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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
“你是谁?”
士涼莞尔,“我是你爹。”
哗啦,士涼丢开怀里的干柴,一个熊扑把帝朕按倒。
“哈?!我忍你很久了!死来死去的有意思吗?!玩我是吧!五瓣花挑事儿你就干他们啊!死什么死!你又在算计什么!还瞒着老子!还让老子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你!找你就算了还让我撞见你把妹!你竟然还敢不认识我!还不理我!死吧!!!”
帝朕不懂骑在他身上的这个美丽的疯子都在嚎些什么,脸色一沉,将士涼推了出去。怎料士涼比他想得虎,三下两下又把帝朕按住了。
toki近身战是一把好手,帝朕双腕被牢牢牵制,心里升腾起一丝怒意。只见他意念一动,一道灵质化作的劲力向士涼的肩膀劈了去。可士涼是谁?他也意念一动,劈来的劲力转瞬间化为虚无。
“你!”帝朕那平静的双目瞬间掠过一丝惊诧,这力量,是虚无!
士涼只觉眼前一道青光刺眼,紧跟着便有冰凉的剑风逼向了自己的颈喉!他迅速后撤,剑锋划开了他的肩膀。帝朕的青铜重剑被灵质催生出一层青焰。士涼无奈,只得扯出剞劂与之对峙。但几招下来,士涼就感到力不从心了。
论实力,这几个招式根本展露不出他和帝朕的实力,但无奈地是,帝朕招招致命,杀意十足,而士涼并不想伤他,气势上的悬殊很快让士涼败下阵来。恍惚间,士涼想起是朕曾经说过的‘toki必须死’。对于此时的帝朕来说,只要杀了虚无,他的齿轮计划就成功了大半。虽然千年前的是朕并不认识自己,但剑锋上的决绝和帝朕眼底的凛冽还是让士涼难过了。
特别难过。
他步伐变沉,一个闪避不及被重剑划开了侧腰。
“啊”士涼失声痛呼,这一刀可不是单纯的外伤,士涼感到灵魂衔在身体的地方被剑上的青焰撩开,整个腰腹都有难忍的灼烧感。
他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半眯的眼睛看着帝朕步步逼近。帝朕提着刀,眼尾没有士涼爱的弧度。
“呵。”士涼冷笑,你说让我来找你,你他妈在哪儿啊!
帝朕握紧刀柄,青焰瞬间膨胀,他举起了剑,带着不容刻缓的决绝向士涼劈了去。
噹!
突然,一把长刀甩了过来,将重剑挡下。就在刀剑相遇的一瞬,青色火焰迅速褪去,一个人几步上前,抬手握住长刀的刀柄,这一刀一剑就这么抵上了。
士涼惊魂未定,迅速将及时施救的人影捕捉到视野里。那柄长刀眼熟,是他刚刚被挑飞的剞劂;这个背影也眼熟,是他刚刚惨死的那个老公。
是朕?
两个是朕?!
老公一条牛仔裤,一件大黑t,胸口上还印着‘摇滚不死’四个大字,着实把帝朕惊到了。帝朕就算认不出士涼,对自己的灵魂还是有感应的。他当即明白了眼前的摇滚不死是千年后的自己,对他的造访以及救下虚无的举动满心的不解。
是朕心知帝朕不会贸然对他出剑,便丢开剞劂,转身去查看士涼的伤势。
“你过来我看看你。”他蹲下来,伸手去翻士涼的腰,而士涼则是一个猛扑,抱住了是朕的脖子。
虽然士涼嘴上不说,但是朕这次‘惨死’真是吓到他了。再次重逢让士涼情绪激动,他鼻头一酸,夸张地哀嚎起来,“啊!你这个臭不要脸哒!你还有脸活着!担心死我了,你死吧!!”
是朕一边忍受着耳边的歇斯底里,一边还要用灵质把士涼的伤口治好,嘴上还要不断安抚,“萌萌乖”
几乎同时,两人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宛如探灯一般打在他们身上。朕萌顺着探灯望过去,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帝朕。
不知为何,士涼心里竟升腾起一股得意,“怎么,不敢相信咱们以后是这种关系?”
帝朕陷入困顿。
呵,士涼心道,任你帝朕再孤傲再神通,千年以后还不照样被我士某人收进乾坤被窝!这么想着,士涼猛地掰过是朕,吧地亲了一口。
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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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状况是,帝朕暂且不夺虚无性命,而且他感到困,便不再理喻这对‘飞来横祸’了。
士涼也不急着解释,他将地上的干柴捡起来,拉着是朕往山洞的方向走。
“怎么回事?”士涼低声询问是朕,“你不是死了吗?你回一千年前做什么?”
“原因有二。”是朕抄着口袋,懒懒道。
之后是朕帮士涼捋了捋思路。因为粒子运动有周期,所以宇宙每138亿年一次循环。为了打破循环所以是朕开始了长达亿年的齿轮计划。
齿轮计划顾名思义,用两个巨大的黑洞齿轮相互带动,破坏粒子原有的运动轨迹。
可帝朕创业未半,而中道搞基,由于老是家和老士家种种难解难分的爱恨情仇,最后被煊冥两人的人体电池取而代之。不过电池计划也以失败告终,因为是朕提前篡改了数据。
总而言之就是宇宙的循坏依旧没有被打破,轮回之际马上就要来临了。
所以是朕自始至终都在坚持一件事,齿轮计划。他认为,只要创世与虚无都觉醒,这个计划是非常可行的。
但问题有二。第一,士涼再次苏醒后,灵魂能量低微,若想彻底觉醒,要再经历一次半觉醒转化的过程;第二,是朕转世后对以前的记忆缺失,所以他
“忘了?”士涼惊讶出声。
“恩,忘了。”是朕耿直应,“我把怎么启动齿轮计划给忘了,所以想回到以前问问呃问问自己。但是时空中只能存在一个帝神,所以我必须以‘死亡’的身份回来找他。我现在的身体是个记忆体,我确实化在那片希格斯场里了。”
士涼小s冷漠脸,又道,“那你是为了让我重启虚无神格,故意刺激我咯?你这也太狠了,你知不知道我把是戎给给那啥,哦漏!我把是戎给!”
“是戎没死。”是朕接话,“是戎我们提前商量好的。知道你暴走时需要点灵质,他去给你送个人头。”
“影帝啊”士涼感叹,“我都没看出端倪。可可是!你知道我哥后来为了帮我脱离半觉醒状态,杀了多少人吗!”
是朕轻笑,“看来不是我在小瞧你哥,是你小瞧了他吧。他对数据的感知能力恐怕连我都不及,所以他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怎么猜到的?”
“首先,他知道电池计划是失败的,所以宇宙轮回已经在逼近了。其次,在他拿到是煊的内核时,应该肯定了一件事——我已经在按部就班地重启齿轮计划了,他只是顺水推舟了几把,比如引来五瓣花,杀死我,逼疯你再助你觉醒,他希望计划能进行得快一点。”
“也是,一个计划你拖拉了上亿年,不会有比你严重的拖延症了”士涼吐槽完,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是煊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真的为了救我,害是煊神格消损?”
“士冥拿到是煊内核时,察觉到神格不是真的消亡殆尽,而是在格式化。”
“格式化?”
“对。我启动齿轮计划时,肯定要拿回自己压在地心中的神格。这样地球就不复存在了,人类也灭亡了。所以需要一个强大的灵体拷贝人类的灵魂数据。这样等我们计划竣工,再把人类原封不动地补回来。这次因暴乱而死的人也会回来的。所以需要是煊涅槃一次。至于是戎,你别小瞧他,宇宙里的星星都是他造的,恢复地球也需要数据储蓄。他假死的这段时间,就是研究地球去了。”
“那有必要假死么你们一个两个的,吓人一跳”
“图个清静。不然五瓣花总派人找他,他嫌烦。”
听到这儿,士涼心里不免有点为五瓣花心酸,人类闷声搞了这么个大新闻,结果人家帝神忙着拯救宇宙呢,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人类做得不错了,他们是在争取更好地生存,我这个帝神当得确实太任性。你看”说着是朕指指遥遥走在前面的帝朕,“我以前就这个德行。是不是挺讨人厌的?”
士涼点头,“挺讨厌的。”
远处的帝朕打了个喷嚏,故作镇定地擦了擦鼻子。
是朕继续道,“创造人类的初衷确实是为了做齿轮计划的祭品。但我转世以后,作为人类生活了十五年,我才发现他们有多可爱。只可惜他们太弱小了,弑神的事有点自不量力了。所以我在完成齿轮计划的同时,顺便教他们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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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洞后,士涼果然发现,除了他和帝朕,公主并看不到是朕的灵体。
公主坐在一块石头上,与蹲在一旁的士涼一起生火。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士涼以为是那两个外出捕鱼的人回来了。
“你们鱼捕得”他回头,发现两个是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帝朕靠着石壁,是朕靠着帝朕,睡得正香。
‘前世后世都这么不中用’士涼哀叹,把手里的干柴往火里一丢,起身到洞外觅食了。
帝朕是被香醒的。他睁开眼,看到白衣的背影蹲在火堆旁,缩着肩膀,看起来小小的。他走上前,士涼正在用削尖的木签穿着肉。
“公子,这是哪里来的肉?”公主替帝朕把疑惑问出来。
“刚看到有飞过此处的大雁,我打的。”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烤肉串。”
“这碗里的是什么呀?”
“哦,那马上挂着一袋子酒。我拿着当料酒,去了去肉里的腥味。”
“那这个呢?”
“果酱。我用野果子碾的,加了点蜂蜜,你尝尝。”
士涼的野外求生能力自不必说,而且又是个在战场上也能吃上粽子的主儿,如若不是现在冬寒刚过,没什么好食材,士涼兴许能搞出一桌满汉全席。
不过即便这样,已经让帝朕眼前一亮了。他在火堆旁寻了块山石坐下,拿起了插在一旁的烤鱼。这鱼被士涼撒了盐,烤得外焦里嫩,光是这卖相就令帝朕食欲大增。他抬头,正欲询问这盐的来历时,是朕挨着士涼蹲了下来。
士涼头也不抬地低头穿着肉,随手用洗干净的木条挖了一勺果酱并准确无误地塞进了是朕的嘴里。
“好吃吗?”士涼低声道。
“还是有点酸,再多加些蜂蜜就好了。”是朕道,“你这盐是怎么搞到的?”
士涼趁公主没有注意到他,抓起了一块岩石,一团虚无拢在手心上,随即散去,再一张开手心,里面的岩石被淬成一捧白盐,“我虽然不能生成,但可以消掉无用的杂质。勉强凑合着用吧。”
是朕听闻,双手捧住士涼的手,“我帮你。”说着,灵质让白盐轻轻撺掇,很快便被制成了一捧食用盐。
士涼眼尾一弯,笑了,“我觉得,和你活在孤岛上也没有关系了。”
“那我们以后就去买个岛。”
“我还要点孜然,三少。”
“需要辣椒吗?”
目睹小两口做饭全程的帝朕默默低下头,他就想吃个烤鱼,他什么都不想看见。
吃过饭后,帝朕起身走到洞口,士涼心领神会,便对公主说,“姑娘,我和这位少侠守在洞口,你就安心在这里小睡一下吧。”
公主挽留,“可是这夜里凉,公子和少侠还是”
士涼打断,婉言谢绝了。虽然这荒山野岭鲜有人看见,但她一个弱女子和两个男人睡在一间洞里总也是不妥的。再者这公主是遭人劫杀的,万一这附近有跟踪来的眼线,士涼与帝朕坐在洞口,也算为公主的清白不落人口实。
这些道理公主心里明白,道了声谢,转身到洞里的一处巨石后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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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朕,是朕,士涼。
三个男人并排坐在洞口,沉默,永无止境的沉默。
士涼想,两个死么咔嗤眼是无法产生交流的,所以他要做点什么。
“同同。”他道,“我记得,你不是有事儿要问自己吗?”
是朕死么咔嗤眼,“恩。”
“那你倒是问啊,不然你大费周章地回来干嘛?”
“哦。”
见是朕没个下文,士涼后仰身子,将视线绕过是朕,投向帝朕,“诶,那你就没什么想问我们的?比如我和千年以后的你是怎么搞上的?比如我们回来找你干嘛?”
帝朕不予理睬,闭目养神。
虽然他是这样一幅神情淡漠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已掀过惊涛骇浪——我叫帝朕,万万没想到,我一心一意要搞死的虚无竟然和千年后的自己搞起了基,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沦为暖攻的一天,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丝毫不顾及被剧透之人心里的苦闷而肆无忌惮地你侬我侬目害一干人等。无耻!堕落!而且这虚无居然他妈的有点好看!
被剧透了人生的帝朕接受不了,这感觉就像你得知十年后的自己和隔壁王大爷家的李小明结婚了,而李小明昨天还偷了你的橡皮。人生真是天道无常。
而且这李小明居然他妈的有点好看!
帝朕真的累了,索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就想安慰地睡上一觉。
“那个”是朕死么咔嗤眼,“齿轮计划怎么启动来着?”
帝朕不理睬。
“我忘了。”是朕死么咔嗤眼。
帝朕不搭腔。
“你告诉我吧。”
三句话下来,是朕输出大于输入,心情很不畅快,他语气不悦,“你不告诉我,我就硬着来了。”
帝朕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同样死么咔嗤眼地看着是朕。
士涼不知道是朕有没有从镜子里看过自己这幅神态,也不知道是朕清不清楚他这堪称一绝的‘死么咔嗤眼’有多大的杀伤力。他只知道是朕炸了,是朕疯了,是朕被大炮轰了。
是朕被‘死么咔嗤眼’近距离造成500点伤害,揪起士涼的衣领抓狂道,“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士涼无奈,心道,‘这就是你自己好嘛’
“不理人就算了!!他那是什么表情啊!!”
‘你以前都是这么对我的好吗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管怎么说,看到是朕被自己气个半死,士涼总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欢畅感。他站起身,从洞口跳到平地上。
“是朕。”他走到帝朕面前,“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接受不了很多事情,比如我虚无神格已经觉醒了,为什么没有随着地球一起变成黑洞;比如转世后的你怎么会把前世的记忆忘得零零碎碎,而且越来越像个你看不起的人类;比如你还像个人类一样学会了爱情,还爱上了我。”
帝朕终于抬头正视了士涼。士涼与帝朕对视着,伸手指向一旁的是朕,“我告诉你,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还行吧。”是朕悠悠地搭腔。
帝朕也站了起来,走到士涼对面,俯视道,“你不应该在的。”
“你是虚无,你不应该在的。”帝朕眼底里映着那浅色发男人的脸庞。
男人眼里也有他,“这话你和我说过的。你曾跟我说过,‘toki必须死’。”
“是朕,我知道,你这个人有谋略有前瞻,有担当有胆识,只要是决定要做的事情,哪怕是耗时数亿年,哪怕要造出人类又将他们毁掉,哪怕自己放弃今生转入来世,哪怕将自己的死算作最后一步棋子,哪怕众叛亲离,你也要把这件事隐忍地做下去。不容置疑,不容动摇。”
“但是我要告诉你,最后动摇了的,是你。爱上人类的是你,爱上我的也是你。”
“你为了不伤一人,曾独自耗尽了创世之力。但我回来了,我是虚无你是创世,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有我的。”
明月为伴,清风怡人。月光雕琢着眼前的脸庞,帝朕静静听完士涼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竟鬼使神差地拨开了士涼额前的碎发,“我是什么时候遇见了你?”
前世今生,这低沉的声音都是士涼爱的,士涼莞尔。
“宇宙之末,轮回之初,我在千年以后等你。”
清风袭来,帝朕指间的发丝随风扬起,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一把细长的黑色利刃从帝朕小腹穿出,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意识也渐渐淡去。是朕扶着帝朕的身体,淡然地将剞劂抽出。
剞劂是帝神的克星,帝朕还未觉醒创世之力,自然会被剞劂封住行动和意识。士涼觉得以这招制胜用得十分巧妙,但转念想到,居然是是朕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他就哭笑不得。
是朕仿佛在战胜千年前的自己这件事上得到了巨大的成就感,他很得意,一边扶着帝朕一边还要挖苦,“切,牛什么。”
士涼很无奈,‘那是你自己好嘛’
由此士涼总结,在是朕的世界里,能比他还装逼的,连他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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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朕因剞劂暂时失去意识,是朕将帝朕的身体放平,对士涼解释道,“因为他不愿意告诉我,一会儿我要进入到这具身体里,这样我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了。”
“哦哦”士涼点头。
“不过融入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我大概要睡上一天,你等我醒。”说完,是朕就凭空消失了。士涼将他的身体拖到洞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些。过了一会儿,士涼也觉得困,便倚着石壁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士涼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他发现有一个人在解马的缰绳。
在士涼眼前的是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只不过此时她的盘发已经披散开来,腰间佩上了一把不知何时藏于身上的短剑。
“你要走了吗?”
公主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听闻这个声音,动作一顿。她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士涼,对士涼点点头。
士涼走上前,“我看和亲是假,你被派去刺杀邻国君主是真吧?”所以第二年公主远嫁的国家发生了政变,士涼如是想。
公主未作回应,垂眸道,“公子你我若是有缘,愿来世再见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一想到公主香消玉损的悲惨结局,士涼难免心中郁闷,沉吟之际,只能道一声保重。
“还有”公主向熟睡的是朕望了一眼,“那位少侠对我有恩若有来世算了。”
公主率性地将头发向后一拢,随手扯掉了面纱,对士涼抱拳,“公子,保重!”
说完,红衣的背影扬长而去,留下士涼凌乱于风中。
“若有来世”士涼木讷地念到,“你变成了他的姐姐。”
临走之时,士涼看清了面纱下的容貌。这不正是是朕的那个痴汉姐姐甄红嘛!还有点变态!
士涼惊悚地回头看了一眼是朕,确认是朕还在熟睡,他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姐俩这是续的什么前缘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正如是朕所说,他睡上了一整天,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深夜了。他坐起身,四下张望,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士涼!”他喊,“萌萌?”
“我在这!!”山洞的深处传来一声回应,是朕抬步向山洞腹地走去,竟发现这洞内还有别样的洞天。
山洞深处是一块露天温泉,大自然的鬼斧将山的内心掏空,池边由四面高耸的石壁围绕。半颗圆月攀上山头,池内的泉眼汩汩地冒着水泡,整片池水因矿物质的原因泛着清澈的荧蓝,照亮了整个石洞。
“是朕!”士涼兴奋地向是朕跑过来,“你睡着了,我闲得无聊就往山洞里走,竟让我发现了这样的奇观!”
是朕也是赞叹,心里十分欣喜。士涼拉着是朕蹲在池边,手指拨弄着温热的池水,“你想起来怎么启动齿轮计划了?”
“想起来了。”是朕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你当着我的面抱公主”
“想起来了。”
“你还给她治伤她是不是你的初恋?”
得知自家萌萌又在钻牛角尖,是朕嘴角浮上笑意,“其实时空只是一个点,所以我们昨天发生的一切就是千年前发生的一切,我在千年前就遇见你了。我和公主没什么。”
“真的?”士涼惊讶,“那是煊说,你得知公主死后,还伤心难过地躲在屋里睡了几百年呢!”
是朕抓住士涼拨弄温泉的手,“我沉睡是因为要做好转世前的准备,不是你告诉我在千年后等我么,我要转世来见你。”
自从士涼死过一次以后,不但别扭的士涼放下了过往的心结,就连是朕也比以前放得开了。
士涼恬不知耻地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你还想起什么了?”
“我还想起来”是朕将士涼拉到身边。
“想起来什么?”
是朕凑到士涼耳边,“想起来在这山洞里干你。”
说着,是朕抱住士涼,身子一歪,将人带到了水里。是朕坐在池中,抓着士涼的腰,让士涼跨坐在他身上。池水打湿了两人的唇,是朕捧着士涼的后脑勺,轻轻地吮了上去。贴身的衣物让身体的接触更加敏感起来,士涼用手勾勒着是朕的脸庞,忘我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每一份颤栗。是朕松开士涼,手指勾到那束发的丝带。浅色长发倾下,落在那白皙的肩膀上。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袋已被扯开,士涼松垮的衣领已经褪到了手臂。是朕撩开士涼额角的湿发,指腹抚上那处显眼的疤痕。上次他和士涼做时,记忆不清,这次倒是真真切切看了个清楚。他怀里的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是朕的指腹滑上士涼胸口的刀伤,眼底里掩饰不住地闪过一丝心痛。士涼垂着眼,低声道,“这每一道伤,我想都还给你的。”
“对不起。”
“可是”士涼用手扶起是朕的下巴,“我现在舍不得了。”
是朕轻轻褪去了士涼的衣服,让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他眼前。他的唇轻轻附上那胸前的刀伤,“对不起。”他喃喃道。
接着,他又下移,舌尖碰触到左肩的枪伤,“对不起。”
他又吻上了手臂上的烫伤,“对不起。”
小腹上的鞭痕,“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朕小心翼翼地吻遍了每一处让他心痛的伤痕,每吻一下,便会落下一声对不起。士涼仰着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这每一处伤都是他的一段伤痛,每一个吻都像在细数他的过往。那些年他独自在角落里拿没有消毒的棉絮往伤口里塞时,从没想过这处伤痕有一天会被人这般温柔地对待。
他哭了。一声喑哑,再也忍不住。
是朕将士涼挡在眼前的手臂拿下来,吻上了士涼挂着泪痕的眼角,“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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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是朕仰面躺在池塘中央的玉石之上,水月洞天,池中的旖旎久久未平。
谐着士涼的心跳声。
等呼吸平稳了些,士涼在是朕的臂弯里翻了个身,“我已经想好怎么救你回去了。”
定下决心一般,士涼坐起,“我曾在五瓣花基地融过希格斯场,不过后来又逆向回来了。我也要把你逆回来。”
本来想随随便便用灵质炼具新身体的是朕,不懂士涼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我还存了些灵质,只要回去取回神格就好。”
“不行。”士涼否定,“你的身体,你的灵质都散到大气里了。我要让整个宇宙都拢上希格斯粒子,我要把你的身体,你的灵质纹丝不动地凝聚回来!”
“何必呢多麻烦啊”
“我在意!”士涼煞有其事地捧起了是朕的脸,“我在意你身体的每一颗粒子,我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好吧”是朕宛如一个树懒。他刚刚进行了一番高体能运动,这会儿已经进入残朕模式,是要睡的。
士涼将树懒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向下拽拽,也躺了个舒服,“诶,拖延症,顺便问问你,咱那deadle是什么时候呀?”
“什么deadle”
“还能有什么?”士涼翻了个白眼,“宇宙循环啊,不是说轮回之日快要逼近了?到底什么时候呀?”
是朕昏昏沉沉,“还有一个小时”
“哦哦。还有一个小时。”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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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古墓。
这是一条四面被石板包裹的窄道,每一块石板上都潦草着几笔纹路,滕皇指腹轻触着石板,缓步走着,指尖所过之径,瞬间被倾注了淡蓝色的灵质。灵质在那些纹路上蔓延开,最终照亮了整个甬道。
滕皇走到甬道尽头,静心屏气,他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被数条淡蓝色的光线缠绕,那是操纵人灵的提线。在场几乎汇集了五瓣花全部的内核成员,他们苦心探求,终于要迎来这一天了。
鹰无执着拐杖,沉声道,“那就麻烦您快点开始吧。”
“等一下。”士冥打断。他神情凝重地走到滕皇身前,低声道,“其实你”
见士冥欲言又止,滕皇询问,“怎么了?”
“其实你都知道的吧?”
滕皇曾说过,人类罪恶的源头是没有底线的欲望,然而他滕皇存在的本源就是依靠人类的愿望而生,改变数据,就是消抹自己的立命之根。这些滕皇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
士冥想要制止,却被滕皇打断,“这是人类的愿望,我是他们的祈愿神。”
说完,滕皇手指微动,指尖的细线陡然变亮,线的另一端牵动起大气中的灵质,带着铺天盖地之势像天网一般蔓延开来。
刺眼的蓝白遮住了士冥的视野,他用手挡住双目,向后退步。
忽地,士冥感到天旋地转,遮天蔽日的蓝白光芒瞬间褪去,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片星体残骸之间。
与他同在的,还有方才古墓的一行人。他们大多是普通的人类,第一次出现在外太空还显得有些无措。士冥伸手扶住最年迈的鹰无,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大家别慌,我们身体外有一层空气薄膜,不会窒息,不会受伤,只要别乱动就好!”
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眼前两道红光轰地冲撞在一起。滕皇手中气刃一柄,与他身前红发的身影对峙着。
“是戎?!”有人认出了红发的身影,“传闻不是说他死了嘛!”
“什么?!”众人哗然,“他被虚无捏碎了内核,没理由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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