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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理了一下殷染的后衣领:“毕竟呛了我那么久,还不能让我习惯习惯吗?”

殷染故意贴上津行止:“那你多闻闻,自然就会习惯了。”

这时,津行止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则信息。

那是小舟阳父母的催款消息。

津行止给他们打钱的频率其实并不稳定,但至少维持着一月一次。他们那边如果缺钱了,也会直接联系他。

但津行止隐约觉得,最近要钱的频率似乎有些偏高了。

津行止担忧地给小舟阳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但对方却说小舟阳最近一切正常。

他滑动微信通讯录,将叔叔和婶婶的手机号发给了一个人:「我想知道这两个号码的主人近一月内的行程。」

他熄灭屏幕,叹了口气。

目睹了全程,殷染偏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津行止不想给殷染添堵,迅速转移了话题,“我们之前上的那个综艺已经开播了,难得有点空闲,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殷染没再多问,径直跟在了津行止身后。

那档综艺的后期被胡姐卡得很严,当时的借位吻也被一带而过,让观众都以为他们只是靠近拥抱了一下。

津行止越看自己无剧本的那场录制越觉得委屈,他侧过身,把腿搭在沙发上:“当时我给你出主意的时候,你一点给我提示的意思都没有吗?”

殷染偏身,对上津行止的眼神,微笑道:“很抱歉,并没有。”

“真是没良心。”

吐槽声刚落,津行止就突然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他径自捂住腺体,靠在了沙发上。

这种感觉让津行止隐约觉得不妙,他默念着:“不该这么早的……”

不断从津行止腺体里逸出的信息素让殷染明白了什么,他握住津行止的手,将信息素缓缓传递过去。

半晌,殷染才问道:“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63“你打算把我供起来?”

殷染的信息素正在抚平津性止的不适感。

津行止叹了口气,反握住殷染的手。

以往,津行止的易感期都十分准确,司夜会提前一周寄药给他。可现在药还没到,他却已经产生不适了。

综艺还在播放,刚巧放到殷染手肘拄在茶摊桌上一边埋怨津行止反水一边偷偷勾他脚踝的片段。

但镜头只是聚焦在他们的上半身,并没有拉远景,让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那种被藏匿在镜头下的隐秘感让津行止心口发痒,信息素也随之波动起来。

殷染瞟了一眼电视里的津行止,镜头正巧捕捉到一个他的特写。

看见镜头画面里和身边津行止如出一辙的表情,殷染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他拉起津行止的手,报复性地放在唇边蹭了蹭:“好好的人,为什么总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之前说过的话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让津行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窘迫感。

津行止喉结动了动,抄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给司夜拨了通电话。

电话被挂断,几分钟后才又被拨回来。三言两语地询问之后,司夜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你是不是忘了,最近你身边出现了一个S级Oga?”

津行止呆滞地望向殷染,惆怅地捏着眉心。

这么多年来,他的易感期都是一个人度过,在药物的维持下,他的易感期可以缩短至两到三天。虽然每次都很难熬,但他还是习惯了这种方式。

加之职业的特殊性,他基本不会和Oga长期待在一个空间里。这让他几乎忘了,Alpha如果与同一种Oga信息素长期接触,就会一定程度上影响易感期。

津行止提了一口气,对电话里的司夜继续道:“提前把药寄给我吧,或者我找人去取。”

司夜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要什么药啊,你身边不是有人吗?好好体验一次人间极乐吧,大明星。”

电话被猝然挂断。

“喂?”津行止慌忙道,“司夜——”

再拨过去时,司夜已经关机了。

上次和司夜通过话后,津行止偶尔听人闲谈,说洛氏的继承人分化成了SⅢ级Alpha。

而那个还在上高中的孩子,正是司夜的表弟。

司家、洛家再加上医院的事,司夜怕是早已左支右绌。

至于他的这点小事,他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他看了一眼殷染,上楼回房间,拿出床头柜里的备用抑制剂。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加了睡眠因子的抑制剂,他在标记殷染之后直接昏睡过去。

看来要是用的话,也只能在晚上。

S级Alpha比普通Alpha对信息素的收束力更强,所以易感期时信息素的反扑比普通Alpha更强烈。加之他平时不愿让别人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这种情况便在他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他捏了捏手上的抑制剂,却清楚地知道,这些并不足以帮助他度过易感期。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殷染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板:“你不向我求助,去找什么抑制剂?”

津行止咬咬牙。

易感期的Alpha很难时时保持理智,如果是第一次尝试让Oga陪伴度过,失去理智的时间恐怕只会更长。

若是自己因此伤到殷染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会很难堪。

“我可以把自己关起来。”

“真是怪了,”殷染好奇地耸动肩膀,“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这种时候不用我,还打算把我供起来不成?”

津行止不说话,只是摇头。

“你该知道的,不管你把自己关到哪,我总会找到你。”

津行止皱眉,言语间融进几分严肃:“上赶着送上门被我上?”

殷染动作尴尬一滞,干笑了两声。

趁殷染熄了火,津行止准备给经纪人打个电话,让她先帮自己把接下来几天的时间空出来。

这时,公寓外忽然传来了人声。

“小幺儿,你别太着急,所有人都正在想办法解决,你把手机给我,眼不见也心不烦。”

听声音,是胡姐和池驰。

他转身看了一眼殷染,想起被自己反锁的大门,快步往楼下走:“我去开门。”

他在两人指纹开锁前替他们打开了门。

开门后,津行止只是寒暄了一句,便退开了一段距离。

但那气味还是引起了经纪人和池驰的注意。

胡姐把人领进来,看着津行止道:“你的易感期不会提前了吧?”

“是,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

“药品准备好了吗?”

津行止眼珠半转,迟疑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还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殷染的易感期也在最近了,你们俩要是撞在一起,怕是得崩盘。”

津行止拒绝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想办法。我刚才听见你俩说话,小幺儿怎么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医生,疯传池驰整容的事,手里还有图。”

“整容?”津行止困惑,“从我认识他开始,这孩子不就一直长这样吗?”

池驰略带滞涩地摇了摇头:“我是动过,年少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进圈子,随便整着玩的。”

客厅里的时钟笨拙地转动,传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行进的无比艰难。

津行止一怔,看向胡姐:“这件事公司原来知道吗?”

看胡姐面色复杂地点头,津行止打开微博,点开了那条应该是被撤过又重新上去了的热搜。

对比图里,池驰的容貌确实和从前有所差别,下颚和鼻翼的位置尤为明显。

津行止抬眼:“现在公司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都有人先于我们把热搜撤掉。但这次很奇怪,哪怕我们两方都在撤,情况还是不好,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有人在背后……”

津行止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心下一沉。

他原本以为最近发生的不顺只是集中在他身上,他耽搁一段时间再调查也没不算什么,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事件恐怕还会波及他身边的人。

他眼神微沉,看向池驰。

一个谎言的维持需要更多谎言来填补,这个道理他在殷染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懂得足够透彻了。

他问道:“你会考虑承认整容的事吗?”

池驰的眼神里闪过一层光,却瞬间被灰雾盖上了:“我父亲不会允许的,其实胡姐说的先于公司撤掉热搜的,一直都是我父亲。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的动向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公司股价。所以,我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津行止舔舔嘴唇,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他没有干涉别人的权力。至于那会带来什么后果,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行止,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还能撑几天?”

胡姐的话让津行止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嘴道:“大概一到两天,最多不超过三天。”

“好,”胡姐点点头,“尽量再撑两天,我想办法把你的行程延后。”

津行止刚点头,楼上就传来了殷染的声音。

他手肘拄在二层的栏杆上,似有若无地点了点津行止:“有我在,他一天都撑不了。”

64津行止的xx视频。

语言就是如此博大精深。

同一句话落在不同人的耳中,立时产生了不同的意味。

听到殷染的话,津行止还未平稳的信息素波动迫使他的大脑想起一些他和殷染交换信息素的画面。

津行止缩了一下指尖,还没站起来,胡姐就立刻起身按住了他。

“殷染,你在那等我一会儿,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看着胡姐熟悉的表情,津行止知道她肯定是觉得殷染又要搞事情。

殷染沿着楼梯走了下来,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扶手。

津行止开口调和道:“胡姐,他就是在开玩笑。最近我和殷染说开了很多事情,你放心处理小幺儿的事,我们没事。”

刚才殷染的话几乎瞬时触发了她埋在心底的警铃,这让她险些忘了,殷染和津行止的关系早就没有当时那么紧张了。

她长松一口气,刚好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通电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池驰的父亲比公司更紧张池驰整容的传闻,已经着手亲自下场压下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池驰整容事件无疾而终,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津行止和殷染分开了几小时,信息素越发波动。

明天有一个公益广告的拍摄,津行止推不开也不想推。

他拿出助眠的抑制剂,正准备今天早点睡,殷染却他从窗口爬了进来,活脱脱像是来偷情的。

他拍了拍裤脚上沾的灰,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才走到津行止面前。

津行止抬头看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抑制剂:“怎么了?”

殷染摇了摇手上的DV:“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津行止皱眉道:“你哪弄来的?”

殷染缓步靠近津行止:“从我房间里找到的,很稀奇吗?”

津行止顿了一下,没说话。

殷染却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着:“我仔细想了下,你要是不让我陪着你也可以,那我就在你易感期的时候,把它放在房间里。SA4队长的XX视频,肯定比组合专辑畅销得多。”

“到时候,你家小舟阳的药费,肯定不愁。”

津行止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时候就不吝惜别人看我了?”

“嗯……”殷染挑起眉梢,“那我自己珍藏,左右我通告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回味。”

信息素的涌动令津行止有些焦躁,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轻声道:“别闹了,让我安生一会儿。”

说着,他打开了抑制剂的真空包装。

细微的声响萦绕在两人周围,殷染又靠近了一步:“你真要用?”

津行止“嗯”了一声,刚要拔开针管的针套,就有一道反向的力压在了他手上,迫使他又合上了针套。

身后的人圈住他,牙尖咬在他的耳廓上:“你是不是以为,我说让你撑不过一天,是开玩笑的?”

那声音低沉,带着三分蛊惑,引诱他走进一个名为“殷染”的陷阱。

他一时愣怔,没有及时做出反应,紧接着就被殷染带到了床上。

圈在他背后的力道又加大了些许,这才让津行止有了反应。

他没有刻意挣动,只是拍了拍殷染的手:“让我转过来。”

津行止转身,与殷染四目相接。

“从我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注定要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津行止道,“或许我走上这条路的契机是为了钱,但让我坚持走下去的,一定不会是它。”

殷染的眼神里透出了几分不解。

“明天拍摄的广告是倡议保护海洋生物的公益广告。我们拥有的流量是粉丝们的馈赠,所以同样也应该回馈给她们正能量。”

“拍广告就是正能量?”

“虽然只是拍个广告,但对于粉丝们的号召力却很强,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

殷染蹙眉,怅然地向后拉开一小段距离:“你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理由。”

说着,他抬手拿起津行止握在手里的抑制剂,替他注射进体内。

透明的药水被缓缓推入,也将平静带给津行止。

殷染起身将针管扔进垃圾桶,关上了灯,再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后重新抱住他。

“明早我就走,但今天,我想抱着你睡。”

津行止没有拒绝,只是在嘴角挂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困意很快上涌,压在津行止的眼皮上。

两人相拥而眠,信息素在被子的小空间里交缠,终趋平稳。

小唐刚刚休假结束,就听闻津行止和殷染即将全面休假。而这两天的行程,将会是二人近期最后的安排。

她还没有找到时间好好为休假的事向两人解释,津行止的拍摄就已经开始了。

这还是殷染第一次在拥有这个世界记忆的情况下仔细看津行止工作。

聚光灯下,津行止笑容专业而灿烂,仿佛想用笑意感染镜头前的每个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漆黑夜空里的星星,只要一点光芒,就能引明方向。

只可惜,他却在径自远离这份光源。

忽然,津行止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那笑容中的光便像是成了给予他一人的。

那种感觉让他心头一烫,竟兀自错开了那道视线。

拍摄顺利结束,殷染却不见踪影。

津行止正要去寻找殷染的所在,却迎头撞上一个人。

那人神色慌张,周身的Alpha信息素浓度远远超出了正常水平。

那种外泄的高浓度信息素让津行止周身不适,使得易感期临近的他隐约有种失控感。

他快速远离那个人周围,可身后的信息素浓度却突然暴涨。

焦灼和不安开始随着信息素上涌,仿佛想随着他突突跳动的血管挣脱而出。

他支撑着回到化妆间,看着无措的小唐,嘱咐道:“告诉胡姐,我撑不下去了,麻烦她协调一下。还有,带殷染离开。”

说完,津行止径直冲出化妆间,向停车场跑去。

司机刚准备下车去买瓶水就撞见了津行止,见到津行止的模样,想起早上胡经纪的嘱托,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替津行止拉开车门,见人坐好才回到驾驶位上,询问道:“老地方?”

透过后视镜,司机看见津行止重重地点了点头。

津行止歪倒在后车座上,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脑子也开始混沌。一阵生理性的烦躁让他想将周围的一切破坏殆尽。

他在随身的背包里寻找抑制剂,却发现最贴身的背包似乎在小唐身上。

车内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充斥在他的鼻腔里,令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他很快到了自己每次度过易感期的房子里,他甚至来不及同司机礼貌告别,就将自己反锁进了房间里。

整间屋子都是暗的,虽是白天,但所有的遮光窗帘却都是拉着的,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信息素张牙舞爪地锁在他周围,狰狞地勾起他的情欲。

津行止一把撕开胸口的衣物,让胸膛暴露在泛冷的空气里。

但他的体温还是很快将周围的空气蒸热,迫使他不断更换位置。

津行止在黑暗中挣扎,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突然嗅到一股清新的气流。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这就跑了?我的录像机还没放呢。”

65“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津行止倏而抬眼,一缕极其浅淡的信息素随着声音落下潜入鼻腔。

“你……”津行止压下他眼底的欲,声音也因克制而嘶哑,“别过来。”

那气息明明十分寡淡,给予津行止的压迫感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浓烈。

殷染的话随着他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看来昨晚我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殷染,”津行止咬牙,“你赶紧给我,出去……”

但他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静谧的房间中响起一阵隔离贴被撕开的声音。那声响细微,却像一剂强心针,猝然打在津行止心口。

津行止的压抑近乎到达极限,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经站在爆发的边缘,甚至可能在下一秒失去理智,仅有一丝念力吊着他。

他崩溃地低吼道:“殷染,你脑子有病吗?非要在这时候来撩拨我。”

殷染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浓郁的Oga信息素顺着小范围流动的空气径直钻进津行止的鼻腔。

“我有,我还病得不轻呢。”殷染煽风点火似的在津行止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给我治治?”

轻声软语的诱惑加上信息素的缠绕逼近,让津行止勉强支撑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强势地紧拽住殷染的衣领,一口咬上殷染凑在他眼前的腺体。

牙尖刺破腺体的声音清晰入耳,伴随着触觉和嗅觉带来多重刺激。

殷染屏住一口气,原本想像津行止安慰因吸血而失控的自己那样安抚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在那种压制性的钳制下挣开手。

强烈的失控感下,殷染既没有心理层面的慌张,也没有生理上的抗拒,就像是由心到身都自发地决定交托出信任。

信息素交换的暖意从殷染的腺体处扩散开,临时标记逐渐形成带来的痛感缠绕在他的腺体周围,也在抽离他身体里的力气。

正当殷染以为标记结束的时候,津行止的牙尖又往他腺体里压深了几分。

那种意料之外的动作让殷染后背再度紧绷,指尖无意识地捉住了津行止的衣摆。

Alpha的力道强硬地推来,殷染被迫后退几步,靠上墙面。

挂在殷染肩膀上的录像机剧烈摇晃,在他手臂上缓冲了一下,磕在墙面上。

殷染隐约觉得相机压在他肩侧的重量在加大,便顺手将其放置在墙边柜上。

临时标记即将形成,殷染咬住舌尖,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

几小时前,摄影棚内的某个A级Alpha的信息素失控,搅乱了棚内原本正常的工作秩序。

而那时,殷染正因为津行止灼热的眼神在棚外透气。

即使是在开放空间,那种冲击性极强的信息素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他。想起自己会给津行止带来麻烦的性别,殷染第一时间就远离了摄影棚。

他在外围仔细听了良久,直到确认棚内出事的Alpha被带离,才准备返回。

这时他猛然惊觉津行止已然临近易感期。

津行止的易感期已经比原来提前了很多,经过这样的刺激,现在恐怕已经完全不受控了。

果然,当他再次回到摄影棚时,就只看到了小唐一人。

他压着焦躁耐心询问,辗转几人才问出津行止的位置。

靠近那间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津行止冲呛的信息素气味,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进入。

临时标记完成时的信息素交融,让津行止的动作有所停顿。

殷染知道接下来会很折腾,于是想趁这个空档给他倒杯水喝。

可殷染才从津行止的怀抱挣脱,打开身旁灯的开关,就猛地被拉回他怀里。

津行止紧紧箍着他,就像找回了什么丢失的重要物品一般。

他一遍遍呓语着什么,殷染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清他一直重复的话是“你不准走”。

殷染明知道他不清醒,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他:“刚才不是还让我马上离开吗?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津行止的力道再次加深,嘴边的嘟哝却仍旧不停,像是固执地倾诉,又像是卑微地请求。

骨骼相磨的痛感从殷染的锁骨上传来,他叼住津行止的脖颈,将皮肉在齿间辗转磨了几下,一口咬下。

血丝顺着他的唇缝蔓延,甜香的血液渗入他的唇舌间。

殷染用力吸吮了几下,意犹未尽地浅勾起唇角:“我不走,但我也说过,我喜欢在对方身上取回同等价值的东西。”

即便这么说,圈在他身上的手臂还在收紧,这让刚接受了临时标记的殷染有些招架不住。

“留在这儿,”津行止的指尖扣在殷染的皮肤上,“永远留在我身边。”

殷染呼吸一滞,这次,他终于知道津行止在说什么了。

津行止说的,不是留下一天,也不是陪他度过整个易感期,而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永远陪着他。

殷染双唇微抿,嘴角不觉微颤。

距离上次他在津行止嘴里听到这句话,已经过去了很久,这让他近乎忘了,津行止曾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原以为津行止只是随口一说,也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却没想到原来他只是将那些想法压在了心底,不肯再宣之于口。

一股莫名的酸涩涌出,殷染忽然有些不知说什么。

就在殷染心绪不宁时,津行止突然将他打横抱起,单膝跪地把他放在地板上,开始疯狂撕扯他的衣服。

地板的凉意从殷染的背脊上传来,让他骤而清醒。

他当然知道津行止要做什么,淡然地抓住津行止胡乱撕扯的手:“等一下,换个地方,这里太硌了。”

可下一秒,极其浓烈的信息素就如同一张迅速收缩的网,强迫他停在原地。

浓烈的血腥气炸裂开来,压在殷染的信息上方,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殷染双腿发软,直接被津行止拉住裤腰带。

他被迫在光滑的地板上移动了一段距离,裤腰带不争气地没守住最后的阵地。

信息素使得殷染的脑中像是被灌入了一团糨糊,他无数次想抬起手,却无数次被津行止强制压下。

津行止像是疯了似的在他的皮肤上蹭来蹭去,将自己的信息素染在他身上。

那些抚弄或轻或重,和津行止的信息素一起,带起不可抑止的情动。

缓慢恢复记忆后,殷染就已经得知S级Alpha的信息素是最令Oga难以抵抗的存在。但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津行止一直都在收束信息素,而当他不加收束,居然会如此恐怖。

津行止“种”信息素的行为游移到他耳侧,浓郁的血味勾着他的心神,他不由得靠上去,再次咬上津行止的脖颈。

但如同溺水的窒息感让殷染几乎咬不紧牙关,那甜味只在他唇间稍做停留便陡然间抽离。

遗憾令他的心口像是缺失了一块,他还没从那种感受中抽离,脚腕就忽然一痛。

虽然他看不见,却也清楚地知道,津行止在他脚腕上咬了一口。

接着,伤口处就被津行止猛地攥住,向上一抬。

那裹挟着浓重信息素的手从脚腕一路下滑,将他的整条腿向前弯折。

津行止灼热的手掌死死锁住殷染的腰肢,眼神沉下来:“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永远不敢离开我。”

一滴眼泪混合着汗珠落下,在摇晃中滴在殷染嘴角,在他口间溢开一种难以忽视的苦涩。

66“不然换你来?”

直到易感期的第二天傍晚,津行止失控的信息素才终于有所收敛,意识也开始逐渐清醒。

他刚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便直直地照在他的虹膜上,迫使他重新闭上双眼。

几次尝试后,津行止才勉强半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线下,殷染满身咬痕,齿印或深或浅地嵌在他的皮肤上,昭示着自己两天以来的疯狂行径。

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里,掺杂着一种情事后体液交融的气味。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正躺在客厅的一块软毯上,连殷染身上搭的,都只是皱巴而单薄的外套。

他心头一紧,将殷染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虽然津行止很小心,但位置的移动还是使得殷染从昏睡中醒来。

殷染蹭了蹭柔软的床铺,缓缓抬起眼皮,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那视线落在津行止身上,像是沾着盐水的皮鞭,一下下地抽在津行止的心口。

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津行止只有零星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具体对殷染做了什么。但他隐约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种怎样的强势和疯狂。

两人的对视没有维持多久,津行止就率先败下阵来。

他试探着张口询问:“我一直不太清醒,我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他能明显地看到殷染眼神的转变,那种微妙的变化令他有些崩溃。

空气一度安静,连轻柔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灼人。

津行止一动不动地看着殷染,正打算再开口,殷染就撑起身子半倚在床头。

半搭在他身上的衣料从他胸口滑下一段,掠过他胸口青紫的痕迹。

他眯了眯眼:“你想听什么?是想听你说你要把我绑起来X,还是想听你说你一定要X死我?”

“……”

津行止蓦地呆滞,如同静止不动的雕塑,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都不想?”殷染挑眉,调谑道,“那你是想听更多细节?也不是不——”

想到殷染张口即来的连篇鬼话,津行止像是突然被解封一般,忽而起身捂住殷染的嘴,选择性地忽视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

突然的肢体接触使得津行止的信息素再次波动起来。

殷染视线下移到津行止又精神起来的下身上,唇角提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随即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那湿滑的触感令津行止一震,惊愣地抽回手掌。

占领上风令殷染产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他乘胜追击地看着津行止道:“你这几天咬了我好多次,很多位置我自己都看不见。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了,不如你帮我数数?”

说着,殷染彻底扯开了搭在身上的衣服,用眼神示意津行止仔细查看。

见津行止的眸光一闪,殷染干脆下一剂猛药,抬起腿在津行止的小腹上蹭了几下。

他轻哂一声:“醒了不说那些话,难道连那些事也不会做了?”

果然,激将法是津行止最容易中的招数。仅是短短一句话,就让津行止彻底丢掉了刚才的畏手畏脚。

津行止直接跨在殷染身上,用指尖轻扫过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又压上他话多的嘴唇,探进去略带惩罚意味地搅动着。

水渍声在室内盈溢,房间很快升温,那温度包裹住两人缠绕的身体。

殷染陷入了一场清醒梦。

梦里,他看到十几岁的津行止孤独地蹲在单元楼下的墙边。

小区的楼道看上去陈旧不堪,连楼道门都关不上,风一吹就会晃动着发出“吱呀”的声响。

半开着的防盗门里,传出属于津行止亲人的争吵声。

“我真是不明白,我们干吗上赶着养他?多了一张嘴要多花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那女声刚落,男声立刻反驳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他爸妈死后的遗产、各种意外险保险金、赔偿金一共有多少吗?我们要是不养他,那些钱我们连边都沾不上。”

女声没了动静,那男声继续说:“他今年才14,到他16岁之前,政府都会按月给他发钱。他一个半大孩子,哪用得上那么多钱,还不都是我们的。到时候,我们能用这些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阳阳,阳阳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了这笔钱,还不是想给他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那些功利和现实的话语如同钢针,每一个兴奋的音节都如同铁锤在津行止年幼的心灵上钉下一针。

他流泪不止,却固执地蹲在墙角,强行将心底的难过压回胸口。

当他再抬起双眼时,澄澈的眼底已然涂上一层灰败。

殷染下意识想抬手擦拭津行止的眼角,他的梦境里却突然传来了几声清晰的门铃声。

那声音令他一时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虚幻。

当他再次伸出手时,眼前突兀地出现一片白雾,他便彻底被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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