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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跟他说拜拜,我倒头就睡,梦里都是和仇诗人的旖旎,早上都不愿意醒。
中午,照样我一个人在家,佣人给我做了午饭,没人管我,我就边吃边玩手机刷微博,然后在热搜里看到一条新闻。
标题是男子在家中被开膛破肚,疑是狼人所为。
点进去后,看到了一张打了马赛克的图片,男人的脸和胸口肚子都是模糊的看不清,他倒在家里的床上,旁边放着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的是狼人杀的游戏房间。
旁边有文字描述,说男子身上有三道爪痕,将男人从胸口到肚子破开,肠子都流了出来……那三道抓痕,很像是狼爪抓出来的。
我心头闪过不好的想法,饭含在嘴里都忘了咽,偏巧这时,过儿再次发来语音消息,他惊恐地喊着:“色色你看到新闻了吗,有个男的在家里被开膛破肚,你看了吗?虽然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我认得出来,他就是666,就是昨晚我说被我杀死的那个……天啊,难道是真的,我真的把他给杀了?”
“你冷静点。”
想了想,我又道:“他是死在家里的,按你的说法,他应该死在你们聚会一起玩游戏的地方才对啊。”
“对对对,那他怎么就死在自己家里了呢?”过儿是完全方寸大乱了,什么都要问我。
我很想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怕他直接崩溃掉,便稍微婉转地说:“这事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我觉得你暂时什么都不做,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那那,警察会不会上门来抓我?”
“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要我说这事邪门,办案的可能是特殊部门吗?
“我这么说你就这么信。”我很硬气地拿出大姐风范,“还有,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工作的地方暂时请假两天吧,没问题吧?”
“没有,我下午就请假,接着两天正好是周末。”
嘱咐他注意着点,我忙点开仇诗人的微信,跟他说起了这事。
等了五分钟,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我刚看过尸体,”他一来就道,“伤口看着很像狼抓的没错,但是伪造的。”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事已经交给你们处理了吗?”
“嗯。这事还没结束,你让你朋友当心点。”
我哆嗦地应:“好、好的。”
不用再问,既然由特殊部门接手处理,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我赶忙给过儿发消息,让他马上就请假回家躲好,千万不要再外溜达。
脏东西一旦沾上,就没那么容易摆脱掉,而且仇诗人说了,事情还没结束,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再次找上过儿。
然而,过了一会,过儿发消息过哭诉:“你骗我,你不是说警察不会找上门来吗,现在有个女警察跑到我公司来接我回家。”
“女警察是谁?”
“我不知道啊,她硬要跟着我回家,说这两天都会看着我。”
“……”
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仇诗人,我猜这个女警很可能是特殊部门派去的,但也有可能是脏东西伪装身份找上门了,所以还是得问问死人比较放心。
可明明刚刚才通过电话的,这次他却没有接。
我担心了半个小时,才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喂,死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他语气淡淡的,可我就是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然而不等我问,他先问了我,“你刚打了两通电话过来,怎么了?”
“哦,就我那朋友,说有个女警找上门去,我想问问那个女警是不是你们的人。”
“算是吧。”
“……”我对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解。
仇诗人似乎在抽烟,他停了几秒才回答:“特殊部门分为一队和二队,一队为主,二队为辅,我身为一队队长,必要条件下,也可以调派二队。”
我认真的听着,他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
“刚上头下达派令,这次的事件,有二队负责。”他说到这,冷笑一声,“我把上头的天空搅浑了,他们现在准备罢我的权,给我教训了,呵。”
“那……”我很担心。
“我没事,他们还没本事真把我怎么样,你说的那个女警是二队派去的,不至于害你朋友,不过这事恐怕没那么好处理,你朋友最好别太依赖她。”
“嗯嗯。”
他交代完就要挂了,我舍不得,这种时候,我很想能在他身边陪着,又怕他现在很忙,我要是提什么要求,会给他添麻烦,便拿着手机对着话筒支支吾吾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无法说出口的心情通过感应传达给了他,本来要挂电话的他非但没挂,还突然唤我:“班澜。”
他向来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干净利索的称呼,一点不黏糊,然而,这次他叫我名字时,感觉比澜澜、小澜什么的,要缠绵悱恻的多。
“嗯?嗯!”
“你在等等,这些事处理好后,我马上接你回来。”
所以,他那么爽快地同意我回家,其实是因为他要处理这些事?
我紧了紧手机,用力点了头,哪怕他看不见:“好!”
……
可能因为二队被上头用来打压仇诗人,所以我下意识地不相信二队,加上仇诗人告诫我要我朋友别依赖二队的人,我就隐隐觉得要出事。
果然,晚上十二点半,过儿再次发来语音,这次他是真的哭了:“色色,我又杀人了!”
我当下一个卧槽过去。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家里吗?那个女警没看着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几乎完全失控,“我收到消息,说游戏开始了,然后……然后我不知道怎么的又去了我们玩游戏的那个地方,我还是抽到了狼人……法官说天亮了,我眼睛一睁开,她就死了,就死了!”
他比昨晚要激动百倍,说话也语无伦次,有的话我都没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你现在在哪?女警呢?”
“她死了啊,死的就是那个女警……”过儿传过来的语音都是激动的吼声,“她跟我一起去了,顶替了昨晚的666,法官让我选择杀谁,我不知道,我就选了她……她就死了,死在我面前……色色你救救我,我不要玩游戏了,我再也不要玩游戏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震撼的,特殊部门二队的成员,就算比不上一队的,也是有本事的吧,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杀了?
我也有点慌了,但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我马上冷静地问他:“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我、我回家了,我一害怕,又跑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每次都能在事发后跑回家让我很不解,无论凶手是谁,目的是什么,“他”怎么可能让过儿平安回到家里?
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我现在怀疑的是,这一起灵异事件,是不是依然跟我有某种关系,之前身边出现各种事件,显然跟牛克暗中推动,目的是为了让我得到功德和罪恶两种力量,然后他在透过我灵魂跟身体的联系,得到这些力量,可从种种迹象来看,牛克好像并不是真正的主谋。
所以,这件事我要不要参与进去?要不要管?
最怕的是,我就算狠心不去管他人死活,危险依然会找上门来,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几亿个玩游戏的人里,偏偏过儿出事了,还跟我求助?
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主动探查清楚,更何况,跟过儿认识多年,在我“禁锢”的生涯里,他确实给他解闷不少,带给我很多快乐,我无法坐视不管。
犹豫不决时,我还是给过儿发去消息,问他现在的地址,然后我便给仇诗人也发去消息,将事情发展告知他。
两人几乎同时回复了我。
过儿发来的是一串地址。
仇诗人则告诉我,之前的事件里,确实都有牛克参与的影子,但他很可能只是出面的人,背地里谋划的并不是他,因为他没有本事,让管川一个死了不过一年的鬼魂,短时间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本以为牛克的死,可以让我身边的麻烦祸事停止,不要再殃及我的朋友亲人,但现在看来,各种灵异事件仍旧接踵而至。
他们到底图的什么,我的尸体已经被毁了,他们还能从我的灵魂这边得到什么?
仇诗人又发来一条消息:“去看看也好,我会陪着你。”
我眨眨眼,很好奇他要怎么陪着我。
看一下时间,居然已经快一点了。
这个时间点,还真让人敏感。
白天有阳光,我不好出行,晚上有鬼怪可能会觊觎我的身体,不过死人说了可以去看看,就表示他可能做了什么措施,我可以放心出行。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出门?
换下睡衣,背上背包,围了条围巾,家里人这会都睡了,我直接下楼,开门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地被保镖拦下。
我呵呵:“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两保镖沉默而坚定地站在我面前。
“我想出去吃个宵夜,我允许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
一号保镖道:“二小姐,您想吃宵夜可以让人给你做,比外头的干净。”
我哼道:“我就想出去吃有地沟油的宵夜,不行吗?”
反正我现在也吃不坏。
保镖还是不愿意,我也不退让,这时候,我身后出现一道声音:“她想出去你们就带她出去,这几天她也憋得够呛的,让她去透透气,你们记得早点带她回来就行。”
我回头,就看到穿着睡袍的班戟,手里抱着散着热气的水杯,杵在我后头,悠哉地喝着水,一边对保镖下达命令。
一号保镖还是有点迟疑:“可是……”
“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现在重要的是,要让我们二小姐高兴。”班戟端着少爷的架子有模有样,看我时却偷偷朝我眨了下眼。
我回电了他一下,转头面对保镖时昂着下巴,盛气凌人。
保镖不敢违背班戟这个少爷,作为班家正统继承人,班戟的分量可想而知,所以我终于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离开了家门。
保镖二号开的车,我发现带保镖出来挺方便的,不用担心打不到车或者坐到不干净的车,更不用怕遇到歹徒,我身边的这两位,听说很能打?
将过儿的地址报出去,一号马上疑惑地问:“不是吃宵夜吗?”
我一脸淡定:“这家是私人饭馆,都是私房菜。”
保镖自然是不信,可出都出来了,去哪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能让他们跟着就行。
过儿姓吴,名叫吴过,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个天天让人取笑找到姑姑没的过儿名字,他家境一般般,在魔都一家中庸的公司里当白领,工资也一般般,算得上能在魔都的生活过得去,但不会太好,也没办法短短几年买到房的那种。
所以他租在一个环境绿化还不错,但因为地理位置不算很好因此房租不会特别贵的小区里。
地理环境不好,体现在打车不好打,坐地铁要走很长一段路,我这边开车过去,也足足坐了二十分钟,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
车子取了停车号就能够开进小区,下车那会,旁边忽然有人影晃过,一号保镖察觉不对,让二号看紧我,他自己追上去查看。
这里没有路灯,深夜家家户户也几乎都熄了灯,朝远一点的地方就只能看到黑乎乎的轮廓,一号跑过去再转到另一条路上,我们就看不到他了。
足足等了两分钟,在二号按着耳朵上的蓝牙呼叫一号,一号才慢悠悠地回来。
那会他从阴影处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我看不清他,仍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这人,可能不是一号?
我绷紧神经,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朝我勾起一个放肆的笑容,我惊喜地想叫又不敢叫。
仇诗人?怎么会是他?
他就穿着一号保镖的黑色西装,帅气得不得了。
但一号呢?说好的很能打呢?就这么无声无息被灭掉了?
“行了,没什么事。”假装一号保镖的仇诗人,拍了拍二号的背,实则在他背上贴了张符纸,二号所有疑惑都収了起来,根本没发现眼前这张脸,还有跟一板一眼完全不同的不羁性子根本不是一号,二号就跟瞎了一样对仇诗人点点头,两人之间,二号本来就是听从一号指令的。
“二小姐,”仇诗人朝我笑着,“我们可以上去了。”
这个小区里的房子不像我住的那里管理的那么严,只要有门卡就能进去,门卡这东西,自然难不住万能的保镖,所以我现在手里就有这栋楼的大门的门卡。
再一次证明带保镖的便利。
有仇诗人在,我心里就没那么忐忑了,甚至还有了一往无前的气魄!
坐电梯到了十二楼,来到1202号门前,我先瞧了瞧这扇门,确定很正常后,我敲响门板,同时给吴过发消息:我到了,开门。
门几乎马上就开了,我见过吴过的照片,他经常在朋友圈里发自拍,所以一眼就认出开门的男人是他,可此时他跟自拍时的自恋阳光完全不同,他面色青黄,双眼微微半合显得很没精神,在自己屋里还裹着大衣,从他胖得跟球似得身体,不知道里头还穿了多少件衣服。
门开时,有暖气传出来,所以屋里是暖和的,他却穿得跟在北极似得。
他看到我时跟看到亲妈似得,冲出来就要抱我,被仇诗人用楼下捡的一根树杈抵住:“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吴过这会才注意到他和二号保镖,对刚经历“杀人事件”的他来说,见任何人都需要勇气,特别是两个身材高大威猛,像黑涩会又像警察的男人,他吓得全身僵硬:“色色,他们、他们是谁?”
“没事,这是我保镖。”
“保镖啊,啊,保镖啊。”吴过直到第二声才清醒过来,然后有点尴尬地笑,“你出门还带保镖啊?”
“……我觉得你这事不简单,特意聘请来,保护我俩安全的。”最近胡诌的本事见长了。
吴过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得对,可……”他游移地扫了仇诗人和二号一眼,低声问我,“能,能信吗?”
“放心吧,我请的是有名的保镖公司,很敬业的,以保护雇主为己任,不会出卖雇主的。”
见我说得这么肯定,他勉强信了,也是他精神实在不好,无力再去追究那么多。
见我们都还站在门口,他赶紧请我们进屋,仇诗人让二号守在屋外,他则一脸正气地跟着我进屋,做贴身保镖。
吴过租的这房子一厅一室一卫,屋里有点脏乱,杂志衣服都丢在沙发上,桌子上放了盒吃完没丢的泡面,地上还放着打包的饭盒,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还有不少烟灰落到桌面上,地板上也有块脏污,可能是之前打翻了什么,没洗,干了后就这么黑了一块。
说实话,这跟我想的差别很大,他怎么也算是一家公司里的白领,而现在房子里的脏乱,和他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屌丝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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