天开始，在深山町就已经出现了几起全家被杀的事件，死者当时的情况，与你被刺穿的模样毫无二致。这是绮礼对我描述的，他不会对我说谎，所以应该没错。当然倘若你不相信的话，昨天晚上，我的英灵也发现了几户人家被杀的情况，死状也是极为相同。

我不知道你对于‘影之魔术’有没有了解，那样的攻击方式，那样黑色的枪尖，也只有具有特异属性‘虚数’的樱才能释放出来。”

“……”

果然是这样。

间桐慎二明白樱所说的“伤害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他之前同样也有类似的推测，却不若现在这般明晰，的确，曾经被同样的进攻贯穿大脑的自己，又怎么能够忘记类似的情况呢。

“不，仅仅是被刺穿的话，其他的英灵也能够实现类似的效果。”

间桐慎二径直地否定了远坂凛的推测。

“我认为，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

“你在逃避吧，慎二。”

敏锐的女魔术师直接便点明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此时此刻，她本热你的反应竟然完全不似某些时间的迟钝。

她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莫非是为了表明她是站在樱一边的吗？

正相反，远坂凛像是看穿了慎二的心思，径直地打碎了他的幻想。

“我和你不一样。尽管在之前我和樱从来没有以姐妹相称，托你的福，让她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可是我同时也是这片土地的管理者，对樱的举动也只能忍耐到既往不咎的地步。不过，倘若樱仍旧这样下去无法治好的话，就只能把她当做发狂的aster处理掉了，我没有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

“——！”

间桐慎二直瞪着远坂凛，后者毫不犹豫地与他对视。

没有错，她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在暗暗地付出着关心。

那个人可是樱啊。

如果没有樱用令咒逼迫，他根本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解救远坂凛。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远坂凛居然要将樱视若仇雠，而且还打算将其铲除掉？

这实在是太让人讽刺了。

间桐慎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悲哀。

“凛，难道她不是你的妹妹吗？”

“不要忘了，樱已经是间桐家的女儿喔，从十多年前起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简洁的话语中到底蕴含了多少的情感，间桐慎二不得而知。

“如果你是合格的魔术师的话，应该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远坂凛最后总结道。

怎样的……决定？

间桐慎二站起身来，想也不想便说道。

“我不同意。”

远坂凛抬起头，用难以名状的视线看着间桐慎二，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是不同意，还是反对？”

天边的阴沉如铁幕一般的浅灰色依然渐渐散去，剩下的是逐渐西斜的太阳，这样一个好天气，空气清新得让人心神舒畅。

间桐慎二的脑中却燃烧着火焰。

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女魔术师。

“反对。”

终于，间桐慎二说出了这句话来，随后他决心把樱对远坂凛做的一切和盘托出，谁知道当他刚开口的瞬间，远坂凛却已经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我已经清楚了你的态度，但是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就算危险在前也软弱应对，像这种无法早一步做出决断的态度，反过来会增大自己和他人的不幸。”

说到这里，远坂凛松了松口风，略微缓和了一些态度。

“当然，我之前已经说过，对樱的举动既往不咎。但如果接下来继续出现新的受害者，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铲除掉。这样的举动，对你我都好。”

说到这里，远坂凛又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话，似乎颇为期冀地看着慎二。

“如果你是合格的魔术师的话，应该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如何的决定？

间桐慎二嘲讽地想道。

你现在可是正在指望一个毫不犹豫地吸取全学校学生生命力的人渣来回答你的问题啊，远坂凛。

既然自己已经不在乎死几十上百个人，那为什么还要在乎那几户无辜受难的遇难者呢？

而与之相对的，天平的那端，是自己宁愿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女孩。

如此的对比，结果如何，不是早就已经明晰了吗？

“很抱歉了，凛。我明白你的担忧，但那不足以作为我背叛樱的理由，樱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正如我之前对你说的那样，因为我是她的哥哥。”（作者语：哈——哈——哈。）

“你是一个好哥哥，但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我从来都不算是魔术师，只是一个魔术领域的掉队者罢了。”

间桐慎二看着眼前似乎已经要做出决断的凛，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被慎二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远坂凛的肩膀抖动着，良久方才复原。

“那么，你这样的行为，可以算作背弃我们之间盟约的举动吗？”

“可以。”

既然已经在远坂凛和间桐樱之间做出了决定，间桐慎二自然是决定破罐子破摔到底。反正看远坂凛的样子，明显是在气头上，现在把樱的情况和她说明，她非但不会领情，反而会认为是他本人在自污，由此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如果不是当初对远坂凛抱有那么深刻的憧憬的话，自己也不至于编造一个谎言。

也许这样的话，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堪。

间桐慎二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不过再后悔也没用了，就像自己之前为什么不把人偶藏得更隐秘一些，到头来让樱发现了端倪——尽管慎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樱察觉到的——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想着那种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也没什么用处了，除非动用能够逆转因果的“魔法”的力量。

可是，能够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本身就已经是近乎于“魔法”的奇迹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贪求。

“喔，那么或许明天，或许连明天都不用等到，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凛果断地说道。

“好的。”

间桐慎二忽然有种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的错觉，他寂寥地看了看四周无人的公园，决定干脆……

“那么，现在我们还是盟友吧。”

他这样灿烂地笑道，让对面看着她的凛为之一怔。

自己肯定是破罐子破摔到了一定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