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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暖花开之时,庐城陆陆续续解封,各大公司、集团以及单位也都逐一开始复工,唯有学生党上到博士下到小学,仍旧待在家里上网课,等着学校的通知。
不过比起之前两个月的严防死守,三月庐城已然松下来许多,小区每家每户发了通行卡,每周允许一个家庭外出三次采购物资。
李清潭收到上海公司的邮件,庐城解封之后便去了上海,云泥也从两人的出租屋搬回了家。
上海对外来人员施行集中隔离,李清潭在酒店住了十四天,但也没闲着,每天也就晚上睡觉前那点时间能留给云泥。
“你现在比我都忙了。”这天晚上快十一点两人才通上视频电话,云泥看着屏幕那端的人,忍不住抱怨了句。
李清潭那会也才刚结束公司的一个会议,来了上海之后和新公司需要磨合,看不完的资料、市场调研报告,还有乱七八糟一堆财务数据,确实比之前要忙了很多。
“过了新手期就不会这么忙了,也不用一直待在上海。”李清潭拿着水杯去倒水,一站起来,上半身西装革履,下边却还是穿着云泥之前给他买的睡裤。
“喂!”云泥忍不住笑了:“你就穿成这样开了一天的会?”
“怎么?”
“你也不怕被你公司领导看见。”
李清潭坐回电脑前,单手解着领带,又将领口的扣子开了两粒,“我又不会开会开着开着突然站起来,不过——”
他想起开会时发生的一件小趣事,笑了一声,和她分享道:“今天公司有一位同事,会议结束的时候忘了关视频,换衣服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他穿的内/裤,平角的,还是海绵宝宝的。”
云泥笑了半天,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那他什么时候发现视频没关的?”
“接到他秘书电话的时候。”李清潭喝了两口水:“但也该露的也露的差不多了。”
“……”云泥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放心,我没看。”
“我又没说不让你看。”云泥整个冬天都没怎么运动,加上久坐浑身脊椎和腰都很酸,最近在方淼的推荐下开始做一套养生瑜伽。
深色的瑜伽服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形,随着一些动作的牵扯,更是将身形的优越之处显露的一览无余。
她一边做还一边聊天,体力有些跟不上,说话时就有些喘,絮絮叨叨的,浑然未觉视频那端的人已经变了眼神。
“你下个月记得抽个时间回来一趟,你都好几期没去复检了。”云泥盘腿坐在瑜伽垫上,额角的一滴汗顺着脸侧慢慢滑落至下颌。
“知道了。”李清潭嗓音有些低哑。
云泥拿毛巾擦了擦脸,声音还是有些喘:“你别喝凉水,我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你别隔离不成,反成上海的罪人了。”
他闭了闭眼睛:“学姐。”
“啊?”
“你别说话了。”
“?”云泥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不是就让你别喝冷水么?”
李清潭盯着她叭叭不停地红唇,喉结轻滚:“你再喘下去,就不是喝冷水能解决的事情了。”
“……”
科大四月开学,云泥这学期从宿舍搬了出来。这是她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先前答应了周教授直博,比起其他忙着准备出国或者往北上广深跑的同学,她明显轻松许多。
周末放假,云泥周五下午在周教授那儿打杂结束,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上海,李清潭太忙了,忙到甚至一个月都没一天休息,她只好舍弃掉睡觉的时间,跑到上海来找他。
从高铁站出来,云泥先去的仁济医院,方淼在那儿上班,一听说她要来,见面就拿着消毒酒精给她连人带行李箱都给方方面面喷了一遍。
“特殊时期,我作为医护人员,你作为医护人员的家属,都不能掉以轻心。”医院有规定,不让私下穿着白大褂在外面跑,方淼出来时来不及换衣服,就脱了搭在胳膊上,里面只有件单衫。
v领,露出的半截锁骨上还有一些嗯……那什么之后的痕迹。
云泥没眼看:“你不然还是把衣服穿上。”
“怎么?”方淼低头看了眼,恍然笑道:“你多大了啊?看个吻痕还这么不好意思?”
“和你一样大。”
方淼也觉得奇怪,这么多年过去,她和云泥可能是经历的人和事各不相同,两个人好像对调了性格一样。
方淼也是抽着空出来的,喝完一罐牛奶就要回去:“明天我休息,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家那位。”
“好啊,那钟焱在吗?”
“怎么,他在,你们就不来了?”
“也不是。”云泥摸了下鼻尖:“他来的话,我回去就先给李清潭打个预防针,以防他们两个见面打起来。”
方淼失笑:“行了,他不来,最近都不在上海。”
“那回头见。”
仁济医院离陆家嘴金融贸易区不远,云泥刚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李清潭的电话。
她这些年往上海跑了不少趟,对路线不算陌生,给他报了个位置:“不堵车很快就能到你公司附近了,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还有个会,不过六点能走,快到了和我说一声,我找人下去接你。”
“不用,我在附近找个咖啡馆等你好了。”云泥说:“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公司楼下就有家咖啡馆,别跑远了。”又说了几句,李清潭赶着去开会:“晚点见。”
“拜拜。”
到了地方,云泥提着行李箱去了李清潭说的那家咖啡馆,进去坐了没一会,又接到李清潭的电话。
他翘班了。
云泥当时正准备点餐,听了电话后又合上餐品单,很不好意思的和服务员说不需要了。
她从咖啡馆里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都还记得服务员看她的眼神,简直太丢人了。
见到李清潭的面都没能缓解那股尴尬。
“都怪你!人家还以为我是进去蹭水喝的。”云泥甚至想大嚎几声,但那也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清潭搂着她的腰笑:“那怎么办,不然我们现在再回去?”
“要去你去,烦死了。”
嘴上说得再凶,但还是架不住想念,被人握着手挤在车门旁亲到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云泥终于有了见面的感觉。
她靠在李清潭怀里,从视频里都能看出来他瘦了很多,见面更是清晰,棱角都瘦出来了。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云泥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肉呢,她辛辛苦苦养的肉呢,怎么一点都没了。
“没有。”李清潭亲过去,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你今天的香水味怎么有点像酒精?”
“……”云泥低着声:“去医院找方淼的时候她给我消了毒。”
“哦,那我也要消消毒。”气息又逐渐暧昧起来,唇边溢出的嘤咛声更是如同在烈火里添了把干柴。
……
李清潭算是从墨尔本协调过来的sa,他在金融投资方面见解高,判断力强,对一些政策风暴嗅觉灵敏,当初在威尔投行仅用半年的时间便从a晋升为sa,如今调来上海,再往上晋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住在公司提供的单身公寓,车子也是入职时一同配齐的,工资也是直接领的年薪。
从金融区回到李清潭的住处有半个小时的车程,途中路过一家超市,两个人又停下车过去买了些东西。
“晚上在家里吃吗?”云泥挽着李清潭的胳膊,他推着车,不停往车里放东西。
李清潭:“看你啊。”
“那就不出去了。”
“行。”李清潭现在也会下厨,有个别菜甚至做的比云泥还要好,他挑了些肉和蔬菜。
云泥突然说:“我明天也不想出门。”
“那我把明天的菜也买了。”
“好——啊不行。”云泥接过他称好递来的西红柿:“方淼约了我们明天一起吃饭。”
“我也要去?”
“那当然。”
“钟焱去吗?”
“他不去。”
“那为什么我要去。”
“你去买单啊。”
李清潭笑了声,转而问道:“你在这儿待几天?”
“最多三天。”云泥突然想起什么:“你这样翘班真的没关系吗?”
“有关系也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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