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谁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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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p>

一连串的细微碰撞声接连响起，恍若鬼魅般身影闪烁其中，每一次碰撞，便是一尊妖魔化作灰烬洒落。</p>

只是短短片刻，这一座坐落于西南月牙沼泽之中的城池，便彻底陷入了死寂，漫天灰烬，随风卷动，洒落在城池各处。</p>

在城池中央，广场之上，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尊高达丈许，肌肉虬结，恍若魔神一般的男子于广场前行，最终于祭坛之下伫立。</p>

男子抬头看去，下一刻，他猛的一拳轰出。</p>

轰！</p>

拳锋碰撞，赤红火焰席卷着若针刺一般的恐怖锋锐没入祭坛，刹那间，硕大的一片祭坛玉石直接化为齑粉。</p>

恐怖的劲力迸发，飞灰席卷，巍峨高耸的祭坛，就若冰山崩塌一般，由下至上，肉眼可见的瓦解。</p>

祭坛之上，那高耸的诡异雕塑，也随之摔落而下，砰的一声，便落在了祭坛的废墟之中，雕塑头颅，也恰好落在男子双脚之前。</p>

砰！</p>

男子抬脚落下，难辨真实的妖魔雕塑头颅，便直接炸裂化为无数碎片。</p>

“吼吼吼……”</p>

血光飞窜，若隐若现的万千低吟嘶吼恍若心魔般于天地间响起，本来平静的晦暗天穹，在这般低吟嘶吼下，也明显可见风起云涌，阵阵难言的天威也随之显露。</p>

“哼！”</p>

楚牧冷哼一声，抬手探出，本来飞窜的血光骤然定格，下一刹那，便彻底失控的落入楚牧掌心。</p>

血光扭曲变幻，万千妖魔虚影显现，但也难跨越出掌心的范畴。</p>

此刻的天地，似乎也失去了对这一道血光的感知，风起云涌后，又缓缓归于平静。</p>

“异化程度，越来越深了……”</p>

楚牧抬头看向天穹，轻喃一声。</p>

在以往，这片天地可不会因圣魂被夺，而有如此明显的异动。</p>

纵使有，也是因为妖魔祭祀，引动天地感应追踪。</p>

像他这一次，可没有给这城中妖魔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p>

也就是说，这天地的异动，是本能的感应，或者说，天地异化的程度，已经达到了纵使没有血祭，也能与圣魂相连接的层次。</p>

片刻后，楚牧才低头看向自己这已显狰狞的躯体，丈许之高，相较于常人之躯，已是有数倍之差距。</p>

虬结的肌肉就好似扭曲的树根一般，一举一动，皆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之感。</p>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p>

踏入妖魔天地数载，吞噬妖魔无数，相比稳步前进的法力修为，肉躯的变化，才是最为惊人的。</p>

短短数载，所单论肉躯的话，他的这一具身体，几乎是成倍的提升。</p>

海量妖魔被吞噬，虽被天地烘炉炼化，但反哺而出的烘炉力量，似乎也并不仅仅只有真元，数不尽数的各种千奇百怪血脉之力，也随之涌入了他的躯体。</p>

只不过，这种被天地烘炉炼化的血脉之力，也并不具备妖兽，魔兽的血脉特征。</p>

甚至，严格而言，都不能算是血脉。</p>

只能说是天地烘炉炼化之后，延伸的一种肉躯蜕变。</p>

只不过，因为吞噬了太多的妖魔，从而导致了他的肉躯蜕变，朝着非人的方向狂奔而去。</p>

这丈许高的狰狞模样，还是他刻意压制的形态，若他全力而动，放开压制，那转瞬间便会蜕变成数十丈之巍峨，形态更为恐怖诡异。</p>

相较于那千奇百怪的妖魔，眼下的他，虽还保持着基本的人形，但……</p>

他这幅模样，他这数载春秋在妖魔天地的肆意，眼前这一片死寂的鬼城……</p>

他似乎比妖魔还要更像妖魔一些……</p>

感知片刻，楚牧也没了太大兴趣。</p>

外貌形态，他向来不怎么在乎。</p>

至于如今愈发非人的肉躯形态，也是没办法之事。</p>

毕竟，放眼天下，仙道垂危，妖魔昌隆。</p>

他不朝妖魔下手，不掠夺妖魔天地，难道还去掠夺摇摇欲坠的各地修仙界？</p>

据他的观察来看，这种非人蜕变，也仅仅只局限于肉躯，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智，神魂。</p>

既然如此，又能大幅度的增强实力，些许肉躯的非人，显然微不足道。</p>

“估计不输最顶尖的四阶大妖魔躯体了……”</p>

楚牧感知着这股磅礴的力量，也不禁有几分沉醉。</p>

他虽法体双修，但显然，从始至终，他都并非真正的体修。</p>

体魄的存在，也仅仅只是大日真经，以及刀意锋锐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淬炼。</p>

除了初入仙道时修的那一门简陋体修法诀，他还从未真正专注体魄修行过。</p>

眼下，如此体魄……</p>

他甚至觉得，单论体魄之力量，他恐怕都能镇压元婴大妖魔了。</p>

当然，前提是，战场并不是在这妖魔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