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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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信略带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不怪你,你没有上过战场。”
所以不懂那些刻在血液里的仇恨。
柳宁欢看着裘信,静待解答。裘信的视线投向遥远的北方,说:“破岳出生于边陲小镇,她七岁时亲眼目睹父母被阿尔泰人杀害,要不是陈将军的副将及时救了她一命,她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为了救她,陈将军的副将不幸身亡。陈将军将破岳带在身边,教她杀敌、布阵。她从小就浸泡在仇恨里,不只是她,陈将军也是。陈将军如今孤身一人,是因为他的妻儿都死于阿尔泰人之手。”
柳宁欢给穆山的设定,是保家卫国的铁血将领,哪怕被俘虏也从未做过对不起赵国的事情。
听裘信说了穆山和陈将军的身世之后,柳宁欢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穆山不就是翻版的陈将军吗?
这么一说,柳宁欢此时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以文本为基础而构建的。那么里没有提及的部分,又是如何衍生出来的呢?
你该如何认识一个人,并据此推测这个人的行为模式?
你该如何认识世界,并推测世界的运行逻辑?
每一个世界都该是逻辑自洽的,否则就该崩溃了。这个世界安安稳稳地延续到现在,哪怕剧情被柳宁欢自己改得千疮百孔,但也依然坚挺着。这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依据的原生逻辑并不是某个固定的情节点,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说,人设。
清伶从未改变,赵湛从未改变,裘信从未改变,穆山也从未改变。她们的偏好和行为模式跟文本一模一样,柳宁欢的出现只是提供了另外一种选择。
就像是……对,就像是火车。火车的速度和方向没有改变,只不过轨道发生了改变。
柳宁欢心里一动,面前的事物以一种抽象但简洁明了的形式重新呈现,她好像在看一个条分缕析的思维导图……
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问题就会变得很简单。
裘信发现柳宁欢出神,叫她:“公主?”
柳宁欢回过神来,却又好像漂浮着。这是大彻悟带来的副作用。
柳宁欢说:“陈将军和穆山,从来没有站队。他们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裘信说:“公主与石老板走得近,商人思维重。倒也不是说不好,只不过有些情感是无法磨灭的,尤其是对于血气方刚的军人来说。”
柳宁欢在心里反驳:并不是商人思维的关系,只不过是我太狭隘了。
赵湛参过军,她了解那种无从发泄的恨。所以军人天然地站在她那一方,穆山最开始亲近柳宁欢,也是因为柳宁欢曾经发表过关于军需物资的观点。
换句话说,裘信是摇摆位,但穆山不是。
柳宁欢转头看向裘信,眼神里带着探究。
裘信这列火车的速度和方向,又是什么呢?
裘信说:“公主这样看着我,我会自作多情的。”
柳宁欢问:“如果让你选,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人。清伶说不知道,然后直接复制了她的梦想;云景说当下做的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情……那么裘信会怎么回答?
裘信一展扇子,遮住了脸,想了一会儿说:“如果可以选,我不想做宰相的女儿。”
柳宁欢看着她。
裘信苦笑一声,说:“大家族的盘根错节,公主也曾领教过。公主是皇家人,还能置身事外,我却不可以。然而细说也没意思,毕竟已经生在了此处。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柳宁欢若有所思。
轨道限制了一列火车,也定义了一列火车。
裘信最想挣脱的,恰恰是最能束缚她的。
裘信自觉失言,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石老板到了,公主要过去看看么?”
顺着裘信指的方向,柳宁欢果然看见了石憧。柳宁欢挥别裘信,走到了石憧身边。
石憧说:“我来晚了。”
柳宁欢说:“宴会正要开始,还不算晚。”
此时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坐下了。
柳宁欢拉着石憧,捡了挨在一起的两个位置落座,没想到对面就是赵湛和清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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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欢:“……”
冷漠的表情都要收不住了。
赵湛甚至遥遥地对她敬了一杯酒。柳宁欢敷衍地回敬一杯,然后喝下了。
石憧对柳宁欢说:“清伶一直在看着你。”
柳宁欢一抬眼,正好对上清伶的眼神。清伶很奇怪,眼睛异常空洞,里头没有情绪,就像个木偶似的。
皇帝皇后致辞,群臣说了些天保九如之类的客套话,就开始上菜。
御厨做了很多菜,精致而小巧,听说每个人上的菜还都不一样。柳宁欢望着自己面前的辛辣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也太辣了吧……这真的是人吃的吗?
她用筷子蘸了一点儿菜汁,舔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古代人吃这么辣的吗!
石憧问她:“怎么了?不好吃?”
柳宁欢苦着脸说:“等下一道吧,要是今晚吃不饱,待会儿可能要去阳翠楼加餐。”
石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而见得对面的赵湛站了起来。
赵湛端着一盘菜,放在柳宁欢跟前,又把柳宁欢面前的那道辣菜端走了。
柳宁欢拦住了她,说:“皇兄,你这是……”
赵湛说:“听说皇妹嗜甜,我这一道比较适合你,我们交换正好。”
柳宁欢说:“那一道菜我已经尝过了,这样不合适吧。”
赵湛说:“一家人,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时候还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吗?柳宁欢在心里吐槽。
然后就听到主台上的皇上问:“湛儿,宁儿,你们怎么了?”
赵湛朗声道:“皇妹不能吃辣,我同她换一换。我希望皇妹能吃得开心。”
柳宁欢:“……”
赵湛这是要做什么?
柳宁欢觉得有点迷惑。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说:“如果对菜色有喜好,可以告知身边侍从。今日是皇后生日,朕希望宾客尽欢。”
赵湛端着那道菜,默默回到了座位。
柳宁欢望着面前可爱的小寿包,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她看着赵湛,发现赵湛把那道菜放在了清伶面前。清伶似乎并不介意她动过筷子,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柳宁欢此刻有些佩服清伶:那么辣的菜,她吃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因为赵湛递给她的吗,清伶也太忠心耿耿了。
柳宁欢有些吃不下,愣着愣着,另一道菜就上来了。柳宁欢顺势让人把寿包撤下去,终于能够囫囵动几筷子。
吃到一半,助兴的表演队伍上来了。舞姬在正中央翩翩起舞,依次与两旁所有大臣互动。
与柳宁欢互动的舞姬长得有点儿像清伶,但或许是由于妆发的关系,这舞姬比清伶多了一丝艳俗。柳宁欢下意识看向正版清伶洗洗眼睛,发现清伶对于面前舞姬的挑逗无动于衷,也看着柳宁欢。
柳宁欢连忙收回目光。
此时,一个历来跟柳宁欢不太对付的皇亲国戚突然对柳宁欢说:“听闻公主喜欢听戏,还养了一个戏班子。今天这大喜日子,公主的戏班子可有准备什么节目?”
柳宁欢心说,来了,负责cue流程的NPC终于出场了。在里,恐怕就是这个人撺掇清伶上台的吧,他好像本就是赵湛的人?
里能顺利进行下去,是因为剧情需要,角色配合。现在柳宁欢顶替了平真公主,如果她不配合,清伶还能跳舞吗?
柳宁欢带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清了清嗓子,说:“我没有养戏班子,我只是养过一个戏子。”
赵湛笑着接话:“孙公子记错了,是我养了一个戏班子。如果皇后想看,我的戏班子倒是可以献丑。”
柳宁欢:“……”
万万没想到,赵湛对这个表演情有独钟。没有赵宁欢打配合,她竟然自己就上了。
皇帝说:“诺。”
皇后说:“湛儿有心了。”
柳宁欢死死地盯着清伶,然后对石憧说:“靠后一点,要是清伶给你递酒杯,你千万不要接。”
石憧看了看清伶,又看了看柳宁欢,说:“我倒是不觉得,她会递给我。”
清伶的确不会递给石憧,因为表演的人并不是清伶。
皇帝皇后同意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又跑出来一列舞姬。
这一列舞姬与刚刚的表演风格又全然不同,她们不与大臣互动,只是全力展现编排好的舞姿。甚至所有人都蒙着面,不露出真面目。
乐师也仿佛换了人一样,上一秒钟还是温香软玉、靡靡之音,这一秒竟然带上了一点儿金戈铁马的苍怆。
这音乐和舞蹈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赵湛淡定坐着,仍旧冲柳宁欢敬了一杯酒。
赵湛在这种场合,献上这样风格的节目,倒是有点儿意思。很多人都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九皇子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柳宁欢却无暇他顾……因为她好像在那群舞姬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缪露?
柳宁欢眯着眼睛,看着角落里一个个子稍矮的身影。
她问石憧:“你有没有觉得,最边上跳舞不太好的那一个人很熟悉?是阿缪露吗?”
石憧问:“哪一个?”
柳贞在一旁插话,说:“是阿缪露姑娘,她来这里做什么?”
石憧与阿缪露接触不多,柳贞却是跟阿缪露待过一阵子的,自然能够分辨出来。
柳宁欢没说话。
石憧却指着正中央的女人说:“宁欢,你看见中间那个舞姬了么?她的眼睛好漂亮,这让我想起了某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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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欢这才将目光转向正中间,然后看到了一双异色眼眸。
一只眼睛是金色的,一只眼睛是碧绿色的。两种颜色组合在一起,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柳宁欢觉得眼熟,紧接着想起了清伶送过来的那幅画。
画里的美女,不正是这样一双眼睛?赵湛这是什么意思,千方百计找到了酷似自己生母的人么?
柳宁欢没有说话,却听见石憧又感慨道:“可惜眼眸颜色反了,否则就能重现当年阿尔泰族的圣女风姿。”
柳宁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一两秒后突然惊讶道:“颜色反了?怎么会……”
石憧理所当然道:“圣贵妃去得早,你没见过,弄不清颜色很正常。但这双眼睛的确是反了。”
柳宁欢心下疑惑,却不再辩驳。她记得很清楚,那副画上的女人眼睛,跟正中央的舞姬一模一样,颜色绝对没有反。
可石憧为什么要说反了?
柳宁欢再看向台阶之上,发现皇帝神情恍惚,似乎被什么东西魅住了。
眼睛颜色……爱情……画……身世……
这些元素在柳宁欢的脑海里,奇妙地串在了一起。电光火石之间,柳宁欢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石憧问:“你怎么了?”
柳宁欢匆匆说:“我去找裘宰相,你们在此处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柳宁欢有个问题要问裘宰相。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某些秘密的关键。
裘宰相见到她,脸上并不吃惊。“我以为你还没反应过来。”
柳宁欢说:“她是不是……”
裘宰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也站起身说:“你跟我过来。”
裘信坐在原处没有动,柳宁欢看了她一眼,想知道她是否知情,然后看见裘信对她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
柳宁欢跟着裘宰相出了宴会厅,到了一座小亭子里。
“这个故事很长,说来实在太长。公主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如直接提问吧。”裘宰相问。
柳宁欢看着湖面隐隐的波光,心里想的却是阿缪露和清伶。
“当年的龙种,是男婴对吗?”柳宁欢问。
阿缪露再三对她强调,赵湛是女的。柳宁欢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对她来说是已知信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却没想过,任何隐瞒都有其目的所在。
裘宰相说:“是。”
柳宁欢又问:“父皇心里的女人……”
柳宁欢还没问完,裘宰相又答:“是。”
柳宁欢此时终于懂了,裘宰相为什么会站在赵宁欢这边。
宗族是束缚裘信的东西,而这束缚继承自裘宰相。
陈将军心里有家国千秋,有国仇家恨,裘宰相这边看中的东西则完全不同。
那么清伶呢?
清伶在晚宴之前送上那样一幅画,真的是为了所谓“贿赂”,还是有别的目的。
柳宁欢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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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三生啦!!!上一章作话是在玩梗,想让大家不要骂我断更那么久【。
但好像真的真的有很多人误会了!!!我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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