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把陈潇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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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面一安静，刘志远的睡意立刻就来了，他眯上了眼睛，整个人顿时就又去见周公了。后车座上面的张涛和张大彪一看刘志远副处长这个样子，两个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话，静静的享受着这个旅程。

突然，车子一个急转弯，一下子就把睡梦中的刘志远给搞的醒了过来，刘志远一下子就没有了睡意，他看了看车子上面的人，赶紧就瞄了一下监察室主任张涛。

“小张啊，这几天我没有在局里面，监察室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刘志远这一瞬间就把话题给转移到了这个上面来，这还真是弄得监察室主任张涛有点反应不过来。

“刘处长，工作都很顺利，也完成的很好，局里面交代的阶段性工作都做完了，不过呢，就是这工作的效率还是不高，去年这个时间点上面，我们监察方面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全年的百分之六七十，今年就不同了，由于这下面国企的诉讼案子比较多，我们很多时候是在跟市纪委那边沟通，对一些举报、涉案情况进行核实，工作的难度比较大，所以直到现在，全年的工作接近百分之五十六。”张涛赶紧就对着刘志远副处长说道。

“恩，现在这个社会，媒体的开放度在不断的加大呢，这就预示着前面的露很难走呢，一方面是一些地方势力在全市国有企业领域的渗透，这导致国企和政府单位相互的勾结，加快了国有资产的转换频率，另一方面，媒体的报道透明度不断的增加，这国企里面的贪污受贿工作，就更容易暴露在群众的视野里面，这就直接折射出了我们的工作力度，要是我们不敢真做，不敢实做，这老百姓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们监察部门，那时候，我们不只是丢人的问题，而且丢官呢。”刘志远一边说着这个话，一边就显得有些严肃了。

“刘处长说的是，现在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过程，我觉得呢，我们一是要不能触犯了权力阶层的利益，两一方面还要让百姓看得过眼，一旦是公众事件折射出来的腐败问题，我们就要积极配合纪委部门，直接给予查处。至于这个隐藏很深的，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刘处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大彪听了刘志远和张涛的话，赶紧就在一旁机敏的说道。

刘志远和张涛听了张大彪这个话，心里面都有些苟同。毕竟这就是现在纪律检查部门的一个工作状态，这说白了，当官的哪个都贪污，区别只在于贪污的多和少的问题，胆子大与小的问题，没有纯净的一张白纸，只有涂满污点的人生。公众事件里面暴露出来的贪官们，纪律检查部门只能把它给搞掉，因为这个已经成为了事实，即便是再大的丑闻，公众的面子那还是要给的。所以，纪律检查部门只能是被动的调查未发犯罪。

这说白了，国家就是统治人民的工具而已，这个统治阶层的人，不通过搜刮民脂民膏，怎么能来的财富呢？自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你让国家的部门去搞垮统治者的利益，那不是自己人搞自己人吗？这就违反了事物本身的一个基本道理，所以，不管哪个朝代，这个贪污与反腐都是存在的，我们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慢慢忍受。

虽然这个张大彪说的这个话很有道理，也是真理，但是，刘志远不能让张大彪的这个话说出来，这种内在的一些本质性的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表的。“大彪，你看看你说的这个话，完全就不是一个纪律检查工作者的样子，我们是代表着广大人民的利益，代表着全市国资系统的一个纪律检查的力量，什么叫只打击暴露在公众视野里面的犯罪啊，这要全部都打，为全市国有资产体系的健康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嘛，你说呢，张涛？”刘志远立刻就把话头转向了这个监察室的主任张涛。

张涛不愧是国资委的老江湖了，他听了刘志远副处长的话，心里面立刻就明白了，这会儿领导要听的是面子上面的话，他直接就开了口，“我们监察室的职责就是打击全市国资系统的贪污犯罪，这连续的几年来，我们协助市纪委侦破了数百起的国资犯罪案件，这就是我们的成绩，这也就说明了我们是大范围、全方位的开展的这个工作，不是星星点点的去敷衍老百姓的眼睛。大彪同志来咱们监察室的时间比较短，很多的事情他到目前还是不清楚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刘处长您就不要见怪了，这时间长了，他就明白了咱们的范围是多么的广，这防腐败的力度是多么的大。”张涛这嘴上瞬间就像是o上了一层的蜂蜜，他这个话说的真是漂亮。难怪这多年一直坐在监察室主任的位置上面，没有人找麻烦你，完全靠的就是他的这张嘴巴。

“恩，张涛这个话说的很正确，我们国资委这这一方面，那所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大彪你以后要多向张涛主任多学习呢。。。。”刘志远听了这个张涛的话，立刻就有些高兴了，他不忘立刻就唠唠叨叨的教训起了这个张大彪。

一旁的张大彪听了刘志远和张涛的话，赶紧就痴痴的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心里面明白，这两个领导就是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他们要的是面子。张大彪这样一想，心里面立刻就轻松了起来。

小敏只顾着在一旁开着车子，她才没有什么心情去听这三个大男人在那里谈论这么重要的国家大事呢。小敏这两天来，似乎变得更加baixi了，可能是她得到了更好的休息，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青春的活力，看的旁边的刘志远心里面一阵子的兴奋。

车子快速的向着丧宴的地点前进，这市府办在小区的周围，搭建了一个临时的那种大的帐篷，帐篷分为了三个区域，云霜儿说的就是这三个区域，城关市的风俗也是比较特殊的，这在办丧事的这个日子里面，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来了就能吃上一顿酒宴。而且这个马市长又是当大官的，所以这些就更不在乎了。

刘志远他们的车子一到了小区的门口，车子立刻就停不进去了，可见今天来的人还是比较多了，这下面的县里面，每个县政府都派来了代表，加上马小泉父子的亲戚朋友，这小区里面已经被人堆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小区在搞什么庆典活动呢。

刘志远一看这个阵势，就赶紧吩咐小敏直接把车子停在了小区外面的一个停车场里面，这样一来，可以省掉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车子停下后，刘志远的手机立刻就响了起来，刘志远这一看，是霜姐打来的，于是他赶紧就接了电话。

“喂，云市长，我们已经到了，你在哪里啊？”刘志远这接了霜姐的电话，赶紧就问着她。

“我在这个小区的A座第一栋大楼前面，你过来就能看到我了，你们国资委负责的这个区域就在这里，你一共带来的几个人？”云霜儿立刻就问着刘志远，她一时间就显得有些着急了，看来云霜儿今天上午还是有些慌乱的。

“我带了三个人，监察室的张涛、张大彪，还有小敏，你看这三个人够不够啊？要是不够我再叫一些人过来。”刘志远听了霜姐的话，赶紧就温和的回答道。

“好了，不用再叫别人了，你们赶紧过来，我给你们分好区域，这一直到等到酒宴结束后，客人们都散去后，你们才能离开，今天这就是你们的本职工作了，一定要做好。”霜姐说完了这个话，直接就挂了刘志远的电话。

刘志远被霜姐这么一说，心里面立刻就有些压力，说实话，这死的是市长马小泉的儿子，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何必这么卑躬屈膝的为马小泉干活呢，真的是，刘志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里面就有些不服气了。但是，他不服气归不服气，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就是规则，领导的事情就是单位的事情。刘志远赶紧就领着监察室的这几位工作人员，走向了霜姐所说的地方。

到了制定地点，只见云霜儿让市府办的一个年轻人，给刘志远他们每个人指定了一个地点，就让他们站在那里，看看客人来了，就安排入席，这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先让别人吃了午饭，再作别的事情，这就是城关市的一种待客之道。

刘志远被安排在了酒宴的中间位置，和市府办主任杨军、市府办副主任王新玲三个人招呼省里面来的客人，张涛他们主要招呼市里面来的客人，张大彪和小敏就主要招待县里面来的一些代表。

云霜儿安排完了这个工作，立刻就带着自己的秘书离开了，这就是领导。剩下的这个宴会上面，就只有这个市府办的主任杨军是最大的官了。刘志远他们等了一上午，省里面来的领导，就没几个，出了马小泉以前的一些好朋友，但是大部分都退下去了，厅级及以上的领导基本上就没有来一个，搞得刘志远他们只好把领导席给撤了。

没多长时间，这大部分的客人都入席了，刘志远和杨军他们也赶紧就休息了。这个时候，只见市长马小泉在常务副市长刘丹的陪同下，一桌一桌的开始敬酒了，今天这个马市长似乎很豪爽，这一百多桌呢，他一个一个敬。刘志远看着马市长那个样子，还真是有些怀疑，这个老马喝的到底是不是白酒呢？

很快，马市长就和刘丹副市长，还有贾平副市长的陪同下，直接就走到了刘志远他们这一桌，这个时候，只见刘志远他们桌上的杨军立刻就对着马市长笑了笑，“马市长，这今天客人比较多，您还是悠着点，咱们干革命要的是本钱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呢，要不，我带上我，我给你dg几桌去。”杨军立刻就有些讨好的对着市长马小泉说着这个话。哪知道此刻马小泉的心情似乎有些舒畅了，他死了儿子，这喝点小酒正是为了舒缓心里面的那点悲伤呢，这突然听了杨军的话，心里面立刻就不高兴了。

“来，小杨，你看看我的杯子，都是真酒，我已经和大部分的人喝过了，你想替我？那是不用的，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得了，”马市长说完话，立刻就和这个杨军碰了一下，直接就是一杯酒进了肚子。

紧接着就和整个桌子上面来了个团圆酒，这个看的刘志远还真是心服口服，这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马市长这样的海量，今天他算是见识了。

马市长他们和刘志远这桌喝完了酒，这杨军就显得十分没面子了，他本来还以为马小泉市长会带着他，在这个宴会场上面走上一遭呢，但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人家马小泉就根本没有把他杨军放在眼里面。虽然老马快要退下去了，但是人家这个架势还是拉不下来的。

“杨主任，走吧，一起去那边走走，我看你这心情很不爽呢，呵呵”刘志远一边看着杨军那有些难堪的脸色，一边就赶紧拉起了杨军，两个人向着旁边一处僻静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刘志远立刻就对着市府办主任杨军笑了笑，“杨主任，你刚才生气了吧？你也没有看看刚才马市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最低的也是副厅级干部，你一个正处级干部，总是往人家的跟前凑什么凑啊，我说。”刘志远瞬间就变得有些严肃了，他的目光里面似乎也有些不如意。

刘志远这内心深处的不如意不在单位上面，而是在昨晚自己岳父说是让孩子跟他们张家姓的问题。

“我这今天书记忙的有点脑子不清晰啊，这马市长人家说的也对，他现在快退下去了，我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先顾好我自己吧，这下一任的市长上了台，我这个市府办主任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做下去呢，一代天子一代臣呢，”杨军一边抽了口香烟，一边就显得十分的郁闷了。

“杨主任，你看看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不关新来的市长是谁，他都不会轻易的换了你的，这就是你跟马市长的关系好一点，你们走的近一点呢，这人家新来的市长，那才不会跟你攀关系呢，那可是堂堂的正厅级干部，不是咱们这些处级干部啊，”刘志远听了这个杨军的话，赶紧就小声笑了笑。

“你说的也是，换了新市长，指不定半年见不上一次面呢。这以后的路子还真是有些难走了，志远，说句实话，做到了我这个地步，真的是进退两难，你看看吧，前面有两位市长助理，这领导提拔我是不可能的，想下到下面的县里面干吧，又拉不下那面子，更何况这下面的县里的一把手，也不一定能得到提拔，这可是二十多个正处级干部呢，我这心里面其实很羡慕你，你这年轻，也刚刚坐上副处级干部没多久，提拔是很快的。像我这样的，成了老人了，领导们早就把我们给忘了。”杨军一边说着这个话，一边就低下了头。

刘志远今天才发觉，这个一向看起来比较坚强的杨军，在这一刻竟然就变得那么脆弱了，于是刘志远不由得摇了摇头，“杨主任，你可是咱们市里面处级干部的领头羊啊，不要因为马市长没有带你在这个酒宴上面亮相，你就灰心丧气成那个样子啊，这马市长不是还有半个月时间才退下去吗？这人家要是退下去之前，直接把你给安排了呢？”刘志远立刻就微笑着说道。

杨军听了刘志远这个话，立刻就瞪圆了眼睛，“志远，你这个话是从何说起啊，你有这方面的消息？”杨军一时间就被刘志远这个话说的有些心动了，他不由的目光死死的盯向了刘志远。

刘志远被这个杨军这么一个表情，搞得还真是有些纳闷了，这官场上面的人怎么一听到被提拔的消息，不管是真还是假，都跟要了自己的命似的。“杨主任，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按照一般的情况，像马市长这么大的领导，要推下去的时候，都是会提拔一批人的，你是马市长的手边最亲近的人，这个事情肯定要轮到你头上了，难道还有别人？”刘志远立刻就对着杨军开起了玩笑。

刘志远的这个话，杨军听了心里面立刻就舒畅了，因为刘志远说的这个话，还真是一个事实，每一个领导再退下去的时候，那肯定是要给自己的人提拔一下位置的。像他杨军这个市府办主任，至少给提拔个市政府秘书长之类的。不过杨军心里面也明白，目前的市政府秘书长陈潇人家比自己还年轻两岁呢，所以，想要马小泉把陈潇给换下来，把自己弄上去，那个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

“志远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愿如此吧，好了，我还没有吃饱饭呢，刚才那股子气现在是没有了，我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在这里歇一下，呆会去烈士公园那边，我肩膀上面的担子还很重呢”杨军这说完话，赶紧就拍了拍刘志远的肩膀，以示感谢。

“诶，杨主任，云市长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啊，她开始安排咱们工作的时候，不是还在这边吗？”刘志远突然就想起了霜姐，他直接就问着这个市府办主任杨军。

杨军听了刘志远这个话，立刻就笑了笑，“老大，现在都是快下午一点了，这个丧宴的安排，本来就是这样，十二点一过，云市长就和贾平副市长调换，刚才你不是看到贾平在马市长旁边陪着呢吗？好了，我先去填饱肚子。”杨军说完这个话，直接又走回了酒宴的席位。

刘志远被这个杨军一提醒，于是立刻就想到了给霜姐打电话，不知道霜姐这吃没吃饭呢。不过，刘志远这打心眼里面对这种死人酒席不感兴趣，他觉得这种死人酒席有一种衰的迹象，所以他基本上没有动什么筷子。

不过刘志远他动不动筷子不要紧，这个酒宴的每一桌那都是订好价格的，一桌是两千多块钱，这一共是一百多桌，也就是说马市长家里面这次丧宴，光这个酒席的花费就在二十多万呢。

刘志远一边看了看四处没有什么人，于是直接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向了霜姐的手机，此刻的霜姐，正在市政府办公大楼这边休息呢，她回市政府这边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万一省里面有人来了，直接来了市政府办公大楼，市府办这边没人可不行呢。所以，云霜儿这刚才和贾平换下来，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这会儿，云霜儿因为早上起的比较早，有点发困无力，加上这几天因为马小泉儿子的这个事情，她身心疲惫，于是这个时候，直接就爬在办公桌上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