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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转过头来,看向了圣吉列斯:只见和蔼的大天使对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于是,相同的笑容也挂在了摩根的脸上。

【当然,圣吉列斯:我也一直对你的事迹心怀好奇。】

<div class="contentadv"> 于是,两位基因原体默契的共同退了一步,就此站在了道路的边缘,而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温馨一幕的牧狼神,则是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他有了更充分的信心,去面对他父亲的那位宠臣了。

“掌印者!”

一转头,所有的柔和便烟消云散:荷鲁斯低声的咆哮着。

他径直来到了摩根刚刚端坐的位置,与玛卡多面对面,而直到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掌印者才睁开了眼睛,面无波澜的看着这位人类之主最为喜爱的子嗣。

牧狼神的阴影如同巍峨的山脉般庞大,足以将玛卡多整个人吞噬殆尽,但当掌印者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依然镇定到令荷鲁斯的心脏被愤怒所填充。

“荷鲁斯。”

他叹了口气。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就在五个月前,你已经向帝皇保证了,会在一年之内结束在阿斯克隆星区的战事: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帝皇将最强大的军团给了你,可不是让你在他面前食言的。”

“我想你无需担心这一点的,老头。”

荷鲁斯仰起了头,俯视着马卡多,他口中的声音是轻蔑的。

“影月苍狼军团的主力此时就在阿斯克隆星区征战,我的四王议会比你想象的还要精明能干:就在三天之前,最后一个抵抗的世界也已经臣服在了帝国的旗帜之下。”

“别用你龟缩在神圣泰拉的可怜视角来批判我的远征,我知道如何掌握战争的节奏,我也从不会在我的父亲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你想诬陷我的忠诚的话,那还是用你那阴险的心思,换一个角度吧。”

“但在此之前,你可别想逃避我的拷问,掌印者。”

赫鲁斯俯下他的身子,怒目而视,他的那双铁拳抓紧了桌子的边缘,脊背像是想要扑击猎物的黑豹般高高地隆起:仅仅是这样的狂怒气势,就足以吓垮那些身经百战的凡人将军了。

“我已经在泰拉皇宫中找了你很久了,掌印者,从议会大厅到那些图书馆,从黑色的外墙到金黄色的高塔,我追踪了你数个小时:你在躲避着我的追踪,但就像现在所发生的这样,你是逃不掉的。”

“你很清楚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恶行,充斥着凡人愚蠢的恶行,所以你恐惧着我,恐惧着来自于帝皇子嗣、基因原体的问责。”

“你说错了,荷鲁斯。”

“我并没有在逃避你的追踪,这里是泰拉皇宫,你在这里鲁莽奔跑的每一个瞬间,都没有逃脱我的眼睛,我之所以会在此时见到你,是不想让你打扰我之前的工作。”

玛卡多的手指在光滑的石桌上敲击着。

“而且,纠正你一点:我是掌印者,是你的基因之父亲封的,帝国政府的执政人,我直接且只对你的基因之父负责,除了帝皇之外,没有人能让我恐惧,也没有人能够问责于我。”

“你也不行。”

“呵呵呵……”

荷鲁斯笑了起来:怒极反笑。

“哦,是吗?”

“你对于你的权力,还真是迷恋到了熟于心啊,叔叔。”

最后的那个称呼,显然是一种响亮的讥讽。

“但很遗憾,你忘了一点。”

荷鲁斯握紧了一只铁拳,拍在自己的胸甲上,砰砰作响。

“我可是荷鲁斯!荷鲁斯—卢佩卡尔!”

“我是帝皇的子嗣!是他的首归之子?是为他赢回了无数世界与城市的征服者:别用你那尘世之中的权力,来构想我的身份,和我在帝皇心中的地位!”

“如果我想的话,我完全可以把你拖到泰拉最大的广场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审判你的罪行,撕碎你和你的共谋者可笑的阴谋,甚至撕碎你们本身,然后大踏步地离开这片土地,返回到大远征,返回到我的军团中去:不会有任何后果发生的,掌印者,没人会在意一群阴谋家的结局。”

“王子不会因为弄臣而流血。”

牧狼神的声音像是匕首一般的刺下,而对此,马卡多甚至懒得抬起眼皮,他用一种单调到令人乏味的声音,反问着帝皇的子嗣。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荷鲁斯重重地哼了一声。

“因为这里是神圣泰拉,是神圣的泰拉皇宫:不经帝皇的允许,没有任何一滴鲜血,能够滴落在这片土地上,庆幸这一点吧,老头,你因此而能完好的坐在我的面前。”

说着,牧狼神随手推开了那把摩根坐过的石椅,足以承载基因原体的稳重造物在荷鲁斯粗暴的动作面前,如同一个玩具一般不安的摇晃着,于是,荷鲁斯便又一爪子抓住了它,拽了回来,坐下,将整个上半身前倾在石桌上,两条手臂紧握成拳,垒在一起,宛如从睡梦中惊醒的雄狮一般。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目光凶狠。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突然下令,要求抹除掉我的一个兄弟在帝国中的一切记录,为什么从某一个时刻开始,银河中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一个兄弟,都忘记了有关他的一切?!”

“别想在这个问题上逃避,老头儿,除了你,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抹除了我的一个兄弟:我甚至无法立刻记起他的名字了。”

荷鲁斯怒目而视。

“你觉得你在做什么?”

“你越界了,老东西,你侮辱了我们,侮辱了我们作为基因原体的荣耀,侮辱了一位曾经为帝国浴血奋战的功臣:你觉得,我和我的兄弟们会让这一切就这样轻飘飘的发生吗?历史和荣耀不是会被你们这种愚蠢的阴谋家所掩去的东西,如果让我的父亲知道……”

“他本来就知道。”

玛卡多的声音微微扬起,打断了荷鲁斯的话语。

“帝皇知道这一切,这道命令本就是出自于他之口,我只是作为他的谦卑仆人,在执行他的要求:你平时引以为傲的智慧与思考去哪里了,牧狼神?”

“你凭什么认为,如果没有帝皇的主导,我能够进行如此庞大的灵能仪式,而这样的灵能仪式,又怎能逃过人类之主的眼睛?”

马玛卡多的声音坚硬冰冷,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重复着它体内早已被书写好的代码一样。

对此,荷鲁斯只是回以一段沉重的笑容。

“你的辩解苍白无力。”

“掌印者,我就在这里,在你的对面:我的智慧从未离去,我的眼睛也能够看出谎言与真实:你当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欺瞒我的父亲,因为这会让你失去在他心中的宠爱,失去你赖以为生的地位与权力,你不敢这么做。”

“但你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忠诚的仆人:在你的这一身黑色长袍下是更肮脏的秘密,掌印者,我知道你的心思绝对不干净。”

荷鲁斯的身体前倾着,他盯着掌印者的面容。

“你以为我一直奋战在大远军的前线,就会对泰拉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吗?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掌印者。”

“我知道你这个称号曾经的血腥含义,我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狠毒的东西: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攀附于我的父亲的小人,一个玩弄灵能与诡计的巫师,我砍下过无数颗像你这样的脑袋,也聆听过他们内心之中的疯狂与愚蠢。”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人的一次尝试,是一个阴谋。”

“我的兄弟的确犯下了错误,他因此受到了惩罚,这是值得悲哀的事实,但是这种恶意的遗忘,却是你们兴风作浪的结果:你们想要趁此打击我们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你们以为你们能挤走我们这些基因原体,从而取代我们站在父亲身边的荣耀与权柄。”

在荷鲁斯的瞳孔中,杀意的寒光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靠着对历史的亵渎,靠着一大堆根本就没有帝皇印玺与天鹰标志的废纸,靠着你们煞费苦心的将真相隐瞒下去的举措。”

“别在这里,逗我发笑了,掌印者:你唯一能够求得我的宽恕的办法,就是告诉我,神圣泰拉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向我的父亲进了怎样的谗言,让他下达了如此错误的命令。”

“如若不然,我不介意让这里发生一点小小的骚乱:如果你的这副老骨头能够支撑到我的父亲到来的话,你猜猜到时候,他会更支持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弄臣?”

“就像我说的那样。”

荷鲁斯偏着脑袋。

“一个王子,不会因为皇宫的弄臣而流血,有人是真正的英雄,有人则只是心怀不轨,瞻前顾后的小人:帝皇会看清这一切的。”

“……”

马卡多沉默了几秒钟,他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欣赏荷鲁斯面庞上的愤怒,但无论如何,当他开口的时候,他握紧了他那雕刻着金色雄鹰的权杖。

“你想要真相吗?荷鲁斯?”

“当然!”

牧狼神的声音就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疯狂。

“那好吧。”

马卡多拿起了权杖。

“看起来,有人要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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