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合一 异能与武功的正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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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鞭子上可还卷着一把剑。这本能的一挥,那把属于男人的剑,就这么划在了男人欲要出掌的胳膊上。
况曼出鞭比男人快一步,在男人未发掌前先伤了他,让他施掌有了瞬间的迟钝。
也就是一秒钟的迟钝,况曼手腕轻抖,咻地一下,将鞭子上的长剑甩开,随即鞭子呼啸,凌空一个回旋,紧紧套住男子那只受伤的胳膊。
男人被彻底束缚。
这一套连贯性的动作,看似时间很长,但却仅仅只用了十来秒钟。
阁楼上,救人失败的刘元恺还未来得及离开,青蒙也才刚刚将火焰大长老杀于刀下。
青蒙杀掉火焰大长老后,看了眼已完全占据上风的况曼,身子一纵,往阁楼上的刘元恺,疾冲而去。
刘元恺——师父点名要用的祭品。
必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刘元恺见青蒙杀了火焰长老,竟还欲攻击他。他眸子一缩,看了眼街道死伤大半的赤阳堡弟子,没有丝毫要救的姿态,当即飞纵而去。
两人一追一逃,顺着别人家的屋顶,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与此同时,况曼眼中锐色一闪,杀心顿生。
勒在男子喉咙上的鞭子,骤然收缩,试图将男子的喉咙割断。
这个男人是孟寻的人,他必须死。
察觉到颈间陡然勒紧的鞭子,男子眼睛暴鼓,另一只没被束缚住的手,赶忙抓住鞭子,试图缓解脖子上的杀机。
可惜,鞭子是普通鞭子,但使鞭子的人,却不是普通人。
说况曼是控制鞭子杀人,不如说是控制异能杀人。
就算他抓住鞭子,也只能抓个寂寞。
脖子上的窒息感,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甚。
就在况曼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这个男子之迹,街道尽头,张勇带着几个捕快,气喘吁吁地往事发地跑了过来。
许是跑得太快,几人腰间悬着的大刀,松松垮垮,头顶的捕快帽子甚至跑歪了。
那模样,别提多狼狈,再没往日,在街上巡逻时的威武。
“况,况娘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勇跑到距离况曼三丈之处,才喘着大气停下来,他咽了咽喉咙,撑着双腿问。
况曼本欲杀人,但看到出现的捕快,她眼中杀意突兀内敛。
侧头,气呼呼地道:“张捕头,你来得正好。这人是个小偷,他偷了我的钱袋,还死不承认。”
“小偷?”张勇喘气声戛然一顿,目光环视一圈地上横七竖八,非死即伤的赤阳堡弟子。
“那这些人呢?”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小偷?
况曼眨了眨眼:“你说这些人啊,他们可不关我的事,他们是被另一个人杀的,我刚才瞅了瞅,打架的两帮人好像有仇,打得可凶了。”
况曼这边和张勇说着话,但是那勒着男人的鞭子,力道却是越勒越紧。
要不是担心用鞭子将男人脑袋扭下来,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况曼现在都想直接让这家伙脑袋搬家了。
被鞭子缠着的男人,依旧在奋力拉拔着鞭子。
他越拉拔,脖子上的勒力就越大。可偏控制鞭子的人,此刻在外人眼里,却是云淡轻风地在和别人说着话。
张勇:“不是你杀的?”
“张捕头,可别乱说,你瞅我像是能杀人的吗?”
况曼一副被冤枉的架势,赶忙看向周围的人,让他们给自己作证。
“不信,你问他们。地上这些人真和我没关系,我在捉小偷呢,这群人急吼吼从那边药店跑出来,然后,就打起来了。”
刚才见过全程打架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南街的。虽然大家没什么交情,但也脸熟。
况曼搬进南街这些日子,从不说人闲话,见谁都笑眯眯的,一副极好相处的模样,再加上,她还是秀才家的娘子,所以,愿意为她作证的人不少。
“张捕头,况娘子没说谎,这些人,真和况娘子没关系,也不是况娘子出的手。”
有人壮着胆子出了声。
“对啊,那杀人的,从房顶上飞走了。”
“况娘子先发现了小偷,正在捉小偷呢,这些人就冲过来了,他们跑得很急,况娘子担心伤到他们,还提醒了几句,让他们让让。”
大伙虽然被吓得不轻,但还是把眼睛所见的“事实”,如实告诉了衙门捕头。
……好吧,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一群普通人哪能看得出况曼对赤阳堡等人下的黑手。
有人作证,况曼腰板一直:“张捕头,这么多人为我做证,你都听到了吧。”
“我也就问问,并没指责况娘子的意思。”张勇刚才也就顺口一说,完全没把地上那些受伤的人,往况曼身上想:“今儿一早,咱东义县就开始乱起来了,连县太爷都惊动了。”
许是缓过了气,张勇把头顶跑歪了的捕快帽子瓣周正,大步走向被鞭子束缚住的男子。
男子在张勇和况曼对话这一会儿,已经严重缺氧,整张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般。
况曼见张勇走向男人,星眸微不可查地暗了暗,随即,她似想到了什么,眉角轻轻挑了挑。
看来今天是杀不了这家伙了,不过,就算不能当场杀死他,她也决不放他好过。
别看这张勇只是普通捕快,但能发挥的作用却不小。
有了注意,况曼微微卸了卸鞭子上的异能,控诉道:“张捕头,你可得为我做主,这小偷,偷了我的钱袋不算,还欺负我是弱女子,拿剑砍我。”
众人:“……!!!”
你是弱女子,那我们是什么,菜鸡吗?
张勇眉头抽动,诧然看向况曼。
连杀人犯都敢抓的人,竟说自己是弱女子……呵呵,信她个鬼。
张勇当捕快这么多年,什么蛇神牛鬼没见过,一听况曼这语气,便知她是不愿轻易放过这个偷她钱袋的人。
他咳嗽了一嗓子,板着脸,一副威风凛凛地道:“光天化日行窃,简直目无王法,来人,将这人押解回去,让县太爷定夺。”
况娘子手上功夫不错,为人豪爽,还是东义县本地人,这分薄面,他张勇还是要给的。
几个捕快听到张勇的吩咐,当即便拿起手上绑人的铁链子,往那男人走了过去。
那男人在况曼异能稍收敛时,便恢复了正常呼吸。
能呼吸后,他本欲向况曼发难,可是在瞧见张勇几个捕快后,他动作一顿,到底没敢在几个捕快跟前冲况曼动手。
衙门这些人,虽然武力平平,但却极为难缠。
一旦当着捕快的面杀人,那等待他的定然是官府通缉令。
官府通缉令的威力,比之任何武林势力都要大,因为,在这通缉令的背后,站的不是某方势力,而是一个国家。
姜鲁的官府是个奇葩的存在,普通百姓敬仰,江湖人忌惮。
就是武功再高强的人,对官府都忌讳颇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和官府对上,哪怕对上了,也是偷偷摸摸。
当然,伦山蛊后是另类。
被仇恨侵蚀的心,让她早就把忌惮这两个字,抛到脑后。
她只想报仇,才不管官府不官府呢!
按说,不管是哪个朝代,江湖都不会太忌惮朝堂势力,偏偏姜鲁就做到了。
江湖人私底下怎么打,怎么闹,都绝不会闹去官府,因为,一旦官府插手,事件就升级。
一升级,那就不是凭武力可能解决的事。
这个男人,似乎对官府也很忌惮。
见有捕快在,当即便压下了自己的杀心,任由两个捕快将他捉拿,并押解回衙门。
张勇并没有跟着押解的兄弟回去,他头痛地看着地上一群生死不明的人。
捏了捏额心,他抬头,往四周喊了嗓子:“谁知赤阳堡的人在何处落脚?”
这些江湖人简直太可恶了。
当街杀人,吓到普通百姓便算了,还杀人不收尸,怎么着,想让他给他们收尸体啊。
呸,想得美!
衙门可没那功夫管他们江湖上的事。
这些人要是没人来领,等会儿,他就不管他们死活,让人通通拉去乱坟岗丢掉。
张勇问完话,等了一会儿,都没人回话,他眼睛里闪过恼怒。
况曼眼珠子微转,随即璨然一笑,手指一抬,提着前面的那家医馆。
“张捕头,我看这群人是从那边那个医馆里出来的,你要不要去那家医馆里问问。”
上次火焰老二手掌被她弄断,也是在那家医馆看的大夫,那家医馆肯定和赤阳堡有关系。
张勇随着况曼的手指看去,见那医馆门前,还有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眉头一横,拔腿就往医馆走了过去。
走到医馆门前,张勇瞅了两眼躺在地上的人,然后黑着脸进了医馆。
片刻后,他带着一个走路巍巍颤颤的老大夫,和几个面孔青涩的少年,从医馆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也不知道他和这几个人说了什么,老大夫卑躬屈膝,讨好地奉承了他几句,带着他的徒子徒孙开始清理街道血迹和伤员,外加处理尸体。
而附近受过一场惊吓的人,也逐渐散去,况曼跟着人群,慢吞吞地往左走。
在快要走到衙门附近后,她停下脚步,心情不错地从一卖糖葫芦的老汉手里,买了两串糖葫芦。
然后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待两根糖葫芦吃完,办完事的张勇也带着一群属下,回衙门这边来了。
况曼看到他,眼睛微亮,丢掉手上的竹签,拍拍手站起身。
还有个被捕快捉回去的坏蛋呢,劳心劳力将人捉住,哪可能那么容易就饶过他。
这些衙役别看手上功夫没几下子,但是个个心都贼黑。
连赤阳堡养的线人,都受不住他们的折磨,把里里外外都交待了个干净,那装成姜鲁人的回纥人,休想这么容易过关,她非叫他脱成皮不可。
回纥人伪装身份进姜鲁,就不信官府知道之后,还坐得住……
“张捕头,请稍等。”况曼挥手叫住张勇,然后大步朝他迈去。
张勇听闻声音,抬头往况曼看了一眼。
“况娘子,有什么事吗?”张勇顿步。
况曼走到张勇身边,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张捕头,我有事向你汇报。”
张勇被况曼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弄得也紧张也来,跟着压下声音:“什么事。”
况曼眼里适时透起丝后怕和愤恨。
“张捕头,刚才我在街上抓的那个小偷,其实不是小偷,是我栽赃他的,我怀疑他是回纥人,所以,缠住他,想弄清楚他的身份。不过,我已经确定了,他真的是回纥人,还好你们来的快,将他抓进了监狱,要不然,我都不该怎么处理他了。”
况曼一口气把话说完,还了,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般。
“啥?”张勇愕然一惊:“回纥人,况,况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鲁和回纥关系恶劣,每隔上一阵子,边关就会发生战事。而且一到严冬,漠北那里的汉人,便会引来一波回纥人的抢虐。
那些回纥人每每入关抢东西,都会大肆杀人,凡是姜鲁人,就没一个不恨回纥人的。
作为官府捕头,张勇比普通人更清楚回纥人有多可恶。
“张捕头,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乱说。”
况曼郑重其事地道:“是真的,不信,你回去闻闻他身上的味。他虽然伪装成了咱姜鲁人,但他身上羊膻味很重,还有他身上用的香精,也是回纥那边独有的香精。”
其实,这个人身上的羊膻味并不是很重,但是……况曼既要想让官府重视这事,又怎么会不往更严重的方向说。
果不其然,张勇一听这人身上有羊膻味,当即便信了三分,毕竟姜鲁境内,没人会常吃羊肉。
他凝重道:“果真?”
况曼郑重点头。
张勇见状,眼睛一鼓:“奶奶个熊,回纥人竟扮成咱们的人入关,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况娘子,多谢告知,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这事我会告诉县太爷,要是查实了,回头定让县太爷记你一功。”张勇感激地朝况曼拱了拱手,带着一群捕快,威风凛凛地回了衙门。
况曼看着入了衙门的一群人,星眸泛起微笑。
阴人最高境界,便是阴得堂堂正正。
孟九重说孟寻是回纥枯鹤院的人,回纥枯鹤院可是回纥汗庭的官方组织,官方组织就要用官方组织对抗。
甭管孟寻是因为什么潜入中原,抛开所有原因,他是回纥人这一点却怎么都错不了。
只要是回纥人,入了中原,官方就不会放任不管。
姜鲁与回纥世代结仇,朝堂也鼓励民间仇视回纥,那把这事捅给官府,让官府下场,满姜鲁通缉回纥人,到时候看他孟寻还怎么安排人手入中原搞事。
手上没人,光杆司令,啥阴谋都使不出来。
出门逛一圈,阴掉一个赤阳堡的长老,和一个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回纥人,况曼心情十分愉悦。
转身,去旁边的杂货店称了一斤瓜子,然后嗑着瓜子,优哉游哉地准备打道回府。
还没走出东街,况曼突感一道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那视线没有一丝隐晦,光明正大,只要稍微有点警觉性的人,几乎都能察觉到。
况曼额头轻蹙,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歪头,往视线传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看过去,便见不远处一座大宅前的石狮旁,一身形高壮的男子,笔直而立,静静伫立在那里。
他的身后,还背着一把大刀。
这是个长相很出众的男子,目测和黎初霁差不多大,轮廓凌角分明,剑眉斜飞,薄削的唇自带凌厉,往那一站,竟给人一种孑然孤清的感觉。
他静静地看着况曼,那双漆黑的眼睛死寂一片,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在况曼视线与他双眼对上瞬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仿佛一汪死水被投进了一颗石子,霎那间带起了色彩。
况曼看到这男人,眼里过诧异。
这人,不就是刚才在街上,斩杀火焰大长老的那个男人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胆子可真大,刚杀了人,就跑到衙门附近了,虽然官府不怎么管江湖事,可这明晃晃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太不把官府当回事了。
看在他刚才帮自己杀了火焰长老的份上,算了,还是稍微提醒提醒吧。
况曼提着油纸袋,举步向男人走去。
青蒙看况曼朝他走来,黑眸泛起亮光,一双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
走到青蒙跟前,况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道“喂,大兄弟,你刚杀了人,衙门捕头正气你给他找麻烦呢,好歹给官府两分薄面,别在这边晃。”
青蒙微笑,未发一言。
况曼没听回话,掀眸,瞅了一眼他:“对了,我叫况曼,你叫什么?”
青蒙依旧只是微笑,没有任何言语。
况曼:“……!!”别一直笑,倒是回句话啊!
然而,等了一会儿,身边依旧没有声音。
况曼眉头微皱,古怪地看了眼青蒙。
脸上带着笑,这态度也不算冷傲,怎么就不回话呢?
就在况曼疑惑之际,青蒙放在身侧的手,轻抬起伸向了况曼。况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垂头,往他伸出来的手瞧去。
当瞧见他递给她的是什么后,况曼木了。
只见,他手指上拎着一个小糖人,那小糖人捏得很可爱,呆头呆脑,看着像个大头娃娃。
况曼一脸迷糊。
递给她个小糖人……啥意思。
不过,迷糊归迷糊,但况曼还是下意识地将小糖人接了过来。
青蒙看况曼把小糖人接了过去,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阔步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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