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不可偏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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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与波斯僧的谈话远比想象中的要顺利。</p>
在大唐表露出相当强势的态度,以及马周以情报妆点出来一个莫测的表象之后,双方谈话的推进速度明显加快不少。</p>
也是因此,最终听到波斯僧婉言谢绝了鸿胪寺的小宴,马周脸上的遗憾也是真心实意。</p>
不过随着波斯僧的离开,李承乾再也按捺不住,疾步拦在了看起来心情颇好的马周和杜如晦面前。</p>
于是马周顿时也笑了出来,拱拱手道:</p>
“殿下,臣幸而不辱……”</p>
不待马周说完,李承乾就将在心里憋着的话直接倾倒了出来:</p>
“马状元今日此举,如何不是以我唐之强而凌弱乎?”</p>
接着李承乾又转向杜如晦,主动拱手道:</p>
“父皇曾言杜尚书乃是长者,本该合君子之风……”</p>
“殿下!”</p>
还不待李承乾说完,杜如晦就直接上前半步,打断了李承乾的话语。</p>
这声轻喝多少有点不客气的意思,吓得李治往李承乾身后躲了躲,李泰多少也有点畏惧,也同样退后了半步。</p>
弟弟们的心情也直接反映在肢体上,感受着两个弟弟手掌抓他愈紧,李承乾主动宽慰了一下,然后一抬头也看到了马周委屈的神情,与杜如晦那略有一些板着的面容。</p>
“殿下以为,今日当如何?”</p>
这话多少有点奏对的意味了,于是李承乾也严肃了几分:</p>
“那自是该……”</p>
可说到这里却顿时哑然,毕竟他事实上也并没有处置此类事的经验。</p>
此番激言也只是因为受到的宫廷教育让他对此生出了些许不舒服,但若说具体对策一时间还真难以说出来。</p>
李承乾哑然,杜如晦便委实不客气道:</p>
“殿下可是认为,我唐该对波斯僧无拘无束,任由其宣扬景教之经义,使百姓只知其神君而不知天子?”</p>
这话是明显的呛言,李承乾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杜如晦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再次拱拱手道:</p>
“臣失言,但是敢问殿下,波斯僧于我唐可有功乎?”</p>
大唐太子已然有些进退失据,手忙脚乱虚扶了杜如晦的行礼,赶忙道:</p>
“眼下自是无功。“</p>
杜如晦后退半步,语气放缓:</p>
“殿下有所不知,这波斯国称萨珊波斯,既于罗马逢新败,又难奈何大食人,其国已是内外交困之局。”</p>
“而这景教,乃是罗马教派之分支,为其不喜遂东行以求兴。”</p>
“波斯不稳,西域诸国不知礼,唯有我唐华夏,地广万里且国安,有民千万而皆知礼。”</p>
李承乾若有所思,单靠杜如晦说的这些,他已经隐隐明白了这波斯僧为何诸般要求都答应,但即便如此大唐乃上国,如此也多少有点……</p>
年轻的李承乾将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而马周眼看杜如晦已经缄口不言,于是干脆上前道:</p>
“臣于殿下亦有一问。”</p>
底气并不是很足的唐太子点点头:</p>
“马状元尽可道来。”</p>
马周也同样前进半步:</p>
“敢问殿下,我唐百姓,与唐可有功乎?”</p>
阿耶的教诲瞬间在耳边响起,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p>
“自是有的。”</p>
“那殿下,敢问我唐百姓于唐可有所求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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