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京城有危，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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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宇琅便带着慕鸾前往制铁厂，慕鸾带了两名从工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尧俊和知南，让两人学习检查购入的铁料。

来到了制铁厂，慕鸾不得不再次佩服起西鸠的工艺技术。

「你们的数理都挺强的吧。」慕鸾说。

「禀殿下，不敢当，但是禀下吩咐的任务，我俩一定用毕生所学来完成。」尧俊说，知南点头附和。

「好。」慕鸾笑着说：「首先，验铁第一点是验其的质素，其溶度为一千五百三十九度，所以这炉的温度必须是高於这个，但怎麽验呢，记得我们之前弄了个能量到一百度的温度计吗？」

「记得。」知南回答：「以冰点及水沸腾点作基准所制作的温度计。」

「所以你们的第一任务，就是研发出能够量度如此高温的温度计，当然，这可能需要数年，或许更久，因为所需的材料和技术都需要花时间研究，所以在这之前，则以高炉里的火作测量。愈红代表愈低温，愈白愈光则代表愈高温，你们看。」慕鸾伸手指远处的高炉，那里有一个小窗口能看到里面火焰，是近乎白的光：「那种亮度是超过一千三百度的光，或许再高一点，一千五百左右。」

「然後在他们制铁的过程中，有没有立即进行急剧冷却，温差愈大的冷却愈能增强铁的物理y度，之後我们就会进行各种的测试，包括拉力，展力，以及压力，方法b我们在东夙测试混凝土一样。」慕鸾又说。

「但是，」慕鸾又说：「铁所能久承受的b混凝土高出数百倍，而吾之前说过，混凝土几本上能受的拉力很底，所以要造出能够抵抗地震的房屋，我们必须需要铁。」

「而战斗中，以铁制的武器亦经常承受展力的撞击，所以我们亦需对此进行测试。所以，你们俩个第二个任务也是制造出能够对铁进行测试的机械。」

慕鸾顿了顿，握拳往手心一捶，说：「对喔！你们还可以找西鸠工部帮忙，他们机械知识丰富呢！」

「宇琅！」慕鸾看向身边的宇琅。宇琅一路来听了他说了这麽多，也产生了不少想法，尤其当他说到对武器的测试时，於是说：「可以，吾会和撒多交代，不过，有一个条件。」

「说吧。」两人之间经常谈条件，但却亳不过份，都是玩笑般的气氛，所以慕鸾对於宇琅说什麽，都一早全盘接受。

「也帮我们西鸠的武器作测试。」宇琅说。

「可以呀，还以为什麽呢。」慕鸾呵呵地笑着说。

「还有……」宇琅又说。

「呀？」慕鸾一顿，宇琅看着他不坏好意地笑了笑，压近慕鸾耳边说：「以後每半年来一次西鸠玩。」

慕鸾挑眉：「那可说不定，虽然吾也想多来，可是说不定。」

「呀，东夙太子算盘打得真好呀，便宜占尽了，吾也只想你多来跟进跟进，然後陪陪吾??唉，想不到鸣玉拒绝得这麽透彻。」宇琅面露惆怅说。

慕鸾则被他说得脸有难sE，想想这兄弟一路以来任劳任怨、所提出的要求全部照单全收，简直是半个多拉唉梦，自己也的确把对方当好兄弟。而且，在这个交通科技完全不怎发达的世界下，想每天聊天时刻见面都难??其实??每半年一次又不是很过份??

「嗯??那，你来东夙一次，我去西鸠一次？」慕鸾在宇琅前低声叫价着。

宇琅继续难过摇头：「所有东西都在西鸠拿、在西鸠起，吾怎走得开？算了，原来鸣玉对进口铁材也不是那麽上心罢。」

「不不！那里的话呢！」慕鸾连忙摆手道：「好好好，吾来就是了??可若有事忙上来，未必做到半年一次，但吾答应你，最少一年一次？」

宇琅挑着眉看着那一张楚楚可怜、万般讨好的样子，便心软下来：「你说的，回去要给吾立字为据，若连一年的期限也迟的话，吾亲自把人劫来。」

慕鸾笑着捶了捶宇琅肩膀：「哼，立字据就立。」

玩笑过後，慕鸾脸sE一正，对宇琅说：「那吾也要得到宇琅你的立据。」

「嗯？」

「东夙官员在这做得能够得到宇琅你的全力支持，当然，他们有任何举动前，都必须得到吾的批准，若吾批准後，吾希望在西鸠的土地上，他们仍能无太大阻力地做到想做的事。」慕鸾说。

身後的尧俊和知南听後，不禁感动起太子对他们的照顾和悉心的安排。宇琅也跟着正经起来，他身为西鸠忧尔格，无论再怎麽宠慕鸾，但慕鸾说起正事时，都是严正以待，以西鸠利益为优先，於是说：「前提是对西鸠有利的，吾当会全力支持。若有机会对西鸠造成危险，吾还是会阻止。」

慕鸾点头：「吾明白，所以吾在此仍向西鸠忧尔格作保证：东夙是次所派遣的人都是以东夙向西鸠的共同利益为基准，不会侵害西鸠利益，同时，为此吾也想和忧尔格你开多一个条件。」

宇琅看了他一会，点头说：「说吧。」

「吾希望东夙向西鸠能从现在开始建立友好关系，在合作的期间，互相不得因任可原因而出兵。」慕鸾说。

其实一路，他没有忘记曾经青鸾神说过的话，睚眦正在强大中，而睚眦亦好战，慕鸾私下闻说了西鸠这些年想不断对邻近小国的侵略，所以，藉此机会，慕鸾要为两国建立一个关系，避免战争，况且??他不愿与宇琅刀刃相见。

宇琅沉默了一会。

「好。」他说：「只要东夙太子不负吾，吾保证西鸠不会对东夙出兵。」

「！」慕鸾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如此重要的角sE，能以自己和西鸠太子的交情换取这份承认，但回头一想，又感动万分，不禁抬手在对方心口处拍了拍：「吾不会负你的。」

西鸠太子听後，满足地笑起来了。

在天城逗留时间不长，走前西鸠以撒召待慕鸾吃了一顿晚宴，听了儿子说这几天的事和之後的安排，以撒表示亦会全力支持，然後说了句和儿子相似的说话：「那太子日後多多来西鸠玩，顺便跟进一下刚才所说的工作呀。」

慕鸾客套地回了句：「当然的，吾也十分期待天Pa0的成功。」

之後宇琅亲自把慕鸾送回撒旦拿，那里的工作进度进行得挺顺利，正在建立地基中，慕鸾又忙了数天才正式回翠河。

临别前，慕鸾在赤龙上对宇琅说：「谢谢你，宇琅。」

「谢谢你一直的支持和陪伴。」

「谢谢你的信任。」

慕鸾转身凝视那双幽蓝的眼睛，以无b诚恳的语气说：「来到这世界後，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做这麽多，而也没多少个知己??」

慕鸾虽然迟钝，但他会回想，回想後、想通後、想明白後，他不会吝啬表白，所以他继续说：「这一路以来，我第一次有了确确实实活在这世界的感觉，是你让我明白了身为皇储的责任、学会了运用自己身份的权力，认识你真好。」

说着，慕鸾低首含羞地说：「虽然我都知道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占你便宜??」

宇琅摆了摆缰绳，g起嘴角说：「放心，这些便宜，吾日後当然会讨回来。」

「还有，你答应过的，等不到人，吾亲自劫走你。」宇琅再慕鸾耳边低语。

慕鸾抬眼看他，嫣然一笑：「是是是，望请届时劫得低调一点，安排好一点，不要五花大绑就好。」

宇琅笑了笑，见张天策在马前停候，便松开一边手。

入冬了，慕鸾穿着西鸠样式的冬装，领口处有毛毛边，宇琅沿着那领口0着，姿势暧昧，却又仍保持着一些距离。

「走啦。」慕鸾说，此刻的他竟然有那麽一点点的不舍，但对面岸便是东夙，是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的东夙，於是，便握着张天策伸出的手滑下了马，一丝乌发在宇琅手中轻轻划过、溜走。

「嗯。走吧。」宇琅说。

两人对视了一回，终在慕鸾转身後结束。

等吾，吾一定会把你从东夙夺走。

回到了熟悉的府邸，慕鸾休息了一天才重新开工，从出发到西鸠都回来，都用了三个月了，慕鸾要赶在入冬前起好市集，以及把从南方运来的粮食安排好陆续送出。

慕鸾第二天去了八岭郡，来回只需三天，梁伯贤瘦了，但是瘦得JiNg壮，眼神b往日在皇g0ng里更明亮了。

梁伯贤说这日子镇北军的人有定期来，也派了两位马夫来照顾马匹。

「卫都督亲自来过一次，他对此事挺上心的。」梁伯贤说，然後又指了指一匹白马说：「卫都督还说他会亲自训练那一匹马，真奇怪，那马虽然不错，但??身为将士首领骑就有点儿??不合适？」

「是呀，好像瘦小了点。」慕鸾说。

「对了，什麽时候有第一批马送到北方去？」慕鸾问。

「过了冬天，马也休养好了，便在新一年迎接牠们的训练了。」梁伯贤说。

慕鸾笑了，然後问：「北方……现在还好？」

「嗯……上次看卫都督的反应……」梁伯贤犹疑：「好像不太好。」

「嗯……」慕鸾沉思了一会，然後一副凝重的表情看向了梁伯贤，梁伯贤收到太子的眼sE，不禁跟着正sE起来。

「吾忘记临去西鸠前交待一件事……」慕鸾睑上渐渐露出了大事不好的模样。

「？」

「吾忘了……起兵器厂一事……」慕鸾说：「炼铁b炼原石的设备要求更高。」

「无论温度还是技术都要高，所以现时兵器厂不能炼铁……」慕鸾把手指托在下巴处：「嗯，因为时间关系，或者升级代替起一个新的吧。」

梁伯贤听後，立即JiNg神抖擞起来，拍了拍两袖，翘起鼻子说：「微臣准备好了。」

「好。七天後一起出发到北方吧。」太子说。

慕鸾收到了慕启的来信，说是云裳已经把运道清理好了，那凶残的模样令她几乎被传言描述成新的獂狡谷山贼王，因此工程小队顺利地在那驻紮及开始道路工程。

慕启又说到，济安反应仍未及想像中活跃，可能因为快入冬了，来年初春会好一点。

是呀，入冬了呀，慕鸾看向窗外，还有一阵子便会开始下雪了，到时万物皆休，所有事都要等到来年了。

「殿下，需要加??加点碳火吗?」牵月捧着煤碳进来。

「好的，麻烦了。」慕鸾折起信，把它收回信封里，再拉开书台下的cH0U屉，放进了一个小木盒里。

牵月往暖炉里加了碳後，来到书台前看看太子殿下在画什麽：「殿下??在??在画什麽？」

「兵器厂升级的图。」太子说。

「兵器厂？」

「是的，镇北军的兵器厂。」

牵月继续看着太子殿下一笔一划地把构图g勒出来，然後感叹说：「殿下真??真厉害，现在连兵??兵器也懂了。」

慕鸾害羞地笑了笑：「没有，其实吾不懂的，但起码能从打铁的工具着手。」

牵月笑着说：「但也厉??厉害了。」

「行了行了，你除了厉害还会说什麽？」太子赧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