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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轰轰烈烈的盛大千秋节终于落幕,陛下敕令大赦天下,追捕意欲谋刺太皇太后的真凶,梁都全城戒严。
如此紧了有四五日。
裴钰几乎逮着空就上元清濯的公主府串门,她不厌其扰,最后索性避入了宫。
扶香殿至今还为她留着,入宫当晚,她就去拜会了皇祖母,送上了一块在千秋节筵上缺失的寿礼。太皇太后认定她已给了,她与裴钰的剑舞看得她是老怀大畅,不禁也想起原来金戈铁马呼啸肆意的少艾时期。元清濯提起裴钰就浑身不适,一想到皇祖母有心撮合她和裴钰,便更加是不会认那晚所谓的寿礼。
这几日她也在琢磨,该怎么哄得皇祖母心花怒放呢?
于是今日,她送来的是北胡人常用的牛角弓。
这把雕弓不同寻常,是她前年奇袭北漠,深入王庭,从大帅中军帐里搜罗出来的象征着草原第一勇士的大弓。这上面还刻有北漠王室的狼头图腾,如今,它象征着大魏战则必胜的荣耀。
不出所料,皇祖母果然很喜欢,她把玩着那把长弓,老迈的双眼一笑便加深了褶痕。
“二十年前,苏寰随军项伯举帐下,却敌七百余里,亦是从大漠中,带回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弓。自武帝朝以来,面对不断扰边屡次犯境的北胡,我大魏还没有过这样大的胜迹。没有和亲的公主,没有割让的土地,就为这一句话,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哀家曾以为,大胜之后,苏寰战死,是我朝将星陨落,哀家这一生再也看不到第二把这样的长弓了。”
太皇太后面含可惜悲叹之意,右手长指在弓身上慢慢抚过。
有力流畅的弓型犹如铁兽脊一般蓄势待发,不难想象弓至满月破空而出是何等壮景。
只有草原的第一勇士有资格拥有它,然而,他们却带着它策马南下伺机侵吞大魏的土地。汉人以血肉之躯守卫疆土,方能拿到这柄长弓,昭示着正义之战的大捷。
太皇太后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元清濯谨慎观摩皇祖母的脸色,揣度她的心思,觉得这大约可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皇祖母正是欣慰激动的时刻,说不准一个热血上头,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元清濯立即见缝插针:“皇祖母,不然,我这和裴钰的婚事,您只当从未考虑过?”
太皇太后仿佛明了了元清濯今日大献殷勤,从一来就开始给她戴高帽,哄她开心的真正意图。她持弓的手慢慢放下,“小满。”
“在。”
“既说到这弓,哀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元清濯正要问何事,不过皇祖母一向不与她打哑谜,立刻就透露了她。
“梅德行回宫了。她告诉了哀家关于你和苏嬴的事。”
元清濯惊异:“他应该不知道那个……就是苏嬴啊……”
她小声嗫嚅道。
太皇太后微笑:“小满,这并不难猜测,你为何见了梅德行之后,突然大张旗鼓要找苏嬴,派你的甲乙丙丁到处找人,林霜写亦连夜离了自清军,哀家会猜不到么?”
元清濯一时讪讪。
是她忘记了,她的这位皇祖母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曾经临朝称制过的太皇太后,身历四代帝王,只要她有心,怎么会连这点小事情都想不到。
“皇祖母……”
“你的这件事,哀家也问了裴钰的想法。裴钰这老实孩子,一心喜欢你,十几年了,身边连通房都未曾收过,为了你煞费苦心治理胶东,亦对哀家坦诚,你若嫁去胶东,必能垂拱而治,高枕无忧。”
虽然平心而论裴钰是把他的封地治理得不错,但婚姻毕竟不是买卖,动心这件事更是霸道得毫无道理可言,岂能货比三家来决定。再说,她觉得阿偃分毫不差裴钰,主要人长得好看多了。
“小满,你在嘀咕什么?”
元清濯听到皇祖母问话,忽然想起岐王妃对自己的告诫,在提退婚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姜偃扯进来,于是按捺住了。
她缩了缩脖子:“我不图清闲,也不图富贵,我就想图个喜欢的人。”
太皇太后道:“可你所图之苏嬴,已经亡故了。虽则是少年英才,风骨不逊先辈,于你也算有缘,只可惜无份,斯人已逝,再想也是无用。”
元清濯惊讶地看了眼太皇太后,心跳入擂鼓一般,想道:原来皇祖母不知我心悦的是姜偃,还以为我喜欢苏嬴。
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是的,皇祖母,苏嬴虽然斯人已逝,但我真的走不出来,这时候接受您的指婚,与裴钰在一块儿,我心里不安。”
太皇太后道:“你不安,千秋筵上又与国师……”
元清濯顿时泫然欲泣,手指抹泪道:“皇祖母,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你。我和苏嬴那段,是我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可是前不久,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那晚上,我跟苏嬴山盟海誓了一整晚,立誓非他不娶,可是……我后来居然把他给忘了。千秋筵上,小满见到国师大人仙姿玉貌,尤似故人风华仍在,一时情难自动,把他当成了苏嬴的替身。”
“什么?”太皇太后显是为她的说辞震惊了,“你……”
元清濯戏多不压身,索性真摆出忏悔状。她心里的愧与悔都是真的,演出来显得很是情真意切。
她能看出来,皇祖母还是喜欢苏嬴的。
如果能够说动皇祖母,先达到眼前的目的,送裴钰回胶东,这就是最好的。
再利用这套说辞,顺理成章移情姜偃,就更是说得通了,只是今日从这宫里出去以后,一定要和姜偃先通气,以免他误会。
再有就是,利用已故之人来使自己达到目的,多少有些卑鄙。她愈发忏悔了。
太皇太后见她脸上的哀愁和悔恨越来越真,惊讶之下,也不禁想道:小满对苏嬴看来是真的用了情,还不浅。
也许是苏嬴之死过于惨烈,让她无法释怀,这份悔意转化为了爱情。她这个素来情之一字上不开窍的孙女,头一回,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若此时强硬逼迫她,只怕是适得其反。
“哀家想想。小满,你出去吧。”
皇祖母听着像是松了口,元清濯也呼出了一口气。
她提步往外走,还没走到殿门,太皇太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慢着。”
“不对,你是在为姜偃掩护,故意假借苏嬴之名。”
皇祖母毕竟是老姜一块,元清濯心漏了一拍,到底是没能守住,很快就已经败下阵来。
她哀哀地折回去,“皇祖母……”
太皇太后想通这关节,对元清濯既失望且震怒,“小满,皮相惑人,莫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姜偃何人?听泉府与世无争,别说是尚公主,就连普通贵女他们也无法与之联姻,他若是坏了这条规矩,哀家定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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