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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璟舔唇笑了声,轻咬住她的锁骨,“宝贝儿,哥哥对你——”

“什么时候都行。”

一触即发的危险,避无可避。

鹿听晚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他利落的下颌线,在耳边乱了又乱的呼吸。

临近最后一道防线。

他轻声安抚着,“疼就咬我。”

和屋外雪夜冰冷截然不同,像是在焰火里炙烤,刺激热烈,一下入地狱,疼痛刺骨,一下跃天堂,迷朦纵然。

从克制到放肆,燃烧着的焰火不息,喧嚣声敲打,水晶吊灯的光影像是被碾碎过,一地温柔。

……

春节七天,头三天言璟完全是在闻宅过的,初四的时候言家父母还来了趟,两家人也不知是聊了什么,最后好在没闹起来,和和美美的收场。

他们之间,正式见过家长。

鹿听晚的生日是二月十四,不过按照这边的习俗,一向是以农历的生日为准,在正月初十。

都在正月,也直接在闻宅,等过完了生日在回汉唐庭。

鹿听晚每年生日都差不多过,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非要说的话,她只关心蛋糕好不好吃。

毕竟她的世界里,甜食是天。

画室里。

鹿听晚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看着颜料盒旁的手机,没有什么消息。

她皱着眉,一时分神,用笔出现误差,原本该留白的地方变成了墨迹晕开,毁于一旦。

看什么手机。

画画的时候都敢分神。

鹿听晚皱着眉,连改画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收了笔,用湿纸巾擦手。

手机信息那栏,没有消息提醒。

那个【男朋友】的对话框里,也没有什么消息提示。

鹿听晚气笑了,直接打了个电话个谢书云。

谢书云:“小晚,我正打算打电话给你。

抱歉啊,今天你生日我没法过去了,临时被教授喊着改论文,急着要走不开。”

“唔。”

鹿听晚失落了一瞬,安慰道,“没事,等我回去在聚也来得及,你学业要紧。”

“你别安慰我了,该是我安慰你才对。

小晚生日快乐。”

“谢谢。”

谢书云:“你这声音,听着怎么不太开心啊?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我问问——”鹿听晚犹豫,“你和方阳洲在一起之后,进入过冷战期吗?”

“我们?”

谢书云想了下,“那倒没有,他基本都会让着我,吵不起来。

你和言璟怎么了?”

“就是……我们好像进入冷战期了。”

倒也不是说言璟不联系她了,只是这两天回复变慢了些,时间逐渐便长,到最后联络变少。

“啊?”

鹿听晚收了话题,“可能,是有事在忙吧。”

谢书云顿了下,“忙什么呀,能忙到连联系都没有。”

“不知道,就是有点烦。”

鹿听晚走出画室,江城临海,房子沿海的也多。

闻宅便是,海景天然。

阳光下蓝海波动,临至岸边,水面拍打混着砂砾,暖洋洋的,看着没有那么冷了。

谢书云:“小晚,你没事吧?”

“没事。”

鹿听晚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写论文吧,我不吵你了。”

谢书云:“好,那你别多想。”

鹿听晚没了画画的心思,到楼下客厅里看电视剧。

外婆带着老花眼镜在看书,“阿晚,不想看电视,就去海边走走。

今天天气不错,走走挺好的。”

她以前画不出来的时候,就喜欢去海边走一圈。

天蓝海清,风拂过,自然最是好的,什么烦忧都能淡忘。

但今天,她连走都不想走。

鹿听晚摇头,“外婆,不想走。”

“不想走啊?”

外婆小声嘀咕,“不想走可不行啊。”

鹿听晚没听清,“外婆说什么?”

鹿父从楼梯上下来,“外婆是让你去散心,等下我的几个朋友要来谈事儿,你不是不喜欢应酬吗?”

“怎么都想让我出去。”

鹿听晚起身,“行,我出去走走,爸爸你聊完发信息给我。”

知道鹿听晚走出门口,鹿父才和外婆交换了个眼神。

外婆笑,“这小丫头没发现吧?”

“我看着没有。”

鹿父摇头,“就是,我这帮着骗女儿,感觉怪怪的。”

……

正午的阳光温热,今天风也不大,吹着正好。

鹿听晚没穿外套,她习惯画画的时候扎丸子头。

粉色的毛衣露出修长的脖颈,猫眼灵动,更显乖巧。

海浪和风声联动,少许的鸟鸣声低语,阳光下海水的颜色从不单一,折射流光,漂浮肆意。

海边有亭子,鹿听晚沿着岸边走。

“汪汪汪!”

鹿听晚还没反应过来,金毛犬奔跑而来,她仔细辨认了下,“小雪?

!”

闻宅市郊这一片,基本都是相熟之人。

但她从来没见过小雪在这。

听见名字,小雪应答得更大声了些,“汪!”

鹿听晚半蹲下身,抱着小雪,揉着它的头发,“你怎么在这儿啊?”

小雪往前跑了一段就停下,看着鹿听晚,“汪!”

“你想让我跟你走?”

“汪!”

回答完这句,小雪往前跑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鹿听晚怕小雪跑丢,也跟了上去,“小雪!慢点!”

沿着海岸跑出一段路,沙滩上深浅不一的脚印变多。

鹿听晚停下。

今天来的人,还挺多。

好在,小雪总算是停了下来,“汪!”

鹿听晚抬头,天蓝云雾下的气球门,泡沫机吞吐出的五彩泡泡晕出光,纯白色的纱幔披着暖金的光,吉他的乐声缓缓,座位上都是相熟的朋友和家人。

鹿听晚眨了眨眼睛,“怎么……大家都在这儿?”

“小晚!”

谢书云抱着一个小礼盒,递交到她手里,“生日快乐!”

“小云?

你不是在写论文吗?”

谢书云笑:“本来是要写的,不过被个大佬召唤过来,给你过生日。

我可不是故意骗你的。

对了,这可不是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唔?”

鹿听晚只一瞬会意,弯唇,“他呢?”

“那可要等等。”

方阳洲拿着礼盒,“第二份礼物,学神生日快乐。

事先说明,这礼物也不是我准备的。”

杨洛:“第三份生日礼物,学神,生日快乐!”

鹿听晚接着礼,叠成了个小山,被弄得有些迷糊,“怎么你们都——”

惊喜像是藏在奇妙的盒子里,越来越多,超乎她的想想。

从第一份到第十九份,送礼物的从朋友到家人。

她已然拿不动,最后只能放在身边的桌上。

吉他弹的乐曲名《StarRiverInYouEyes》。

满目星河。

“阿晚。”

少年身影颀长,又要比往常的每一次都来得正式。

白衬衫,未打领带,西装革履,正经里又带着些懒散。

鹿听晚眼前亮了一瞬,“阿璟?”

“生日快乐。”

言璟握着她的手,“第二十份礼物,我来送。”

因为是二十岁,所以是二十份生日礼物。

难怪。

藏着这么多,为了准备惊喜。

鹿听晚轻笑,心里漫起的感动还要胜过海浪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泪点,可是越来越低了。

“你送这么多,做什么呀?”

“多吗?

还好吧。”

言璟揉了下她的头发,“只是觉得,我们阿晚,值得最好的。

借着补生日的名头,不然不止二十。”

“唔?”

鹿听晚失笑,“你明明从我十六岁就开始送了。”

从十六岁相识。

相知,相爱,相守。

这一路花繁见过,喧嚣听过,荆棘越过。

我们,依旧是我们。

“再送一次。”

言璟不在意道,“这些礼物,选得我可累了。”

“那是太累了。”

杨洛说,“阿璟选了几个月,基本都是定制,你知道那个六中那句混话吗?”

谢书云想了会,“‘人狠话骚路子野,肆意张狂少年郎’?”

杨洛:“就那位‘肆意张狂’的大佬,我们聊天都不回,为了给准备给礼物,时不时半夜骚扰人,仿佛我们都是工具人。”

方阳洲:“为了准备个生日,他可是一点都不‘张狂’,婆婆妈妈的。”

“也不全是,为了准备个生日。”

言璟玩味道。

鹿听晚:“嗯?”

“为了求婚。”

云朵的温柔和在风里,海浪卷起砂砾,乐声的灵动不止,弦声轻快入耳。

少年单膝跪地,桃花眸带着笑,眼底温柔映出她的影子。

“虽然是个问句,但你只能答应我。”

“阿晚,嫁给我吗。”

……

人狠话骚路子野,肆意张狂少年郎。

言璟已经忘了这句是谁捏出来的了,但他记得另一句,刻入骨里,绵长不忘。

“我万般肆意桀骜,仅且臣服于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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