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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六一.二二三.一五六.二二三
而人类之主,又不是一个擅长利用这种约束的君王,安格隆也绝非是他手下的特例:这样的例子在原体中堪称到处都是。
原体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决定暂时管理一下这个军团,全当是解决一下漫长的无聊,以及看看这群家伙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他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够胜过他在努凯里亚上的战斗兄弟们,但在他们身上也不是毫无优点。
原本,安格隆对他的话语还抱抱着几丝好奇,但是一听到这张口就来的服从和忠诚,山之子又迅速的感到了厌烦:这些所谓的他的子嗣,和努凯里亚上那些效忠于高阶骑手们的仆从又有什么区别?他们不过是一些更高阶的仆人罢了,因为些许的改造或者洗脑,就可以随便地向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言之凿凿地宣誓着自己的忠诚和奉献。
【你现在的一切感受,我都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我曾经和你拥有过同样的遭遇,我的遭遇甚至比你还要更糟糕一些,伱在失去前最起码拥有过它们,而我却连拥有与失去的资格都没有。】
卡恩的声音已经虚弱了,但依旧没有改变其中的坚定。
在这不可违抗的命令下,这名战犬也只能失魂落魄地低了头,缓缓的走了出去:在开门前,他心中的最后一次侥幸让他扭头,又看了一眼安格隆,却发现他的基因之父恢复到原本的样子,背对着大门的方向,对于大门外的一切事情,都毫不关心。
安格隆依旧没有回头。
因为,就连他现在唯一拥有的宁静,山之子都没有享受太久,还不等摩根的马靴踏地声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一声深沉的撞击就令基因原体不得不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孤独的身影走了进来,这身影虽然远没有安格隆壮硕,却也比普通的凡人要健壮得多得多。
“卡恩。”
与他相比,这群让人看不上眼的家伙,也就那样儿了。
终于,安格隆站了起来。
“至于我们的基因之父,我们会努力劝说他的:我们曾为了他的回归而等待了一百年,我们还有更多的耐心和时间,向他证明我们是配得上他的战士,我们是不会畏惧任何失败和挫折的。”
“战犬是我们的荣誉,这荣誉并非来自于盲从,而是来自于我们的古老功绩:我是第十二军团第一批战士,我能够清楚地为你讲述,我们在战场上的所有表现,我们所有的荣耀、信念,还有胜利。”
至于康拉德么……
而这个跪姿,他太熟悉了。
他问到。
难免让人感到有些厌烦。
【……】
安格隆粗重地喘息着,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打算等到这个混蛋像他的所有前辈一样,前进到距离他十步远的位置上时,给他一点难以忘怀的教训。
终于,在第十一个战犬站立在他身后,重复着那些本质上没有变化的陈腔滥调的时候,久违的怒火袭上了安格隆的心头,他迅速转过身来,还不等战犬瞳孔中的惊喜逝去,便狂怒的从手边随便地抓起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小型的石制雕像,但依旧足以砸开那家伙……
在一片震惊中,安格隆主动地推开了他的房门,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血流如注,脸上却洋溢着骄傲与荣耀的卡恩。
“我不会攻击您,因为我是您麾下的战士,我曾发誓要永远的尊重与服从您,无论您怎么想,我都始终会遵守这条诺言。”
“我们从未放弃过。”
“……”
然后,他开始了讲述。
“我说,够了!”
至于接下来……
但还没等原体迈开步伐,他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他的身后并没有受伤的呻吟和喘息声,只有死死咬住了牙关的疯狂,只有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继续仿着努凯里亚的古老礼仪,作为一名决斗士的坚韧不拔。
“出去,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忠诚的话,那别来打扰我:你和房间外的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我不想见任何人。”
对他来说,像这样的家伙无论再来多少个,结果都一样。
“现在,我还没有兴趣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还没有荣耀到值得我记住你们的名字:我会记住你们的职位,并会在以后的,用职位来称呼你们。”
“离开这里:我没兴趣倾听你的誓言或者忠诚,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我们会成为您的吞世者!”
“为什么?”
“……”
转念一想:就连帝皇【百般讨好】的莫塔里安,也会对人类之主心生无尽的怨恨,而帝皇选择【理性对待】的察合台,还是公认的忠诚度最低的原体之一:有这两個完美的例子珠玉在前,那么对于被帝皇【完全漠视】的安格隆来说,留给他的选择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好。”
“我知道了,大人。”
“你不是说,愿意遵守我下达的任何一个命令么。”
呵呵。
安格隆沉默了。
在短暂的思考没有结果后,安格隆也没有继续,他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了两条胳臂之内,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石像一般,就这么坐在那里,久久地静寂无声。
那身影的呼吸都起了变化,他明显没有预想到这样的情况,即使背对着他,原体都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家伙有多么尴尬地伫立在原地:即使是这样的责难,都没有在他心中激起怒火,这反而令安格隆愈加的轻蔑了起来。
原体咬住嘴唇,直到发白,他面颊上的肌肉因为痛苦和悔恨而交织在了一起,似乎还想吐出更多的抱怨,但最终,他发出的也就只有无垠的叹息,以及一种类似于抽泣的痛苦呻吟。
“……”
他咆哮着,尽管理智依旧在束缚着逝去的冲动,最终,原体的大手指向房门口的位置,他狰狞地注视并站起了身子,咧开了大嘴。
这是在努凯里亚上,在角斗场里头,两名角斗士进行较量之前只会采用的跪姿:这跪姿包含着对兄弟情谊的爱,以及对于竞技本身的尊重,这些事情几乎刻在了安格隆的脑海之中,此刻,却有他的脑海之外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
“……”
而卡恩,也只是沉默地与他的父亲互相对视着。
“你。”
“我就像奴隶一样:像一个奴隶那般的一无所有。”
安格隆闭上了眼睛。
<div class="contentadv"> “咔——”
【拥有属于你的那一份。】
到了那个时候,她不介意集中帝国所有的资源,来帮安格隆研究出一条彻底的解决之道,也不介意满足其他兄弟的小小愿望:比如说维系五百世界的独立状态,或者让佩图拉博去做他内心里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不是非得执着于战争。
“战犬军团,这是奴役,是屈服,是媚态:要是顶着这个名字,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让我看得起,你们永远只是一群猎狗。”
安格隆转过身去,没有再看这个冒犯的家伙:他清楚他的这一击足以让卡恩感到浑身疼痛了,这会是一个巨大的教训。
还有,军团的故事。
他听到了战犬不甘地推开了房门,消失在门外的声音,也听到了大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瞬间响起的嘈杂声:但无论如何,他终于能够安静一会儿了。
他已为虚无之王。
战争的故事。
一此响亮的金属鸣叫,诉说着他跪在了那里,但这个姿势反而让安格隆的目光变得有些严肃:原体敏锐的感官仅仅通过声音,就能辨别出对方做了什么样的动作。
至于安格隆对帝皇的忠诚?
啊……也许延续了五秒钟吧。
他也不想搭理他。
摩根没再说什么,她在向每个人露出了简单的告别微笑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瓦隆之主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她能为安格隆所做的一切,她能从安格隆这里得到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安格隆说到。
“再一次,感谢您为我们的原体和我们的军团,所做的一切。”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就像现在这样。
原体的咆哮在蔓延,而回应他的是理所当然的激情:先是一名战犬的誓言,随后是十几个战犬争先恐后的战吼。
他近乎是喃喃自语。
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们还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我是您的子嗣,你最忠诚的战犬与利刃,我名……”
归根结底,现在的安格隆并不埋怨帝皇创造了他,也不会怨恨帝皇为什么会将他扔到了努凯里亚这种绝望的世界上:原体对人类之主所有的恨意,只源自于那个刻在他脑海深处的瞬间。
然后,虚无,再一次袭来了。
山之子点了点头,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只要情况允许,他很乐意为了昔日努凯里亚上的冲突与羞辱,与帝皇为敌:他倒是没有杀了帝皇的想法,但是将那个老混蛋打趴在地上,让他好好地体会一把失败者的侮辱,也足以让安格隆毅然决然地赌上性命。
【不。】
就要看战犬们自己了。
不用战斧,不用拳头,仅用简单的话语和讥讽,山之子就能一个又一个击退这些家伙。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选择出言讽刺,严肃的表情再一次回到了山之子的面容上,他仔细地看向了跪在他十五步开外的那个家伙:只看面相与身躯的话,这的确是一名值得骄傲的战士,而他的动作,他坚毅的面容。他摆放武器和盔甲的每一处细节,更是让安格隆不得不将他与自己在决斗场上的那些战斗兄弟,短暂地重合了一下。
尽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为了他的兄弟们。
原体咧起了嘴角。
但很可惜的是,阿瓦隆之主的提案,被她的基因之父否决了:帝皇对于安格隆的漠视是真切的,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摩根,比起教育这个【已经成型】的原体,蜘蛛女皇对帝皇来说,还有更重要的用处。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我会与您战斗,大人: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也不会放弃战斗,因为您渴望着努凯里亚上的荣耀,而我就会按照我所查到的,努凯里亚上的荣耀。不去放弃任何一场战斗:您可以选择杀死我,但是在我最终倒下之前,战斗不会结束。”
原体笑了一下,她笑声中的苦涩让山之子沉默了:他意识到了这并非是摩根的谎言。
“我会告诉你的,我的战斗兄弟是一群怎样荣耀与勇敢的人物:如果你们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么坚持与勇敢的话,那就去尝试着去变得那么伟大吧。”
【在他的面前,我随时都会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家伙。】
卡恩严肃的反驳到。
“听着,在现在,我拥有过的真正的军团是吞城者:他们愿意为了我们共同的怒火,而将一整座城市吞噬殆尽,就在你们眼中的三十一个小时中,用最恶劣的武器消灭最可怕的敌人,他们才是我眼中值得骄傲的军团。”
“听着。”
许久之后,原体拼尽全力地牵扯着面颊上的笑容,朝着他的血亲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请求她原谅自己单方面的泄愤。
虚无,虚无成为了安格隆需要对抗的敌人。
卡恩的声音,又在安格隆的身后响了起来。
“我们是战犬,但这是帝皇赋予我们的称号,它象征着我们过去的战绩与荣耀,却并不象征着您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为了您,我们可以成为任何的样子,我们可以不再是战犬,我们可以是您想要的,银河中任何一把武器。”
原体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这些小家伙保持安静,然后将视线放在了最前方的基尔身上,摩根的面色稍显严肃,于是,每一名战犬的面色也变得不太美妙。
“……”
安格隆嗤笑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摩根肯定不会杀死帝皇的,她如今对于帝皇的仇恨已经没有那么巨大了,而是略微地下调:大概,是从死刑到流放这种区间的下调吧。
【那个家伙在对待我的时候就像对待你一样无情:他根本懒得在我面前加以伪装,他径直地撕下了父亲的假面,他的每一个音符中都充满了算计。】
开门的声音,他并不陌生,但这一次,声音格外的鲁莽,比之前的所有都加起来都更勇敢:门外的开门者不可能没有听到原体刚才的怒吼,但是在看到前辈失败地退了回来后,他完全是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以空前的鲁莽,或者说勇敢的方式,撞开了大门。
“一切为了您,大人。”
“……”
摩根勉力地笑了一下,她在有些压抑的气氛中,寻找了能够扭转局势的因素:最终,她在站在队伍最末尾的卡恩身上,看到了某种残存的可能性。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安格隆。】
回忆到这里,摩根的瞳孔中闪烁过了一丝冷锐的锋芒,她又简单地向安格隆嘱咐了几句,但是在面无表情的山之子身前,却始终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回应:安格隆的冷漠和多恩又不一样,摩根能够从多恩那里,感受到一颗炽热的本心,那是帝拳之主真正的灵魂。
“从您之前那些话语中,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他不如在最开始就杀了我,就在他那艘金碧辉煌的旗舰上,砍下我的脑袋,抹去我的灵魂,那是他唯一能够给予我的慈悲,但他拒绝将这种慈悲给予给我。”
在战吼中,安格隆能够听到来自于卡恩的声音。
“吞城者才是真正的军团,而不是战犬。”
“!!!”
久违的,一丝真正的笑容浮现在安格隆的脸上。
“大人。”
摩根倒是不介意这一点。
安格隆指向了基尔。
接着,卡恩站起身来,他的动作非常缓慢,在拿起武器以后,则是在原地以同样迟缓的速度,进行了一套他人所无法理解的姿势:但安格隆却瞪大了眼睛,他意识到了这是努凯里亚上的仪式,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决斗士向他们前辈发起挑战时,会摆出的架势。
“你的职位?”
“请相信我,父亲:我们在努力成为配得上您的武器。”
【你和我是一样的,兄弟: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踏入了这个伟大的帝国,我们都与我们那些可笑的血亲不同,当他们还沉浸在远征与亲情中的时候,我们却已经看透了这银河的真相,我们却已经知晓了我们可悲的地位,和本质。】
“……摩根……我……”
在她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便有十几个眼巴巴的脑袋瓜子,一窝蜂地凑到了蜘蛛女皇的面前,摩根能够辨认出最前方的基尔,还有被挤到最后的卡恩和德雷格尔,至于中间那十几张粗犷的面容,阿瓦隆之主也无法完全认清。
十几秒后,安格隆也没有等到沉重的脚步声,却等到了另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那像是有人正在脱下自己的盔甲,将它们扔到地上的撞击声,然后,这个人又以稳健的步伐,缓慢地来到了距离安格隆十五步远的地方。
“你说,我又该怎么活下去,摩根?”
“咔!!!”
山之子不屑地指向旗帜上的猩红猎犬。
安格隆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是谁。”
“我活着又能做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么,直到再一次迎接死亡?再一次成为那些大人物们争夺的奴隶?如果他塑造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成为奴隶,那又为什么要让我能够如同人类一样的呼吸,有一样的喜怒哀乐?”
大不了,她到时候再把掌印者马卡多一块丢过去,让马卡多和帝皇一起体验农家乐生活,一个负责种地,一个负责织布:她就不信这两个人凑在一块,还能够手搓出逃狱用的宇宙飞船不成?
一脉相传的可悲可笑。
毕竟,庄森的忠诚是不可撼动的,就连摩根也无法想象,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条件,能让卡利班之主在危急关头不去驰援泰拉。
“……”
但是安格隆?
他连心都是冷的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
【所以,别这么快就绝望。】
于是,理所当然的,出于对毫无价值的人生的轻视,对愿意帮助他的阿瓦隆之主的亲近,以及对人类之主那单纯的仇恨:第十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在他正式加入帝国的不到五分钟内,就成为了这个伟大国度潜在的叛乱分子。
“感谢你的好意,感谢你,还有康拉德的付出,但这……”
吞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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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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