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草惊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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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他们肯定会先去楠山。等他们发现楠山的金丝楠木都被我买走了，他们便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到更远的地方去买，但要付出更多的运费，然後他们会发现这既费时又没省到哪里去。另一个是向楠木林的主人打听买走金丝楠木的是谁，然後找到这里来。这段时间，够我们收尾了。」

「你有主意就好。」慕非清推了推张妍的手臂，「我们该走了。」

张妍一口气喝光一杯茶。「好。走。」

躲在破庙里的石老大越想越忿忿不平，觉得现在这样真是太窝囊了，特别是旁边还有两个小罗罗看着。

「老大，我买了只烧鹅，快来吃。」小虎从外面捧着一包用荷叶包起来的东西走进来。

枯坐在一旁的牛蛋高兴地扔掉咬在嘴里的稻草，「太好了。我肚子好饿。」

石老大闷闷不乐地靠过来，接过小虎撕下的一只鹅腿。

「老大，我们什麽时候才能回城？这里蚊子好多，又无聊。」

「再等等吧。等风声过了，我们就能回去了。」石老大拿起旁边的竹筒，喝了口水。「小虎，城里是什麽情形？」

「好像差不多就那样。」小虎回答。

石老大想了一下。难道风声已经过了？

他拍了一下大腿，壮着胆说，「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我回城就真的活不了吗？老子偏偏要回去。大不了拼个鱼Si网破，就算打断我的腿，爬我也要爬到衙门去告状。」

突然一阵落叶从破庙外的大树飘下。

「是吗？那我就打断你的腿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爬得到。」

石老大抬头一看，吓得扔掉手上的鹅腿。又是蒙面人，这次还来两个。

「他娘的。士可杀不可辱。敢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甭过日子了。」石老大站起身，拎着牛蛋和小虎的後领，朝蒙面人扔去，「你们两个给我拦住他们，我回城去衙门击鼓鸣冤。明年的清明，我会去给你们上香。」

壮硕如牛的石老大那力气非同凡响，牛蛋和小虎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只能不由自主地往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一人抬起一脚，将牛蛋和小虎踹飞出去。两人撞到倒在一旁的门板上头，将门板都撞破了，人也昏了过去。

两个蒙面人望着石老大离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各自拉下面罩，赫然出现的是慕非清和张妍的脸。

「快。我们回去看好戏。」张妍拉着慕非清往外跑去。

县衙内。

县丞方秋在正在官廨里整理着李华案的证据。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暗中查访，收集到了不少证据。

其中包括夏至林收受了罗文才的贿赂，证人是罗家酒楼的帐房先生。

那帐房先生对罗家酒楼那一团乱的帐早已不甚耐烦。罗文才和罗启海父子动辄就从帐上取钱，有时甚至根本不回补，Ga0得帐面乱七八糟。到了年终结总帐的时候，又来骂他办事不力，没把帐理好。

但罗家父子不知道的是，他有另一本帐本，记录着他们从帐上支出的钱。

在罗家也不是风平浪静的，罗家四房是罗文才那一辈的么子，从小便聪明伶俐。长大後，对自己不能继承到大笔的财产感到不满，明明自己的能力b罗文才高出一截。

於是，他收买了帐房先生，暗地里记录罗文才的把柄。

要知道罗家酒楼的收益每年都要拨出一部份归於宗族，如果罗文才把帐Ga0得乱七八糟，甚至亏钱，是要受到宗族公审的。

只要能扳倒罗文才，他相信自己有争取家主之位的机会。

当方秋在找到帐房先生时，後者在徵询过罗家四房的意见後，很快地便送上证据。他在帐册里记录了钱庄银票的流向，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可供查证，这是铁一样的物证。

方秋在也找了罗家酒楼对面客栈的伙计，询问案发当晚的情况。

根据伙计所说，那晚和平常一样安静，没有听到什麽声响。他还看到李华就在柜台後面算着帐。那晚有客人很晚才来入住，他出去牵马的时候，还和李华打了招呼。後来听说李华杀了人，他还不可置信。可是没有人来找他问话，他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方秋在还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证据。真凶到底是谁？

忽然，县衙外鼓声响起。

猛一听到，方秋在被吓了一跳，帐册掉在地上，正好翻开在罗文才将银票给夏至林的那一页。

罗文才为什麽要贿赂夏至林，只是为了让酒楼命案的风波早日平息吗？方秋在想。

还是说……真凶其实就是罗文才？方秋在不禁打了个寒颤。

「升堂。」外堂的声音传来。

方秋在抓起空白的卷宗便往外跑。升堂了，他必须要到场记录。

他坐定之後，夏至林才姗姗来迟地走到堂上。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夏至林慢悠悠地说。

刚击完鼓便被抓去打了几大板的石老大趴在堂下，颤颤地说，「草民石头，状告罗启海杀害卖艺nV子，并且诬陷李华，还买凶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