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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伟真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恶狠狠地说:“你敢骂我娘?”这是要打架了,从小干粗活的罗素素一脚勾一下许伟真的腿,让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罗宁照夫妇直摇头,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了。
四姨母说不过罗素素,就指着罗宁照夫妇发牢骚:“三姐,三姐夫,你们就是这样管教女儿的?”
“喜弟,你别生气,我们会说素素的。”陈来弟给自己的四妹陈喜弟弯腰道歉。
罗素素受不了爹娘被人欺压,就对准了陈喜弟:“四姨母,今日是伟真无礼在先,是她和我之间的事。我还没说她恶人先告状,你就责怪我娘。说白了,你也只敢欺负我爹娘。有本事你过来,我让你摔得比伟真还惨!”
陈喜弟被罗素素说的无话说,什么礼仪也没有了,被她激将地要出手了:“好你个罗素素,今日我不揍扁你就不信陈!”众人拉住了她。
此时的陈图浩才是一张包公脸,大吼一声:“都停下!”
然后静下来说:“伟真,你去把脸洗干净,其他人,都坐好,吃元宵!”
不过,元宵的气氛是全没了。所有人都怪到罗素素身上,指指点点,却没有人想想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许伟真。
元宵宴后,陈图浩找到罗素素单独谈话:“素素,今日游湖,你被丢下,是你的姐妹们在作怪。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们只针对你?”
“谢谢舅舅能辨别出真伪。至于她们为何只针对我,敢问舅舅,如果今日被丢下的是春雪,春梅,或是伟真,秋文,秋善,你还会这样问吗?”罗素素和陈图浩没什么好说,欲走时,她回头说:“她们针对我,是因为我最好欺负。”
陈图浩伤透脑筋:多次宴席,都因素素弄得不欢而散。三姐一家,不能因为素素就这么毁了吧?
另外一边,钟亦得回到家里:钟氏瓷器,就是在鄱阳镇与陈家丝绸能够相提并论的商户。
不同的是,钟家没有豪宅,只有一所比普通人家宽敞明亮些的宅院,因为钟家的主人就两位:钟亦得和他的母亲钟惋。
“亦得,今日游湖又是和你那个不务正业的朋友钱典一起去吧?”钟惋和儿子一起吃着元宵,一边问。
钟亦得无限畅想地回味着:“不是钱典,而是一为今天新认识的朋友。”
“要正道上的,可不能歪门邪道。像钱典,虽不务正业,但也没什么大错特错,如果这个朋友还不如钱典,那可不行。”钟惋提醒儿子。
钟亦得嘴里含着元宵,话也说不清楚:“放心吧,娘,这个朋友比钱典好一百倍。”
钟惋是一位与男人一样勇敢拼搏,在商场真枪实干的女强人,对儿子这点小小的变化,很容易感到不同寻常,究竟怎么回事呢,待以后看吧。
元宵过了,整个春节也过了,罗素素开始担着木桶去菜场卖鱼,维持一家的生计。她家的收入也主要靠她卖鱼的钱,一家人的吃穿用度,罗新元的学费,罗宁照的治病费用,大抵都是出自罗素素卖鱼的收入,还有赵三定的资助,以及罗素素那个霸气的舅舅偶尔接济一下。
一家人就这样煎熬着过日子,也难怪罗宁照夫妇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过,他们以为的好事来了,不过这好事取决于罗素素的决定与否。
在家里,一家人对罗素素轮番劝说,先是父亲罗宁照,咳着说:“素素,你继承了爹一手好算盘和过人的心算,不去账房,而去卖鱼,太可惜了。”
“爹,去账房做工确实比卖鱼轻松,但我不想去舅舅的账房做事!”罗素素讨厌日日见到那些所谓的亲人。
母亲陈来弟盘算着,坐到罗素素面前,语重心长地说:“素素,你如果去你舅舅的账房做工,就不用捕鱼这样风吹日晒,还能获得两倍的工钱。娘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心疼你一姑娘家,为了捕鱼,风里来雨里去的。”
罗素素的嘴就是撬不开,她头望向旁边说:“娘,我不怕吃苦,就怕受气,而且,在舅舅家,受了气还要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福一世啊。”罗宁照咳着,一直不忘拿着烟斗晃来晃去。
罗素素抱着头,坐到一边角落里去,不想再听爹娘啰嗦:“我情愿受一辈子苦。”
罗宁照夫妇想着该怎么劝她。罗新元走到她身边来,可怜兮兮地问:“姐姐,如果你去舅舅家做工,是不是我们以后可以常吃到红烧肉,不用每餐吃草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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