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哥，那车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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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哥，那车上不得！</p>

佝偻的老渔翁，有花纹的蓑衣，连喝两桶水，且只要生水不要开水，加上丢弃的鱼篓和芒鞋，凫水而去的老龟。</p>

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自明。</p>

江跃是个很善于观察细节的人，老渔翁那身隐隐带有纹路的奇怪蓑衣，他一开始就觉得奇怪。</p>

看清楚那只凫水老龟背上的纹路后，江跃当即明白怎么回事。</p>

那几十个字，多半是老龟借那两桶水留下的吧？</p>

别人借花献佛。</p>

老龟这是借水献言？</p>

可是——</p>

老龟化形，口吐人语，这还是原先那个正常人的世界吗？哪怕今天是清明节，那也未免太耸人听闻。</p>

返回老宅，屋里倒是啥也没缺啥也没少，走廊上那原本印记很浓的水字，却又离奇地消失了。</p>

就好像有人用烘干机瞬间烘干了似的，一点痕迹都没有。</p>

知道这些字怎么来的，江跃自然也就不再纠结这些字是怎么去的。</p>

来回这么一折腾，饭菜也凉透了。好在哥俩也吃得七八分饱。</p>

三狗为了讨好江跃，极为殷勤地收拾起碗筷。</p>

不多会儿，三狗就将里外打理得妥妥帖帖。可见寄人篱下，哪怕是小姑家，三狗肯定也是没少揽活的。这么有眼力见，在哪都吃不了亏。</p>

江跃乐得坐享其成，靠坐在藤椅上，琢磨着今儿个发生的这一件件事。</p>

自打昨天回盘石岭，江跃总觉得哪哪都有点不对劲。</p>

具体要说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说不上来。</p>

今天这桩桩件件的事，真要细究起来，简直可以编一本灵异故事了。</p>

生母入梦、相框落地、花裙女影、纸钱易燃、汤头寻头、龙虎相斗、朱雀断脊……</p>

如今又加一个老龟献言。</p>

白虎斗青龙，天地捅窟窿。朱雀脊梁断，人间多事端……</p>

这二十字谶语，字面上好理解，但要具体到细节上，江跃却觉得无知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p>

他实在想不明白，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怎么就捅个大窟窿？又能生出多大的事端？</p>

一场战争？</p>

一次地震？</p>

还是瘟疫、疾病什么的或者别的天灾？</p>

这超出了江跃的想象极限，毕竟没在网上写过小说，脑洞不够大，难以进行什么合乎逻辑的推演。</p>

但是——</p>

是非之地多是非，不要久留啊。</p>

这句可是清清楚楚的大白话，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提醒他们哥俩离开此地？离开盘石岭？</p>

可是，理由是什么呢？</p>

这就是江跃觉得不对劲的地方！</p>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没有被察觉到，而这不对劲的地方，可能就是老龟提醒我离开的理由？</p>

江跃觉得自己心态接近炸了。</p>

好几次他趁三狗不注意，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火辣辣的生疼提醒着他，这还真不是在做梦。</p>

“二哥，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村里有点怪啊。”江跃正闹心着，三狗搬了条交椅神神叨叨地凑近跟前。</p>

身体正对着椅背一屁股做下去，两只手刚好架在椅背，托住下巴。</p>

“怎么说？”江跃心里一动。</p>

三狗虽然神经大条，但这小子脑回路不一般，观察能力远比一般同龄人强，说不定从他的角度，倒是能得到一点线索？</p>

“今年村里人特别少。你说怪不怪？我早上回来一路进村，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往年清明，就算是下雨，一路去大金山扫墓，哪还碰不到几拨人？今儿一整天，除了二哥，就碰到那个打鱼老头，还是个外乡的。”</p>

盘石岭原本是个小山村，地理偏僻，几十年来也就二三十户人。到了近二十年，原住民确实越来越少，能搬迁的几乎都外迁了。</p>

严格来说，就算是江跃，也不是坐地户，属于城里人回乡。</p>

但即便如此，留守老人总还是有一些的。</p>

有留守老人，他们的子女后代，清明节这种日子，怎么也不可能不回来看看吧？</p>

清明祭扫的传统，盘石岭一向很看重，没理由一个都瞧不见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