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没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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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就此荡然无存，连店面也都早早地关门休息。

天很黑，雨很大。

阮舒其实没淋到多少雨，但还是因为方才的寒意而禁不住瑟瑟了抖。

傅令元邦她褪掉她打湿了的羽绒衣，铺到后座里先放它自行晾着，然后抽了好几张纸巾，擦她脸上和手上沾到的些许水渍。

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车内的温度起来。

阮舒也早已缓过来，望着外面浩浩汤汤的大雨，微微蹙眉：“现在开车不安全，再等等吧，会儿雨能小些。”

“嗯。”傅令元笑了笑，这才开始收拾他自己，褪了他自己的外套也丢后座里。

待他转回身来，阮舒已主动抽了纸巾，倾过身来邦他擦脸，擦头，就像他之前对她所做的那般。

傅令元嘴角的笑纹加深，摊开双手，凝注着她的脸，尽情享受他的体贴。

他淋的雨水比她多，毕竟阮舒至始至终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脚都没着过地。

而他在雨中奔跑，他的裤子除了被淋湿，也是被地面的雨水溅到，膝盖以下的裤管全都湿的，膝盖以上也潮潮的。

阮舒丢掉用完的纸巾，抬头问他：“粘在皮肤上怪难受的，你要不要先褪下来，放在暖气风口这里吹吹干？”

傅令元眼底划过抹精光，点点头：“好，听你的。”

阮舒原本并没有多想，只是条件反射地提出个她认为十分正常的建议，因为担心他着凉。他应了以后，她才觉得其实……

她心中尚未“其实”完，傅令元已动作利索地按她的要求做……

“……”

气氛莫名变得爱昧。

阮舒瞥了下，就别开眼，望向自己这边的车窗，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然，因为车内外的温度差和雨水的水汽，玻璃雾蒙蒙的，根本看不见。

反而玻璃面上照出了傅令元的脸。

他正盯着她看。

即便不是直接对视，阮舒也瞧出他眼神里的别具深意。

不过傅令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来，布满糙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然后根根地把玩她的手指。

两人静默无言。

阮舒却是又想起了陈青洲。

想起陈青洲在靖沣被围剿的那日，雨也下得特别大。

想起在这场大雨落下来之前，她的冷嘲与他的无言以对。

心里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又闷又堵起来。

闭了闭眼，深深沉口气。

秒……两秒……三秒……

复睁开，阮舒转回脸来，声不吭地吻住他。大火就这么随着她的主动而突如其来，并迅地燃烧。

车外暴雨如注，车内旖旎蔓延。

“……”

切结束之后，阮舒后背抵着方向盘，往后仰着脸，双眸闭阖。

傅令元搂住她的腰，拉她入怀。

阮舒绵软无力地就势扑进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唔，难受地推开他。

傅令元看着她五官紧皱的脸，笑得荡漾。

阮舒掰起了他的脑袋，朦胧迷离的凤眸与他对视，呼着起，质问：“你以前和其他女人在车上做过么？”

傅令元蹭了蹭她的软乎乎的手心，斩钉截铁：“你是第个。”

阮舒垂下眼，更近地看他，似要看进他的内心最深处：“我曾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你和蓝沁在车上。”

许久不曾被提及的名字……傅令元的瞳仁微微紧缩下。

也只是瞬间而已，他晃回神，仰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这是憋在心里年了才来和我算账，嗯？”

阮舒勾着他的下巴，揪住他的话又是质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记得很清楚？我提，都没具体说，你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傅令元斜斜扬起边的唇角，眼波流转：“有你在的每件事，哪怕再细微，我也记得牢牢的。”

“别耍贫嘴。”阮舒不给他转移重点的机会。

傅令元轻轻笑，回答：“你不是知道，我和她曾有过合作？被你遇见的那次，我和她不是在车上不可描述，是意见不合，起了争执。”

阮舒微抿唇。

解释至此，其实差不多，她忖着应该适可而止，没打算再追问他和蓝沁之间的详情，因为他以前对他和蓝沁的合作关系也颇为讳莫如深。

尤其是……蓝沁的死搁在那儿，也牵扯着她的被轮，和他们的离婚，挺沉重的。

她刚刚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茬，突然特别地想弄清楚。

傅令元在这时却是又出声，多解释了句：“争执的原因是，她不顾我的反对，最终还是去了6少骢身边。”

他依旧噙着笑意，神色看起来与方才并无变化，语气也如常。

阮舒凝注他湛黑的眼珠子，觉得觉得他的话出来之后，原本的沉重又加剧了分。

蓝沁死前所遭受的那些折磨，她全部看在眼里。

她至今不懂，他和蓝沁之间那讳莫如深的合作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可她记忆深刻，记忆深刻地记得，蓝沁死后，他曾将他自己关在那套旧小区的房子，颓靡不振。

那绝对不是他和诸如孟欢之流的那种合作。因此她认真琢磨过，他和蓝沁应该是有某种私人感情的。但她又分明感觉得到，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吧？

他和蓝沁又貌似彼此并不十分熟悉……

总之，怎么都怪怪的，想不通。

以前便思考过的某个问题，亦重新浮现出来：如果傅令元没有现她作为陈玺私生女的身份，没有和她结婚，那么，蓝沁，最后，大概，是不会死的……

这个因果关系……

正忖着，她的手指骤然疼——是傅令元咬了她。

她推开他。

傅令元抬起脸，擦了擦她额头上细细的汗，湛黑的眸子含着笑意微微眯起：“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来还有不少力气。要不再来次？”

“起开。”阮舒巴掌盖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怕消化不良？！

傅令元勾唇，指腹习惯性地刮了下她的唇瓣，颇有些遗憾：“早知道这回能把和你在车里做的愿望并实现，我就把我的那辆吉普开来荣城了。”

那辆吉普啊……

确实，以前他就有过妄念，只是被她拒绝过。

不过，就和没能逛回海城以前的那所高中样，人生总是会有点遗憾的。

就好像，虽然某些腌臜往事，她已不介怀，他更不介怀，但她内心深处，其实同样是有遗憾的……

思忖间，她的嘴皮子快过脑子的过滤，随口便溜出：“下次还有机会。”

傅令元当即笑得胸腔震颤，凑到她的唇上又亲了大口：“嗯，遵命，下次再陪女王陛下试吉普。”

阮舒：“……”

“定比这辆车畅快，不会再委屈你。”这句他是贴在她的耳蜗的，呼出的热气又把她刚降下些许的体温烘燙度。

…………

被她穿在身的这短短时间里，这套校服就经历了两场的大汗。正好现在也就褪了，换回她自己的衣服。

外面的大雨已转为淅淅沥沥，车窗留出的丝缝隙吹进来冷风，彻底吹散车内的旖旎热气，令人的面目清爽。

傅令元没让她多吹，就又关了窗户。

随后他秉着张与实际情况不相符的玉求不满的脸，启动车子。

经过家就酒店明晃晃的招牌的时，他锲而不舍地顽抗提议：“反正荣和庄爻都处理好了，要不我们今晚就继续甩掉那些小尾巴再在外面多玩会儿？”

阮舒充耳不闻，从后面的座椅捡回自己的手机，开了机，给荣打去电话。

才响了半声，荣就接起：“大小姐？！”

“嗯，是我……”阮舒应得有些没底气，这感觉就像瞒着家长偷偷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给家长打电话，整个提心吊胆的。

“你没事吧？”荣急哄哄的，“谢天谢地你没有被傅令元拐跑。”

最后两个字令阮舒感到无语，瞬间就想收回“家长”的说法。

她只回应前面的那个问题：“我没事。”

“那大小姐你现在人在哪里？我们去接你。”荣稍压低声音，“你失踪得太突然，根本没办法在庄家家奴面前瞒住消息。不过因为你当时是跟着褚警官乘电梯的，所以都当作褚警官带着你甩掉了我们，单独跑去玩。”

“……”阮舒扶了扶额头，“我知道了，那等下我就去停车场和你们汇合。”

挂断电话之后，她瞍旁边的罪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