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把聚少离多补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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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傅令元接着说,“这一伙人内部可能存在某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问题。”
嗯……?阮舒的凤眸轻轻狭起,觉得这个猜测有点意思。
因为她想到了庄爻。
庄爻是个她非常清楚的例子,虽然从大局上来讲,庄爻和闻野依旧是同一伙人,但也可以看到,庄爻已经在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往她这边倾斜。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愿意为她暂且瞒着问题。
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闻野和孟欢之间的消息互通,也并非完全透明的?
仔细琢磨琢磨,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就像她和傅令元,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能够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却未曾真正彼此透明。
“什么想法?”傅令元掰过她的脸,眼神笔直地看她。
阮舒拉回思绪,道:“第二种可能需要再进一步探究。”
傅令元微一噙笑:“我总觉得,孟欢给6振华生了儿子这件事,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阮舒目露询问。
傅令元的指腹刮了刮她的嘴唇:“孟欢拉拢我,要和我合作,加上她产后复出在公司的积极表现,可能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人所在的小团体的授意,孟欢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阮舒微抿唇:“这份私心,是为了她的儿子吧……”
这个倒不怎么难猜。
难猜的是,孟欢为6振华生孩子的这一整件事,究竟存在怎样的内情?
得由傅令元去探究了。毕竟在她这里,“孟欢”暂且还是个无法和庄爻、闻野直接摊到台面上来讲清楚的一个人物。
“孟欢的儿子,现在看来更像是余岚亲生的。”傅令元似笑非笑。
虽然不清楚6家目前的状况,但阮舒还是能从他的这话里绕出弯来,猜测得出大致的情况。
不过,讲到余岚,同时他先前提及过致幻剂,阮舒倒是有一件事问他:“你有调查过我被谭飞绑架的事情么?”
这算是她和他之间一个无法愈合的小伤口。
因为她此刻的重点不在他不顾她的生命安危不来救她,所以语气还算云淡风轻。
傅令元的神色仍旧暗了一暗,然后回答:“我也还没问你确认,你被谭飞绑架,背后是不是还有6家给他当助力?”
“嗯。”阮舒点点头,“是余岚。”
“她……”傅令元的眸底凝上冰霜——彼时他的判断没有错,以6少骢对他的信任程度,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性非常小。
看来确实是当初他为了邦阮舒洗脱杀人的罪名前往谭飞家的别墅,所碰上的那个被他打了一枪的黑影,留下了隐患。
“余岚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傅令元双手按在她的两肩上,问得十分小心翼翼。
“给我喂了致幻剂,问了我几句话。”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阮舒的心口有点闷,因为至今为止,她都分辨不清楚,留在脑子里的那些他和小雅缠绵的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其实被绑架期间的记忆,除了被注射不明液体之前她的恐惧,和醒来以后被谭飞抽皮带的痛苦,剩余的就是傅令元和小雅如何秀恩爱而她如何遭遇欺骗遭遇抛弃。
她也模模糊糊记得,傅令元和小雅秀恩爱的时候,背景里有道遥远的声音在和她说话。但她不记得对话内容,更分辨不出来对方的声音了。
还是在卧佛寺休养期间,她才从庄爻的嘴里得知,给她注射的不是毒,品,是致幻剂;得知了余岚也参与其中,她是因为傅令元,间接承受了这些苦难……
捺了捺心绪,阮舒抬眸,对着傅令元泛出一抹略微嘲弄的表情:“多亏了你和小雅的戏演得逼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得感谢小雅给我的刺激和闻野的挑拨,否则我多半得成为千古罪人,破坏到你在6家的苦心经营。”
“这种感谢不需要!”傅令元按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因为愤慨而掐疼了她,“是我自己做事不谨慎,我该落个什么下场,我自己可以为我自己负责!那群人的别有用心你还想要我感激?”
阮舒蹙着眉,不吭声,只是尝试着挣了挣他的手。
傅令元掐得她越紧:“你该知道的,那一次的交易是什么交易?是‘s’和青门的軍火交易。”
“是‘s’强行要求改变交易方式,让青门派出代表出海。虽然他们没有硬性点明我去,但是这种场合,既不需要舅舅降低身份亲自前往,又得体现出青门和‘s’次交易的诚意,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我。”
“结果呢?在海上,是‘s’的亲信冒充他出席,就是在江城,出面与东西两位堂主谈话的那一个。”
吕品……阮舒默默地反应。
傅令元神情凛冽,冷笑:“那个时候我只当作‘s’和传闻中一样,不轻易露脸。”
后半句他没再说下去,阮舒也能自行补出来——实际上是早算计好这一切,故意用交易绊住傅令元的脚步,闻野自己没有去海上,而留在了海城,和庄爻以恩人的形象出现,把她从谭飞的刀下救了出去。
谭飞的刀下……
阮舒恍恍惚惚地又回忆起某些细节。
确实是谭飞的刀下……
谭飞原本拿刀要割她的舌头的……
然后好像掐准了点似的,外头闹出了动静……
貌似,又串成了一件事……
晃回神,阮舒凝回视线的焦聚,展现在她面前的是傅令元如同淬了寒冰的黑沉双眸。
“嗯,确实,这也是闻野他们的离间计之一。我心里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清楚。”她淡淡一抿唇,下一句却是转了话锋,“但,还是那句话,即便大部分事情都有他们刻意挑拨的痕迹,也抹灭不了你对我的伤害。”
她眼神古井无波:“闻野设计调你出海,你也确实在交易和我之间,选择了交易。无可厚非。”
“是。”傅令元的眸底幽幽暗暗。
见他依稀又有愧疚之色要浮现,阮舒忙不迭打住:“你去洗澡吧。”
这个问题讨论过好几次了,没有结果的。今天只是又多挖掘出一条来证明而已。她也已经捋清楚了,认了,她比不过他的野心。
所以不用多费口舌。
和他维持目前的关系,就这样……
推开他,阮舒往客厅去:“我去看看早餐送来没有。”
明早见……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周五,傍晚时分,阮舒早早地去美容会所。
她向来更喜欢男人一般笔挺的西裤,没有褶皱,简洁锐利,就算是平时出席商务晚宴,也都是选择裤装,鲜少穿裙子。而傅令元这回送的礼服,是件西式改良的旗袍。
旗袍最大限度的保留了老上海旗袍的修身轮廓,天鹅绒面料,刺绣图案,小立领。突破性的设计在于胸前一大块挖空。以她的罩杯,倒是撑得刚刚好。正应验了栗青所转述的,非常合身。
化了妆,梳了髻,又戴了对流苏耳环,一切差不多就绪,阮舒前往慈善晚宴所举办的地点。
门口设了登记处,阮舒递出傅令元放在礼服盒内一并给她的邀请函,以及她自己准备的拍卖品。接过电子拍卖牌后,她往里走。
会场里,多数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名媛阔太和一流,阮舒与前者素来少有交集根本说不上话,后者里头倒是有好几个她曾经有过“交情”的少爷。出于今天的目的考虑,她没有上前打招呼,转去另外一拨人——海城商界的几位老总那边。
机会难得,林承志本正与人寒暄套近乎,见到阮舒的身影,诧异非常:“你怎么进来的?”
“大伯父这么大反应,可失态了。”阮舒微弯唇角,“能进来这里,当然是有邀请函。”
“你怎么会有邀请函?”问出口后,林承志立马想到了某种可能,视线匆匆地往阮舒周边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皱眉问:“你和谁一起来的?”
“大伯父觉得呢?”阮舒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而后掠过他,以林氏总裁的身份同几位总打招呼。
在男女职能分工泾渭分明的会场里,她就像一个异类。名媛阔太们向她投来的目光几乎是不屑与轻蔑。
阮舒并未太在意,稍稍转一圈后,看了下时间。马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傅令元还不出现?
正思忖着,耳畔响起一道女声:“林二小姐?”
阮舒应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还是说该叫你阮总?”对方笑眯眯地补问了一句。
俨然嘲讽…………
阮舒瞥一眼不远处几个正朝这边张望的女人,心里大概猜到眼前这位是作为代表前来找她麻烦的。维持着微笑,她淡淡道:“林二小姐或者阮总都可以。”
“这样啊……”对方拖着长音像在思考,最后两种称呼都没选:“我还是叫你阮小姐吧。”
阮舒微微颔:“随意。”
“久仰阮小姐大名,海城女人的‘典范’,竟能在这里遇到你,可不得特意过来看看你。”对方说着,顺手从一旁的餐台上取过两杯酒,递一杯到阮舒面前,“很高兴认识你,赏脸交个朋友?”
注视对方握着杯子的手,阮舒轻轻眯了眯眼,笑一下,缓缓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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