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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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告诉我阿爸，我得了二等功。朝廷不会再让赫斯勒头人再欺负他。”</p>

“你给老子滚蛋，你只不过是被砸晕了而已。”</p>

巴彦没好气的抽了呼格吉日勒一巴掌，刚刚一发炮弹炸中了钟楼。</p>

一块飞出来的砖头，直接砸在了呼格吉日勒的脑袋上。</p>

钢盔被砸得凹陷下去好大一块，幸亏有钢盔顶在脑袋上，不然脑袋就被砸瘪了。</p>

“真没事儿！”呼格吉日勒摸了摸脑袋。</p>

“你小子，从哈尔科夫出来一直到现在，子弹都躲着你小子走。</p>

长生天保佑你呐，想死哪儿那么容易。</p>

都当排长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p>

巴彦掏出烟在嘴上点了两根，一根自己叼着一根塞进呼格吉日勒嘴里。</p>

“哈尔科夫出来的兄弟好像就剩下咱们俩了吧。”</p>

“前天还剩下一个速不台，现在没了，就咱们俩。</p>

倒霉的家伙，被榴弹炮直接砸在身上，连个骨头渣子都没留下。</p>

操了的！”</p>

巴彦“呸”“呸”两口，不知道是吐嘴里的土还是烟沫子。</p>

“妈了个蛋的，不到三个月。你当连长，我当上了排长。</p>

前几天整训的时候，好容易排里人都认全乎了，现在又认不全了。</p>

昨天晚上有个兵站岗，我起来尿尿差点把我给毙了，非说我是法国人派来的奸细。</p>

我他娘的这长相……，像法国人？”</p>

呼格吉日勒懊恼的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他认定是昨天晚上那个新兵坏了运气。</p>

不然，怎么会被砖头砸脑袋。</p>

“昨天补充了八个，今天死了十二个。还有二十多个伤员，已经送到后面去了。”</p>

“还得再要补充？”</p>

“不补充，你让我怎么打仗。</p>

法国人那么多，我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子。</p>

靠你？就这小体格儿吧。”</p>

“体格大的纳亚阿哪去了，在哈尔科夫烧成灰了。</p>

或许就因为我体格小，才活了下来。”</p>

“嗯！你个子矮，子弹打不着你。”</p>

巴彦悻悻的骂了一句。</p>

不管怎么调侃，死人的事情总是不受人待见的。</p>

“你也不高，或许个子矮真的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窍门。</p>

也不知道草原上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大的雪在草原上应该算作是白灾了吧。</p>

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带着羊群待在草窝子里。没事儿的时候，骑上马打黄羊，呵呵……！！”</p>

“我可没那么好运气，我得跟着家里人，把雪挖开，不然羊吃不到草会饿死的。”</p>

“你家不打冬草？”</p>

“我……！”</p>

呼格吉日勒刚说一个字，身子好像老鼠一样钻进了防炮洞，巴彦的速度也不慢。</p>

只能容纳一个的防炮洞，在巴彦挤进来之后就显得很挤。</p>

一股浓重的臭气，熏得两个人直流眼泪。</p>

“你要是敢放屁，我就用瓶塞子把你堵上。”</p>

“一定是你放的。”</p>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吵嘴的两个人。</p>

这一下没什么臭味儿了，因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儿。</p>

一下接着一下的爆炸声，震得呼格吉日勒有些恶心。</p>

心里不断向长生天祷告，趁着没有炮弹落到自己脑袋上，这该死的炮击赶紧过去。</p>

炮击停止了，两个大男人脸贴着连却谁也不敢动。</p>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也可能是一两年……！</p>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炮火齐射，一共有八颗炮弹落在附近炸开。</p>

炮声这一次终于彻底停下来了，两个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分开。</p>

“呸呸……！妈的，这法国人也学奸了。”</p>

“呸呸……！看看你手底下的兵。”巴彦踹了呼格吉日勒一脚，作为对他乱放屁的惩罚。</p>

到处都是大呼小叫的士兵，好几个人在瓦砾堆里面刨。</p>

城市作战就是这样，掩体啥的经常会被炸飞的废墟埋住。</p>

不过还好，砖石之间总是会有缝隙，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不至于被活埋。</p>

很快，炮击又在另外一个街区炸响。</p>

明军给这种炮击方式起名扫街！</p>

法国人肯定是给街区编上了号，没事儿就拿榴弹炮炸一下。</p>

白天打的炮弹多谢，晚上不时打上两发，让你根本睡不好觉。</p>

不过战争当中，人的进化速度十分惊人。</p>

巴彦和呼格吉日勒练就了一个本事，即便是炮火连天的地方，只要敌军没有冲上来，他们就能睡得跟猪一样。</p>

这本事让新兵们十分羡慕！</p>

“你在战场上待三个月，也会这样的。”</p>

巴彦的一句话，让许多新兵觉得沮丧。</p>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三个月的人太少了，过去的三个月，仅仅在察里津前线，明军阵亡了六万多人。</p>

这还不算负伤的家伙！</p>

而现在察里津前线，明军一线作战人员一共也只有十三万八千人。</p>

可以说，在一线打仗的人几乎换了一遍。</p>

呼格吉日勒和巴彦这种人，绝对属于老天眷顾。</p>

还不错，瓦砾堆里面刨出来俩人。</p>

一个胳膊砸折了，一个脑袋被砖头开了瓢，血糊糊的不知道死活。</p>

“你小子走运，妈的！”呼格吉日勒踹了那个胳膊骨折的家伙一脚。</p>

如果可能，他也很想骨折。</p>

躺在后方的医院里面，也比整天待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强。</p>

可以说，一大群爷们儿都在羡慕这个幸运的家伙。</p>

折一条胳膊，总比死在这里强得多。</p>

至于脑袋开瓢的家伙，呼格吉日勒很想抽他一个嘴巴，不过鉴于一巴掌很可能把这货打死，呼格吉日勒只能放弃这个想法。</p>

“把钢盔都戴上，他娘的，让你们戴钢盔戴钢盔，就是不戴。</p>

现在好了，脑袋砸放屁了。</p>

瞅啥，把人送到后方去，看还有没有救。”</p>

“哦！“两个新兵赶忙把脑袋冒血的家伙抬上担架，胳膊折了那个混蛋，自己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跟着走。</p>

“排长，你也没戴钢盔。”</p>

一个新兵懦懦的说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