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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寒一整天闷闷不乐,虚软无力,心里极度懊恼,好不容易抓白若离,居然又让他给逃了,下次想抓他,不知道还得费去多少功夫。她作死的发什么善心命人解开他的脚链。
古公公小心的帮她揉着肩膀,讨好的道,“陛下,您也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再多费些功夫把他抓过来就可以了,他若是不听话,就废去他的武功,终身将他困在皇宫里。这男人啊,只要是您的人了,心里肯定向着您的,只是还需要时间来冲解罢了,白公子得到您的宠幸,这是不争的事实,您还怕他会走远吗,也许,他腹中,都有了您的骨肉,也许赶明儿,他就自动投入您的怀抱了。”
顾轻寒仰天翻了个白眼,抓,谈何容易,他们全部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够胜得了白若离,上次打赢他,只不过是取巧罢了,上了一次当,第二次人家还不学乖,又不是人人都像段鸿羽一样,浆糊脑子,蠢得像头猪。
终身困在皇宫?那她这皇宫,还不得三天两头的被人拆一遍,白若离的人,能轻易放弃搭救白若离才见鬼了。
还怀孕呢,怀个毛啊,就一个晚上,哪有那么准,一枪就中。
再说了,白若离是什么人,他连她国家都敢灭,还怕她吗?还乖乖的投怀送抱呢,简直异想天开。
“行了行了,不必按了,烦死人了,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顾轻寒不耐烦的将古公公推开。
古公公也不恼,躬着身子,讨好的赔笑道,“陛下,最近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上次您叫老奴安排上官贵君回国的事,老奴也已经安排好了,陛下,要不,咱们去裴国玩玩,散散心。”
顾轻寒无聊的翻着桌上奏折的手一顿,去裴国?
上官只有半年的生命,确实得先送他回去,咂了咂嘴巴,将手中奏折重重一放,“速速将左相路逸轩,郭佩佩,凌绯夜,晴小暖,徐老将军等人请进宫来。”
古公公兴奋的应了一声,“是,陛下,老奴才马上去。”陛下终于舍得放下朝中大事了,出去走走了,常年都呆在宫里,真怕闷出病来。
一整天,御书房的大门都紧锁着,陛下召了一批大臣前往御书房商讨大事,至于商讨什么大事,却无人得知,只知道等到她们出来的时候,太阳已落山,而进去的大臣们,除了左相外,其她的人,都一脸沉重。
紧接着,陛下便宣布了一道旨令,不日将微服出巡视察民情,国事由凌绯夜及徐老将军共执掌,左相路逸轩陪同出巡。
这一个消息下去,不仅朝臣震惊了,连同后宫都震惊了。
微服私访?视察民情?那得去多久?那他们又该多久见不到陛下,陛下是不是一去就将他们都给忘记了。
整个朝堂及后宫乱成一片,顾轻寒却悠哉游哉的,四处散步,晃着脚丫子到揽月阁。
一到揽月阁,就看到上官浩拿着一年婴儿服在发呆。
本想要告诉他,她将带他回裴国了,让他高兴高兴,却在看到上官浩落寞的神情,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满腔欢喜冷却下来。
睑了睑睫毛,走到是上官浩身边,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
上官浩以为是小林子怕他受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不冷,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就去歇息了,别担心。”
顾轻寒嘴角一勾,坐在他的身边,帮他倒了杯茶。
余光乍一看到金黄的衣服,上官浩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小林子什么时候改穿黄色的布料了?
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上官浩身子一震,手中的衣服掉落下来而自知,眸孔也是一缩,脸色顿时苍白。
连忙起身行礼,“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福安康。”虽然在行礼,上官浩却止不住害怕,陛下是过来追究皇宫布阵图的责任的吗?楚逸不是跟古公公求过情了吗?怎么还会找上门来。
顾轻寒眼里一痛,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桌前,他就害怕成这样,他该怎样做,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恐惧,难道这么长时间来,他都没发现,她变了吗?
楚逸第一眼,就能够知道这具身体换了一个人,洞房的时候,也跟她确认。
楚逸当时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人,就能看得透他,而她,什么都没为楚逸做过,甚至连楚逸被段鸿羽伤了,也没有为他出头。
可是上官浩呢,什么最好的,她都赶着往这里送,有多少东西,是她都舍不得吃的,也是第一时间给他送来,连未来凤后的寝宫揽月阁都赐给了他,他难道都感受不到一点点吗?
“起身吧,坐。”顾轻寒勉强一笑,淡淡的道。
“谢陛下。”上官浩恭敬的应了一声,坐在她的对面,与她拉开距离。
顾轻寒当作没有看到他的小心翼翼,从桌上拾起那件小小的,绣着芍药的粉色小肚兜,心神恍惚了一下。
当初若不是她让他服下那服堕胎药,或许,上官浩还能有机会再生一个吧,可现在,这么喜欢的孩子的人,真的不能生育了吗?他知道后,该有多痛苦。
上官浩紧张的看着那件婴儿肚兜,很想从顾轻寒手里抢过来,好好的珍藏起来,那是他对未出世孩子的最后一丝寄托。
顾轻寒将衣服还给上官浩,柔声道,“逝者已去,伤心也只是徒劳,咱们的孩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上官浩眼眶一红,别过脸去,将手中的衣服细心的折好,收了起来,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衣服褶皱了。
我们的孩子……呵……如果她真的在意这个孩子,为什么要亲手打掉他,他难道不知道他跪在古公公脚下痛苦哀求吗?
“朕已下旨,不日微服出巡。名为微服私访,实则亲自送你回裴国,如果,如果你回了裴国后,不想回来,也没有关系,就留在裴国吧。”
上官浩身子一震,抬起雾气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轻寒。
瞒天过海,亲自送他回国?还允许他留在裴国?
“你没有听错,后天就出发,这两天,你收拾了一下,朕允许小林子陪着你一起去。”顾轻寒又补充了一句。
上官浩垂头,心里却彷徨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孩子被打掉之前,他千盼万盼,活得像条狗一样没有尊严,熬过多少日夜,受过多少磨难,承过多少侮辱,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家,能够再见一眼他的父皇母后们,所以他一直靠着这一股信念撑着。
可自从他的孩子被打掉后,他就没想过要回国了,他的孩子,魂魄一定还在揽月阁,他还那么小,一个人会害怕的,而且,他也没有脸面再回国了。
他那么脏,活得那么没尊严,他把裴国的面子都丢光了,他还被人当物品一样,在青楼拍卖。
可是,他真的很想念他的父皇母后,真的很想很想……
顾轻寒握住他冰凉的手,“别想太多,想回家就回家吧,你也十几年没有回家了吧,你的父皇母后肯定很想你,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几年,随心就好。”
上官浩恍然,随心就好,随心就好……
“孩子尚未出世,他的逝去,就让你这么痛苦,你父皇母后现在的心,估计就跟你一样,子欲养而亲不在,千万别像楚逸一样。”
上官浩颤抖起来,顾轻寒这几句话给他的触动太大了。
天下父母心,有哪个孩子希望自己的儿女离开身边的。
自从小产后,她这些日子都活在痛苦中,刻意摒弃一切,刻意堕落自己,刻意想将自己埋在无尽孤独中,可是他的父皇母后呢,他们肯定更加痛苦的吧。
子欲养而亲不在……
他实在不敢想,如果他也跟楚逸一样,见不到自己父母的最后一面,该是怎样的痛苦。
不行,他要回国,他要回家,哪怕偷偷的看一眼也好。
虽然有楚逸的药撑着,但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他在死前,一定要去裴国看一眼。
幕然抬头,想跟顾轻寒说,他要回国,却见顾轻寒已经没了踪影。
连忙起身,追出揽月阁,却在出门的时候碰到小林子。
只见小林子乐着一张脸,咧着嘴大笑道,“公子,公子,我们可以回裴国了,刚刚陛下单独召见了我,说后天就启程回裴国,还允许我跟随,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小林子说着说着一滴热泪滚落下来,硬咽道,“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公子,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苦了,陛下说如果不想回流国,便可以留在裴国。”
上官浩一把抱住小林子,心里闪过深深的愧疚,小林子跟着他吃了太多的苦了,不说其它,为了小林子,他也要回裴国。
“是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到家后,那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相信父皇母后都会善待你,感激你的。”
“小林子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善待,只要公子能够平安快乐,小林子就满足了。”
上官浩眼角闪过一抹泪水,他很幸福的,有小林子一路追随,不离不弃。
“公子,您先去歇息,后天就要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免得落下什么。”小林子一推开上官浩,就要去收拾东西。
上官浩一把拉住他,“别去了,天色都晚了,明天再收拾,除了一些衣物,我们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公子,你身体淳弱,现在天气又冷,带的东西可多了呢,得多穿一些才行。”小林子不满的道。
上官浩笑了一下,“你就是操心,每天都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小林子现在只有公子了,不操心你,操心谁,十几年前,若不是公子救了小林子,只怕小林子早就饿死了,受人恩惠,就得知恩图报,何况公子对小林子情同兄弟,从来都不因小林子身份卑微而低看小林子。”
说到这里,上官浩有些汗颜,那是小林在当小童的时候,他只是看到他饿得全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一时不忍,才偷偷拿了一个馒头给他,没想到,就因为这个馒头,他就放弃伺候其他得宠侍君的机会,而选择了陪着他这个异国囚犯。
看着小林子倒腾柜子,仔细的整理衣物,上官浩心里暖暖一笑,如果真的回了裴国,他一定要父皇认他做干儿子。
以前,小林子陪着他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他要加倍补偿他。
“公子,你说裴国的杜娟花开得很漂亮是不是真的?”小林子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那是自然,每年五六月份,是杜娟花大开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各色的杜娟花,可漂亮了,在那之中,呼吸都倍感清爽,所有浑浊之气都消失怠尽。”
小林子眼里闪过一抹向往,“公子,那我们如果真的在裴国的话,来年的五六月份,是不是可以一起去看杜娟花,小林子好想去啊。”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去看杜娟花,再喊上两位哥哥。”
“公子,小林子巴不得现在就飞奔到裴国,看看裴国的景色。听说,裴国的大街上,往来的都是男子,他们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还没有戴面纱,是不是也是真的。”小林子手拿着几件衣服,蹦到上官浩身边,一脸惊奇的问道。
上官浩好笑的看着他,“那当然,裴国是男子为尊,男子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可以做些小生意,小买卖,还可以入朝为官。”
小林子眼神飘忽,仿佛看到可以想像得到那幅场景。突然,小林子蹙眉,“公子,那我们如果去了,也不用戴面纱吗,那些女人会不会一直盯着咱们看啊。”
上官浩有些迟疑的道,“对哦,要是没有戴面纱,被她们看到脸怎么办,那我们还是戴着面纱吧。”
“那小林子去多准备几条面纱,到时候可以换着用。”
“好。”
顾轻寒出了揽月阁后,就有小侍急急来报,说段贵君头疼,疼得躺在床上上下翻滚。
顾轻寒蹙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疼成这样?
急忙随着小侍到落羽院。
一进落羽院就看到小侍都跪在地上,而段鸿羽则躺在床上抱着肚子痛声哀叫,满床打滚。
顾轻寒蹙眉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疼,头好疼……呜呜……陛下,臣侍的头好疼……”
“头疼你抱着肚子做什么?”
“啊……这个……是因为现在头不疼了,变成肚子疼了。”
顾轻寒仰天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郁闷。
转身对着所有小侍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陛下。”
等到他们全部退下,顾轻寒就着床边坐了下去,“行了,现在又没有别人,有什么事直接说,装什么装。”
段鸿羽撇撇嘴,起身帮着顾轻寒捏了捏肩膀,“陛下,你好厉害,臣侍这么浆糊,都瞒不过您。”
顾轻寒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段鸿羽的意思,浆糊?
怔了几秒后,才苦笑一声,还真的浆糊,浆糊脑袋,都几天了,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个还有没有救啊。
段鸿羽捏着她肩膀,谄媚的道,“陛下,您这么英明,这么神武,这世上想瞒得过陛下的人应该还没有出世吧,您一句出来,流民蝗灾马上解了,您一出手,瘟疫立即躲得远远的,您……”
“行了,想说什么,直接说,少拍马屁。”顾轻寒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闻言,段鸿羽停止动作,晃悠到她眼前,讨好的道,“陛下,听说,您要微服出巡?”
“是啊。”
“听说,您还要带着上官病殃子跟小林子?”
“什么叫上官病殃子,怎么说话的你,朕是要带他们一起去。”顾轻寒有些不乐意的道。
“那,您还让楚逸随行一起去是不是。”
“上官身子不舒服,自然要带上楚逸,话说,你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谁告诉你的?”
段鸿羽有些讪讪的,不在自在的挠了一下耳朵,“这个,这个臣侍神通广大,神机妙算,算出来的。”
顾轻寒有些无奈的呵呵一笑,就他那脑子还神机妙算呢,是吵着要楚逸告诉他的还差不多。
突然段鸿羽眨着魅惑的眼睛,哀怨的道,“陛下,您看,楚逸跟上官浩,您都让他们去了,您不能这么偏心的不让臣侍去吧,臣侍也是您的贵君呀。”
“楚逸去,那是因他医术高超,生个病,受个伤,还可以让他看看。”顾轻寒往后一仰,躺在段鸿羽的床上。
“那您干嘛让上官病殃子去,他又不会医术。”
“奇了怪了,上官跟朕一起出宫后,他就要回裴国,又不是真正跟朕一起走的。”顾轻寒不敢告诉他实话,怕他又像上次一样,被人坑去玉佩,这厮,太单纯了,得防着点。
“那小林子呢。”
“小林子得照顾上官浩。”顾轻寒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段鸿羽连忙凑过去,撒娇般了拽着她的手,“陛下,您就让臣侍去嘛,好不好,如果您和楚逸都走了,臣侍在宫中多孤单啊,臣侍不能离开您,陛下,臣侍会好好听话,不闯祸,不惹事还能帮您暖床,您上哪去找臣侍这么好的人。”
顾轻寒被摇得头有些晕,一翻身将他扑倒,“别的事,咱先不说,睡觉为大,朕困了。”
段鸿羽不满的扭动了几下,挣脱顾轻寒的怀抱,狡黠得趴在顾轻寒耳边道,“陛下,您要是让臣侍跟着您一起微服私访,臣侍今晚就好好的伺候您,包准让您满足加舒服,甚至明儿个起不了床,如何?”
好像很诱人……
段鸿羽挑逗性的,不经意滑下一边的肩膀上的衣服,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
顾轻寒吸吸紧了一下,看得段鸿羽,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勾魂目光,性感的红唇魅惑般的舔了一下嘴角,无限撩人般的还想继续往下解。
顾轻寒连忙阻止,“宝贝儿,你这是诱惑朕的趋势吗?”
“错了,臣侍这是想要满足陛下的趋势,只要陛下肯让臣侍去,臣侍天天都给您暖床,而且,会很‘尽力’的哦。”段鸿羽意有所指的道,猥琐的笑着。
顾轻寒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想让朕天天起不来床吗?”
段鸿羽嘿嘿一笑,“臣侍还真想,这样,陛下就会天天跟臣侍呆在一起了。臣侍也可以天天抱着您。”
“行了,你也不必挑逗了,朕很累,想睡觉了,今晚没兴致。”她能说,昨晚太用力,到现在腿脚还没力气吗?白若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将他吃干抹净后,他会不会对她恨之入骨,毕竟女尊世界中的男子,把贞操看得比生命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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