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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一个声音在侯旭易后面响起。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侯旭易喃喃自语着。
那小子的面相可没有什么大吉之兆,印堂黑得估计连刚学得卜算之术的小道士都看得出来,又是血光又是凶劫的,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解命格”,任是神通广大的仙人,都动不得他的命格。侯旭易一边从脑子里的记忆中翻找出来这些知识,一边走得愈发快了起来。
“师傅!”萧然执着地在侯旭易身后跟随,旁边跟着惟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帮着他说话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收一个徒弟又不是叫你去做贼!胆子这么小作什么……”
侯旭易丝毫不理,自顾自地举步想要换个方向将他们两个黏人精甩掉,却突然听到后面晨曦的叫声。
“喂,小白,为什么说什么都不收萧然作徒弟啊?我觉得他人不错的!你别那么不通人情啊,看我的面子,收下他吧!”
天空蔚蓝,云朵洁白,阳光灿烂。多么美好的天气……
十分无语地回头,看着奸计得逞笑得非常狡猾的萧然,和挽着晨曦胳膊宛如姐妹般亲密的小丫头,侯旭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拜师,跪下。”杀劫也罢,凶险也罢,别说侯旭易的性格本来就不会被这些吓倒,不收萧然也只不过是为了怕麻烦而已。再说在晨曦的笑容与恳求面前,侯旭易又怎么可能说出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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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侯旭易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白?”娇笑声传来,晨曦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面颊上红扑扑地闪着娇媚的光辉。她自从“鬼”口脱险,好似重生了一次,从头到尾的性格一时都换了样子,变得更加活泼动人。
侯旭易不愿让她担心,强笑道:“没什么,晨曦,你看,我那便宜徒弟可也是孝顺得过了头。”说完示意她看墙上那幅画着一片云雾环绕之中崇山峻岭的古画与桌上那栩栩如生的翠绿色玉虎镇纸,顺手把玩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所谓“掌上奇石”,任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玩物在手上摇摇欲坠。
原来萧然的精明母亲本来并没打算过侯旭易能完整地从古战场回来,得知自己的儿子竟拜了他为师,便执意为侯旭易备就了一间高大新屋,其间家什玩物依了萧然的意思,置备得极尽奢侈豪华,一方面为了笼络一个以一人之力安抚古战场凶魂的高人,一方面也是为了教侯旭易动心住下来安心教授萧然本事。
“你骗人,”晨曦的直觉极为敏锐,马上发现不对,“你绝对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这样唉声叹气的。”
侯旭易愣住,回头看着这个气呼呼嘟起嘴来的姑娘,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是好,原来晨曦历险归来,这方面的心智也有了增长,再不是那个可以顺嘴两句话就打发了去的懵懂的村中女孩。那个让他史无前例地动心的女孩子竖着柳眉,假装凶巴巴地看着他,面庞上犹带着湿漉漉的红润,直教侯旭易呆在了当场。
“解释起来也很麻烦的,”侯旭易半晌回过神来,挠头干笑道,“你想知道么?”
“当然,”晨曦俏生生地一掐腰道,“你的事我都要知道。”刚说完才反省出自己话中含义,脸上又是一红。
“我之前不是被你拣到了么?”侯旭易见晨曦点点头,满意地接着讲了下去。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受了很重的伤,人有三魂六魄,我的三魂六魄为了保住自己的一线生机被打散开来飞散到各地,只在躯体里留下一魂而已。”
听到侯旭易说他过去受的伤,晨曦的眼中闪过心疼的神色,却皱着眉满是疑惑地道:“什么是魂魄?”
“你不知道?”侯旭易大为意外,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人知道魂魄应该是一种常识,此刻听晨曦这样说,很是有一种惊奇的感觉。
“是啊……”晨曦乖乖地点头,很像她不久前抱在怀里逗弄的那只小白兔。
侯旭易刚要为晨曦细细开讲这人的三魂六魄,便被她制止了。
“你的模样好像以前村里的老夫子啊,接着说嘛,不要给我介绍这些了,我不感兴趣的。”晨曦吐吐舌头道。
“因为我现在过去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总之现在的我魂魄不全,如果不在短时期内把它们找齐的话,很有可能魂飞魄散的。”说完这话,原以为会吓着晨曦,谁料侯旭易偷眼望去,她竟然若无其事。大大疑惑之后,侯旭易猛地醒悟过来,她连魂魄为何物都还不知道,又怎么会晓得什么是“魂飞魄散”呢?
果然,似乎应着他的猜想,晨曦开口问道:“什么叫魂飞魄散?”
侯旭易头疼地想了一会,开口解释道:“就是彻底消失,比死了还可怕,再也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眼见晨曦面上闪过恐慌的神色,侯旭易在心里暗暗叹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安慰着几乎就要瘪嘴哭泣的美丽少女……
侯旭易在房间里摆了一个防御阵,静心下来,以五心朝天之姿跌坐在房间中的竹席之上,神识先是探出来在四周扫视一圈,待得神识渐渐灵通活泼,便迅速沉浸入识海之中,在心神里勾画起法宝的构造外型来。
这一段时日的拼命寻找战斗不仅仅消耗了侯旭易相当大的一部分精力,还毁坏了他自打上路以来就带在身边的两样法宝,当时他自身的法力道行并未恢复太多,使尽全身解数,还是卜卦得出吉时,方才炼出水月镜天与灵龟筹二宝。
虽然仍旧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里来的,可是他却直觉的感到,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法宝真真是绝对不可缺少之物。侯旭易如今尚缺二魂一魄,今后战斗行路仍是不可避免,别说如今手头一件法宝也无,就是没有趁手的法宝,斗将起来也极易吃人大亏,这还是侯旭易不知从何时起就忆起了掌中天剑,对法宝的依赖性已经少了很多,思前想后,仍然不得不备。
如是当年,只要有弓箭在手,哪里又需要什么法宝……
当年?!
侯旭易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又想起了什么?
半晌之后仍旧不得所以,只得罢了。今日正巧有了闲暇,干脆炼他几件法宝,以备不时之需。
那法宝的式样在心神中不断变幻,渐渐似要成形,却被蓦然的一声惊呼打断。
听出这是晨曦的声音,侯旭易心中猛地大震,原本清澄如水沉静无波的心神突然搅起波澜。
心中再无那法宝形状的半点踪影。
神识迅捷一扫,却更是哭不得笑不得,险些连早时清心的工夫尽都白做了。却原来是那好色小猪在晨曦怀中拱来拱去惹的祸,炼器之道久在灵光一现,被打扰的侯旭易平白失了炼这件法宝的机会,看看天色,不觉已是日下西山,这心煅的时间竟是一日之久。虽然不知道这次若是成功了会炼出怎样的法宝,却清楚它定然不凡,毕竟需要事先心煅如此长的一段时间的法宝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中也不多见。
侯旭易自然不能把气撒到晨曦的身上,便将所有的怒火都朝向了小猪,再加上回忆起“旧恨”,看到小猪懒洋洋色眯眯的样子更是不爽,双手法诀断然一捻,便只听小猪一声哀号,挣开晨曦的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猪有没有专用的茅厕?侯旭易多少有点恶意地想着。
吸取刚才未曾设隔音阵法的教训,侯旭易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一阵,终于抬起头来,拿起桌子上的狼毫笔,左手一扬,从那砚中吸出一团墨来。右手的狼毫笔随着渡去的真元力吐出蒸腾云霞,在窗子外面照进来的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氤氲的飘渺毫光,渐渐凝成云状的一朵莲花,散出的清香都成了烟状的香雾,投入左手遥控着的墨中,与此同时,那墨开始缓缓旋转四处喷洒,只留下了小小的一团,却是看上去比原来的墨更加乌黑,而且泛着神光,清香扑鼻。
再看他右手的莲花,已是从刚刚展瓣生长到了完全绽放开来的程度,重叠的花瓣可以用肉眼看出柔软的质感,虽然是云雾构成的花朵并没有颜色,却是清奇脱俗得比凡间的花中君子更胜几分。
忽然地,那莲花燃烧了起来。
无数奇异的透明的火焰在它的茎叶上花瓣上燃起升腾,舞蹈着呼啸着,渐渐湮没了那朵美丽莲花的影子,仅仅化作最狂烈的火焰,在侯旭易的右手边,孤单地浮着,独自燃烧。
渐渐透明的火焰化为实物,从透明变作橘红,再化为艳红,紧接着变成炽亮的白色,最后竟然色作金黄!
侯旭易双手同时合抱,乌黑的墨与金黄的火同时微微抖动了一下,突地飞到一处。
火焰前所未有地猛烈,烧得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金黄色宛如水波荡过的火墙明亮得耀眼,照亮了侯旭易严肃的面庞。
像燃烧起来一样突然地,火焰毫无声息地熄灭了,留下一团液体,仍好似在流动着一般,闪着黑色的波光,颜色胜过最深沉的夜晚,其中的细碎而璀璨的光彩,胜过夜空中最宽广最美丽的星河。
侯旭易右手狼毫笔一点,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那流淌着熠熠光彩的墨团吸入笔端,左手点来几张符纸,深吸一口气,暗暗将真元力在体内运转一圈,最终小心翼翼地似乎是在实验一般,将笔轻点上符纸,缓慢地,如同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推动一般,手臂随着笔的运动而运动,身随手走,全副精神都定在那张轻薄的符纸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制形。
这次侯旭易定死了心要炼一个攻击性的法宝,以免徒然在原地挨打,只能最后将法宝爆掉了事。谁说神灵一尘不染,无争斗好胜之心?又是谁说神灵清净自然,顺应天意不得妄为?神灵本身便是争斗,与天地轮回的争斗。神灵的存在也本来就是逆天之行,妄图夺天地造化。
逆天而行,方能成神!
只知道匍匐于天地之威下的,还是神灵的本来面目么?
若当日盘古大神不挥出那开天辟地的一斧,这时间还会是如此模样么?
“咄!夺造化,现轮回,霹雳雷火!”
随着侯旭易的呼喝之声,一团斗大雷火出现在空中,向着那符纸钻了进去。侯旭易犹嫌不够,挥手又是一道金光围那雷火转了三转,也突然钻了进去。可那符纸倒也奇特,如此仍旧没有半分变化,只是静静悬在半空,似乎只是平凡又普通的,街上骗钱的道士随手画就的鬼画符而已。
侯旭易停下来稍作思索,一咬牙,挥手又加了一道剑气,直直飞向那张符纸。第一次,剑气直接透了过去,空中似是并没有这一物事,仅仅是一个幻影。侯旭易一皱眉,左手放了个“凝”字诀,右手一缩一放,又是一道剑气向着符纸发了过去。
那符纸倒也奇异,似乎有了灵气一般,极为排斥剑气,被侯旭易的“凝”字诀定住,便只飞动躲避。一时夭矫如神龙鳞片,仍然看上去无丝毫特异之处,飞行的速度却是极快,连剑气都片刻之间追之不上,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
侯旭易见它如此表现,便收了剑气,自以为这法宝炼得已成了气候,心中正是欢喜之际,心神在法宝上转了一转,却是依旧没看出什么特殊来。本来侯旭易想炼的是一指之下山河倾覆的神符,这样的成品叫他难免失望之极。
好在法宝尚未完全定了型,于是侯旭易打着尝试的主意招出风水火等等一概加以压缩塞进了那符纸之中。说也奇怪,只要不是剑气,这符纸都照单全收,颇有大肚吃天下的气概,可只要侯旭易射出剑气,那符纸逃脱的速度就蓦然加上了一倍。
“真是奇怪!”侯旭易自语道。
本来炼法宝时平静无波的心境骤然生出几分好奇来,一点点地扩大犹如水面涟漪。
伸手刚想接住那法宝,又在攸忽之间可可止住。
炼宝时,那法宝一旦染了制作者本身的气息,便就不能再就法宝本体作什么大的改动了。侯旭易雄心勃勃想要炼出一个绝世的法宝,虽然突然心境波动,却是仍旧悬崖勒马,止住了自己蠢动的心思。
而且他突然感到自己体内,居然有九个绝大的能量体在蠢蠢欲动!
这九个东西是什么?怎么会在自己体内?平日里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侯旭易却本能的停了下来。他隐约感觉到,此时的自己,若是任那九个能量体蠢动起来,只怕是有绝大的危险。
不过法宝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他弹指又生出一道剑气。此刻的剑气却是非常古怪,竟似从他指尖“扯”将出来的一般,颇似凡间的蚕丝蛛线一类的东西,有一种既透明又柔韧的感觉。
这是他一时奇想,隐却了杀意锋芒,为剑而生的纯粹剑气。
那符纸忽然停在半空,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侯旭易悠然弹指,将那柔韧的剑气送向空中。
那剑气转了几转,便瞬间疾如星火,闪几闪便一头撞入符纸之中。
符纸先是僵硬地一动,又开始剧烈地抖动。抖动的同时,向外放射出极其奇特的灵气。
符纸周围的空气扭曲起来,时而发出轻微的爆炸声。
它上面忽然冒起明亮的蓝白色的电芒,滋滋作响地流窜在符纸的表面,天上忽地阴云齐聚,一个霹雳下来,轰得符纸上的电光尽都消失。
侯旭易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从寻回的记忆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作出的事情有时候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是快些将魂魄收集全吧。他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叹了口气,非常认真地想。
风、水、火,适才侯旭易塞入符纸的力量轮番作反,渐渐的,刚才怎样都没有变化的符纸表面多了一层焦黑色泽。
终于轮到那道剑气!
空中响起尖锐的鸣叫,无数透明的剑气无差别地向着周围发射,对侯旭易伤害倒是不大,却是势如破竹地穿过了侯旭易的防御阵,眼看就要将房子毁于一旦。
侯旭易头疼之余急忙飞快地结印设阵,在原来那个普通的防御阵外一口气套上了数以百计的高强度防御阵,方才放松下来。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符纸在空中四分五裂,散发出最后的红色光芒,滚滚热浪向四周袭去,一连破开了十二层防御阵,终于力竭。热浪之势很是恐怖,就连早已寒暑不侵的侯旭易都在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汗珠,大有不能忍受之感。
侯旭易此刻心中的懊恼实在是无以复加,本来威力稍小一些也就罢了,自己偏偏鬼迷心窍地想要把剑气硬注进去增加威力,结果导致炼器失败,险些连房子都搭了进去。
他叹了口气,重新五心朝天地盘坐下来,竭力使自己忘记这次的失败,一点点地平复着心境。
此刻侯旭易倔强的性子上来,非要炼出一样威力惊人的法宝不可,他给自己加了个清心咒,细细地回想反思起来,毫不带感彩地回顾着自己这次炼器的得与失,渐渐如有明悟。
他再次抬手,这次却是极尽了精巧构思,想要炼出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法宝。
只见他将原本握于右手之中的狼毫笔掷到空中,右手指尖忽地射出一朵白莲,围着狼毫转了三转,展开花瓣便将狼毫裹了进去。
侯旭易又寻出一张洁白宣纸来,一招手,将凭空生出的一个包含五行生克的五彩转轮推到了白纸之中。又默用神通,在白纸边上生出缠绕藤蔓,编织作画轴也似。
这时忽听一声轻响,旁边的白莲迅速开放,又随即凋谢,残枝败瓣都收到了狼毫笔内,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那狼毫笔放三尺清光,照亮了侯旭易略有些激动的眼。
须弥芥子咒,大千世界咒……无数咒法如同灵花,纷放在侯旭易的脑海之中,他会心一笑,双手翻飞,瞬间用那些咒法编就了一个真正的空间!
使个“引”字诀,侯旭易将那空间,一举同那宣纸融合在一起。
他一咬舌尖,喷出一点心血,分作两份,分别扑入那画轴与那狼毫,只是一个停顿,侯旭易便知道那两件法宝之间有了极微妙的联系,几乎可以说已经化二为一了。
这法宝要是炼成,真有无穷威力,侯旭易眼见好事将成,不由露出满意笑容。
突然卡嚓嚓声响,那画轴猛地一涨!
原本塞入其中的五彩转轮,渐渐在纸面浮现,旋转浮动,似是要挣脱画轴,另寻得自由一般。
侯旭易大惊之下,伸手射出真元,将它向内重新推去。一搭上才感觉到,这五彩转轮的力量着实不小,竟能让侯旭易一时抵敌不住,不得不气走全身,再次加力。
一来一回扯动画轴,直教它本身承受不住,只听嘶啦一声,那脆弱的宣纸竟从中断为两半!而那五彩转轮,自然是大方地脱离了出来,渐渐透明,化作天地间自然的灵气了。
又失败了!侯旭易气恼地一跺脚,索性撤了防御阵,暂时息了炼制法宝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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