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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姜灵这样站在地心族巅峰的男人,一身血气强悍,生命能量强大,几乎拥有几千年不死不败的生命活力。</p>
他现在也不过就是活了二千年左右的样子,在他的预估中,还没活到一半的寿岁,怎么着也得往五千岁以上考虑。</p>
可这一波食岁,直接剥夺了他接近三千年的时光。即便他预期是五千岁,在这一波操作下,也已经垂垂老朽。</p>
当食岁技能结束后,留给姜灵的是一副行将就木,随时可能倒毙的老朽残躯,就像风雨中的残烛,稍微一点风雨摇晃,随时可能熄灭。</p>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p>
自古以来,一切王图霸业都会败给时间。没有谁在岁月的长河中永恒不败。可那毕竟是岁月的长河。</p>
而眼下,漫长岁月的过程直接给省略了,一念之间,二三千年光阴就好像在他眼前一瞬而逝。最残酷的是,他还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急速消逝的过程。他所有的野心抱负,所有的地位尊荣,所有的强大实力,就这样被硬生生剥夺。呼吸之间,一切成空。</p>
只有一副破败老朽的残躯留给他。</p>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的体验了。</p>
姜灵纵然还有一些心气,也是这副残躯完全无法支撑的了。他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声音,一个充满悲哀和绝望的声音。</p>
完了,一切全完了。</p>
这副残躯已经不具备任何抵抗的能力,现场任何一名对手,一根小指头都能将他碾爆。</p>
行将就木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任何武力上的操作。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基础技能,他施展不了。</p>
强行施展的话,这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只怕瞬间就会崩溃,直接倒地而亡。</p>
堂堂泰坦学宫的首席大学士,此刻就像一头彻底老去的狮王,獠牙已经掉光了,腿脚也已经老迈了,完全失去了战斗力。</p>
“姜灵阁下,认命了吗?”</p>
姜灵这才如梦初醒,浑浊的目光努力想积攒一些仇恨,可笑的是,他现在的身体条件,甚至连仇恨都不能充分表达。</p>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悲哀了。</p>
败了,终究还是败了。姜灵此刻甚至连为什么都不想问。为什么败了,这还重要吗?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来说,原因已经不重要了。</p>
重要的是,他又想起先知的预言。难道,这人真的就是先知口中的天命裁决者吗?</p>
他残存的意识里,那则先知留下的预言,不断回荡着。</p>
万年之后,将有天命裁决者降临,地心世界和地表世界的壁垒会因天命裁决者而打破,世界的格局将迎来新的纪元……</p>
现在看来,地心世界和地表世界的壁垒确实是在不断打破,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格局真的要出现颠覆性改变,真的要迎来新的纪元吗?</p>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p>
对他这个将死之人来说,这个世界将迎来怎样的纪元,确实不重要。他注定已经看不到。</p>
“天命裁决者,呵呵……想不到我姜灵,竟成为天命的绊脚石,呵呵,呵呵……”</p>
笑着笑着,两行眼泪顺着姜灵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滑下来。这是对生命的无限眷顾,对死亡的无限畏惧。</p>
他也顾不得体面,浑浊的目光望着江跃:“告诉我,你不是水镜,你肯定不是水镜。我姜灵绝不可能败给水镜,只能败给天命。你若不是天命人,怎会食岁技能而不遭遇反噬?”</p>
原来,姜灵居然也知道食岁技能。</p>
江跃悠悠一笑:“我是不是水镜,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我可以是水镜,也可以是多瞳,也可以是修罗,回头我还可以是你姜灵大学士。”</p>
姜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表情终于多出一份释然。</p>
“是了,是了,先知的预言,真的应验了。天命裁决者,我姜灵败在你手中,乃是败给天命,死而无憾,死而无憾……”</p>
说着说着,他的残躯轰然到底,化为寸寸腐朽,连身体带骨头,尽数化为尘埃泥土,消失在原地。</p>
战场恢复了平静,一切归于平静。</p>
便是星城小队这边的成员,看到泰坦学宫首席大学士,这不可一世的姜灵,竟在一招之下,转眼成为尘埃泥土,也是感喟不已。</p>
天底下最大的魔法,终究还是时间。在时间魔法面前,一切力量似乎都微不足道,一切存在都将成为过眼云烟。</p>
看电影可以拉进度条,而刚才大家亲眼见证了姜灵大学士的生命进度条拉满,这几乎是几十万倍几百万倍的倍数,无疑冲击力巨大,更让人唏嘘。</p>
即便是江跃,在这一刻,那种战胜敌人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p>
大家默默地打扫着战场,许久之后,江跃才道:“好了,这边的战斗虽然结束,但是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p>
确实,战争还在继续,他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p>
“跃哥,刚才他说的天命人,什么天命裁决者,是什么意思?”童肥肥想起姜灵临死之前的将死之言。</p>
“是啊,我还挺他说是什么先知的预言。难道说,地心世界一直就有预言?”</p>
这个问题,倒是激起了大伙的好奇心。</p>
江跃点点头:“这事我也不明白,回头找个紫金绶带大学士好好问问。”</p>
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预言肯定是非常高级别的秘密。民间就没有这方面的传闻,若有的话,江跃早就听过了。</p>
甚至连铜椰晋升了紫金绶带大学士,都不曾提到过这个预言。也不知道他是不知情,还是没有提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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