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重返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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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从昏睡中醒来，慕鸾只觉全身连喉咙斩是撕裂般痛的，而一想到被人……慕鸾心里便涌上一GU悲愤，但他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就这样认输……更何况，他竟用老师来威胁自己。

突然回心一想，眼前的一切怎麽有点不一样，又有点眼熟……

「！」

「殿……殿下你……！你醒……醒来了！」是熟悉的声音，牵月因为太激动，原本好多了口吃又严重起来了：「殿……殿下你……你醒来……来了！奴婢、奴婢立……立即叫李太……李太医！」

慕鸾转头叫住了她，可喉咙乾的完全发不出声来，可幸牵月注意到，立即上前看看太子有什麽要说的，只见太子用口形说了一个字：水。

牵月恍然大悟，连忙倒了一杯水，一边扶起太子一边把杯沿递到太子嘴边轻轻喂着，喝了一杯润了润喉後，慕鸾仍觉不够，但起力气回复些少，可以自己坐着，又让牵月接二连三地倒水，直到整壶水都差不多喝光了，慕鸾才找回自己的声线，问：「这是东g0ng？」

牵月点头道：「李……太宰昨天、昨天把我……我们都放了，然……然後，就……就见到他……把殿下也……也送回来了。」说完，又握上了太子的手：「殿下是不是已……已经没事了？殿下病……病得这麽重，发、发生了什……麽事吗？」

慕鸾看到牵月眼底得担忧，然後g起一抹微笑：「会没事的，那个你不是要替吾传李太医吗？」

牵月看了看太子，便点了点头，退下去找李太医了。

慕鸾看着关上的门，不禁有点迷惘，会好吗？

过了不久，门外传来了蓝莹的声音：「殿下，周太史大人来了。」

慕鸾倏地从沉甸的思绪回过神来，心中又惊又喜，老师来了？

「快传。」慕鸾说完，门口便被打开，一个淡蓝sE身影三步拼两步地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自己。

自从失去了太宰之位，用来保护太子的力量又少几分，而李斯一当上太宰，当真就立即对太子下手，还被折磨如此，周宇轻叹一声：「殿下……」

慕鸾闻到那充满担忧、心痛，以及无限自责的一句「殿下」，嗅着老师身上独有的清香，这数天以来的绷紧渐渐溶解，伸手抱住了老师的後背，在他怀中带着浓浓鼻音回了一句：「老师。」

而这一幕，正正被刚进来的李斯尽收眼底，慕怜也看到了，视线停在了两人相拥的身形上，对着周宇的背影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神情。

「微臣拜见殿下。」李斯开口。

周宇感受到了怀中的殿下在听到李斯声音瞬间的颤抖，回头看了看李斯，李斯调侃道：「想不到殿下在周太史面前都如小孩一般，果然师者如父呀。」

慕鸾抬头一看，见到李斯和慕怜两人，李斯说：「微臣果然没想错，让周太史来，或许能让殿下好起来一点。」

慕鸾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後便别开了眼光，周宇垂眼看他这副模样，不用多言也明白，所以轻轻靠上，挡住了李斯的视线，然後说：「殿下好了点吗？」

慕怜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好了点。」才不是，整身都痛，头也痛，只是不想让在意的人担心罢了。

周宇深深地看着他，低声说：「别骗微臣了，六年前殿下病了足足十天才好转一点。傅了太医没有？」

慕怜有种被拆穿谎言的羞赧，说：「牵月刚去传了。」

六年前？那时殿下病了时是周宇陪在身边？李斯内心焦燥，感觉一个二个都b自己更要了解太子似的，就好似只有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太子哥哥。」慕怜上前，小小的手yu想抓着慕鸾的手，可慕鸾一避，让他抓了个空，李斯眼帘一抖，正想开口，又听太子自己说：「吾病未好……怜儿别靠太近，传染了不太好。李大人先送怜儿出去吧，等吾好了，再来。」

慕怜呆呆地看着慕鸾，这是太子哥哥第一次对他露出了冷淡，为什麽？难道太子哥哥已经……

「七皇子殿下，微臣说了不让你来，有罪加重病的太子多晦气呀，沾了可不好的，微臣还是先送殿下回皇贵妃那里吧。」

慕怜看了看慕鸾，他不想太子哥哥这麽快讨厌他，这多不好玩呀。於是故装生气朝李斯说：「我不准你这样说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没有罪！」然後讨好地看向慕鸾：「太子哥哥不要生气，怜儿不打搅你了，好好休息，怜儿再来看你。」

在跨出门口前，又再回头依依不拾地说：「怜儿相信太子哥哥。」

李斯把慕怜带走後，房内终於剩下老师和自己，能放松下来了。看到自己的手原来一直抓着老师的衣袖，便缓缓放开。

「殿下，李斯他对殿下做了什麽吗？」周宇问。

慕鸾心中一咯，垂下眼帘轻轻地摇着头，什麽也没说。见他不说，周宇自然不会追问，便说起正事来：「殿下，千万不要认罪知道麽？微臣一定会想办法帮殿下脱罪的。」

慕鸾幽幽地看着周宇，他不懂朝廷斗争，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朝中发生了何事，想必这次李斯能让自己回东g0ng，是因为老师吧……

想到这里，慕鸾细声说：「尘轻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周宇一愣，然後又把太子抱到怀里，说：「殿下怎麽了？」

慕鸾想说：我怕我保护不了大家。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老师知道李斯威胁他。

「当我想当好太子时，却好像连这东g0ng都守不住。」慕鸾只好说。

周宇默然，过了一会才轻叹说：「是微臣没用，是臣这个哥哥当得没用。」

慕鸾一听，立即抬起头：「老师……」

「这麽快又改口叫回老师了？」周宇轻笑，又搂了搂太子，说：「我不应该这麽弱的，接下来，我要做动作了，所以，殿下等多一会就好。」

慕鸾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什麽不要做危险的事这些白痴的话，只好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老师双眼说：「那老师切记，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

周宇看着他，笑了笑：「当然。」

慕鸾得到老师的保证，也没再纠结於这话题上，於是便问：「最近朝廷上发生什麽事了？」

周宇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太子背後让他靠着，然後娓娓道来：「南方的事，李斯把京城收的税转移到佃农身上，那些佃农只能保有五分的收获，而恐怕，李斯不会真的削减藩王地主的收入，所以南方的局势有点可疑，我担心的是连赫家拢络南方的藩王甚至镇南军。」

慕鸾听了，似乎了解到了连赫家的势在正隐隐增长，周宇又0了0他的头说：「不过都是那一句，我不会让他们逞的，我一定会休住殿下太子之位的。」

慕鸾已经不知如形容内心的感受，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宇，周宇也看着他，然後笑了笑，说：「殿下想什麽呢？」

慕鸾眨了眨眼，x1了x1鼻子，说：「没有，就是想那些佃农罢，如果他们只剩五分作物，那麽，更可x1引他们拿到西鸠，这样他们可以卖到更好价钱。」

周宇想了想，然後问：「可是若他们都选择拿到西鸠卖，那岂不是没有人卖给国内的百姓？」

慕鸾眨了眨眼：「也是……」

「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地主多收的作物，在新税制中，可设下条件，一分交给中央，这将维持不变，可盛下的四分，必须有三分按中央设立的价格范围卖给百姓，然後再从商税中收取部份，这样地主不会赚得多，也能让百姓有平粮买。」周宇提议。

慕鸾一听，挂起了笑容，认同道：「这不错……可是……这个提案，老师能作主吗？不是李斯的吗？」

周宇点了点头：「我已向圣上提出了，圣上也批准了。」

慕鸾讶异，问：「为什麽？」

「因为藩王问题一直都是天子最大心患，所以即使多信任连赫家也好，始终也要留一个心眼吧。」周宇说。

「嗯……这样呀。」慕鸾又说：「那样的话，老师，其实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帮忙安排一下。」

周宇笑着0了0他的脸：「有什麽好拜托的，殿下即管说便是了。」

「首先，我不知这一次被李斯他们一弄，我那三项事情有否被耽误。伯贤代我去北方兴建的兵器厂不知开工顺不顺利，西方的通商也快开始准备好，过完年就能试行了，所以可否派几个人去帮我看看？还有就是……我原本想让廖大人也去西鸠的机械厂帮忙弄一个验铁的器材，趁机学习了解西鸠目前的兵器水平，东夙是时候要发展兵器技术了，以防日後与西鸠关系有变，加上也帮助北方战力。」慕鸾一一道来，周宇听了，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好」字，令慕鸾放心不少，看来这些对老师不会太难辨到，除非……李斯阻碍……

「对了，过年的话，子苏也要回京过年吧？」慕鸾想起二弟来。

「是的，在路上了。」周宇说：「回来後，我会看着他的，殿下不用担心。」

「嗯……」慕鸾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後又沉默起来，一会好，才问：「知道他们还打算用什麽定我的罪吗？」

周宇一顿，可还是问了：「殿下那五百两h金……是怎来的？」

慕鸾一时还记不起来，可一会後，便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是打算赚点私己钱，所以帮宇琅在撒旦拿设计一个和慕云郡相似的市集，就赚了点工钱，这……」

周宇笑了笑，又0了0太的头，说：「这样呀？那我知道要怎麽做了，放心，哥哥一定能帮你保住你那五百两零用钱。」

慕鸾眨了眨眼，见老师这般轻松、不当是一会事时，便豁然起来，老师这次到来，不但带来了安心，还有希望，於是便笑着说：「那谢谢哥哥了。」

气氛一片和谐之际，李太医到了。

「哎哟，老夫拜见殿下呀，快让老夫看看，殿下现在觉得如何了？」李太医起十年前慕鸾第一眼见到时老了不少，腰驼了不少，头发也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