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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块宝,都多大人了。」
耳边听着宋桦的调侃,有点无措地,我将眼前的鲑鱼细切再细切,直到稍微张口就能轻易下咽的程度。
没有开口接话,更没有抬头与今晚用了心下厨的宋桦对视,突然之间,就跟她这般倔着。
我好像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那麽,是因为害羞吗?也许吧,可我深知这个理由是牵强的,再怎麽陷入恋Ai脑,我也不会这麽毫无节制的将理智给完全舍弃掉。
边边角角的捉住了正微妙的心理状态,被「宠溺」的感觉,正透过宋桦的语气向我袭来。
这种再怎麽技巧跳跃也不能过竿的泄气感,让我整个人不断下坠着。
是了,生理上的,宋桦把我看「小」了。
「好好品味一下这支酒。」
思绪飞驰间,宋桦已然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她立在我的右侧,缓缓地将手中的酒倒入我的酒杯里,「给你开个小灶,这支酒将会是活动当天的主角。」
听到关於工作的相关话题,我的魂终於是聚拢了些,抬眸看向已经透明了一半的酒杯,顿了下,我伸手将其拿过後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後我惊YAn的睁了下眸。抬手看着杯中物,因为颜sE偏浅的缘故,我原以为这会是个让人光闻香就上头的「重口味」,殊不知竟是与其猜测全然相反的淡雅。
手中这GU清冽,让我不由自主的端正起了坐姿。
手指轻轻抚过杯脚,我的眼神微眯,话语也开始因着酒香渐渐斗胆起来,对着宋桦,我说:「经理是在教学吗?」
对着我的怪腔怪调,宋桦没有恼,她微笑了下,道:「这本不是我的原意,但似乎,你目前只接受这个说法。」
闻言抬眸,我的目光追随着宋桦已经动身离去的背影,听着她的调侃,我就着杯沿将唇贴上,轻轻抿了口酒。
与心理预期相去不远,这是支非常顺口的酒。这麽评价虽然有点荒唐,但,我的第一直觉竟是联想到了「禅意」二字。
不知不觉的将酒一口接着一口,过程中,我直视宋桦的双眼,将心得缓缓道出:「头一回喝酒竟是能越喝越心平气和的,这酒真的奇葩了。」
「哦?」
听着宋桦的语气,那里头似乎是兴味参杂着一丝揶揄。
不想表现得我很在意眼前这个nV人的一举一动似的,我直接毫无逻辑的转移话题,「今天怎麽突然想邀请我?」
尽管话题转换得既无趣又生y,心跳也为此飞快得不能自己,但褪去西装,穿着私服的宋桦实在美得让人窒息,更别说她还特地烹调了一桌佳肴,而能独享这一切的机会,还真的不多。
眼见宋桦的眸光晃了晃,一个直觉在脑袋里横生,我的嘴竟直接快过了我的思绪,「今晚你不能说韩语。」
语毕,我从宋桦的眼底看见了惊讶,她整个人似乎因着我这句话暂停了一瞬。
我跟宋桦之间的互动大概空白了一分钟,不,这过程可能拉得更长,或者,其实仅仅只是过了短短的几秒钟?而那些被我拉长的等待,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罢了。
晃了下头,这种脑袋开始放松的反应,已经是微醺的徵兆。
不是吧──我自认酒量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至於这麽上不了酒桌吧?
话又说回来,这酒JiNg的度数是多少来着?
「都说酒是壮胆的好物,看来,你也逃不过这解释。」
转正视线,看着眼前已是褪尽笑意,神情肃然的宋桦,虽然对她的情绪转变速度感到一丝不自然,但我仍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此刻宋桦的唇线抿直,她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宋桦这副彷佛有话想说,却仍闭口不言的模样,不存在於我的记忆中。
工作时候的她,也是这般不苟言笑的「较真」,但该说那是敬业,或者,在我眼里看来的兢兢业业,无论是何种目光专注的样态,总归来说,那GU自带光芒的领袖气质,让她看起来着实伟岸,令人怦然不已。
──啊啊,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今晚会这麽不胜酒力了。
甘甜的酒气在喉头间开始黏腻发酵,眨了下眼,我想将此刻的宋桦记忆得更加分明,尽管我已经快承受不住如此凛然的魅力,直想将视线再次调转闪躲,但,我舍不得离开宋桦的专注,那对视线──直接的让人心尖发颤。
压抑着唇齿间的颤意,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
眼前这个nV人──
「你不明白?」
何不──
「所以我才问了,不是吗?」
──让她跟我一起沉沦。
问话结束的当下,我知道,我与宋桦之间的灰sE地带将不复存在。
不得不说,纵容慾念的那一瞬间,我感到无b的快意,心底长时间委屈着的恋慕,终於找到了喧闹的出口。「宋桦」这两个字,搭着微醺的酒驾,正在我的脑袋里横冲直撞的闹腾着。
只是,与正处在混乱高昂情绪中的我相反,眼前宋桦的神sE依旧,她安静的看了我许久,不存在想将我看穿的慾望,她仅仅只是对着我摇了下头,手边重拾摆放在桌面上的餐刀餐叉。
宋桦动作优雅且缓慢地切分着盘中的菜肴,目光顺着她的动作下移,我猜测宋桦用餐时的手指施力点与力度大小应当是各种计算过,现在餐桌上的「静」,并非指我们之间的气氛,而是真正物理上的无声。
以往,宋桦用餐时也几乎没有什麽声响,这点真的让我有点汗颜,她的生活也太不放松。Well,撇开我已经偏离轨道的关注点不谈,真的不得不说,怎麽会有人连吃饭都像在拍电影一样,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宋桦放下餐刀准备正式用餐前,她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里头似是饱含严厉警告般的──
食不言。
宋桦将仪态摆上了台面,显然地,她不愿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於是她用着最简单明白的方式,斩断了我所有的有勇无谋。
眼见宋桦真的已经将焦点放在晚餐上,对此,我对自己今晚造就的局面,仰头朝着空气笑了──
被自己的幼稚怒极反笑。
晚饭後,宋桦亲自送我到玄关前,倚着墙,她对着我轻语道:「到宿舍後,给我发个讯息吧。」
在离开宋桦的租屋处後,我卸下根本欺骗不了任何人的云淡风轻,咬着唇,我无声的将脸埋在膝间一整路,彷佛这样,我的不成熟就能不再被任何人看见。肇事的人,分明没有资格逃避,但我却还是想将自身的自私自利用任何T面的藉口掩饰,而这个不要脸的狡诈,在酒意越褪越尽的时候,我连调换单位的心都有了,直想拿出手机向明天值班的副理装病请假。
今夜绝对是我无礼了,甚至说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还太过言轻。
我用着半吊子的心态,想强b宋桦将我们之间的那层纸彻底揭示,我受不住这段暧昧,想让一切以喜欢的名义合理化,尽管我对这段关系焦虑无b,完全没有半点安全感可言。
我清楚我的问题在哪,可是,我依旧选择装聋作哑。
但,宋桦是谁?她的绰号可是人间清醒,她怎麽可能容忍我以这种鸵鸟心态来敷衍她。
於是,我今晚的无理取闹,可谓无声胜有声的搧了宋桦一记耳光,真真切切地,嘲笑着她的「识人」不清。
可是,尽管面对这样投机的我,宋桦还是无条件的包容了。饭後,宋桦「没关系」的视线,离去时「我还在」的拍肩──
我真的、真的快疯了。
星辰般遥不可及的你,卑微如尘埃的我──
宋桦呀,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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