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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献者:顾仁峰,男,五十四岁,同城本地人。
“这是什么?”
“就是……就是之前小锦生病时,顾仁峰去做骨髓移植的信息资料。”撞到“娇贵”的楚韵,慌忙跳开的林泽远不敢直视江锦言的冷眼,捏着资料一角从楚韵手中抽过资料。
林泽远不是小锦的主治医生,也不是医院负责整合资料的人,这话的漏洞百出,楚韵秀眉微蹙,双唇嗫嚅两下,转念一想,顾仁峰的事情好像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楚韵推开护在她身前的江锦言。
“你走的这样急,是想让我抱你?”
江锦言刚才及时伸手揽住她,才免于她摔倒的厄运。心有余悸,江锦言圈住再次急匆抬步的楚韵。
“江锦言这里是医院人多,你别闹。”
江锦言长身玉立,自带吸引人眼球的特质,康佳医院人来人往,楚韵被一众人盯的面红耳赤。
“薛华已经没事,你不用那么着急。”
江锦言语气微沉,这些天江锦言以在家陪她养胎为由拒绝去公司,老爷子稀罕这个宝贝重孙子,默认江锦言的做法,三天两头差人补品过去,昨天陈姨还在抱怨,老爷子一直送到孩子坠地的话,别墅都给改成储物间。
每天早晨打从一睁开眼,江锦言就跟对待一个孩子般,盯的特别紧,生怕磕着碰着。她的鞋子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舒适为主,饮食也是他亲自把控。医生陆续到位,每天最基本的检查是必须的。
从上次在医院晕倒后,她平常偶尔会有肚子痛,嗜睡外,其他一切正常,她有事都觉得江锦言有些小题大做了,小小的抗议过一次,江锦言直接横了她一眼“想要孩子必须听我的!”。
楚韵知这是江锦言紧张在乎她,一想到为了她的身体,江锦言竟然能做下不要孩子的决定,楚韵心里涌起满满的感动,抱住他的胳膊,像个温顺的猫儿蹭了蹭,微嘟着唇,撒娇卖萌,“好了,老公别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求原谅。”
“再叫一次。”
“叫什么?”
楚韵迷茫的眨巴眼睛,长了些肉,气色好多的脸,粉嫩可爱,江锦言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着,眼里闪着侵略的光,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暗哑,“你说呢?”
“老……”江锦言手刚离开她的唇,楚韵眼里闪过抹狡黠,拉开他的手,逃开他的桎梏,用嘴型无声的说道:“江大叔。”
江大叔?!他有那么老吗?江锦言黑脸磨牙,如果不是她身体的原因,他肯定会过去把她抗在肩头,拍上几巴掌以示惩戒。
“原来康佳医院还一个名字—日本啊。”
推开病房门,楚韵狠狠瞪了陈媛一眼。
“是啊,我取的,好听吧?”有了好消息,陈媛一扫之前的苦闷,一点没有撒谎被戳破的脸红尴尬,跟楚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躺在床上听书的薛华拿掉耳机,“是我让她不要告诉你的,过几天移植手术过后,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
“还没娶回家呢,现在就护上了?”
这段时间感情急剧升温啊,楚韵眼底满是兴味,扬眉打趣。
“嫉妒啊?”陈媛把椅子推到楚韵身后,“嫉妒也没办法,以后他要护着的人除了你,还得加上我的名字!”
楚韵闻言直接给她丢了两个白眼,这货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实了。
“我得去找林医生去拿捐献者的资料,你跟我一起去吧。”
看得出江锦言有话跟薛华说,陈媛拉着楚韵出病房。
“让我做桐城环润分公司的负责人,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公司?”
环润背后的神秘boss竟然是江锦言!薛华微惊,他与江锦言的纠葛因楚韵而起,他与楚韵是兄妹,跟江锦言的对立关系消失,两人交集不多,沾不上挚交的边,江锦言竟然敢做这样的决定。
“等楚韵生下孩子,补办完婚礼,我会带她移居国外,公司需要有人打理。”薛华虽未正儿八经上过大学,但他的经商管理才能江锦言还是有所耳闻,下此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公司若是你想要,可以拿走,就当是我娶她的聘礼了。”
“我顾家不卖女儿。”薛华答应下来,他这么做除了因为楚韵外,更多的是为以后的生活考虑。经营侦探社只是他的爱好,以后生命中多了两个人,他不能苦了他们,“说吧,接下来在你的收网行动中,需要我做些什么?”
“等你眼睛恢复,需要你在公众面前露面,实施收购宏远珠宝的计划。”
即使顾家被除,薛华也有自己隐秘的关系网,知道他的行动,江锦言并不觉得惊讶。
环润这几年除了在房地产上有建树外,珠宝也做的风生水起,近半年来,在江锦言的授意下,环润开始跟江氏争黄金楼盘,电视黄金时段的广告,挖角设计师,争抢顾客,江氏有样学一样,与环润针锋相对,较劲半年已分不清孰对孰错,两家珠宝商行暗地里的关系已到白热化的阶段。
是时候把恩怨搬上明面上解决。
“说白了,就是个傀儡吧。”
收购计划的方案,肯定早已经你拟定好,独缺一个实施人了。江氏检举顾家一些不干不洁勾当,在江氏迅速的衰落时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刚好给环润冠上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
“我只左右一件事,以后环润桐城分公司由你全权做主。”
“你不担心江家人知真相?”
楚韵跟陈媛和他都有交情,环润“负责人”突然现身向江氏发难,那些喝茶看热闹的人瞧不出道道,江家那些跟江锦言斗智斗勇那么多年的人,肯定能嗅出端倪。
江锦言抿唇未语,江家人他唯一在乎的是爷爷的感受,他之所以不亲自出面,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其实除了宏源,他不会要江家的任何东西,这也算是给爷爷对他那么多年呵护的一个报答吧。
医院走道中。
“给我哥捐献角膜的是在押犯人?”
“是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媛赶紧摸她的头和手,“手怎么这么冰,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温度。”楚韵不着痕迹的把手从陈媛手中抽出来,翻看下随身包,“我想去洗手间,你回病房帮我拿下,去那个洗手间找我。”
“刚拖过地,你慢点啊。”
目送陈媛转身进入电梯,楚韵从包中拿出手机,给林泽远打电话,林泽远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事暂时先瞒着吧。”
站在薛华的角度,他绝对不会同意移植顾仁峰的角膜。顾仁峰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天平却偏向了薛华这一边。
“心灰意冷生前谁都不愿意见,给张照片,说是等去世以后去墓园祭拜,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陈媛拿着林泽远给她写着姓名的照片一路念叨着。
“或许是没有家人,希望以后你们每年都去给他烧点纸钱。”
楚韵瞄了眼照片,上面的人四十出头,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林泽远在那么短的时间,在哪找到的一张特别像犯罪分子的照片。
让陈媛等确定薛华的手术日期通知她,楚韵一路沉默着跟江锦言离开康佳。
“有心事?”
“去桐城西郊监狱,我想去看下顾仁峰。”
找出手机里的坤叔曾经给她发的顾仁峰所在的监狱,楚韵用力抿了抿唇。
西郊监狱探视室,楚韵跟顾仁峰隔着钢化玻璃,一脸冷漠的相对无言。
顾仁峰的确像坤叔说的那样,身穿囚服,一夜白发,脸上皱纹深刻,五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得近七十,若是不仔细去看,任谁都想不到他曾经是桐城叱咤风云,黑白通吃的顾家家主顾仁峰。
“小……你来了。”顾仁峰拿起听筒,局促的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慈爱和蔼些。
“狱警说你判的并不是死刑。”
顾仁峰的案子并没有公开审判,审判结果未向外界宣布,自从顾家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她没有关心过顾仁峰的情况。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惩罚不够,我可以……”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想问的事你给薛华捐献角膜的原因。”
楚韵从始至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似冰。
“坤叔说小锦现在是你在照顾,谢谢你。”
顾仁峰不想谈论捐献角膜的事,岔开话题,楚韵一脸冷然,不接话,顾仁峰轻叹声,“以前是我做的太过分,事到如今对你们忏悔已经来不及,只想做些弥补。”
“呵……”楚韵短促冷笑,“弥补?应该说是赎罪更合适些!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们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这远远不够!只有看到你在监狱中一天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孤独终老,我们心里的仇恨才会慢慢淡去!”
身份的落差,终身监禁,陷进没有光明希望的深渊,他能坚持到今天应该算是极限了吧,楚韵已经能想到他捐献完角膜后的结局了。
她之所以会来这一趟,应该是不想让薛华以后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吧。
楚韵这么说,顾仁峰却释然的笑了,叫住起身欲走的楚韵,“替我去楚华恩的坟前说声对不起吧,本来是自己想亲自去忏悔的,今生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最该忏悔的人已经不在了,你就不用去扰他的清净了。”
“不,他为我养大了女儿,我却害死了他,最该忏悔的是我。”
“你说什么?”楚韵豁然转身,似被人点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饱含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仁峰。
忆起当年干的混账事,顾仁峰老脸微红,尴尬的低下头,低低的说道:“但年我发给他一段我跟你母亲在一起的视频后,他突发心脏病身亡。”
“她不是我母亲!”楚韵怒不可遏,把手中的听筒砸在玻璃上,发出嘭的声的刺耳的声响,“你们都该死!”
“不要激动,想想孩子。”
被里面声响惊到,在外面等候的江锦言推门而进,瞥了眼正担心无措的看着楚韵的顾仁峰,抱紧气的浑身颤抖的楚韵。
他们时间恩怨那么深,并不是时间能够冲淡的,他今天不该答应带楚韵来这里。
“对不起。”
听筒里传来顾仁峰沧桑浑厚的声音,肚子微微疼痛,楚韵闭着眼睛,在江锦言轻声的安抚下,逐渐松开攥紧的手,平复胸腔内翻涌的情绪。
待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仇恨翻腾,想看宿世仇人般看着顾仁峰,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说道:“这辈子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值得原谅!”
多看他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楚韵无力的趴在江锦言的肩头,“带我回家。”
“照顾好她。”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明知道不对着听筒说顾仁峰听不到,江锦言还是潜意识的接过话,打横将抱起楚韵。
关门声响起,顾仁峰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沾满无数罪恶的手,抚上被楚韵摔出裂痕淡淡痕迹的玻璃。
如果能让她消气,他很希望这下是砸在他的身上,低喃道:“我顾仁峰这辈子作孽太多,确实不值得原谅。”
坐进车中,楚韵抱住弯身帮她系安全带的江锦言,脸贴在他的身前,滚烫的眼泪渗过薄薄的衣料沾上皮肤,江锦言心紧紧的揪起,轻声的像哄孩子般拍着她的肩头,“那么肯哭,小心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爱哭鬼,这女孩子嘛,还好一些,若是男孩,遇到事情就哭鼻子,是有点娘的。”
“有你这么说子自己孩子的吗?”
楚韵从他怀中抬头,撅着嘴,抹去眼里的水光,瞪了江锦言一眼,坐直身子扣好安全带。
江锦言挑眉,小丫头竟然相信他的胡言乱语,他江锦言的儿子,就算生下来是个爱哭鬼,他也有一百种办法把他练就成男子汉。
一路上楚韵蔫蔫的不想说话,江锦言放了轻柔悠扬音乐,让她睡一会,楚韵依言闭眼,十多分钟后,“江锦言我后悔了。”
“嗯?”
冷不丁的一句话穿插进温馨甜美的情歌中,让江锦言心头一跳,眼里浮现一丝紧张,这丫头不会是后悔跟她在一起了吧。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江锦言的心跟坐摩天轮样,不断向上提着,一口气梗在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他索性把车停到路边,扳过她的身子,眉眼间夹着一丝愠色,义正言辞的说道:“婚求了,孩子都有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后悔,你也没有回头路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江锦言的女人!”
楚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温凉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复又碰碰自己的,没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江锦言察觉自己会错了意,手抵着唇轻咳声,敛去脸上的尴尬,表情认真的说道:“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哦,我的意思是后悔给我爸海葬了,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颜婉如,为了她与家人决裂,最后不得善终,他已经够可怜孤独的了,我又给他找了那么一个僻静无人的地儿。”
山林鸟儿为伴,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
“楚韵,你觉得这辈子他遇到颜婉如是不幸,或许他觉得能跟她生活那么多年是他偷来的幸福。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斯人已逝,我们就不要再去揣测那些已经不可知的事情。”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从父亲投注真情实意的感情在她身上,就能看出他深爱着母亲,或许她可以换个角度去考虑。
“楚韵,我爱你。”
她长浓卷翘的睫毛沾着湿意,额头圆滑饱满,挺翘的鼻,微红的脸,她五官精致,属于耐看型的。低头不说话,恬静淡雅,梨花带雨模样更是给她添了几许风情,江锦言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一直以来想对她说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告白,楚韵缓缓抬头,撞进他黑磁石般在眼中,他低头靠近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包括被撞?”
这丫头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常常一句话就能毁坏暧昧流转的氛围,江锦言忽然涌出掐死她的冲动,挫了挫钢牙,从齿缝中蹦出一个“是”。
这确实是真心话,如果没有当年的车祸,他或许早已结婚生子,过着一汪死水的生活。
楚韵闻言噗嗤声笑出声,微微欠身主动吻了下他的唇,“我也爱你。”
这次不是被他逼着说,而是情到浓时最真的情话。
“爱我哪方面?”
“就像现在这样的厚颜无耻啊。”
她在男女之事上脸皮子薄,说爱他已经要突破极限了,他竟然还来刨根究底。
“这就厚颜无耻了?”
江锦言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反正肚子里有块免死金牌,楚韵不怵他,挺了挺胸前的二两肉,大有你使劲看吧,yu火焚身就烧死你丫的的赶脚。
楚韵瘦但身材绝对有料,江锦言瞬间感觉口干舌燥,调戏人的反被调戏,对她没有抵抗力,江锦言别开脸,打车内冷气。
小赢一局,楚韵“小人得志”的微扬下下巴,挑衅的动作像一粒火种点燃江锦言费劲力气勉强压抑住的热情,瞬间口干舌燥,强势扣住她的脑袋,用力吻了上去,急切撬开她的唇,汲取属于她特有的甜美。
在自制力全面崩溃时才依依不舍松开她,楚韵气喘吁吁,面色因为缺氧而涨红一片,像个搁浅的鱼儿般,张嘴喘息着。
“真笨,到现在都没学会换气。”
别的方面,她基本上都是一点就通,唯独在男女之事上她青涩娇羞,很少有放的开的时候。
“还不是你这个师傅技术不到位!”
楚韵逞完口舌之能后,才后知后觉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吐了吐舌头,别开脸躲开江锦言灼热的视线。
江锦言薄唇勾起抹邪肆的弧度,探身欺近她,长指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你是嫌弃我对你调教不够?”
鬼才会嫌弃,她巴不得他少碰她才对!
青春期时谁没看过几部岛国电影,男人解决生理需求的办法不止一种,在这个当口说心里话,简直是找死的节奏,楚韵最识时务,急忙捂住嘴,头摇的跟拨浪鼓样,一脸讨好的看着江锦言。
“沉默等于默认,从今天开始,学习吻戏是三餐前的必修课。”
“江锦言我是孕妇!能不能注意点胎教!”
她不是摇头否定了吗?这也算是沉默?楚韵泪奔,郑重其事强调自己怀孕的事实。
“家庭和谐才有助于孩子的成长,我这么做是为了增进夫妻间的感情,为以后孩子的成长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楚韵张了张嘴,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气的把头扭向窗外。腹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姐不配合你也奈何不了我!
看穿她的小九九,江锦言也不点破,这些账他都给她记下,等生完孩子算总账!
江锦言重新启动车子,楚韵包中的手机响起,得知桐铜突发高烧,楚韵催促江锦言快些。
“家里有医生救治,不会出问题的。”
别墅里的医生都是妇产科和儿科方面的专家,去去高烧应该难不住他们。
宽慰她几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江锦言轻点油门。
二十多分钟后,半山别墅。
“六少,六少奶奶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小锦很桐铜去花园玩,满头大汗回来,我就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放置在冰箱里的冰淇淋,吃完后没多久,桐铜就开始肚子疼高烧。”
楚韵蹙了下眉,这个保姆也太大意了,满头大汗后吃生冷的东西很容易造成身体不适,看在她担心不安,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楚韵没有责备她,询问医生桐铜的具体情况。
“高烧伴随腹泻,别墅设备和药物不齐全,给救治带来诸多不便,我们建议及时送往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凭一双手和满脑子的理论知识,救不了人,给桐铜看诊的桂医生建议道。
“我来。”桐铜已处于半昏迷中,面色苍白,难受的小脸皱着,口里不停的叫喊着妈妈,楚韵心疼,弯身想抱起她,却被江锦言抢先一步,“你身体不宜来回奔波,桐铜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通知楚欣和姜慕恒。”
大姐把桐铜交给她,是她失职没有照顾好,楚韵自责,刚欲坚持,肚子传来传来一阵轻微疼痛,楚韵不敢拿肚子里面的宝贝疙瘩冒险,让陈姨跟着上车照看桐铜。
康佳医院,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楚欣跟姜慕恒心急火燎的进入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娇小的桐铜,没有任何生气,楚欣差点当场哭了。
“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多喝温开水。”
江锦言把医生交代的事情转达完,把病房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你公司有事要忙,桐铜交给我照顾吧。”
听到妈妈的声音,桐铜睁开沉重的眼皮,姜慕恒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子,给她喂了几小口水。
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能照顾好孩子?楚欣持严重怀疑态度,握住桐铜的手询问她现在的感觉。
“妈妈叔叔,医生阿姨说,等点滴打完桐铜的身体就好了,你们不要太担心哦!”
小丫头声音虚弱,话语懂事乖巧,楚欣松了松紧绷的弦,陪着她说了几句话。
“桐铜好困,等睡醒了再跟你们聊天。”
说完,小家伙闭上眼睛,头向枕头右侧歪了歪,沉睡过去,楚欣哑然。桐铜每次生病都不哭不闹,懂事的令人心疼,楚欣亲了亲她的脸颊,坐到沙发上,拿出随手装在包中的平板处理公司事务。
在看到助理刚发到她邮箱中关于市政府准备招标高架桥工程的时,楚欣眼睛一亮。
经营公司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前些日子因为二弟的折腾,楚恒流失了一些人才,与很多政府开发,利润丰厚的大工程失之交臂,给公司带来不小的损失。
这次市政府公开招标是楚恒地产重回到公众视野的大好机会,打造设计一道结实美观的高架桥,可以挽回些楚恒每况愈下的声誉。
只是说公开招标,现在都是权钱交易社会,保不齐竞标结果已经内定,估计又是白忙活高兴一场。
“姜氏跟环润去打探内部消息的人都被拒之门外,据说江锦行亲自去都被绝之门外,市政府透露为了杜绝豆腐渣工程,这次的竞标会坚持公平公正原则,制定好竞标所用的材料放手试一试吧。”
“消息可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消息太闭塞了,竟然一丝风声都没有得到。
“错不了。”姜慕恒拍着胸前保证,不畏楚欣的冷脸,把脸向前凑凑,“若消息属实,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两个巴掌够不够?”
姜慕恒哂笑,油嘴滑舌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打,我愿意挨。”
这是当年做下混蛋事之后应得的。
姜慕恒向后捋了下大背头,把脸向楚欣的面前送了送。
多情潋滟的桃花眼蕴含柔情,五官脸部线条柔和,少了些男性的阳刚,却并不显得阴柔,白色衬衫西裤包裹着他挺拔近乎完美的身材,比镁光灯下的明星还要耀眼好看,楚欣并不觉得自己是颜控,心却多跳了一拍,冷声道:“别拿你哄别的女人的招数用在我的身上,一边待着。”
面无表情的挪开视线,再次回到平板上,手指在上面快速轻滑着。
“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让我帮你处理些不涉及公司内部核心的事情,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姜氏要倒闭了,这么闲?”
“我准备要跟着你吃软饭。”
他爹娘为了能让他追到儿媳妇,孙女认祖归宗,也是蛮拼的,做了多年甩手掌柜的父亲因为妹妹的事情回来之后,开始坐镇姜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搞不定他们的儿媳妇,不许踏进姜氏大门大门半步,家也不必回。
这不,他天天跟个尾巴似的跟在楚欣后面。谁不知道他是桐城风流公子哥,换女人如换衣服,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鞍前马后的,着实让人大跌眼镜,报纸新闻都在报道浪子回头。只是他义无反顾回头,她佳人心似铁,撵不走他,视他为空气,那么多天吝啬的连一个微笑都不给他。
楚欣撩眼皮扫了眼已经把脸几乎贴过来的姜慕恒,抬脚要把他踹下沙发。
姜慕恒半跪着,双手撑在沙发上,楚欣出脚急,踢在他的膝盖上,姜慕恒吃疼,胳膊一软,整个人趴在了楚欣的怀中,脸好死不死的埋她的胸前,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楚欣又羞又怒,抬手推拒,“起来!”
“想让我投怀送抱就直……”
得了便宜还卖乖,楚欣怒气冲冲,扬起手奔着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而去,姜慕恒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姿势吻住她。
等松开她时,她冷冰冰的脸上潮红一片,媚眼如丝,透着别样的风情,在她回过神的时候,姜慕恒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疾步进了浴室,他保证再跟她一起待下去,他会像四年前样强她一次。
“姜慕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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