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十八章 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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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金斗锡之所以现巴巴地后脚就赶过来了，其实就是为了安抚少女时代众人的心情的。之前赫尔加接到福克斯希望改动红毯走法的消息之后，阿斯特瑞雅给出的建议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少女时代成员，但是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少女时代在心理上对这个消息的承受能力。

这并不是阿斯特瑞雅出了什么问题，不管功能上是监视还是引导，阿斯特瑞雅本质上都是设计用来针对土卫九的员工的，因此给出的建议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让土卫九员工获得满足感，第二个目标才是把工作做好，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两个目标都是高度重叠的――工作完成的好，员工们就会越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但是阿斯特瑞雅毕竟只是个有学习能力并且掌握了庞大信息来源的人工智能程序，就像以前说过的，如果不教会人工智能如何伤人，就无法让人工智能不去伤人一样，阿斯特瑞雅的功能没有服务于少女时代时代的部分，这就造成了阿斯特瑞雅虽然“知道”少女时代，但是却不会为少女时代成员的心情和士气去考虑，所以就算遇到了对少女时代有利的因素的时候，阿斯特瑞雅只会衡量这件事对它帮助菲碧获取土卫九人的态度，以及帮助土卫九人获得满足感是否有利，如果不利的话，她是不会把这件好事给予少女时代的――实际上，如果菲碧在阿斯特瑞雅的逻辑模块中加入了类似“要让少女时代得到好处”的逻辑单元的话，结果很有可能是阿斯特瑞会开始“出卖”土卫九的利益，好让少女时代得到好处，而显然是跟菲碧对发展少女时代的整体计划不利的，因此从一开始，逻辑思维推演的很明白的菲碧，就没有给阿斯特瑞雅设置该逻辑单元。

实际上，就连勒托的逻辑单元中，也是没有“一定要让少女时代得利”的逻辑模块的。这并不是菲碧严密的逻辑推演出现了漏洞，而是在菲碧看来，少女时代如今的地位虽然有她的努力，但是姐姐们，包括太阳姐姐自己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少女时代的发展历程，必须完全符合太阳姐姐提出的“要自己走出精彩的未来”的愿望。

更简单一些地去理解的话，应该可以这样理解：菲碧会在给组合寻找合适的机会上十分执拗，但是却不会给少女时代提供超出其当前水准的机会，唯一超出水准的机会，也就是她做导演和制作人时的那些机会了。当然了，娱乐圈的机会之外的机会，比如有影响力的广告之类的，并不在此列，毕竟少女时代是个偶像组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偶像组合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世界更加和平，而是从那些在其他方面很有可能一毛不拔的精明人自愿地从钱包里掏钱。所以才会有人说，娱乐业是媒体行业中的奢侈品行业……

当然了，菲碧没有特意弄出一个专门用于“维护”姐姐们的心情的人工智能，其实也是因为她记住了姐姐们的潜意识冰山上的喷泉分布，进而记住了姐姐们的脸，如果简单地类比的话，这种机制其实就是她“赋予”阿斯特瑞雅这个本质上一样记不住人脸，但是却能通过长时间地监控一个人的行为和心理特征建立了数据库，并借此分析土卫九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菲碧虽然认同自己的人类身份，但是比起土卫九人，更相信她制造的人工智能的原因，因为，所有土卫九的人工智能，其实都是她的思维方式和处理外界方式的拓展，而这，也是土卫九的网状管理结构，跟管理学上的扁平化管理最大的不同之处。

虽然可能会因为信息的隔绝，造成菲碧和她的人工智能程序之间的信息无法及时交流，而产生一些决策上的失误，但是总的来说，如果阿斯特瑞雅确定了一件事需要去做，对菲碧来说，就意味着这件事在纯粹思考土卫九的利益的问题时，做了之后是确实对土卫九有利的。

而且别忘了，菲碧不同样也在积极地制造更多的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们使用的逻辑模块吗？阿斯特瑞雅在很多时候做出的决定，其实是跟勒托、赫卡忒、科俄斯、阿尔忒弥斯、阿波罗等其他可提供逻辑结论交换的人工智能们互相交流后得出来的，并不是人类正在试验的那种拥有丰富数据库和遗传算法的简单的人工智能得出的结论，所以在土卫九运行了快一年半，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当然，最初期的时候阿斯特瑞雅只能独自管理土卫九，不过那个时候土卫九人都被明确告知了阿斯特瑞雅是试用中的人工技巧辅助系统，所以大家基本一开始都是抱着乐见其成，或者感到好奇的态度来看待阿斯特瑞雅的，并没有人专注于给阿斯特瑞雅挑错，使得阿斯特瑞雅在安全的环境下迅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后来又跟勒托达成了数据库交换，使得阿斯图瑞雅可以维持“从不出错的人工智能”的名头。

而在让赫尔加告诉少女时代新的红毯消息这件事上，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阿斯特瑞雅的决策是犯了错的，当然，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这是因为菲碧没有赋予人工智能们“关爱少女时代”的逻辑模块，这个错误是菲碧造成的，同时又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不是还有人类在吗，实际上，当赫尔加接到了阿斯特瑞雅的建议的时候，阿斯特瑞雅同时还把消息回报给了远在英国的芭芭拉，因为土卫九对菲碧的信息接口部分，菲碧倒是也设置了“当遇到与少女时代有关的信息和决策时，要同时向自己或者芭芭拉反馈”的逻辑模块――实际上，这个功能其实是为了掩盖科俄斯的存在而设置的。

而芭芭拉当时正开在车上跟着骑马的菲碧巡视领地，结果就听到三部手机里的专门用于土卫九联系的那部发出了被设定为“阿斯特瑞雅有话要说”的音乐铃声，而芭芭拉听到福克斯转变态度后，立即明白这件事再次超出了此前菲碧的计划，因此她甚至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叫住了菲碧，只有在场的土卫九员工问询了阿斯特瑞雅之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其他人，包括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扩容的罗雷克家族的随从、侍者和仆人们都不知道芭芭拉为什么叫停了队伍。

菲碧被芭芭拉叫停并看了阿斯特瑞雅的报告后，便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姐姐们的心态问题，从过去几天姐姐们在庄园居住的情况汇报来看，她知道姐姐们此时的心理状态确实还不适合在国际上，尤其是在欧美这边纵横自如，所以她便让芭芭拉给金斗锡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